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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MG,這是出殺招了嗎,溫絨第一個反應。
您太謙虛了,我哪有您這般貌美如花,溫絨第二個反應。
溫絨的第三個反應是沒有反應,通常小三和EX說完這樣極具殺傷力、破壞力、恐嚇力的斷句之後,必定還有下文,她隻需靜觀其變。溫絨感謝自己被小言浸淫過的腦袋此時此刻超常發揮,維持她淡定自若的教師該有的從容溫和的好形象。
果不其然,聞藍略帶桑感地捋了捋長發,接著道:“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想起了剛進公司的自己,我那時跟你現在應該差不多大,看待事物也比較簡單,會幻想,會憧憬,所以,當我第一次遇見林雋的時候,我覺得很romantic。不過,我是三年後才調到他身邊做秘書的,和他朝夕相處了整整六年,今年是第十個年頭。”
溫絨拿筷子戳著碗裏的青菜,青菜幾乎看不出原形,呈現出一片泥狀。
聞藍的聲音始終輕柔,輕薄如雲,溫柔似水,像是對情人傾訴衷腸:“我一直以為這樣的生活會很久很久,直到你出現。”
終於提到她了,溫絨把目光從泥狀青菜轉向聞藍的臉蛋。
“當然,如果沒有那件事,或許生活會一直持續下去。但也沒什麽好後悔的,現在有你替我陪在他身邊,我也不遺憾了。”
聞藍笑起來的時候很少女,溫絨自歎不如。
然後,一直沒有發表言論的溫小絨,咭了口茶,潤了潤嗓子,頗感興趣地問道:“你第一次見到林雋的時候,如何羅曼蒂克?”
聞藍立刻陷入甜蜜的回憶中,唇角的弧度都沾上了蜜汁:“我們第一次見麵的時候,他送了我一束花球,我還清楚地記得那是粉白相間的花球。”
“是嗎?”溫絨笑了笑,露出小白牙,“我跟他第一次見麵的時候,他沒送我花球。”
“他不太送人花……”
“不過,他送了我一棟房子。”溫絨慢慢道。
聞藍愣了下:“什麽?”
溫絨聳聳肩:“房子沒有花那麽浪漫,不過比較實用。
體育館,怎麽說歸結到底屬性還是房子,她沒概括錯吧。
溫絨舀了一碗湯,也給聞藍舀了一碗,自己一邊喝一邊說:“你們當年發生了什麽事嗎?”
“是,當初……”
聞藍剛開了個頭,溫絨善解人意地替她說道:“當初一定是林雋不好,藍姐,我可以這麽叫你吧,你想開就好,俗話說的好,塞翁失馬焉知非福,現在有我接收他那個爛攤子,你也省心省力了,拋棄他這個大老板,外麵有一大片森林。”
聞藍端著碗,半天才反應道:“……誰說不是呢。”
“我好多朋友多是從學生時代開始戀愛,但最後都分了。”溫絨惋惜地搖了搖頭,“你知道為什麽嗎?”
“為什麽?”
“談太久,會出問題的。”溫絨認真地說,“四年之痛,七年之癢,唉。”
聞藍看著溫絨,眼神有些疑惑,她笑了笑:“你應該沒戀愛過吧,感情這事,不是這麽簡單的,哪怕分手了,”她頓了頓,柔聲說,“回憶是抹不去的。”
溫小絨不以為然地點點頭,又幫她往湯裏加了點料:“先喝湯,涼了就不好喝了。”
一頓飯下來,好像沒有刀光劍影,但內傷不少,好在不是單方的。聞藍付了帳,兩個人站在店門口互相道別,溫絨回去接林子豪下課,聞藍先行離開。
溫絨望著聞藍的背影,慢慢收起笑容,又緩緩搖了搖頭。
記得有一次,她跟段如碧窩在一起看韓劇,忘記是哪部了,印象最深的是那裏麵的女二,耍恨玩陰一等一,然而,所有人都被她溫柔美麗的外表所迷惑。那時候,如碧姑娘就說了,以後要是倒了八輩子黴,碰上這種對手,五字真言,裝傻放暗箭。你軟,別人會把你捏死,你硬,她更有機可趁,所以不軟不硬那是剛剛好,女人最大的武器可能是眼淚,可能是微笑,更可能是裝傻,以為你傻的人才傻,你不傻你慢慢跟她玩,她急了,自然會露出馬腳。
聞藍今天下的猛料確實很足,什麽羅曼蒂克,什麽朝夕相處,什麽生活很久很久,什麽回憶抹不去,哦,最猛的是那句話:我欣慰了。如果如碧姑娘在身邊,她一定當場掀桌暴走,指著那丫的鼻子吼一句:欣慰你妹啊!溫絨反射弧比較長,現在想想,才慢慢覺著有點火氣,不過,她很快把小火苗給滅了。
有句話好像是這麽說來著:認真你就輸了。
溫絨把這句話默念十遍,剛好林子豪出來了。
他朝四周探頭探腦了一番,小眉頭皺的死死的:“那女人走了?”
