第51章 上元請神人
第五十一章 上元請神人
幾個人站在黑暗中，玉傾顏的臉色很差，看了一眼受傷的官長鈺，玉傾顏吸了一口冷氣。
“長鈺，本宮帶你回去找太醫。”
淡然的說著，玉傾顏對唾手可得的成功忽然變成失敗，感到很失落。官長鈺放開受傷的手臂，溫煦的眸子依舊令人覺得舒服。
“長鈺無礙。”
平靜的說著，官長鈺的語氣中似乎有些自責。伏華站在一邊，被這種奇怪的氣氛嚇得卻是大氣也不敢出一下。玉傾顏掃了一眼在場的人，忽然笑了起來。
“既然無礙，那我們繼續走走吧，據說街市中心，到比較晚的時候，有很受歡迎的雜耍團表演呢。”
語氣故作輕鬆，玉傾顏嘴角勾著笑。清輝點點頭，收起軟劍，在眾人驚訝的眼光下，撕下****，順便也脫掉了玉傾顏的衣服。
“我說今天的公主怎麽怪怪的……”
皇湘陽滿眼震驚的瞧著清輝，語氣極度的鬱悶。清輝淡漠的看了他一眼，便沉默的走到了玉傾顏的身後。表情最令人發笑的是伏華，此刻的伏華下巴都快掉了下來。
想想他一路對公主的各種撒嬌，竟是對著清輝撒的，他惡心得都想吐了。
“公主都不跟我們說一下，虧我……”
滿臉的委屈，伏華瞧著玉傾顏，表情極其的搞笑。玉傾顏知道他一定跟清輝撒嬌了，不自覺的自動腦補伏華跟自己撒嬌的樣子，再想想一臉冷漠的清輝還要裝作自己，各種寵著撒嬌的伏華。這樣的場景……
“哈哈哈！！”
不自覺的捧腹狂笑，玉傾顏完全顧不得周圍人的眼光了。伏華的臉因為她的笑，一下子變得通紅，而他竟是一句話也說不出，隻是睜著大大的眼睛，很是鬱悶的瞧著玉傾顏。
“咳咳！”
清輝難得製止般的咳了一兩下，玉傾顏卻是笑得更加狂妄了。可接下來，清輝所做的事情，卻是讓玉傾顏笑得連腰都要直不起來了。
隻見清輝不再理會玉傾顏，伸手，然後從衣服裏，拿出兩個包子。在場的人除了玉傾顏捂著肚子狂笑，其他四位都滿臉呆愣的瞧著雙頰有些紅的清輝，一時間，竟是啞口無言。
清輝邊瞧著笑得直不起腰的玉傾顏，邊將兩個包子遞給伏華，伏華的臉一紅，隨後便嚷嚷道。
“你把包子給我做什麽！”
說完他便跑到玉傾顏的旁邊，不理會清輝，清輝動了動腳步，再靠近伏華一些，語氣近乎威脅的道。
“你剛才不是喊餓了嗎？這可是禦膳房做的包子，味道可不比你在這外麵買的差。”
語氣中的殺氣十足，伏華被嚇得縮了縮脖子，扯著玉傾顏的衣袖，他支支吾吾的道。
“可是……可是……”
後麵的話，他怎麽也說不出來。滿臉的通紅，伏華躲在玉傾顏的身邊，低著頭，不再敢看清輝，伏華隻是不斷的扯著還在笑的玉傾顏。
“好了，別鬧了，我們去看雜耍吧。”
忍著笑意對著清輝說道，玉傾顏心情很難得的輕鬆了許多。比起剛才的失落，的確是好了很多了。
“長鈺，本宮想你還是先回去把血止了吧。”
目光觸及到官長鈺不斷流著血的手臂，玉傾顏語氣轉柔，官長鈺搖了搖頭，嘴角掛著淡淡的笑。玉傾顏閉眼，低頭笑了一下，也對，這是他們難得的出宮機會，他們自然想好好把握。
“那既然這樣，清輝，把本宮的衣服撕成布條，幫長鈺包紮一下吧。”
