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來的偷幸福

偷來的偷幸福

顧清歌當然也看到了這一幕。8

霍建亭怎麽可以這樣?!

他手上為什麽會有槍這個問題她已經無力再去思考。

眼下,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拚命朝他揮手。

霍建亭,不要過來!

不要靠過來!

可霍建亭偏偏像沒看到她一般,神態自若的走著。

無視所有人的驚詫。

身為一個男人,不能保護自己的女人,傳出去,豈不讓人笑掉大牙!

更何況他霍建亭還是m組織的老大。

“艾天齊,抓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當擋箭牌,算什麽本事?”

“有本事下來,你和我單挑!”

“你贏了,車和夏俊明你帶走!”

“輸了,把這女人和你的命留下!”

言簡意賅。

霍建亭擺明了是拿自己的命在和艾天齊賭。

隱蔽在四周的兵士們還是第一次見老大冒這麽大的風險。

僅僅是為了抓住艾天齊嗎?

這個答案又有誰會相信呢?

也許,他們的老大這一次,不是為了抓人,而是為了救人…

狙擊手手中的槍依舊瞄著樓頂上的艾天齊。

和這個人交手這麽多次,那家夥狡猾的很,一個不小心,就會被他算計。

艾天齊聽了霍建亭的話,微微一笑,“霍建亭,你算個什麽東西?!”

“我要的是老爺子,把老爺子給我送出來,這女人我就還給你!”

霍建亭卻並不理他,仍舊走的不緊不慢。

在戰場上,他從來都是那個從容不迫的霍建亭,沒有人可以要脅他!

哪怕是顧清歌!

“艾天齊,欺負一個女人算什麽本事?”

“放了她,我來當你的人質!”

“如何?”

連顧清歌身後的艾天齊都驚呆了。

霍建亭這個瘋子,他想做什麽?

他以為自己赤手空拳走過來,顧清歌就能獲救麽?

他想在顧清歌跟前裝英雄,他就偏不讓他如願。

舉起槍來,瞄準霍建亭的右腿,隻要他再往前走一步,他就開槍!

顧清歌雖然不知道艾天齊安的什麽心,耳畔被人撩起的亂發提醒了她。

雖然脖子不能動,眼珠卻還是能動的。

看到艾天齊舉起槍瞄準霍建亭的那一刻,她覺得整個人都被掏空了。

不可以!

如果這一槍打中的是霍建亭的胸口,她的疼不會比他少一分!

手中的刀片握的更緊。

刀片浸入她的指尖,連疼都不顧了。

拚盡全力,隻為這一下。

艾天齊遠遠想不到此時此刻自己竟麵臨著巨大的危險。

而那個看似嬌弱不堪的小女人,這會兒正在算計著他的脖子。

一刀切下去的話,隻能劃傷他的脖子,卻不見得能殺死他。

縱然是這樣,顧清歌也顧不得這許多。

她不能眼睜睜看著子彈穿透霍建亭的胸膛。

顧清歌隻想著如何幫霍建亭脫離困境,卻忘了自己現在和處境。

一旦艾天齊鬆手,她便會從十幾米高的三樓掉下去。

這樣的高度,非死即殘。

許久以後,顧清歌將她今天這一不要命舉動歸結為本能。

愛霍建亭是她的本能,不舍得他受傷害更是她的本能。

所有人的視線都落在霍建亭的身上。

此時此刻,他正大步朝著這邊走過來,眼角的餘光明明看到了艾天齊舉起的槍,卻連一點退縮的空間都不給自己留。

他臉上似乎還帶著笑意。

“艾天齊,放下顧清歌,我來做你的人質!”

他俊朗如大提琴一般低沉的聲音傳過來。

緊張到渾身發抖的顧清歌也不知道為什麽,聽到他的聲音以後,反而冷靜了許多。

不可以讓霍建亭靠近!

咬緊牙關,努力把脖子轉過來。

不過是一個最簡單的動作,她卻花了至少一分鍾的時間。

“齊哥…”

脖子被衣領死死卡著,連呼吸都困難,更何況說話?

