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再戰公堂上

四十、再戰公堂(上)

“如果那個什麽大理寺少卿要打我,你一定要救我哦。”我第一百一十三遍叮囑道。

“好好好,如果他要打你板子,我替你挨,行了”金祥無奈的一遍又一遍的安慰我。

“那如果他要罰我或拉我去坐牢,你也一定要替我哦。”我再一次不放心的叮囑道。

“行、行、行,我一定替你,可以了。”金祥已經不勝其擾,哄我的口氣就和哄三歲小孩差不多。

“假如我和大人起衝突,你也一定要堅定的站在我這邊。”我自己也覺得自己變得很羅嗦,可我就是怕,不行嗎?

“沒問題,我一定會保護你,一直一直。”金祥賭咒誓道。

雖然我知道他隻是想把我騙到公堂上去送死,不過帥哥的誓言聽的我很受用,我終於打算結束我長達一個多時辰的喋喋不休,上堂去也。

“可是,那個大官不讓你替我怎麽辦?”這個問題很重要,如果是那樣我不就死定啦

“那我就以死相逼,再不行,我就……”

“你就去死,可你死了我要是還要挨打怎麽辦呢?”

“我都已經死了,你還問這個我幹嘛”看來他快被我逼瘋了,那麽好的脾氣都冒火了。

“那個,你別這麽想不開,死之前還是可以再和大人商量商量的。”我提示道。

“閉嘴,女人。”金祥終於完全被我逼瘋了。

“威武——”

好熟悉的聲音,就和十個月前我差點送命時的一模一樣。

“堂下所跪何人?”

我不斷的對自己說,鎮定,要鎮定,就當是你來古代接的第一個案子好了。“回大人的話,民女齊雲,是被告胡行風的義妹,身後跪的是小女的二哥金祥,我們是來給胡行風伸冤來的。”

“大膽,胡行風罪證確鑿,又有何冤可伸?”

我這時已經略微進入了狀態,恐懼不再,口齒也就利落了起來:“回大人的話,曆來冤案,有哪一件不是剛開始就證據確鑿,然後在主審官大人的因明果斷之下,又一一被推翻的,請大人明見。”

我的馬屁大理寺少卿很受用,“那好,本官就讓你心服口服,拿案卷來。”看來此案少卿大人還不知道,就談不上什麽串通一氣的機會了,我的機會來了。“鄂家上下都可證明昨天下午胡行風一言不和,當街打死鄂家家奴黃叔黃柄貴,診斷大夫和黃柄貴的遺孀也可證明黃卻是被人打死的。”

“慢,大人。”我學著電視中宋世傑的樣子踱著方步走到大人的麵前——所謂入鄉隨俗,既然我現在幹的是狀師的活計,就應該有狀師的派頭。“大人也說了,能證明胡行風殺人的,就隻有鄂家家丁,也就是說此隻是鄂家一麵之詞,豈可取信。而黃氏和大夫隻能證明黃柄貴確實是被人打死的,至於凶手是不是我大哥,尚不能定案。”

我的一派慷慨陳詞說的大人是以愣一愣的,他恐怕從沒有遇到過可以在大堂之上毫無畏懼敢大放厥詞的女人。“可你憑什麽讓本官相信,你所說的不是你的一麵之詞,不是你和胡行風串通一氣呢?”

看來這個大理寺的少卿也不是幹假的,我的鬥誌被他激的越來越旺盛起來。公堂上第一條,輸人不輸陣。氣勢一定要足,就算要你說太陽是方的,你也要說的理直氣壯。“大人,是真是假,大人一問可知。”

“好,傳鄂家家丁一眾上堂。”

“且慢,大人可否一個一個聽聽他們的說辭。”一起叫上來還得了,那不擺明了當堂串供嗎?不知道現代公安問案都是*各個擊破的嗎?

“好,本官就依你所言。”少卿大人好像也反應過來我要幹什麽,立刻很配合的給與合作。我現在敢肯定,他絕不是老八的人。

“謝大人。”接下來,就看看我的本事了。

我望著堂底下跪的基本上就差進棺材這道手續的老人家,這鄂家是真的權可通天還是膽大包天,連這種行將就木的老人也敢拿來濫竽充數。“大爺,你再看看,是堂下這位胡行風胡大哥打死黃叔的嗎?”我指著金祥故意詐道。

老大爺看看也不看一眼(估計他那老花眼也看不清啥),就指認道:“就是他,這個殺人凶手,我苦命的老黃,就這麽被打死了。”說完嚎啕大哭,沒想到他這麽老了,演技可謂一流。“大人可要為我們的老黃做主啊,青天大老爺,你一定要為老黃伸冤啊,老黃可是好人”

可惜你不是好人,這麽老了也不知道要為自己在陰間多積點德,我不耐煩的打斷他的哭訴:“老大爺可要看仔細了,可別冤枉了好人”

“他化成灰我都認識,就是他,我親眼看見他打死了老黃的。”很好,他的表現過了我的預期,讓大人想不相信都難。

“來人,把這個刁奴給我轟出去。”可惜這兒隻有我比較欣賞他的表演,他的賣力演出就好像在嘲笑大人的無知,難怪人家受不了了。

於是,鄂家位“鐵證”就這麽被丟出了公堂。

第一回合,鈕祜祿·綺雲小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