清輝聞言，點點頭，便拿著玉傾顏的衣服，“呲——”的一聲，將衣物撕破，伴隨著不絕於耳的撕布聲音，玉傾顏給清輝穿的衣物報廢，官長鈺的手得以止血。
此時幾個人已經到了街市中心，玉傾顏瞧著那些經常在電視上見到的雜耍，興致淡淡。心中想的更多的還是逃跑的麵具人，心中那種難言的失落，令玉傾顏的心情很糟糕。三個人都沒抓住，那個人的能耐是有多大，說起來，她還沒想到，這個月印，居然有煙霧彈！若不是他們放鬆了警惕，對方有所動作的時候，他們也應該有所察覺才對。真的是太大意了。
思及此處，玉傾顏的手不自覺的握緊。
後麵那個人一定更加警惕了，而她再也難以引出那人了。
就在她這般想著的時候，忽然自己的手被誰給握住了，玉傾顏一愣，側頭，卻是瞧見了站在自己身邊的皇湘陽。
皇湘陽輕輕的握著她的手，漂亮的眼睛直視著前方，他妖嬈的臉頰映著前方的火光，卻是更加柔和而顯得不真實。
心中有那麽一瞬間的柔軟，玉傾顏想，若湘陽對自己是真的，那該有多好，若她的身份不是公主，而他也不是男寵，那一定會坦誠很多吧。
來這裏才一個多月，然而玉傾顏卻發覺似乎來了一個世紀了，每天都有不一樣的事情發生。玉傾顏的心很猶豫，所以她隻是任由著皇湘陽握著自己的手，卻沒有任何的動作。
人潮擁擠的同時，清輝站在一旁，隻要稍稍有人往這邊一擠，他犀利的鷹眼立即就射出一記眼飛刀，卻是嚇得對方再也不敢往這邊擠了。
玉傾顏覺得有清輝在身邊甚好，而她現在也與清輝之間，不自覺的便信任著對方。雖然他很冷漠，但也是個很遵守規矩的人。
可惜這古代沒有煙花，不然這樣的節日，放煙花卻是極好的。當然，玉傾顏也不會知道煙花是如何製作的。
夜慢慢的深了，而雜耍團也漸漸退去，街市中心的場子也空曠了起來，周圍的人都在小聲的討論著，玉傾顏卻是聽到了幾句，似乎是說什麽要來了。
就在滿心好奇的時候，忽然一聲聲震耳欲聾的鑼鼓聲在四周傳來，與此同時，一群身著怪異服飾的人慢慢的走向場子的中心，而他們的手中都捧著一個小銅鼎，每個銅鼎裏各自點著三炷香，在燈火通明的夜裏，升起嫋嫋白煙。
震耳欲聾的鑼鼓聲停止之時，便是叮叮當當的鈴聲不斷的傳來。令玉傾顏驚奇的是，這麽寒冷的天氣，那些人竟然隻穿著很薄的一件衣服，每個人的臉上畫著某種代表性的紋路。
周圍的人都在指指點點的說著什麽，玉傾顏仔細的看著那場子中，隻見那些人都各就各位般的在場子的四周站著，麵朝著周圍的百姓，低垂著雙眸，樣子虔誠。
“要來了！”
旁邊又有一個人高聲呼喊著，玉傾顏還沒明白過來，他們所說的，到底是什麽意思。然而就在思索的那會兒，忽然她覺得腳下的地麵，似乎有些顫抖。
伴隨著顫抖，玉傾顏便瞧見了四個戴著可怖麵具的人，抬著一個燒著火的巨大銅鼎，嘴裏念著聽不懂的話語，步伐怪異的往場子中心走來。
待他們走近時，玉傾顏才發現，他們麵上帶的麵具，居然是玉傾顏所見的門神。