“我…我…有…話…要…和…你…說…”

一個字一個字硬生生從喉管裏擠出來。

旁人並不覺得怎麽樣,隻有顧清歌明白,那是怎樣一種折磨和無奈。

她拚了命的朝著艾天齊擠出一個笑容。

連她自己都知道,這個笑容一定很難看。

霍建亭絲毫不擔心自己的安危。

他看到了艾天齊手中高高舉起的槍。

槍林彈雨,別說是受傷流血,就是命都差點送過,他這區區幾槍又算什麽?

隻要他能盡快放開顧清歌,別說是在他身上戳幾個窟窿,就是要他半條命,他也願意換。

也許連他自己都沒發覺,對那個女人的關切已然超出了正常範圍。

如果在這之前,她還能對自己毫無影響的話。

那麽這一次,顧清歌徹頭徹尾的影響到了他。

連做出來的反應都不似平常冷靜。8

艾天齊第一次看見顧清歌朝著自己笑。

雖然她笑的很難看,可這一次的笑,卻的的確確是衝著自己笑的。

一顆心幾乎要化掉。

“你說吧…”

似對眼下這副場景有些心酸,又似覺得對不起顧清歌,他甚至沒有注意顧清歌的眼神。

很好。

靠近一點。

再靠近一點。

再近一點點,就足夠了。

顧清歌默默計算著艾天齊脖子距自己手中刀片的距離。

三…

二…

一…

她依舊掛著那抹笑,毫無預兆的向著艾天齊的脖子出手。

用力程度以至於她連自己的手指都劃出血來。

艾天齊是驚訝的。

他瞪大了雙眼看著這個女人。

眼神裏充滿了不相信。

前一秒對著他還在微笑的軟弱小女人,在這一刻竟然化身為魔鬼,給了他最致命的一擊。

若非這刀片太小,此刻,隻怕他的喉管早已被割穿,而他自己,隻怕也活不下去了吧?

就在顧清歌割向艾天齊脖子的時候,吃痛的艾天齊不得和鬆開了自己的手。

原本懸在半空中的小身子就這樣筆直的掉了下去。

飄浮在空中的感覺…17419962

真的很好。

如果所有的事情都在這一刻得到解決,就算是顧清歌死了,也沒有什麽遺憾了…

她張開雙臂,放空自己,仿佛一隻蝴蝶一般從頂樓墜下來。

顧清歌的下墜速度很快。

她閉上了眼睛,應該很快就可以被大地母親擁抱。

霍建亭,不要為我傷心…

我一直都希望你快樂…

一旁翠青的鬆樹伸出手來,堪堪擋了一下她下滑的速度。

雖然有鬆枝擋了一下,可鬆枝畢竟還是太細了,很快,顧清歌就落到了地麵上。

痛…

到處都是痛…

這個身體仿佛散了架一般,已然不再是自己的了。

如果痛是唯一的感覺,那麽,是不是說明自己還活著?

她是不是應該感謝艾天齊?

是不是他早就看到了那顆茂盛的鬆樹,才把自己推到這個位置?

謝謝你,艾天齊…

這是顧清歌最後的意識。

“顧清歌…”

隨著顧清歌身子落向地麵的那一刻,還在兩百米開外的霍建亭風一般的馳過來。

“顧清歌,你這個蠢女人!”

“你要是敢給我死,老子就到閻王爺那裏去要人!”

