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第三十八章
戈曼雙手緊握成拳，指甲都深深摳進掌心，但是他此刻沒有多少時間來消化這段憤怒，或許阿列赫諾的話已經讓他有理由解釋他被擄被囚玩著可笑的貓捉老鼠遊戲的原因。發生關係的前一晚，拜布爾叫著“雅科夫”擁他入睡，沙灘上月光下麵身中兩槍還掙紮著叫“雅沙”，原來對象，從來都不是他。可笑自己竟然還會想要告訴拜布爾國際刑警組織在查他的犯罪證據。
離開那間讓人窒息的臥室，戈曼跑到拜布爾的辦公室，門口的兩個保鏢麵麵相覷，不知道是否應該放行。
“拜布爾說過我可以在別墅裏麵任意行動。”戈曼冷著臉抬出拜布爾對他們施壓，對方也隻好讓開身，打開辦公室的門。
戈曼知道辦公室的這一台計算機裏麵存著寇德家族日常活動的重要文件，也許他以前植入的“小禮物”現在可以開出不一般的花朵。戈曼幾乎不費吹灰之力就進入了拜布爾設有開機密碼的辦公電腦。但是進入電腦之後才發現子文件套著子文件夾，每一個都設有密碼保護。作為臥底，戈曼經常要竊取犯罪分子電腦；裏的文件，實踐經驗和專項訓練讓戈曼有不遜於黑客的電腦知識，很快意識到這些文件的密碼都是使用.的運算法則生成了一個短密匙來加密文件，每一個都不盡相同，但是可以通過一個總密碼來打開所有的文件。
手指在鍵盤上飛快的躍動，戈曼試圖縮減像是擴展的子文件夾，破解密碼並建立協議能夠進入文件內部。腦子飛快地閃過各種各樣可以作為密碼的事物，拜布爾的名字，生日，外號，喜歡的數字，密碼隻可以嚐試六次否則就會轉入文件銷毀係統。先前在和阿列赫諾合作搜索貝丁藏身之地的時候，戈曼在聖城別墅的局域網裏麵做了一點手腳，隨著拜布爾使用他的指令進入局域網的時候，事先製作好的病毒就潛入局域網裏麵，卻沒有想到當時的遊戲規則真的讓戈曼的“小禮物”在今天有了用武之地。
戈曼用工具計算密碼概率，當輸入密碼“BibleCode（拜布爾寇德）”的時候，輔助工具顯示密碼匹配率超過55%，戈曼有一種勝利在望的喜悅，但是隻剩下一次嚐試機會，這樣的數據表示應該是後麵四個字符需要重新確定，戈曼抬了抬頭望著天花板讓自己心情平複下來，思考剩下的會是什麽。雅科夫.杜諾佐夫的名字嗎？“杜諾佐夫”這個姓氏顯然太長，戈曼手指一字一頓地在鍵盤上按下Jakove（雅科夫），想要敲下enter鍵突然意識到，如果是英文字符，那麽剛才的匹配率應該低於55%，戈曼迅速轉切為俄文輸入法，重新輸入“BibleЯков（拜布爾雅科夫）”。戈曼心頭有過一絲猶豫和緊張，如果真的能夠進入係統，是不是意味著阿列赫諾的話無需得到拜布爾的證實就能確定真實性？
對話框閃爍著藍色的光芒在校驗密碼的準確性，五秒鍾以後，紅色的英文字母“IN”出現在屏幕上。果然進去了，戈曼重重地向後靠在旋轉皮椅上，凝視著這些失去保護的文件，搜索引擎在盡職地尋找以“MiddleEast（中東）”和“TitusWalton（泰特斯.沃爾頓）”為關鍵字的文件。數十個文件很快就出現在列表裏麵，戈曼凝視著這些足夠把拜布爾送上電椅的證據，麵無表情。把文件壓縮存放，戈曼開始銷毀查詢記錄，桌麵上一個標注著字母“R”的文件引起了戈曼的注意，打開才發現，裏麵是拜布爾在俄羅斯期間的一些個人日誌文檔。戈曼匆匆看了一些，卻不止一次地看到雅科夫.杜諾佐夫的名字。唇瓣上品嚐到鮮血的味道，戈曼才意識到自己咬傷了嘴唇。
