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很高興認識你
第三章 很高興認識你
主場大逆轉特爾斯達的比賽結束後，文洛隊在更衣室內聆聽了教練的訓話，杜塞爾卓普十分嚴厲地批評了球隊前六十分鍾的表現，並且鄭重地表示不希望以後有同樣的事情發生，他的表情冷酷地告誡隊員們：“隻要比賽沒有結束，你們就不能鬆懈，不論是我們領先還是落後，都要拚搏到最後一分鍾。”
經過這場激動人心的比賽，文洛隊內的球員們開始對白燁和懷斯有了重新評估，這一刻，他們才真正接受了兩個新人。當然也有冷眼相對的人，例如被白燁和懷斯替換下場的洛恩霍特和蒂莫曼斯，他們自從下場後就一言不發，直到離開球隊時都沉默著，因為他們感到了危機，甚至預料到了下場比賽開始，他們的首發位置將被剝奪。
“你瞧見蒂莫曼斯看我的眼神了嗎？好象我和他有深仇大恨一樣！他在場上進不了球，教練把他換下去，我上去進球了，他就這樣看著我，難道這一切是我的錯嗎？”和白燁並肩徒步離開俱樂部的懷斯如今可以暢快地用一種無辜的語氣調侃隊友，或許也能理解為暗中挖苦。
白燁隻聽不語，他心中想的卻是：你要是注意到了洛恩霍特看我的眼神，恐怕也能理解為仇深似海……
下午來看球的球迷已經離開，盡管白燁下午的表現令人印象深刻，但要徹底征服球迷，顯然還不夠，所以他不可能在一場出色的表現過後就擁有大量的粉絲，享受擁戴和追捧的感覺，他還在起步階段。
剛走出俱樂部的大門，一聲嬌柔的喊聲叫住了白燁和懷斯。
“嘿！”
白燁和懷斯同時把目光朝右側看去，俱樂部門外右邊人行道的一棵樹下，那位美女鄰居正俏生生地站在那裏，落落大方地朝白燁和懷斯揮手示意。
“白燁，借我50英鎊，我沒帶錢包。”看著那美女朝他們走來，懷斯卻暗中悄悄地伸手拽了拽白燁的衣角。
雖然疑惑這個時候懷斯要錢做什麽，但白燁還是從背包裏掏出錢包，拿了50英鎊給懷斯。
接過錢的懷斯迅速把錢揣進口袋裏，然後悄聲對白燁說道：“晚飯不用管我，12點前我會回去。”
剛一說完，那美女也走到他們麵前，白燁張口欲言，但懷斯卻搶先大咧咧地拍拍白燁的肩膀恍然道：“呀，我忘了東西在更衣室，我回去拿。”說完，懷斯就一溜煙跑沒影了。
白燁看著懷斯跑的方向，他納悶：更衣室？再一想到懷斯之前的話，他輕笑出聲，原來他是給白燁創造機會……
“佛蘭茨先生昨天說了今天晚上一起吃……飯……”白燁朝懷斯離開的方向喊了一句卻沒了下文，他絕對肯定懷斯把佛蘭茨約定今天一起吃飯的事情忘記了。
扭回頭，映入眼簾的便是那個美女鄰居，白燁試探性地問道：“有事嗎？”
那美女笑吟吟地從手袋中掏出一支筆遞給白燁，然後道：“給我簽名，我是文洛的球迷，你下午的表現已經征服了我。”這話要是放在中國，白燁絕對會浮想連篇。
那美女轉過身背朝白燁，稍稍彎下腰，這下白燁拿著筆就有些尷尬了，因為他俯視的目光下，是美女翹起的隆臀，因為是牛仔褲的緣故，更加令那曲線豐盈曼妙，完全沒有領悟到美女這麽做究竟希望他做什麽，白燁愣在原地，目光就在美女的翹起的臀部和躬著的背上來回打轉。
“你在幹什麽啊？在我背上把你的名字寫下來，就寫號碼上。”稍彎下身子的美女扭頭朝白燁催促起來，白燁這才恍然大悟，趕緊移步到旁邊準備寫下自己的名字。