“嗯,隻有我,走,送你回家……”
手機突然響起,溫絨接起,是付蘇?
“喂,付蘇?”
“你現在在哪?”那頭的聲音聽上去很急,這不像付蘇的性格。
“我?”溫絨看了看路牌,“XX路。”
“你趕快到人民醫院,你奶奶在這搶救。”
像是被人猛擊了後腦,溫絨愣住:“你說什麽?”
電話那頭很嘈雜,付蘇的聲音斷斷續續:“……電話裏說不清……你先過來再說。”
掛了電話後,溫絨呆在原地,林子豪不解地戳她的手:“你幹嘛,傻了?”
溫絨猛然回神,突然一把抱起林子豪,攔了輛出租車,她抱著林子豪坐到車裏,二話不說,直奔林雋家。
林子豪從沒被人這麽大力抱過,傻了半天,慌裏慌張地推開溫絨:“臭婆娘,你幹什麽!”
“我先送你回去。”溫絨心煩意亂地把他放到一邊,“聽話。”
林子豪覺察出溫絨臉色不好,收起脾氣,又戳了戳她:“你沒事吧?”
溫絨咬著手指,喃喃道:“沒事,沒事……”
路上沒堵,車子剛在林家門口停穩,溫絨立即把林子豪送下車,林雋從屋裏出來,看到她有點意外:“怎麽是你送他回來?”
溫絨來不及多說,忙著上車:“……我有事,先走了。”
“等等。”林雋拉住她,“什麽事這麽急。”
溫絨沒時間跟他廢話:“我奶奶送醫院了。”
“師傅,你走吧。”林雋付過錢,對司機說。
溫絨急了:“喂,你幹什麽?”
“我送你去。”
林雋把車開出來:“上車。”
溫絨愣了愣,馬上坐上去:“謝謝。”
一路上,溫絨坐立難安,死死咬著手指,從小到大,她每次很緊張的時候都會這樣,她很少露出這麽焦慮的表情,林雋把她的手拉下:“不要這樣。”
可過了一會,她又咬上了,食指被她咬出兩道血痕,她不自知,林雋再次把她的手拉下來,握著沒放。
溫絨反應過來:“我不咬了,你好好開車。”
林雋把車開得很快,一到醫院,溫絨跳下車,飛快地跑進去,然後她看到急症室外站著一圈人,溫老爸、溫老媽、溫小妹,還有付蘇。
“情況怎麽樣了?”
“你怎麽才來!”溫雪板著臉,“還在搶救。”
“到底怎麽回事,怎麽突然會這樣?”
“我當時在場。”
溫絨立刻抬頭看向付蘇,驚訝道:“是你送我奶奶到醫院的?你怎麽會在奶奶家?”
“路過,順道去看看。”付蘇簡單道,“奶奶可能是中風,她先是說手麻,後來半邊身子不能動。”
“真不知道你去我媽家做什麽。”溫老爸氣鼓鼓地說,“誰知道是不是你對她說了什麽,把她氣得發病。”
“爸,蘇蘇不會的!”溫雪急忙站出來維護她的男人。
付蘇卻沒什麽反應,他一直看著溫絨,也不會說什麽安慰的話,隻能簡單說:“你不要太擔心。”
溫絨草草地點頭,下意識又要咬手指,突然想到什麽,回頭找人,可身後並沒有林雋的身影。此時她也沒心思多想,低頭在手術室外來回踱步。
“給。”
溫絨愣了下,抬起頭,林雋突然出現在她麵前,手裏還拿著一杯咖啡,她接過,道了聲謝,然後立刻有人走上來,熱情地招呼林雋:“林先生,你怎麽會在這?”
“我送溫絨過來的。”林雋委婉地表達自己的關切,“沒想到會發生這種事,不過不用擔心,我認識這裏的院長,剛去打了個招呼,放心吧。”
溫老爸頓時感激涕零:“謝謝啊!”
林雋狀似謙和地笑了笑,目光淡淡地朝付蘇瞥去,付蘇冷淡地別開視線。
手術室的大門終於開了,溫絨急忙湊上前:“醫生,我奶奶現在怎麽樣?”