“毒藥，你是一名緝毒臥底刑警！”戈曼在心中暗暗呐喊，讓自己的思維不受情緒的影響，很顯然，拜布爾生活懶散，處理事情卻有條不紊，戈曼很快就找到了毒品交易記錄和貨物走私記錄，一並刻錄到一塊小型芯片上麵，戈曼關閉掉電腦走出房間。芯片被藏在手表裏麵，保鏢按照慣例對出入辦公室的人員進行搜身，卻沒有找到任何違禁物品。
證據到手，他要告訴拜布爾，他是一名出色的國際刑警，不是一個陪他玩貓捉老鼠遊戲回憶過去美好時光的替身。
戈曼想要趁拜布爾重新限製他自由之前取得最大主動權，而他此刻需要讓自己完全沒有後顧之憂。去車庫取了一輛跑車，戈曼還沒有開出大門，就看見管家一路小跑趕到門口，氣喘籲籲地說道：“先生，boss馬上就要回來了，您現在還出去嗎？”
“我會回來找他的！”戈曼冷若冰霜地拋下一句，開著汽車揚長而去。
離開聖城別墅防衛係統的監視範圍，戈曼打了一個電話給奧莉婭：“奧莉婭，我有一塊手表留在克勞迪婭花園了，你幫我送過來。”
電話那頭的奧莉婭本來還在心不在焉地做實驗，突然聽到電話響了著實嚇了一跳，有些奇怪哥哥為什麽會突然對一塊手表掛懷，皺著眉闡述一個事實：“我不認識聖城別墅啊，我讓CK陪我去。”
“不必，奧莉婭，你一個人打車到中央廣場，我在那裏等你。”戈曼神色凝重地囑咐妹妹，希望她能明白自己的深意。
奧莉婭應著聲掛斷電話，對著莫西迪斯和克拉克聳聳肩，然後跑回克勞迪婭花園裏麵戈曼的臥室，果然在枕頭邊看到有一塊手表。
戈曼坐在廣場的麥當勞裏麵，手機撥下那個爛熟於心的號碼，喧囂的店堂聲音從手機裏麵傳來，然後是一道溫厚的男聲：“新德裏咖喱餐館，請問要點什麽？”
“我要一份馬賽魚湯。”戈曼壓低了聲音，眼睛環顧四周注意奧莉婭有沒有到來。
對方聽到這樣的回答，愣了一下，很快又懷著歉意說：“先生，我們這裏是印度餐廳。”
“我要一份瑪麗安廚師製作的馬賽魚湯。”戈曼強調了一遍。
“要幫忙嗎？”
“幫我送走我妹妹。”
“道林頓大街232號。”對方丟下一個地址就掛斷了電話，戈曼抬頭就看見廣場中央上茫然尋找自己的奧莉婭。
奧莉婭還沒有恍過神，就已經被戈曼塞進車裏麵，車子飛快地駛向目的地，神情嚴肅的戈曼讓奧莉婭有點緊張，把手表遞給戈曼問道：“哥哥，發生什麽事情了嗎？”
戈曼接過東西扔在置物盒裏麵，然後掏出口袋裏麵的手表讓奧莉婭戴上：“這塊手表保管好，但是別讓人家注意到，我現在托朋友送你回去，好好照顧自己。”
詭異的氣氛讓奧莉婭意識到事態的嚴重：“哥哥你會有危險嗎？為什麽不一起回去？”
“如果他真的是那麽想的話，我想我是絕對安全的。到了，奧莉婭……”戈曼一個刹車，停在一幢不起眼的二層小樓前麵。如同心有靈犀一般，很快，主人家也出來接戈曼和奧莉婭進去。
戈曼倒是認識這個高個子男人，曾經在總部述職的時候打過照麵，隻是戈曼還沒有開口就聽見對方說：“瑪麗安失去聯係了，你想辦法留意一下。”
奧莉婭看了看兩個人，突然覺得手腕上的表異常沉重。等到所有事情談妥，戈曼拉過奧莉婭到一邊：“這個人送你去法國，你會受到保護，這段時間不要聯係我，事情結束了我就接你回家。”
奧莉婭雖然不掩擔憂，但還是堅定地點了點頭。隨而起身離開，身後卻有聲音喊住他：“毒藥，上頭給我們的時間不多了，如果東西沒有拿到，我們會按照計劃撤離臥底。”
戈曼看了看對方，又看了看奧莉婭，藍色的眼眸閃爍著堅毅的光芒：“我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