這一刻的霍建亭是慌亂不堪的。

他甚至崴掉了自己的鞋,光著一隻腳直直朝著顧清歌下落的地方跑過來。

赤目如血。

仿佛受了傷的野獸一般,發出一聲擊碎人心的低吼。

“顧清歌…”

他把顧清歌緊緊抱在懷裏,布滿血絲的眼睛寫滿哀傷。

“顧清歌…”

“我不許你死!”1b5J8。

他半跪在地上,雙手抱著那具小小的身體,眼角有淚滑落。

顧清歌,你不能死…

我還有好多話沒和你說…

我還沒有和你一起領結婚證…

所有一切都發生的太突然,連艾天齊身旁僅有的兩個人都吃驚不已。

“砰…”

艾天齊的上臂被擊中,殷紅的血流出來,瞬間就染紅了他的衣裳。

埋伏在不遠處的狙擊手怎麽會放過這麽好的機會,毫不猶豫的扣動了扳機,子彈飛進艾天齊的胳膊裏。

“操!暗算老子!”艾天齊一邊罵,一邊反自己藏起來。

脖子和上臂都受了傷,再戰鬥下去,對自己百害而無一利。

他是個久經沙場的老手,這些道理他不是不懂。

眼下,最要緊的是,找個地方躲起來,收拾一下身上的傷口。

胳膊上的傷並不嚴重,不過是子彈打進了肉裏。

最要命的是脖子上的傷,那個小女人也不知道發了什麽瘋,竟然這樣對他!

難道他對她不好嗎?

在這種狼窩裏,他這麽維護她,換回來的,就是這種回報麽?

小騙子,我記住你了!

“趕緊撤!”艾天齊向身後僅剩的兩人發出命令。

兩人也明白眼下的局勢,哪裏還顧得了那麽多?

老大都說要撤了,誰還真想把命送在這裏啊?

身後兩個人拉住他,急急忙忙退向安全通道。

三個人狼狽逃離,哪裏還有昔日大毒梟的一點點風采?

時間仿佛被凝結了。

漫天寒風裏,隻剩下霍建亭的心傷。

他小心翼翼的抱起顧清歌,冷漠的眸子緊緊盯著她的臉。

顧清歌,你隻是累了,睡著了,對不對?

以前,他明明那麽討厭這個女人,為什麽,這一刻,他的心那麽疼?

仿佛有什麽東西從自己的身體裏抽離了…

胸口下第二根肋骨的位子空蕩蕩的,世界一下子全部安靜下來。

隻剩下他和她。

霍建亭出現在王三五跟前的時候,王三五足足愣了有三分鍾。

眼前這個雙目如血,丟了一隻鞋,連風衣也沒穿的男人,還是平時那個倨傲冷情的老大嗎?

他的唇已然沒有了血色,連眼睛都是空洞的。

仿佛是一個木頭人一般,緊緊抱著懷中的女子。

一步一步機械的走著。

行屍走肉,不過如此。

“頭兒,快看,嫂子的手指還在動…”

癡呆的霍建亭聽到這句話時,瞳孔才重新有了焦距,他的眼珠緩緩移動,視線最終停落在顧清歌細白的指尖長。

那小巧如蔥白一般的指尖,此時正微微的顫動著。

不止一下。清幕也的了。

霍建亭突然狂笑起來,抱起顧清歌奔著那輛軍用悍馬就飛了過去。

“王三五!”

“到!”從未見過老大這種落魄失神的樣子,王三五在這一刻終於明白:老大懷裏的那個女人,才是他最重要的人!

“開車,去醫院!”

壓抑著心底突然竄出來的那一股興奮,他飛度上車,和王三五一起把懷裏這個女人送往醫院。

她還有呼吸…

她還有心跳…

她的身體還是溫熱的…

她的手指還在動…

部隊隨行的軍醫被霍建亭叫上了車,他一邊命令王三五把車開的穩一些,一麵又命令這個軍醫替顧清歌診治。

她還活著…

活著就好…

不管她是不是殘了廢了,隻要她還活著,這樣就好…

此時的霍建亭又恢複了抗日那個不苟言笑的霍建亭,安安靜靜的坐在副駕駛位子上,眼神卻一直留在顧清歌的臉上。

軍醫雖然技術有限,可他至少還是醫生,知道顧清歌的傷勢如何。

頭一遭,他沒有向靠近顧清歌的男人罵髒話。

這個時候,隻要顧清歌還活著,哪怕是讓他當不成這個軍長,他都不在乎。

他隻要顧清歌活著!

