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寶子沖邪
第六章 寶子沖邪
回到村裏,一隻黑熊都抬到了寶子家,寶子收拾完以後給周毅送來兩個後腿。周毅看到那黑熊的後腿,又想到樹洞中那兩隻黑熊的幼崽,有如魚梗在喉,那原本美味的熊掌也食之無味了。
初冬獵人還會進山打些獵物準備過冬食用,到了深冬,獵人進山是極其危險的事,豺狼之凶先不說,若是遇上大雪封山,留在深山裏的獵人十不存一。
他和寶子在山上下來的當天夜裏就下了一場大雪,山路封死,他想要再探深山道觀的事也放下了。
有事話長,無事少敘。轉眼來到春節,過了這個春節便是1917年了,大清複國醜劇便是這一年,也是《大清龍脈》這卷一的精髓,且聽我慢慢道來。
一冬天周毅都住在西屋,三弟周末本來要和他同住的,但是被他甜棗加大棒的策略給哄了出去。東北的冬天無事可做,他隻有每天吃飯的時候去東屋,其餘時間都在西屋修練。
自道像傳他功法以來已過三個多月,他這第一重已練至巔峰月餘,可無論怎樣都無法突破到第二重鎮邪境,想來是道像留在他體內那一絲紫氣在作怪,他想通這一點,便把修煉的重心放在馴服那股紫氣上。
臘月二十,他盤坐炕上,靈台清明,多日以來他的馴服那紫氣頗見成效,紫氣慢慢溫順下來,隻是他每每想把紫氣和自身的白色靈氣融合時,那股紫氣便生出強大的反震之力。
今日又到緊要關頭,他用自身靈氣包裹這那股紫氣想要強行壓縮,眼看就要成功,那紫氣拚命掙脫,執拗勁一上來,心中想到。‘小樣的,我還治不了你!’
他一咬牙,把丹田中的靈氣全都調集起來,強行壓製紫氣,隻要紫氣歸於丹田,就算成功了。
別看紫氣隻是一絲,那和他的白色靈氣也不在一個檔次,他越是強行壓製,紫氣的反抗越是強烈。片刻,他再次功敗,可這一次紫氣的反彈之力極大是前所未有的,掙脫他的白色靈氣時又在靈氣裏麵穿行而過,把他的靈氣全部都打散了。
他頓感五髒疼痛欲裂,一口鮮血卡在喉嚨間,吐不出咽不下。這是走火入魔啦,這次走火入魔可不同於第一次周末推他那一下,這可是被打散了靈氣,嚴重多了。
就在他馬上就要昏厥之際,周大江破門而入,迅速點了他天突,乳中,神封,期門等八大穴道,然後盤坐在他身後,一手附於潭中穴,一手附於百會穴,手間肉眼可見深藍色靈氣緩緩輸入他體內,為他平伏紊亂的靈氣。
這周大江竟是第三重降魔境巔峰的修真者。
片刻,周大江緩緩收回靈氣,周毅喉嚨一甜,一口淤血吐出,這走火入魔算是好了。
周毅心中暗暗後怕,以後這修煉可不能硬來啦,要是功法沒成,小命先丟了那便得不償失了。
“謝謝阿瑪。阿瑪......”他本來想要問問父親是何時修道的,為什麽自己這麽長時間都不知道,可話剛說出口便被周大江打斷了。
“先休息,別說話。堵不如疏,主次顛倒便可成事。”周大江的意思是他的修煉方法錯了,紫氣容於白氣,自然困難重重,若是以紫氣為主,吸納白氣,自然事半功倍。
原來他這麽長時間一直都在執著於收服紫氣,倒是忘記了紫氣可是天道之氣,那是真正的仙人的靈氣,雖是一絲,卻也是高傲的。白氣的修真者還是凡人,仙人之氣怎會屈尊溶於凡人之氣,這是明顯的本末倒置。
經過周大江這麽一提醒,他豁然開朗。“謝謝阿瑪,孩兒懂了。”
他心中狂喜,也不等周大江出屋,便再次盤坐。內視,他見那絲紫氣又壯大了幾分,想必是周大江在替他療傷時,將自身的真氣輸入到紫氣中一些。
周大江這麽做也是有原因的,那紫氣是真正的仙人之氣,周大江現在是第三重巔峰,早些觸碰紫氣有助於周大江突破藍氣,進入第四重天道境界。
他找到了方法,修煉的進度便快了許多。將自身的白氣融入紫氣中,紫氣慢慢壯大,猶如薄膜包裹著乳白色的牛奶。紫氣慢慢變淡,變大,由深紫轉為紫色,又變淡紫,又轉為深藍,淡藍。
等真氣轉為金黃色時,真氣層轟然炸開,猶如大河決堤,金黃色的真氣流躺在奇經八脈中,讓他渾身無比舒坦。這他竟是直接跨越了第二重初期,直接進入了鎮邪巔峰境界。
周大江一直守在他身邊,見他醒來,對著他微微一笑,那笑容中有著父親的慈愛。
“阿瑪,孩兒成功了,成功了。”他有些激動的對著周大江說道。
周大江眼底閃過一絲喜色,隻是一瞬,眼神再次恢複以往的滄桑。“阿瑪修到黃氣巔峰時已近不惑之年,如今以年近八旬,今生沖紫無望了。阿瑪沖紫無望,你卻可以,好好努力吧。”
這是周大江近六年來話說的最多的一次,他還在揣摩周大江話中的意思,周大江轉身就要離去。
“阿瑪,那.......”他剛開口,周大江便示意他停下。
“我知道你要問什麽,在你沒達到藍氣境界的時候,還是不知道為好。你剛剛達到黃氣,好好熟悉一下。”周大江說完,轉身出屋。
越是這樣,他對父親越是好奇,這周大江身上到底有多少秘密?
貝喬經過一冬天的喂養,已經壯的和小牛犢一樣了,毛色銀白,雙眼泛著綠光,每至午夜,貝喬便對月長嘯,對此周家人都頗有微詞。
想起自己三個月來每天在家裏修道,時間長了不見寶子還是有些想念的,如今已是黃氣巔峰,不急修煉,便想去看看寶子。
“貝喬,走。”他說著,打開了貝喬脖子上的鎖鏈。貝喬雖然聽話,但終究是隻狼,他還是不放心散養的。
寶子家,寶子的父親正在熬藥,屋子裏一股中藥的味道,很是難聞。
他看了一眼正架在火爐上的藥罐說道。“阿叔,怎麽了,是誰生病了?”本來他應該管寶子的父親叫額其克的,但寶子家是漢人,在山東逃荒來到的東北,所以稱呼有所不同。
“是小毅啊,快屋裏坐。”寶子父親叫倪武,四十多歲。一聽他提起病人,臉上的神采頓時不見了蹤影。
他想要拉著貝喬進屋,無奈貝喬蹲在門口便不動了,認他怎麽拉就是不動彈。他隻好自己進屋。進屋以後,光線一暗。寶子家裏沒有窗簾,窗戶用被子蒙上了,不問可知寶子是衝了邪,怕見太陽。
他見寶子頭上黑氣繚繞,蓋著被子,似在昏睡,嘴裏還一直嘀咕著什麽,聲音太小也聽不清楚。
“阿叔,寶子這樣多久了?”他問道。
“已經有五天了,白天就是這個樣子,一到晚上就來了精神。”倪武說道。
寶子在床上躺著,聽見他說話,一下就坐了起來,退到牆角,眼神呆滯的看著他。“你別過來,我不怕你,你別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