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球場上的另類

第六章 球場上的另類

雖然白燁骨子裏是個地道的中國人,但不代表他相比西方人的開放直接就一味隱忍退讓,他會反擊,他不會選擇屈服,尤其是發生在球場上的挑釁,他會勇敢的麵對,可並非逞口舌之快,他不是語言上的巨人,綠茵場上的紛爭當然要以足球來終結。

成王敗寇,這對足球競技來說同樣適用,所以白燁麵對冷嘲熱諷時不會選擇反唇相譏,隻會用實際行動來表示自己的反擊,然後在處於絕對的勝勢時,用幾句挖苦的言辭來打擊對方。

馬斯垂克隊兩球落後,他們似乎放棄了比賽,但卻開始了武力上的宣泄,肢體動作越來越大,文洛隊的右中場簡斯在下半場初段就被替換下場,因為他在與對方正麵衝撞時肩部受傷。

杜塞爾卓普教練看到場上混亂的情況,大聲向第四官員投訴,同時開始了向主隊教練席的咆哮,言辭中不乏對他們缺乏體育道德的貶斥,隻不過最終的結局是杜塞爾卓普教練被主裁判請上了看台……

依舊體力充沛的白燁在場奔跑積極,他按照教練的戰術指示和隊友做著傳接配合,滲透到對方半場,隻是馬斯垂克隊現在完全對人不對球,不惜犯規吃牌也要阻截下文洛隊的攻勢,可他們在拿到球後又無法組織起有效的反擊。

又是一腳無謂的大腳開到了文洛隊的後場,馬斯垂克隊辛苦搶來的球權就這樣交還給了文洛隊,瓦爾德林控製著球朝前場望了望,發現了不停跑位拉出空擋的白燁,一腳長傳把足球傳了過去。

可惜他這腳球傳的有些偏,力道大了不少,所以白燁瞄準足球落點朝前跑去,馬斯垂克隊那名和白燁發生口角的隊員也衝了上來。

眼看足球即將落下,白燁注意到了身後的情況,知道有人貼了上來,所以稍一思量打定了主意。

“小子,你死定了。”這是對方赤裸裸的威脅。

這種沒有意義的話對白燁來說左耳進右耳出,不過他卻偏頭朝身後輕鬆地說道:“兩條腿擺的太開了。”

“什麽!”看來對方還沒有理解白燁的話,但是白燁用實際行動解釋了他的話。

足球朝白燁腳下落去,白燁並沒有選擇停球,而在恰到好處地踩在足球上朝身後一拉,同時轉身繞過那位滿目驚訝的馬斯垂克球員,他隻發現足球從他檔下穿過,反射性地縮腿卻也於事無補。

白燁就這樣背身穿檔過掉一名防守球員後,麵前的領域十分開闊,當完全啟動速度的白燁是令對手恐懼的,因為他的盤帶技術嫻熟,不會出現因為速度快而無法收勢。

側麵補防的馬斯垂克球員一記凶狠的滑鏟朝向白燁,白燁靈巧的一個馬賽回旋輕而易舉地躲避掉了,又帶了幾步之後,白燁就隻麵對著對方最後一名後衛,對方並沒有急著上搶,而是隨著白燁的節奏節節後退,白燁在他麵前踩起了單車,然後一個突然變線突破從後衛的身邊趟了過去。

麵對著隻有門將的球門,白燁沒有選擇大力抽射,而是選擇一腳吊射,因為他已經注意到門將正朝他撲來,顯然是棄門而出了。

足球躍過門將的頭頂,劃過一道美麗的弧線,眼看即將墜入球門。

砰!

白燁目瞪口呆,輕輕鬆鬆的一腳吊門居然打在了立柱上彈了出去,更讓他意外的是,懷斯這個家夥不知從哪裏冒出來接下了彈出來的足球,一腳隨意的推射把球打進了球門。

“Gooooooooooooal!懷斯梅開二度,他又打進一球,本來這一球應該是由白燁打進的,可惜,他運氣太差了,進球變成了助攻。不過他之前連過三人的場麵簡直精彩極了,所有動作一氣嗬成,完美地簡直無法讓人挑剔,隻可惜,球沒進。”

隨隊來到這裏助威的客場文洛球迷們在聽到解說員的說辭後,都忍俊不禁,在鼓掌慶祝的同時也都開懷一笑。

“聽到了嗎?隻可惜,球沒進。哈哈,他一定很鬱悶。”瓦爾莉娜和姐妹們談笑風生,這場比賽已經成了她們的娛樂節目,而她的姐妹們根本不在乎球進了沒有,她們隻記住了場上那個踢球時十分瀟灑而又華麗的男人。

懷斯在進球後跑到白燁麵前把他抱了起來,得意地喊道:“傻了吧?讓你過人出風頭,怎麽不把球打進去?累得我還要衝刺跑上來。”典型的得了便宜賣乖。

白燁被他抱起來的同時握緊拳頭朝天空揮了揮,然後才低頭調侃道:“我要是把球打進去,你就該擔心自己的未來了。我知道你的進球獎金是150英鎊,剛才那球有我一半。”

