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計在上元節
第五十章 計在上元節
回到宮中的時候，已經是傍晚。玉傾顏期待著兩天後的人/皮/麵具。用過晚膳之後，玉傾顏洗漱了一下便躺在床上歇息。
這早睡早起的日子，也就在古代能夠實現。現代打發時間的東西太多了，往往還覺得還未玩夠，便已經深夜了。
在床上躺了一會兒後，玉傾顏忽然又想起了白天那個帶著黑紗鬥篷的男子，玉傾顏分明從那麵紗後，看到了那人可怖的臉。
滿臉的傷疤……
玉傾顏當時隻是隱隱約約的看見了這一幕。
思及此處，玉傾顏的心髒莫名的有些緊縮了起來。怎樣的一個人，才會被人把臉毀成這樣？
無意間翻了一個身，玉傾顏卻在下一秒發現，簾外有人！定睛看清楚之後，玉傾顏驀然提高的警惕之心才有所放鬆。
“清輝這樣悄聲無息的出現，可是要把本宮給嚇死？”
有些慍怒，玉傾顏語氣不大好的問道。
“公主息怒，末將以為公主不是那麽容易就被嚇得死掉。”
玉傾顏覺得清輝今日說話有些詼諧，倒是令玉傾顏微微驚訝的挑了一下眉。
“那倒是。”
語氣輕鬆的答道，玉傾顏支撐著身子靠在了床上。清輝晚上來訪，定是有事情與自己說才是。
“公主不覺得今日那叫林胥的人有些奇怪嗎？”
雙手環胸的清輝腰間別劍，語氣淡漠的問道。奇怪玉傾顏倒是沒有覺得，隻是感覺那人挺可憐的。
“這個倒是沒有覺得，隻是我看到了那人的臉，上麵滿是傷疤。”
回想著林胥的臉，玉傾顏吸了一口氣。清輝瞧了一眼簾內的玉傾顏，犀利的鷹眼，依舊是冷漠。
“那人似乎知道公主的意圖一般，聽到你說易容術，竟是絲毫都不覺得驚訝，好似就等著公主你問他這個問題一般，公主難道沒有一點察覺嗎？”
收回自己的視線，清輝淡淡的道。玉傾顏聽他這麽一說，開始仔細回想著之前談話的一幕，種種如放電影一般回映在腦中，玉傾顏卻是覺得清輝說得很有道理。
“你的意思是……有人暗中幫助我們？”
呼吸有些紊亂了起來，玉傾顏著實想不出，自己做得已經很秘密了，怎麽還會有人知道？難道是官長鈺或者皇湘陽其中一個？
“是不是幫助，就看對方的心思了，公主可別把宮裏的人都想了那麽好心。”
淡漠的說完，清輝卻是轉身，悄聲無息的退去。玉傾顏再看向簾外的時候，簾外已經空無一人。若不是清輝提醒，玉傾顏還真是沒有發現什麽端倪。
現在可以懷疑的就官長鈺與皇湘陽……可官長鈺的嫌疑更加大才對，可他到底是想幫自己，還是有其他目的？
坐在床上想了很久，玉傾顏才躺下，望著高高的房梁，她的腦子裏滿是官長鈺，溫煦的眼眸，嘴角淡薄的笑……眉目如畫。
他意欲何為？
縱然懷疑他，可玉傾顏也並不想去質問什麽。每一步玉傾顏都走得那麽艱難，如履薄冰。她想，這些事情，終有一日會浮出水麵吧？若是長鈺及其他人，有意與自己對著做些什麽，她極力的想去避免，也是沒辦法避免的。
不如就安靜的等待，她就不信，暗中想對自己做什麽的人，沒有浮出水麵的那一天。
兩日後，清輝成功的幫玉傾顏取回了人/皮/麵具，其實玉傾顏很是急切的想要一個人先試試效果，但是清輝說，這塊人/皮/麵具隻能使用一次。於是她的強烈好奇心，也被這句話給澆滅了。
無聊的幾日又過去，玉傾顏整日在自己的行宮裏秘密的搗鼓著人/皮/麵具，卻終究沒有搗鼓出來。
於是便將這個差事丟給了久聆詩，久聆詩是個不喜歡多言的丫頭，由此玉傾顏交給她，心中也極為安心。她原本是想交給清輝的，但是想到清輝身份特殊，她就放棄了這個念頭。
安逸的日子終究是要結束的，在上元節的前一天，玉傾顏接到女皇懿旨，過了上元節便要上早朝。
上早朝便是要跟很多大臣打交道了，為女皇分憂。據久聆詩說，九公主從前從來不用去上早朝的，大抵是年紀到了的緣故。想來，這個身體的主人隻有十六歲，春節之前，還是十五歲，玉傾顏就覺得很是怪異。要知道，過了這個春節，她就是23歲了……跟那些少年比起來，可是老了好幾歲呢。
