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第十一章

毒藥睡得半夢半醒,周身的傷口讓他的大腦沒法安然休息,可惱人的是臉上似乎有什麽東西撫過,溫熱的觸感,怎麽也躲閃不掉。終於心不甘情不願地睜開眼睛,拜布爾.寇德的麵孔近在咫尺之間。一身黑色夾克敞開著,一條牛仔褲包裹住有力的雙腿,花花公子般的著裝卻又像一個睥睨天下的帝王,審視著他的獵物。

拜布爾修長的手指移上毒藥的左臉,因為長時間帶著人造傷疤,那邊一塊皮膚顯得異常蒼白,無可否認,毒藥是個英俊的男人,光潔的額頭,高挺的鼻梁,美好的薄唇,還有斯拉夫人種特有的金發以及此刻還迷蒙著的藍眸,他確實和雅科夫很像,尤其是睡著的時候還帶著一點警覺的樣子,總想讓人抱住他安撫他繃緊的神經。雅科夫是因為對自己的排斥和不甘,而毒藥,也許是出於職業習慣吧。拜布爾捏著毒藥的下顎,讓那雙藍寶石一樣的眼睛看向自己,此刻,那雙深沉的藍眸帶著淩厲的氣勢毫不示弱地瞪了過來。拜布爾不著痕跡地笑了笑,睡著的時候很像,醒過來也很像,尤其是這樣犀利的眼神。

“我不知道貝丁的下落。”毒藥開口說道,因為高燒了兩日再加上頸部肌肉的創傷,讓毒藥說話頗為吃力,嗓音也喑啞不堪。

拜布爾鬆開手:“你怎麽知道貝丁逃走了?”

毒藥支撐著自己坐起身來,他不喜歡這種被壓迫的感覺,不管怎樣他都想讓自己盡量處在一個相對均等的位置:“如果你抓到他就沒有理由把我關起來還醫治我的傷勢,一而再地來看我有沒有清醒過來。”毒藥低沉的嗓音冷靜地分析著眼前這個男人的心思,隻是他很奇怪,剛才見到的人和現在這個人是不盡相同的氣場,難道剛剛那個是一個夢。

“我抓你來是因為貝丁下落不明,我的日子會重新變得無聊,所以我要找一個人來消遣。”拜布爾站起身來居高臨下地看著毒藥,牢房對麵的傑羅姆也從睡夢中醒來,看見拜布爾立刻張牙舞爪地嘶吼著。“再吵就把你另一隻手和腳砍掉!”冷冽的一句話讓發狂的傑羅姆安靜下來,轉身繼續看著毒藥:“我想我們可以很愉快地度過尋找貝丁的這段日子。”

毒藥眯起雙眼,目光銳利:“我不是你犯人。”

“當然不是,你是我的寵物。一隻現在還不服管教的充滿野性的小豹子。”拜布爾繼續摩挲著毒藥左臉有些異色的皮膚:“不過不久的將來你就會像一隻貓咪一樣趴在我腳邊諂媚。”

“你沒有權力這麽做,我也不會陪你玩這種遊戲。”毒藥撇過頭去,突然撫上自己的臉,發現左邊的臉上光潔平滑,那塊傷疤早就不見了蹤影,難怪拜布爾還會一直靠近自己……

“我就是權力!”拜布爾微笑著說道,抱著手臂好整以暇地看著毒藥:“一個帶著麵具潛伏在貝丁身邊的人,恐怕你有不能暴露在陽光下的秘密吧,想要回到你的組織就先想辦法離開我的地盤。”

“你想怎麽樣?”毒藥怒目圓睜。

拜布爾卻極有耐心地解釋著遊戲規則:“隻要你能離開這裏,或者,直接殺了我,我就放你走,但是假如你失敗了,必須接受我的懲罰。”和當初對雅科夫的承諾一模一樣。

毒藥質疑地看著拜布爾,他的確需要立刻找到國際刑警組織的接應,最好還能回到總部,雖然他不知道貝丁在哪裏,但是貝丁的幾個藏身之處他都已經摸清了,犧牲了多少同事的生命,費了多大的人力物力才鬥垮貝丁,這是抓住他的最好機會,三年的努力不能功虧一簣。隻是這個拜布爾,前一刻還溫和如風,下一刻又暴烈如火,怎麽看也不是一個可以信賴的人。

拜布爾欺近毒藥,貼著他的臉溫柔地說道:“為了讓你更好地投入到遊戲中,我覺得很有必要說一下懲罰的內容是什麽?”說罷,猛然封住毒藥的嘴唇,一隻手按住毒藥的後腦壓向自己好讓這個吻索取地更加深入,一隻手靈活地解開毒藥的衣服,向下探去。

