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第 5 章

長老會的人找到拜布爾的時候已經是雅科夫死後三個月的事情了,一群老頭子倒也不是要為傑羅姆求情,已經斷了一手一足苟延殘喘的傑羅姆對他們而言,已經沒有任何價值了,而寇德家族卻不能群龍無首,拜布爾雖然已經是實際上的領袖,可這個小子說不定什麽時候心氣兒上來了,就撒手不管,所以一幫老頭子決定還是要風風光光地把拜布爾拱上台麵,讓他想逃避領導家族這個責任也逃不成。但是狡猾的拜布爾用了各種各樣的借口,有時候甚至就是耍著性子不去見族長。要不是今天趕在他去雅科夫的墓園之前堵住他,又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逮住拜布爾。

族長大人很威嚴地拄著拐杖看著不耐煩的拜布爾,阿列赫諾照例站在他身邊,可是手裏捧著的餐盤裏麵擺放了各種各樣的意式糕點和飲料,這熱氣騰騰的香味彌漫在嚴肅的氣氛裏麵,頗是怪異。

“在外麵晃蕩了五六年,連最起碼的禮貌都沒有了嗎?”後麵站著一群人,拜布爾卻依舊跟不給麵子地一言不發,族長大人雷蒙德.寇德隻好先開口教訓道。

拜布爾望了望天,從口袋的香煙盒裏麵抽出一根,隨即有人來幫他點火,耍帥地抽了兩口,方才慢悠悠地帶著一點“禮貌”說道:“雷蒙德老先生,我好像不是你們寇德家的人了吧。”

雷蒙德的臉色暗了下來:“那麽我現在宣布拜布爾.寇德重新成為寇德家族的成員,並且擔負起領導家族的大任。”

拜布爾輕笑了一聲:“怎麽說一不二的雷蒙德老先生也學會出爾反爾了,會讓道上的人恥笑的。”

威嚴的族長走近拜布爾,一巴掌就招呼上了拜布爾的腦袋,雖然拜布爾已經及時躲閃,可還是結結實實挨了一下,到底這塊老薑當年在道上還是極富威名的,“你這個混小子別想要推脫責任,寇德家族要是敗在你手上,你死鬼老爹在地下一定先找你的小情人算賬。”

“靠,拿我老爹來壓我。”拜布爾揪起雷蒙德的衣領,就聽見族長大人身後的一幹人等紛紛拔槍的聲音。

“臭小子,這本來就是你的責任。”雷蒙德嘴角陰笑著像一隻老狐狸。

鬆開揪著衣領的手,拜布爾嘴裏叼著香煙:“看你手下那一群人就不爽,我有條件。”

“哦?”頭發蒼白的老人挑眉的動作依稀可以看見當年的風流神采:“你要怎樣?”

拜布爾開門見山地說:“我不喜歡長老會,這個要撤掉,動不動就抬出長老會壓在boss頭上,白癡才會在自己頭上懸一把刀。”

老人嚴肅地開口說道:“這是幾百年來的傳統,boss統領家族,長老會製衡他的權力。”

“既然要張開翅膀飛翔,就應該把所有束縛的鎖鏈除掉。我尊敬的族長大人,美麗的熱那亞,時尚的米蘭,輝煌的羅馬,優雅的佛羅倫薩……總有一個地方適合你和那群老家夥頤養天年。”拜布爾幽幽的說道,眼睛卻瞥到阿列赫諾驚訝的眼神,嘴角不禁扯出一個得意的微笑。其實不用困惑我為啥知道這個地方,因為昨天無聊就看了一檔旅遊節目。

雷蒙德喟歎了一下:“你……是要獨攬大權,還是報你當年被長老會除名之仇?”

一根香煙已經燃到灰燼,輝煌一生,熾熱一世,不過還是要歸於塵土的,早些放開手也早些丟下煩惱,拜布爾隻是笑笑:“我喜歡自由,任何桎梏我的東西都不應該存在!”