玉傾顏想，年齡可能有關係，更大關係是她那天送金縷衣時所說的話吧。真是話說太煽情了，果然會帶來不好的結果。
上元節這一天相對來說比較自由，有些公主很早便帶著自己身邊的男寵出宮去了，玉傾顏磨磨蹭蹭的非要等到晚上才出宮，這也跟她的計劃有關係，成功與否，玉傾顏並沒有把握。
上元節的晚上，街道很是漂亮，已經許多年沒出宮的伏華高興的穿過一條又一條街道，麵上的開心，一覽無遺。無論是誰，麵上的開心都是顯而易見的。就官長鈺，皇湘陽及慕雲逸而言，他們從小就呆在宮中，已經有多少年沒出宮，或許連他們自己都不記得了。
到處都是漂亮的燈籠，還有耍雜技的藝人也比比皆是。來往的人流很容易就將同行的人擠散，彼時玉傾顏身邊的幾位男寵與玉傾顏就有些分散，玉傾顏被人流擠來擠去，努力伸長脖子去瞧身後的官長鈺等人。
玉傾顏並不像其他公主那般的盛裝打扮，而是像一般官宦世家的女子一般打扮。在人潮中擠來擠去，她很快就被擠散了，而此刻的官長鈺，皇湘陽，慕雲逸及伏華，都已經分散。上元節的街道中心，都是表演的人民。
各種敲鑼打鼓的聲音不絕於耳，玉傾顏站在人潮中，伸長了脖子也瞧不見官長鈺等人後，便無奈的歎口氣，繼續往前走著。
隨著這些雜耍的人，玉傾顏想，他們總會相遇的，因為這些雜耍的人，都是往街的中心的方向湧去的，那邊有寬闊的場子，曆來那裏的人流量最多，而且到午夜，還有最受人歡迎的表演。
玉傾顏當然是很期待那個最受人歡迎的表演，據說那個表演的團，當年還被女皇請進了宮裏，由此，他們便被奉為了皇家雜耍團。
隨著越來越聚攏的人群，玉傾顏覺得越來越難以忍受，耳邊全是噪音，令她仿佛覺得耳膜要破掉了。
想著，還是擠到外麵去比較好，於是她又拚命的往外圍擠去，隻是擠著擠著，她忽然發現有人在人群中拉住了自己的衣袖，身子猛地一顫，她轉身看去，卻發現在她的身後，一個身著白衣的人，戴著上元節買的麵具，凝視著她。
“長鈺？你怎麽也喜歡這個麵具了？”
臉上的驚慌與害怕褪去，玉傾顏笑著問道。那人點點頭，輕輕的“嗯”了一聲。
“這裏的人太多了，我們去那邊空曠一點的地方吧，我的耳膜都快破掉了。”
隨意的笑著，玉傾顏便反手拉住了官長鈺的衣袖，往外麵擠去，等到他們終於擠出人群時，玉傾顏無奈的長吸一口氣，語氣輕聲的道。
“終於擠出來了，長鈺的麵具在前麵買的嗎，還挺適合你的，剛開始看見這個麵具，我還以為是那銀色麵具人呢。可從衣服來看，我就知道是你了。”
後麵帶著麵具的官長鈺悶悶的沒怎麽說話，玉傾顏往比較黑的地方慢慢走去，寒冷的夜風撲著她的麵頰，使得她感覺有幾分冷意。
“公主，你應該剛才就知道了我是誰吧？”
走了幾步後，忽然身後的人，冷冷的問道。玉傾顏的腳步一頓，轉身，笑著看向了那帶著麵具的某人。
“既然你已經察覺我發現你了，為什麽還跟著我走到這裏來呢？”
眸子中帶著不解，玉傾顏的語氣很輕鬆，不如上兩次見他那般的緊張。
“反正你身邊也沒什麽人了，跟著你來這裏，似乎對我比較有利吧？”
麵具人冷笑了一下，語氣中帶著幾分得意的樣子。玉傾顏微微一笑，瞧了一眼四周，的確，百姓的視線都在雜耍上，而身後便是黑漆漆的，縱然在這漆黑的夜裏，他殺了自己，恐怕也沒人知道吧。
“你說的很對，不過，我一直很不明白，你為什麽對我總是窮追不舍的，好像我沒得罪你這號人吧？”
笑著說著，玉傾顏看了一眼遠處的人群，眸子中是無畏。
麵具人沉默的隨著她的視線看去，總覺得有些不對……她今晚的表情，與前兩次遇到自己的表現很是不同！
忽然想到這一點，麵具人與生俱來的殺意湧動，他伸手，預想一把扣住玉傾顏的脖子，卻發現她卻比他快一步的從袖子裏抽出一把軟劍，狠狠的刺向麵具人。