“還有，下次盯著一個女孩的臀部時，不要走神，那會讓人誤會你在幻想什麽。”美女又加了一句話，差點兒讓白燁落慌而逃。
美女穿的是文洛隊主場黃色球衣，背部印著12號，這個號碼也許對球員意義不大，但在球迷內是個受歡迎的號碼，因為穿著這樣的球衣站在觀眾席上為球隊加油，意味著他們是球隊的第十二人。
簽下了自己的名字後，白燁把筆帽蓋上，因為之前的尷尬，所以此時的他倒有些無地自容的感覺，剛才他確實是盯著美女的臀部看了，本來沒什麽，但被美女當麵揭穿就有些讓他臉紅心怯了。
“剛才是跟你開玩笑的。順便說一下，我是瓦爾莉娜，你的球迷。”瓦爾莉娜伸出右手，一下子又顯得很嚴肅。
白燁下意識地伸手與她握在一起，同時自我介紹道：“我叫白燁，中國人，暫時效力文洛隊。”白燁已經習慣在介紹自己時加上中國人三個字，因為過去的三年裏，他不知多少次被別人誤認為是韓國或日本人。
撲哧
瓦爾莉娜忽然笑了起來，綻放出極其悅目的笑容，瓦爾莉娜道：“握手不用那麽長時間，這樣比你盯著我臀部發呆更加沒有禮貌。”
自從見到瓦爾莉娜開始，白燁的表現總隻後知後覺，或許缺少和異性打交道的經驗，使他在社交方麵並不老練圓滑，匆忙放開了瓦爾莉娜的手，白燁連忙道了歉。
“你是回家嗎？”瓦爾莉娜問。
白燁誠實地點點頭。
“那一起走吧。”瓦爾莉娜大方地提議道。
或許17歲的白燁還不懂得怎麽說出拒絕兩個字，而他卻又想到一個重要的事情，即便他拒絕，瓦爾莉娜還是和他同路，所以他有答應一個選擇。
於是白燁和瓦爾莉娜並肩朝著公寓方向走去。
“對了，剛才握手的事情，我也是開玩笑的。你這樣算是送我回家嗎？”瓦爾莉娜的問題總帶著侵略性，有時會以為是幽默，有時卻會讓人誤會到了敏感地帶。
白燁雖然不習慣這樣的局麵，但至少他不排斥。
“那我是否也可以理解為，你在送我回家？”適應了瓦爾莉娜後，白燁立刻開始了“反擊”。
“嘿！哪有女孩送男孩回家的道理？不過呢，如果男孩送女孩回家的話，女孩一般會在離別時送給男孩一個吻，那麽到了你的家門口時，你會送我什麽呢？”瓦爾莉娜的眼裏盡是笑意，走在大街上的二人說說笑笑，很快擺脫了生疏的不自然。
當二人即將到達公寓時，瓦爾莉娜放慢了腳步，她向白燁提議道：“共進晚餐，如何？”
白燁猶豫了一下，因為他已經看到佛蘭茨先生停在公寓門外的轎車了，他想了想後說道：“今天恐怕不行，我有客人在家。”
瓦爾莉娜有些失望地歎了口氣，不過很快又恢複了笑容，自然地說道：“那好吧，你欠我一頓晚餐。”
和瓦爾莉娜分手後的白燁朝自己的公寓走去，當他站在門前掏出鑰匙時，情不自禁朝左邊望了望，卻發現瓦爾莉娜站在門前望著他，完全沒有要開門的意思。
或許她心裏還對今天的晚餐懷有期望，白燁左思右想過後，還是掏出鑰匙打開了家門，瓦爾莉娜的表情帶上了幾許失落。
白燁打開門後並沒有進去，而是快速地從背包裏掏出錢包，把背包朝客廳一甩，朝著坐在沙發上看雜誌的佛蘭茨先生喊道：“先生，我和懷斯晚上不回來吃飯了，您自己解決吧，祝您有個愉快的夜晚！”
說完，白燁關上門，客廳裏的佛蘭茨完全一副摸不著頭腦的茫然。