軍醫在顧清歌身上窸窸窣窣弄了大半天,長長的鬆了一口氣。

“報告軍長…”

“病人的左腿小腿多處骨折,右臂也有輕微骨折,左大腿上受了槍傷,失血過多,再加上從那麽高的地方摔下來,心髒有些負荷不了,她隻是暫時性的昏迷,很快就會蘇醒過來。”

聽完軍醫的報告,又讓軍醫替顧清歌包紮了傷口,就把軍醫趕到了副駕駛位子上。

而他,則是坐到了後排,目不轉睛的盯著顧清歌的臉。

擁有的時候不知道珍惜,非要等到失去以後才後悔嗎?

望著顧清歌因失血過多而呈現白色的臉,霍建亭有些恍惚。

這種失而複得的感覺,沒有經曆過的人,一輩子都不會了解。

發覺她的呼吸漸漸增強,臉上的那一抹陰鬱終於散去,雙臂把她抱在懷裏,仿佛是捧著什麽寶貝一般。

顧清歌,等你好了,我就打結婚報告。

結婚!

軍婚,一輩子都不能離的婚!

夏楠是我的過去,而你,是我的現在和將來。

艾天齊舉槍瞄準自己的那一個動作他不是沒有瞧見,隻不過,她沒想到顧清歌為了自己,竟然連命都不顧了。

顧清歌,你真蠢!

我是男人,男人生來就是要保護女人的!

你到好,非要強出頭來保護我,你讓我堂堂一軍之長的麵子往哪裏擱?!

算了,這筆帳先記著,等你好了,我再慢慢跟你算。

原本灰白的臉色漸漸恢複,再看看懷裏睡著的如玉一般的女人,霍建亭第一次覺得。

原來,幸福就是你在乎的那個人還活著。

她還在你身邊。

不由得把懷中的女人抱的更緊一些,臉挨著她的臉。

顧清歌,從今天起,我一定會對你好…

不知道沉睡了多久,顧清歌覺得,這一覺那麽長。

長到幾乎過完了她整個二十六年的人生。

眼皮那麽重,身上那麽痛。

卻總有一股暖意源源不斷的湧過來,溫暖著她冰冷的身子。

是夢嗎?

又或者她已經死了?

這一切不過是自己的幻象?

巨大的黑暗讓她覺得恐慌,想到從樓頂墜落的那一幕,她的心不由得一緊。

突然張開眼睛,眼神空洞。

“不要把我丟下去…”

“不要…”

“霍建亭,你別過來…”

“他手上有槍…”

“他會殺了你的…”

她聲嘶力竭的喊著,指甲劃破了霍建亭的臉也不覺得。

“顧清歌…”

雖然臉被她的指甲劃破,可霍建亭一點生氣的意思也沒有。

他把驚惶失措的顧清歌抱的更緊,一遍又一遍的吻著她的額頭。

“不要怕,有我在…”

“沒事的…”

顧清歌恍惚的眼睛仿佛受了蠱惑似的,突然安靜下來,就那麽安靜的看著他的臉。

她突然笑起來,“你是霍建亭,對不對?”

霍建亭皺眉,失而複得的喜悅感迅速褪去,睜大了眼睛看著顧清歌。

“我是霍建亭…”

“是那個老欺負你的壞蛋…”

她這種似瘋似顛的狀態讓霍建亭又陷入另一種恐懼裏。

如果,顧清歌不記得自己了,他該怎麽辦?

“顧清歌…顧清歌…”

他用力拍她的臉,非要她睜開眼睛看著他。

顧清歌累極倦極,隻想找個地方好好睡一覺,哪裏有心思和他說話。

“你…別吵我…讓我睡一會兒…”

軍醫轉過臉來,看著老大焦急的臉,“報告軍長,病人有輕微的腦震蕩現象,不排除失憶的可能…”

一句話,霍建亭又陷入沉默裏。

什麽時候起,一個女人也能輕易左右他的心了?