麵具人猝不及防，立即閃身猛退幾步，而執著冷劍的玉傾顏，卻是緊隨其後，萬分無奈之下，麵具人的身子往旁邊一轉，轉了幾圈之後，他站定，一把扯下自己買的麵具，另外一層銀色的麵具出現在他的臉上。
“你是誰？”
冷冷的說著，他從腰間抽出一條長長的鞭子。
“你認為呢？”
忽然，另一個聲音從黑暗中出現，麵具人驚愕之餘，卻是立即瞧向了黑暗中，慢慢走出的人影，居然是另一個玉傾顏。
震驚之餘，他瞧著兩個玉傾顏，竟然一時間，分不清哪個才是真的，可再仔細看看，明顯拿著劍的人，身材有幾分不對勁……
“清輝，活捉他！”
冷冷的瞧著麵具人，玉傾顏的麵容冷冽。她今日，勢必要抓到這個人，不然她以後的日子都難以安生！
那與自己有著一模一樣麵容的清輝點點頭，隨後身子收縮又暴漲了幾下，便像是換了一個人一般，變成了一個身材極其魁梧的男人，手中執著劍，他忽的一下，便閃到了那人的麵前。
“縮骨功！”
麵具人有些驚訝，但立即冷哼一聲，便握著鞭子，狠狠的抽向向他襲來的清輝。清輝會縮骨功，也是他在自己臨時找替身的時候告訴她的。他說這世間，會縮骨功的，沒幾個人，而他是其中之一。
清輝與麵具人打鬥了一會兒，官長鈺與皇湘陽不知何時也過來了。兩人對著玉傾顏一笑，卻是立即加入了打鬥中。
皇湘陽對於上次被刺傷的仇還記得很是清楚，所以沒招都直指對方要害。
“長鈺，湘陽，別殺了他！”
見他們致命的攻擊對方，玉傾顏喊道。那邊的上元節活動還在繼續，而這邊卻是一場生死爭鬥。
玉傾顏此刻的手心中滿是汗水，三個人對一個，似乎都難以對付。這人的武功，當真如此高強？
兩白兩紅在半空中不斷的碰撞著，玉傾顏還是第一次真真切切的看古人打鬥，不禁感到心驚肉跳，血液倒流，而且又非常的緊張。
“啊！！！公主，你們在幹什麽？！”
忽然伏華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把聚精會神看打鬥的玉傾顏嚇了一跳。
“別吵。”
輕聲說了一下，玉傾顏不理會急急奔過來的伏華，隻是眼角的餘光，卻是讓她發現，慕雲逸也來了。慕雲逸麵癱的走近之後，才發現了黑暗中的不對。
微微愣了一下，他卻是在明白了大概意思之後，立即快速的抽出腰間的劍，一個箭步衝上去，他的速度也尤其的快。看著他一身的黑衣，加上矯健的步伐，玉傾顏不禁想到了日漫中，二次元的那些武者，英姿颯爽，且帥氣異常。
玉傾顏的目光再次迎向激烈的打鬥中，那人明顯已經很力不從心了。此刻他的鞭子狠狠的揮舞著，然而官長鈺不知何時潛到了他的後麵，狠狠的一掌打在他的背部，麵具人立即口吐鮮血，緊接著長鈺快速的一步向前，一手掐住了他的脖子。
黑暗中，清輝的軟劍同時也直直的指著他的眉心。慕雲逸還沒派上用場，人就被抓住了。
那人比官長鈺矮一些，此刻被官長鈺狠狠的掐著下巴。官長鈺的眼神溫煦，可嘴角的笑意涼薄。皇湘陽站在一邊，絕色妖嬈的麵上，帶著冷漠的笑意。
“你的武功倒是挺不錯。”
玉傾顏邊靠近便說著，示意清輝上前綁著他，玉傾顏的心髒還是跳得飛快，手心的汗水依舊不斷的滲出。
隻是清輝剛放下手中的劍，那人卻是忽然丟出一個東西來，“嘭”的一聲，官長鈺等人卻是被炸出的煙霧給淹沒了身子，不到片刻，官長鈺便捂著受傷的手臂從煙霧退了出來。而皇湘陽也跟著退了出來，清輝揮著手，咳嗽幾聲也退了出來。
官長鈺的手被鋒利的刀子劃傷了一大塊，此刻不斷的流著血。映著遠處的火光，閃著奇異的光芒。
手中持劍的慕雲逸與清輝欲要再次向前，卻被玉傾顏擋住了。
“別追了，他一旦逃進了人群中，我們就沒辦法找到了。”
跟他一樣穿著素白的衣服的人，多了去了，他在人群中，取下麵具，便就是普普通通的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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