“白燁,我愛死你了,這樣,以後再有這樣的球,全部傳給我,獎金咱倆一人一半。”懷斯奸笑起來,同時周圍湧來隊友把他們淹沒在歡騰的氣氛中。

最終文洛隊在客場5球血洗夙敵馬斯垂克隊,白燁打進本隊第四個入球之後被教練換下場,最後一球是前鋒伯納德接懷斯妙傳打進。

比賽結束後,杜塞爾卓普主教練從看台回到客隊更衣室,表揚了球隊的表現,在準備登上回程大巴車時,白燁被瓦爾莉娜叫住了。

瓦爾莉娜是一個人,她的姐妹們已經坐上了回家的長途車,而她卻在等白燁。

“有興趣一起逛一逛馬斯垂克市嗎?”瓦爾莉娜淺笑如花,讓人很難拒絕。

白燁在征求主教練同意後,沒有和球隊一同回文洛市。

馬斯垂克算的上荷蘭最古老的城市,而近年名噪一時是因為在這裏簽署的歐盟條約,也稱為馬斯垂克條約。在馬斯垂克,有著鋪滿中世紀石礴的浪漫購物街道,瓦爾莉娜和白燁就在伴晚身處這裏,吃著令人垂涎三尺的各國美食,信步走在蜿蜒的石礴道路上,宛如置身中世紀。

白燁和瓦爾莉娜一路說說笑笑,偶爾買些街邊美食品嚐一二,晚餐也被順帶打發了,當夜幕臨近,瓦爾莉娜提出和白燁一同去參觀這裏著名的聖彼得堡洞窟,白燁欣然同意。

二人提著與現代生活極其不相符的煤油燈,走在昏暗的聖彼得堡洞窟內,恍如探險盜墓,心裏多少產生了些刺激和緊張,道路略顯狹窄的洞窟內,壁畫隨處可見,有魔鬼的神獸,也有記錄白堊紀的遺址,更有很多千奇百怪的東西,白燁看著這些年代久遠的壁畫,心裏的感覺大概就跟西方人來到中國參拜神佛差不多,有驚奇,也有歎服。

瓦爾莉娜始終陪伴在白燁左右,這裏她以前就來過,隻不過這次作為“導遊”帶著白燁來罷了,全程超過70公裏的洞窟,因為時間關係,二人也隻初窺一二就離開了。

坐在回程的長途車上,白燁靠窗而坐,瓦爾莉娜靠著他的肩膀迷糊中睡著了。白燁從車窗模糊的影子中看著瓦爾莉娜美麗的臉旁,覺得這樣的感覺很好,偶爾有個朋友能夠帶著他四處轉轉,玩樂賞景卻不會過度沉溺,會讓他枯燥的生活多一些樂趣。

當車到達文洛市後,白燁輕輕推醒了旁邊酣睡正香的瓦爾莉娜,結果她迷糊中用臉蛋在白燁的肩上蹭了蹭,打算換個舒服的姿勢繼續睡,這讓白燁哭笑不得,最後隻好捏住她的鼻子,但是更讓白燁鬱悶的是,瓦爾莉娜竟然自己張開了嘴巴,換嘴呼吸……

最後無可奈何的白燁隻好用些激烈的手段,他豎起食指移到瓦爾莉娜的腋下,朝著肋骨的位置點了下去。

“呀!”驚醒的瓦爾莉娜直接蹦了起來,看來她也是個怕癢的人,仍然沒從睡夢中緩過來的瓦爾莉娜好半天才清醒,她看見白燁正掛著懶散的笑意朝著她看,瓦爾莉娜鼓著腮幫子揉了揉被白燁偷襲的部位,白燁則搖了搖頭拿上休閑包下車。

客運站距離公寓還有一段距離,所以白燁和瓦爾莉娜步行朝家走去,沿著河道而行,晚風夾雜著河水的澀味,算不上難聞但卻也讓人喜歡不了幾分。

吹了吹風,瓦爾莉娜精神了很多。

“今天你又進球了,足球場上的你很另類。”

白燁的腳步慢了下來,好奇地問道:“怎麽個另類法?因為我是個中國人?”

瓦爾莉娜搖搖頭微笑著道:“不,是你踢球的風格,總覺得你和其他球員不一樣,沒有過多的身體碰撞,當你在帶球的時候很少拖泥帶水,不會讓觀眾覺得別扭或替你著急,灑脫,犀利,偶爾也會給人感覺有些桀驁,嗬嗬,我的朋友說你踢球有時象卡卡一樣勢不可擋,有時又象羅納爾迪尼奧充滿想象力。”

“或許吧……”白燁不喜歡拿自己和別人相比,沒有意義又會顯得自己在模仿誰,他隻知道自己如今的球技完全是日複一日磨練出來的,天賦嗎?或許有,但天賦不會讓他一出生就馳騁綠茵場。

已經臨近公寓,瓦爾莉娜忽然問道:“白燁,你將來會成為球星吧?到時候你會不會疏遠象我這樣的普通人?”

對於瓦爾莉娜的問題,白燁淡笑道:“你覺得我象那樣的人嗎?”

瓦爾莉娜想了想後自嘲地笑了笑,她停下了腳步,白燁疑惑地回頭看向她,發現瓦爾莉娜欲言又止,然後深呼吸一口氣,說“白燁,我……”

“嗨,白燁,你回來了啊?”

正當瓦爾莉娜打算說什麽時,路口走過來一人,晃晃悠悠的懷斯帶著一身酒氣嬉笑著朝白燁打了個招呼。

白燁歎了口氣扶住了懷斯,然後歉意地朝瓦爾莉娜解釋道:“他是個酒吧文化的推崇者,希望你別介意,對了,你想說什麽?”

瞄了眼酒意上頭嗬嗬傻笑的懷斯,瓦爾莉娜搖了搖頭對白燁道:“沒什麽,我想說,今天過的很愉快,晚安,祝你有個好夢。”

說完,瓦爾莉娜快步走向自己的公寓,白燁看著她開門進了家,再低頭朝懷斯看去,無奈地說:“幸好今天佛蘭茨先生是在看台上看完比賽就走了,否則你又將麵臨一場思想教育課。”

攙扶著腳步虛飄的懷斯回到家,白燁沐浴過後就倒在床上睡著了,今天,他也感到了疲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