毒藥驚訝地睜著眼睛,在貝丁身邊,這種事情司空見怪,可是降臨到自己身上卻還是第一次,緊閉著牙關不想讓拜布爾靈活的舌頭攻城略地,可是糾纏著自己紐扣的那隻手卻突然按向脖頸間的傷口。毒藥吃痛地驚呼出聲,而拜布爾也順利地侵占了毒藥的口腔,讓他無處可躲,肺葉的空氣被漸漸抽離,毒藥覺得呼吸都有些急促,而拜布爾的手掌還繼續在胸膛遊走,身下的人乎安靜下來,認命地接受著拜布爾粗暴的對待。

可是毒藥卻隻是要放鬆拜布爾的警惕,暗暗凝聚力量,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揮向拜布爾的側臉,卻在擊中目標的前一刻停滯下來,拜布爾握著毒藥襲來的拳頭,使巧勁一扭,手臂以不自然的姿勢反壓在身下,而另一拳風馳電掣地擊向毒藥的腹部。

“唔……”毒藥要緊下唇,可是疼痛依然呻吟出來,脖子間的傷口已經在白色的繃帶上透出猩紅的顏色,腰腹的那一記凶狠的拳頭讓痛得蜷縮起來,可是拜布爾卻依然興致勃勃地壓住毒藥,親吻繞過厚實的繃帶,直接含住胸前的緋色。驟然的刺激和戰栗讓毒藥難耐地弓起身體,想要逃離開拜布爾的束縛卻又像盛情的邀請。拜布爾邪惡地手指卻徐徐向下,探向毒藥雙腿之間,毫無預警地將手指送進他的身體之間……

“放開我……”呻吟變得破碎,而壓在他身上的人卻饒有興趣地欣賞著他痛苦的表情。汗水沾濕了前額細碎的金發,那種撕裂一般的痛苦不像他脖頸間的擦傷,也不像他手被反扭的酸痛,和他往常受傷所承受的任何一種疼痛都迥然不同。而這該死的手指還在自己體內以一種緩慢又撩人的姿態**著,任自己怎麽扭動身體也無法逃脫開來。綁在腿上的鐵鏈嘩啦作響,卻如同旁觀的喧嘩,沒有絲毫的幫助。

“跟在貝丁身邊,你應該對這些事情很了解才是,放鬆身體對你來說才是明智的選擇。”拜布爾親吻著一大片健康的小麥色肌膚,這樣的體魄源自無數次的訓練格鬥生死一線,絕非健身房裏麵可以鍛煉得出來。

可是毒藥依然緊繃著身體,下唇幾乎咬出血痕來,他確實見過貝丁和那些美少年之間的**,但僅僅是見過。

終於,拜布爾停止了親吻也停止了手指的**,微笑著看著身下的男人大口大口喘著氣,胸口上印滿了瑰麗的痕跡,他的身體也敏感又誘人,唯有那雙眼睛,明亮如同寒星的眼睛還帶著桀驁不馴地目光怒視著自己。拜布爾冷冷地笑出聲:“毒藥,如果你逃亡失敗,恐怕就不會像今天那麽輕鬆了,我可是很期待你的表現。”

“滾開!”毒藥死死地盯著拜布爾,他恨這個男人,從小到大,沒有誰像拜布爾那樣讓他如此無力,讓他像一個弱者躺在別人的身下被戲弄,而他能做的,似乎隻有這般狠狠盯著他。

拜布爾抽出還停留在他體內的手指,如在意料之中看到毒藥擰緊的眉頭,然後溫柔地笑了笑:“你看,並沒有受傷,但是下次就不會那麽好運了。”說完,瀟灑地走出牢房,沒有帶走一絲留戀。拜布爾神情深沉地走出地牢,這樣的遊戲在他和雅科夫之間也上演過,雅科夫沒有能逃離開,毒藥你也不可能逃離開。剛才的收手,的確是對毒藥的示威,也是因為他對毒藥起了欲念,或許他該去洗個冷水澡。

毒藥茫然地聽著拜布爾的腳步聲音愈行愈遠,衣衫大敞著,滾燙的肌膚暴露在寒冷的空氣裏麵,星星點點的刺痛伴隨著傷口的崩裂,這些都無關緊要,腦海裏麵卻繁複糾纏著剛才的一幕幕。周圍寂靜無聲,隻有對麵那個老人譏嘲的冷笑,在別人麵前被玩弄,拜布爾,我一定要抓你去吃牢飯!毒藥狠狠握著拳頭捶了捶身下的鐵床。

夜色又重新籠罩下來,囚室裏麵隻有一盞昏暗的燈。除了疼痛還有饑餓和口渴,毒藥依靠在牆壁上,雙手按著腹部,那一拳勢大力沉,那邊已經一片青紫了。時間一分一秒流逝,可又像是靜止不動,雖然表情依然平靜但是內心卻開始焦躁起來,做警察那麽多年,自己倒是第一回坐牢,毒藥搖著頭自嘲起來。門外終於傳來腳步聲,毒藥又神經緊張起來,看著鐵門打開,果然還是拜布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