“這叫請神儀式，請神成功後，神會附體在他們四個人身上。因為天有四方之神，分別為朱雀，玄武，青龍，白虎。所以必須由四個人來，這巨大的青銅鼎裏的火焰，便代表召喚之光。傳說四神看見這火光，應人們的要求，會各自附體到這四位請神人身上，然後為我朝祈福，祝願我朝這年風調雨順，國泰民安。四神有驅魔辟邪之能，但是因為人們擔心民間的濁氣汙染了四位天神，於是便在上上年的時候，用這麵具上的形容代替了他們。所以我朝便又在除夕之時，將這麵具上的樣貌畫出來，貼在門上，用以避邪驅魔。”
皇湘陽的聲音在旁邊傳來，似乎是明白玉傾顏不解，他小聲的解釋道。玉傾顏點點頭，意外的忘記了自己失憶的事情，並沒有跟任何人提起過。聚精會神的瞧著那有趣的儀式，玉傾顏此刻的興致卻是比剛才濃烈了許多。
在現代的時候，玉傾顏也聽說了在某些小地方，也會在正月十五舉行這樣的活動。如今親眼瞧見，卻是讓她大開眼界了。
四個戴著麵具的人將大鼎抬到了場子中心放下，便手拿著鈴鐺，嘴巴念叨著怪異的語言，圍著大鼎唱著，搖著鈴鐺。
玉傾顏從前是不相信鬼神之說的，可因為穿越這事情，她對鬼神之說，卻是深信不疑的。緊張的看著那些圍著大鼎的四位怪人，玉傾顏被皇湘陽握住的手，滲出了熱汗。
“鈴鐺發出的聲音，是召喚之音，而四位請神人念的言語，是天語，普通人不懂，據說隻有神明才懂。”
皇湘陽的聲音又在旁邊響起，玉傾顏點點頭，卻在心中想：天上真的有神明嗎？
就在她想著的這會兒，皇湘陽說了一句“來了”，玉傾顏就發現了四位請神人，身子猛地一顫，隨後便齊齊的低著頭，垂著雙臂，嘴裏的言語也停止了起來。
心中滿是驚訝，玉傾顏的目光緊緊的鎖著那四個人。半響之後，四個人卻是忽然身子猛地一顫，隨後便抬頭，然後舉起手中的鈴鐺，瘋狂的搖著。
映射著火光的鉛色麵具，在夜裏閃著怪異的光芒。四個人在人群中搜尋著，而嘴裏卻不斷的念叨著怪異的言語。
那種淩亂而沒有節奏的鈴鐺聲音，卻是令玉傾顏感到莫名的心驚，還有害怕。接觸到他們麵具裏的視線，玉傾顏生生的被那種視線給嚇得心髒莫名的咯噔一聲，跳得極快。
那種怒目圓睜的樣子，她居然在這樣暗的條件下，似乎看得那麽真切。片刻之後，玉傾顏又覺得剛才的事情，隻是自己的聯想而已。
那四個請神人飛速的掃視著人群一圈後，便又開始搖晃鈴鐺。伴隨著那雜亂的鈴鐺響聲，玉傾顏覺得心髒跳得愈加的快，而煩躁也跟著侵襲而來。
四位請神人搖著鈴鐺一會兒，然後站定成一排，手中的鈴鐺被他們雙手交握放在心口前。鉛色的麵具下，玉傾顏看不清他們是怎麽樣的神情。
“重來之人，眾生皆平等，天下一分為二。敬上。”
洪亮而有力的聲音自場子中心傳來，玉傾顏瞧著那四位請神人，眼睛裏滿是震驚。然而因為他們這麽一句話，周圍卻是異常熱鬧。
各種紛雜的聲音不絕於耳，有疑惑的，有分析的，也有嗤笑的……然而，沒有人懂那話裏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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