剛才以為她死了的時候,抱著她小小的身子,他甚至想過陪她一起死。

看到她醒來的那一刻,他覺得整個世界都亮了。

如今,聽到軍醫這麽說,他所有的興奮一掃而光,重新陷入掙紮的地獄裏。

如果顧清歌不記得他了,他要怎麽辦?

他看向軍醫,眸中的戾氣漸漸化為深沉。

“軍醫,她失憶的可能性有多大?”

軍醫沉默了一下,“大約是百分之三十。”

“那我現在應該做些什麽?”抱著顧清歌軟綿綿的身子,他的心卻一片淒涼。

顧清歌,我才剛剛發現我有一點點喜歡上你了,你就要棄我而去嗎?

如果你身上連關於我們的記憶都沒有了,你讓我怎麽麵對?

“報告軍長,這個問題並不是太嚴重,你可以試著叫她,喚醒一些她的記憶…”

軍醫的話還沒有說話,霍建亭就拍醒了顧清歌。

“顧清歌,我是誰?”

他指著自己的臉,生怕她忘記了。

顧清歌眨眨眼睛,微眯起來,“你是霍建亭…”

她的聲音很小,在顧清歌聽來,卻猶如天籟之音。

“你認得我?”

顧清歌側過臉去,“你化成了灰我也認得!”

聽她說出這話,霍建亭也不知道心裏是什麽滋味兒,隻是覺得開心。

她還記得…

還好…

一切都還好…

他把兩個人相處的種種挖出來,卻見她並不責怪的眼神,隻覺得自己平日裏太過分。

見她疼得臉色發白,正想替她擦擦額頭的冷汗。

不小心碰到了她的胳膊,她好看的秀眉皺起來,“疼…”

霍建亭急忙握住她的胳膊,“我幫你揉揉就不疼了…”

她扁嘴,“你騙人,還是疼…”

顧清歌是清醒的,她很清楚自己現在是在一種什麽狀態裏。

她受了傷,渾身都疼。

特別是左邊的腿和右邊的胳膊。

右邊的胳膊還好一些,疼痛可以忍得住。

左邊的腿就不行了,很痛很痛…

痛到骨子裏去。

她甚至有一種這條腿要廢掉了的感覺。

不過,這麽溫柔的霍建亭,她到真是第一次見到。

他那些溫柔的語氣都是對著自己說的嗎?

她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

老天爺,你真好。

沒拿走我的小命兒,還把霍建亭送到了我身邊。

我愛你…

她在心底大聲歡呼,麵色卻是蒼白如紙。

自己的身體,自己最清楚。

應該是骨折了,再加上失血過多,眼前一片又一片的發黑。

可是她的意識很清醒。

因為,現在霍建亭就在她身邊,正抱著她。

生活那麽美好,她怎麽舍得去死呢?

艾天齊,雖然你幫了我,但我卻不會感謝你。

一個做了許多件壞事的人,不能因為隻做了一件好事,而被劃到好人的行列裏。

如果再見到你,我還是不會放過你,一樣要抓你入獄!

霍建亭大抵是高興瘋了,不管顧清歌有什麽要求,他都一一滿足,連喝水這種小事,他都親力親為。

去醫院的路有些遠,可顧清歌一點兒也不覺得遠。

看著自己喜歡的那個男人不停在為自己著急,眼眉宇間流露出來的急切蓋過了平時的睿智,她突然有一種想要笑的衝動。

可,她還是忍住了。

這偷來的幸福能維持多久?

多一秒是一秒吧…

她半閉著眼睛養神,因為從郊區到醫院的路有些堵,又正趕上下班高峰期,饒是霍建亭這樣的大人物,也隻能望著如蝸牛一般的車流歎息。

顧清歌的傷勢很嚴重,他比誰都明白,可是眼下這路,實在是讓人無可奈何。

掏出手機,正準備讓部隊派直升機過來。

手機卻先他一步響起來。

“瑛姐?!”

這個時候,竟然接到瑛姐的電話,霍建亭很是吃驚。

“霍先生,不好了…”

“羅小姐她…她羊水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