在醫生開口之前,溫絨緊張得全身血液仿佛都凝固了,然後,醫生指指付蘇,說:“多虧這位年輕人送得及時,要是再晚一點恐怕就危險了。老人家暫時沒事,但需要留院繼續觀察。”
溫絨大大鬆了口氣,有種又活過來的感覺,她連忙轉過身,手自然地抓住付蘇的胳膊:“謝謝,要不是你,奶奶這次可能就凶多吉少。”
付蘇愣了下,垂頭看著她的手:“沒什麽,這是我應該做的。”
“你要不要這麽激動啊。”
溫雪走過來,用力挽住付蘇,溫絨這才意識到自己有點失態,還沒來得及放開,林雋走到她身邊,拉過她那隻手。
他扣住她的手腕,說:“去看奶奶吧。”
他是笑著跟她說的,可溫絨覺著他的眼神有點怪。不過眼下她沒工夫多想,跟著醫生進入病房。
奶奶還沒有清醒,病床邊圍著六個人,醫生在給溫老爸講解病情,溫絨仔細聽著,當醫生問到今晚誰留下來陪夜,溫絨立即說:“我,我留下來。”
溫老媽點點頭:“那好,明早我來跟你換班。”
“有事打電話給我們。”溫老爸不太放心地說。
“我知道。”
“你一個人可以嗎?”付蘇忽然說,“要不我也留下來。”
“你留下來做什麽。”溫雪跳出來,“林先生都沒說留下來陪她。”
付蘇漠然地看了她一眼,溫雪撅著嘴一臉不高興。
林雋適時地說:“是該我留下來陪絨絨,你們都先回去好了。”
“不用,我一個人可以,我明早沒課,請個假就好。”溫絨遲疑了下,說,“留子豪一個人在家不太好,你回去吧。”
林雋想了想,覺得她說得也有道理,於是說:“那好,我明早來接你。”
其他人又呆了會才離開,溫絨又去買了杯咖啡,打算熬夜抗戰。奶奶安詳地躺在病床上,就像平時睡著一樣,絲毫看不出剛經曆了生死大劫。溫絨握住她的手,感覺手心的溫暖,這才安心一點,回想起剛才接到電話的那一刻,她還覺得後怕,完全無法想象如果這個跟自己最親的人離開人世,會是怎樣的情況,好在搶救及時,暫時有驚無險。
護士小姐每隔一段時間就會來查看情況,溫絨跟她聊了幾句,聽她說:“你奶奶這次真是幸運,如果老人家一個人在家,沒人發現,恐怕就……多虧剛才那個高高的男人,他把你奶奶送來的時候,好像自己也受傷了。”
溫絨一驚:“你說他受傷了?”
“嗯。”護士指指手臂,“好像是背老人家的時候劃破了。”
“他剛才都沒有說。”
也是,以付蘇的個性怎麽會主動說這些,她剛才抓住他手臂的時候,他好像愣了下,莫非她碰到傷口了?額……溫絨頓生愧疚,明天一定一定要好好感謝他,救命之恩,無以為報,請他吃頓飯好了。
正想著,傳來輕輕的敲門聲,溫絨抬頭看去,想什麽來什麽,付蘇就站在門口。
付蘇走進來:“我還是不太放心,就回來看看。”
溫絨連忙拉過一張椅子:“你坐。”
兩個人並肩坐在床邊,望著病床上的人,一時無話。
好像每當他們獨處的時候,氣氛總是會變得有些壓抑,好像有什麽隔在中間,讓他們再也回不到年少時的輕鬆愉快。再仔細想想,他們現在每次談話都以不太愉快的方式結尾。
沉默太久,溫絨坐姿都開始僵硬,她忍不住問:“你的手臂怎麽樣了?”
付蘇沒想到她會問這個:“沒什麽。”
“能讓我看看嗎?”
“不用,沒事。”
“讓我看一下,傷口包紮了嗎?”
說話間,溫絨卷起付蘇的袖口,傷處已經被白紗包住,看上去不是小傷口,果然,她那時正好碰到了他的傷口。
溫絨一陣懊惱:“不好意思,我不知道……”
門口再次傳來敲門聲,兩人一齊抬頭望去,林雋倚在門邊,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們。
呼呼,一日不見如隔三秋,這都幾秋了?修文用的時間超出了我的預期,很抱歉,本來真沒打算隔這麽久的,再加上回校後,XX的竟然斷網了,心急如焚啊,好在網恢複了,我也不至於失約。
感謝各位大人的耐心等待,我無以為報,隻有盡量在這段時間勤更,當然不敢誇海口日更,這個太有難度……友情提醒,為了更好地看文,大家可以適時地,額,回看一下前麵的章節喚起點記憶……(口胡!這還不是你害的!抱頭鼠竄的小罪退場……)您可以在百度裏搜索“遇見我,你真不幸 豆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