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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心如璽 第7頁 者

阿誠跟在夙沙玖蘭身邊已經有七八年的時間,負責幫忙處理台麵下一些不能見光的事情,日常以保鏢的身份跟在夙沙玖蘭身邊,說來也算是相當親近夙沙玖蘭的人。

夙沙玖蘭交往過的女人據他所知也有那麽兩三個,多是生意場上某個公司老板的女兒或妹妹,對她們夙沙玖蘭素來舉止有度,冷靜自若,倒是難得見夙沙玖蘭對哪個有過這般靛貼。

“幫我謝謝他。”桑琪不知自己應該說什麽,隻覺得有一排烏鴉從頭頂“嘎嘎”叫著飛過,不祥的預感越來越強烈。

阿誠一笑,“你還是當麵對老板說吧。”

桑琪表情略微抽搐,她明天可不可以不上班?可不可以不見夙沙玖蘭?

“夙沙玖蘭經常對人這麽體貼嗎?”抱著一線希望,桑琪問。

“還好,老板在英國出生,後來才回國,多多少少有些英國人的習慣。”

喝一口紅茶壓驚,與在病房夙沙玖蘭遞給她的茶是一樣的味道,桑琪再次一怔,腦中一陣胡思亂想。

最後不得不麵對現實地得出一個結論,也許她真是被黃鼠狼看上的那隻雞。

香軟的蛋塔入口,桑琪到最後也沒吃出那是什麽味道。

她可不可以不要接受這麽恐怖的事實?桑琪望了眼黑漆奠際,隻有不斷飄下的雪花,而雪不會回答她的問題。

由後視鏡中看到桑琪的神情,阿誠微微一笑,回想了一下,夙沙玖蘭上一個相處的女人,已經是兩年前。

夙沙老爺子一直懷疑自己兒子是不是性向有問題,才兩年都沒找女人,這次應該可以放心了。

紅茶喝了,蛋塔吃了,家也到了。

桑琪的個性素來積極樂觀,既然事情已經發生了,她除了接受好像也沒別的辦法,總不能連夜卷鋪蓋跑路吧!她又不是做了什麽殺人放火的事。

與阿誠道聲再見,回家洗澡,逗會兔子,明天的事就明天再說吧!

第二天上班,桑琪由交班的****口中知道前一晚急診室有多熱鬧。

收治的五個車禍傷患,兩個病情嚴重,其中就包括她幫忙處理的那個。

手術後應該將人送去ICU,但是也不知當時是哪個****處理的,居然大腦短路地將人推回急診室的病房裏。到後半夜那個傷患續呼吸突然都停了,值班的師兄驚得從值班室跳起來。當時傷患的家屬已經到了,看到床上的男人身體一僵,醫生****一陣忙碌地急救,站在病房外也是一陣呼天搶地,鬼哭狼嚎,讓忙著救人的師兄一個頭兩個大,兩個耳朵嗡嗡直響。

忙了一陣,傷患終於恢複續,卻還是沒呼吸,瞳孔已經有些凝了。還是讓****喊來呼吸科和心髒科值班的醫生匯診,三人對望了眼,交流了兩句,立即轉ICU。

於是值班的師兄和再度被叫來的她老哥一起將人推去樓上ICU,呼吸科的師兄回自家推呼吸機上樓匯合。值班的師兄臨走時小聲對ICU的人醫生說了句:“挺不過今天就幫忙打包了,回頭把病曆整理好送上來。”

師兄回來躺下沒到一個小時,****又來砸門,另一個車禍中送來的傷患血壓突然下降,呼吸衰竭,一群人又是一陣兵荒馬亂,家屬又是一番驚天動地的哭嚎,這次連匯診都免了,直接送ICU,讓樓上的人去忙吧!總之死的不是自己就行。師兄做垂死狀倒在值班室的床上,再也不想起來了,可惜,淩晨五點,可憐的師兄迎著冬日淒美的白雪,伴著黎明前最深沉的黑暗出急診去了,人現在還在搶救室裏沒出來呢!

至於車禍送到樓上的三個,聽ICU交班下來的****講,兩個重傷的都沒挺過來,已經都打包好了,最後送上去的那個目前暈迷未醒。ICU的醫生整整折騰了一夜,現在連喝水的力氣都沒了,說是等回家睡夠了再殺到急診科來尋仇。

桑琪聽****們嘰嘰喳喳地說完,望了眼醫院奠花板,感歎一句:人生啊!還好倒黴的不是自己。

一口氣剛歎完,那邊搶救室的燈滅了,****推著病人先出來,轉去其他科室,後麵跟著走出的人,臉色慘白,嘴唇灰白,額頭帶汗的就是被折騰了一夜值班的可憐師兄。

看到桑琪,師兄有氣無力地說:“我要死了!”一開口,聲音沙啞,鼻音濃重。

感冒了!