白燁關上門的那一瞬間，瓦爾莉娜發自內心地笑了，她在門口等待著白燁，白燁小跑到她麵前抓起她的手就朝遠處跑去，似乎是怕佛蘭茨先生會衝出來把他抓回去。
任由白燁抓住自己的手，瓦爾莉娜邊跑邊發出銀鈴般的笑聲，猶如一串風鈴在耳邊搖曳，發出讓人愉悅的聲音。
跑過了兩條街後，白燁才停下腳步，他和瓦爾莉娜對望一眼，相視而笑。
“我們去哪裏？”瓦爾莉娜氣喘籲籲地問白燁。
白燁理所當然地回答：“餐廳啊。”
“哪間餐廳？”瓦爾莉娜繼續追問道。
這倒把白燁問住了，他對文洛市根本不熟悉。
此時瓦爾莉娜上前挽住白燁的胳膊，說：“我知道有一家不錯的餐廳。”
還不習慣被女孩挽住胳膊的白燁走起路來的模樣有些不自然，因為總怕自己的胳膊會不經意地觸碰到瓦爾莉娜的敏感部位，所以顧忌之下，走路姿勢也走了樣，瓦爾莉娜在一旁知道白燁的窘迫卻隻是偷笑不語。
“不是去餐廳嗎？怎麽來這裏？”站在一間服裝店前，白燁弄不清楚瓦爾莉娜的目的。
“拜托，你在邀請一位美女與你共進晚餐，難道你不認為應該把你這身運動裝換成正式些的服裝嗎？”瓦爾莉娜強硬地把白燁拉進了服裝店。
在白燁納悶究竟是誰請誰共進晚餐時，他已經被瓦爾莉娜推進了試衣間，同時懷中多了一套白色西裝。
無可奈何的白燁隻好換上了西裝，剛走出試衣間，打算去照照鏡子的白燁卻眼前一亮，因為瓦爾莉娜此時換下球衣和牛仔褲，穿上了一間黑色裸肩連衣裙，猶如一朵冷冽的黑玫瑰。
就在白燁驚豔的同時，瓦爾莉娜也是暗暗點頭，白燁雖然才十七歲，但一百八十公分的身高足以讓他穿上正式西裝而不顯得不倫不類，穿上西裝的白燁少了幾分大男孩的陽光，多了幾分與年齡不相符的成熟氣質。
白燁還沒照鏡子看看自己如今的打扮究竟如何時，他就被瓦爾莉娜拉出了服裝店，二人直接穿上了新買的衣服，手中提著換下的衣服。
“錢，錢，還沒給錢呢！”白燁打算回去付錢，卻被瓦爾莉娜拽住，解釋了她把錢早已經付了。
接下來兩人又去買了新鞋子，瓦爾莉娜倒沒什麽，女孩子穿高根涼鞋司空見慣，但白燁穿著皮鞋怎麽都覺得別扭，完全沒有穿球鞋的舒適。
在一家檔次不低的餐廳裏，白燁和瓦爾莉娜在靠窗的位置相對而坐，望著窗外夜幕下古典文雅的文洛市，耳邊是優雅舒緩的鋼琴曲，白燁第一次感覺到了這是在享受人生，更別說對麵還有托著下巴望著他眨巴美麗眼睛的美女。
自從在餐廳裏坐下後，瓦爾莉娜就少見地文靜許多，不再咄咄逼人地出言試探，也沒有大膽的肢體動作，她更象一個優雅的公主，恬淡不失風度，讓人倍升好感。
“我從沒想過我會和一個認識隻有三個小時的女孩坐在一起吃飯，並且完全沒有生疏的感覺。”白燁也對現在這樣的狀況感到不解，或許是因為他和瓦爾莉娜兩個星期前就有過一麵之緣的緣故吧，又或者這就是男人，抵擋不住美女的魅力？
“這樣不好嗎？坐在這裏享受一頓晚餐，望一望窗外的風景，再加上，我這樣的美女坐在你麵前，難道你討厭？”瓦爾莉娜托著下巴用一種欣賞的眼神望向白燁。
白燁舉起裝著紅酒的酒杯輕輕碰了一下瓦爾莉娜麵前的杯子，微笑道：“當然不是！很高興認識你，瓦爾莉娜。”
瓦爾莉娜也拿起酒杯，朝白燁舉杯示意後說道：“我也很高興，白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