西西裏島的風,莫名地開始張狂起來,海島上麵天氣詭譎,一日幾變。雅科夫的墓園是去不成了,拜布爾回到聖城別墅,一個人看著窗外風狂雨嘯。從此,這片海隻屬於他拜布爾,掀起什麽樣的風浪由他的喜好決定。

寇德家族的長老會一夕遣散,西西裏島的黑手黨家族無不震動,寇德家族是西西裏黑手黨中的翹楚,長老會的那些老人哪一個不是當年叱吒風雲的人物,這個新上位的掌權者竟然有這樣的魄力讓雷蒙德.寇德族長作出如此讓步。拜布爾不動聲色地接手了寇德家的所有事宜;傑羅姆的人全部被清洗,他不會放任那麽多威脅在自己身邊不定時爆炸。聯合上他以前在東歐培植的勢力,拜布爾逐漸在意大利聲名鵲起,因為他做事果敢狠毒的手段,因為他捉摸不定的個性,還有他俊逸不凡的外表。

雷蒙德老先生是最後一個離開西西裏島的,送行的那天,拜布爾沒有出現,隻有助手阿列赫諾跟在他身後。這位遲暮;老人望著麵前那一片澄藍深邃的大海湧退著波潮,不得不感慨他已經不能麵對風浪了,家族交給拜布爾,他很放心,但還是回頭對阿列赫諾囑咐了一句:“別碰毒品。”

寇德家族不做毒品生意是道上皆知的事情,產業中的賭場、賭船和酒店也不為別人的毒品交易提供方便。拜布爾聽完阿列赫諾的報告冷哼了一聲,沉吟半響,對著窗外沉沉的黑夜邪魅地笑著:“我碰了毒品又怎麽樣,老家夥說不讓,我偏要去做,明天就和貝丁搶生意!”

拜布爾並不是心血**,而是真的開始插手南歐的毒品市場,倒真不是腦後長了反骨要違逆族長大人的意思,隻因為貝丁三番兩次在他的地盤進行毒品交易。既然是貝丁先挑戰了他的權威,拜布爾也絕對不會手軟。貝丁控製著西西裏島百分九十的毒品市場,即使是在意大利全境,他也是首屈一指的大毒梟。他根基深厚,關係龐雜,道上鮮少有人敢撼動貝丁在南歐毒品生意的統治地位,拜布爾卻偏偏要瓜分這塊肥肉。拜布爾與貝丁相比,他在東歐也極有勢力,從南歐延伸到東歐,縱貫了整個歐洲內陸,憑著他拜布爾的名號,貨源和接手的下家漸漸豐裕以來。

兩個人你來我往抗衡了一年左右,拜布爾逐漸占了三成的份額,貝丁是隻老謀深算的狐狸,吃了些虧倒也沒有惱羞成怒,他統治毒品那塊地盤多年,總是會遇到一些波折,倒也沒有把拜布爾的挑釁行為太放在心上。每日照樣花天酒地,欺男霸女,樂得生活添趣。

拜布爾卻沒有停留在任何人身邊,阿列赫諾幾乎是無奈地看著他的boss從以前的風流成性,留戀花叢變成現在幾乎可以用清心寡欲來形容。雖然事務繁多,每個月卻總要去雅科夫.杜諾佐夫的墓園看看,啃著一堆零食然後閑話家常,有時候也會說說最近看上了哪些男人,隻是品頭論足到後來還是看著不順眼。阿列赫諾倒也是勸過幾次,後來也就撒開手不管了,知道boss對雅科夫的用情,心底最後的一絲希冀也煙消雲散了。

阿列赫諾安排了拜布爾去雅科夫.杜諾佐夫的墓園,拜布爾還在等著楓糖蛋糕新鮮出爐,終於等所有零食都已經準備好,拜布爾才慢悠悠地坐上車又睡了起來,昨天晚上在但丁灣留得太晚了,今天有點精神不振,。雖然但丁灣是貝丁名下的產業,但是拜布爾並不擔心對他會對自己不利,照樣常去那邊泡著。

車子開到一半,突然一個不明物體從公路旁的山坡上滾落下來,阿列赫諾一個急刹車,抽出一支槍準備射擊。拜布爾揉了揉被撞到的額頭,低聲咒罵了一句。

待仔細看清那個物體,才發現是一個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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