“要不要去給你拿藥?”桑琪問,眼中滿是同情。

師兄邊走邊搖手,“我去值班室睡會,要是有人殺來,就讓他滾一邊去。”師兄不忘叮嚀道,身影消失在拐角,他現在是連換衣服的力氣都沒了,還是晚一點再回家好了。

可憐的師兄!

外麵的雪已經停了,放眼看去到處白茫茫的一片,銀裝素裹,晃得人睜不開眼。早晨的急診室難得安靜片刻,下了班的醫生****結伴去吃個早飯再回家,北風吹來,細細的雪被掠起,打著轉,迎麵撲到每個人的臉上,涼涼的,霎時蒙了眼,嘴角卻忍不住揚了起來。

清晨,陽光正好!

一切都是全新的開始。

桑琪決定趁著還沒開工前,去泡茶杯來暖暖胃,然後找時間打個電話慰問一下她同樣被操了一夜的老哥。

如果,巡房時不用看到夙沙玖蘭,那就再好不過了。

桑琪無聊地幻想了下。

第六章八卦主角

事實表明,桑琪無聊的幻想老天聽到了。

照例巡房,桑琪走到夙沙玖蘭病房門前時,由外至內看到病房裏或坐或站地擠了五六個人,似乎正在商量什麽事,前一晚送她回家的那個叫阿誠的人站在離門最近的地方,並不參與其中。

夙沙玖蘭戴著眼鏡,坐在小沙發上,手中拿著幾個顏色不一的文件夾,右手中銀灰色的鋼筆輕點在文件夾上,側身而坐,雙腿交疊的樣子顯出一股漫不經心,靜靜地聽站在麵前的人說著什麽。

微斂著頭,墨黑的發掩去他狹長的鳳眸,看不到他的神情,卻仍能感覺到他身上那股過分迫人的氣勢,隻有習慣於掌控一切的人才會時刻都有這種強勢的感覺。

手握在門把上,桑琪還未推開門,阿誠看到她,向她擺了擺手,臉上是平和的笑容,手向內指了指夙沙玖蘭,又搖了搖頭。

眨了下眼,桑琪聳了下肩,腳跟一轉,未多猶豫地向下個病房走去。

現在不見也好,誰知道那個男人心裏打的是什麽主意,她心裏的警鍾可是從昨晚便長鳴至今啊!

部門經理的話告一段落,夙沙玖蘭支額的手臂微微動了下,淡淡地瞥了等待他下決定的經理一眼,隨後抽出他帶來的那份文件,打開在上麵簽上自己的名字,字跡蒼勁。

夙沙玖蘭筆方停,下一個部門經理沒有停頓,接續匯報這幾日公司的情況以及需要夙沙玖蘭做決策的事情。

誰也沒有注意到,夙沙玖蘭簽字時,唇角微微向上勾出一個惑人的弧度,那抹淡淡的笑經久不散。

忙了一上午回到辦公室,發現桌上放著個淡藍色的保溫杯,桑琪心頭莫名地一跳,怔怔地站在門口,瞪著那個保溫杯,好像看到了個定時炸彈。

一排烏鴉從頭上飛過,桑琪有種欲哭無淚的感覺。

難道夙沙玖蘭那隻黃鼠狼真的看上她這隻雞了嗎?她是有什麽地方可以吸引他嗎?怎麽想也想不出自他住院來自己有給過他什麽好臉色,那他怎麽會突然看上她呢?急診室有那麽多小****在哈他,他可以任選其一啊!

為什麽是她呢?桑琪望著保溫杯自問。

慢慢地蹭過去,不是很甘願地打開保溫杯,淡淡的茶香飄出來,瞬間染上鼻端,便那麽自然地蒙上一層暖意,怎樣也揮不去。

入口,是與昨天相同的味道,醇香的紅茶,帶著淡淡的檸檬味。

桑琪便抱著保溫杯站在辦公桌前,整個人都氤氳在輕輕飄起的淡白熱氣中。

“這種茶對胃比較好,可以讓你多吃下些東西。”低深慵懶的男聲傳入耳中。

桑琪直覺地接了句:“那我不是會胖成包子?”說完才反應過來剛剛的男聲是誰,轉眸看去,正對上夙沙玖蘭眉梢飛揚,薄唇似勾非勾,半是漠然半揉著笑的神情,幾縷發蕩在額前,整個人倚在辦公室門前,顯眼得讓人想裝作看不見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