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要對她好
女,人,要對她好
顧清歌,再等一等。8
再給我一點時間,我一定會讓你成為我的新娘。
別人怎麽看、怎麽說我不管,我隻要你開心。
因為你過的不幸福,所以,我要把幸福送給你…
隻可惜,顧清歌的心裏一直想著霍建亭為什麽沒有來接她,從來沒去注意過霍建聲的眼神。
這一夜,霍建亭沒有回來。
也沒有打電話回來解釋一下原因。
顧清歌躺在床/上,張大了眼睛望著天花板,就是不肯讓眼淚掉下來。
當期望終於變成失望。
當期待變成失落。
當捧著一顆心等著那個人來,他卻沒有來。
大約便是顧清歌現在的模樣。
她不恨,也不怨。
隻怪自己太天真。
有些話,當不得真。
特別是霍建亭的話。
不要再相信就好。
不要聽。
不要信。
離婚協議書早就擬好了,顧清歌想了又想,終於還是忍不住把它拿了出來。
在女方名字那一欄簽下自己的名字。
一筆一畫,工工整整,認認真真。
她叫了快遞公司,寫上霍建亭別墅的地址。
既然不牽扯財產分割問題,那就連麵都不用見了。
不見更好。
看著快遞員把那張紙裝進文件袋裏帶走,壓在她心口上的大石頭總算落了地。
顧清歌,從今天起,你做回顧清歌。
不再是那個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顧清歌。
不再是卑微如塵的顧清歌。
目送快遞員走遠,她轉身,往相反的方向走去。
霍建亭,從今天起,我和你路歸路,橋歸橋。
顧清歌不再是你的誰。
也不會再任由你指揮來指揮去…
還沒走到公交車站,便聽身後一陣陣刺耳的鳴笛聲浮過,攪得她耳膜都快要碎掉了。
顧清歌不得不捂起耳朵。
一大清早的,也不知道是哪個缺德鬼。
雖然很是討厭,可也隻能在心底罵罵,這年頭,有錢人都是大爺,她惹不起。
充耳不聞吧。
隻想離這缺德鬼遠一點,匆匆忙忙加快了腳步。
可那缺德鬼陰魂不散似的,竟然一路跟著自己。
孰可忍,孰不可忍。
忍無可忍,無需再忍。
顧清歌轉過身來,準備把這缺德鬼罵一頓,卻在看清那人是誰後,安靜的閉上了嘴巴。
不是欠揍的霍建亭又是誰?
這個時候遇上霍建亭,是顧清歌沒想到的。
原以為昨天他沒有來,就不會再來了。
卻不想,竟然是在這種情況下遇到他。
心裏又酸又麻又澀。
實在不知道該用什麽樣的心態麵對他。
於是,她轉過身來,當作沒有看見他,繼續走路。
隻不過,這腳下的步子越走越快。
“顧清歌…”
霍建亭看到顧清歌的時候,眼睛一亮。
羅歡歡這幾天情緒不穩,有流產的跡象,他不得不留存她那裏多勸導勸導。
卻不想,就忘記了要接顧清歌回家的事。
早上醒來,見天光大亮,才覺得自己愧疚於顧清歌。
於是,從來沒在早晨七點鍾之前起過床的霍家大少爺破天荒起來了,屁顛顛兒的開著車子來到顧清歌樓下,準備接她回去。
不巧的是,他敲了大半天的門,也沒有理他,情急之下,翻窗而入,才發現,顧清歌不在家。
於是乎,霍大少隻好再從窗戶裏爬出來,開著車四處尋找。
正失落的空當,看到遠處一抹熟悉的身影,便立刻追了上來。
他叫她。
她頭也不回,繼續往前走,仿佛他是空氣似的。
霍建亭氣不打一處來。
這女人!
他哪裏又得罪她了?
那天晚上不是說的好好的嗎?
怎麽她又擺出這副不高興的嘴臉來,給誰看呢?
“顧清歌!”
他又叫她。
已經不似剛才那麽有耐心,他甚至把車窗搖下來,伸出頭敲著車門。
顧清歌還是不想理他。
一次次,好不容易下定的決心都被這人的死皮賴臉毀掉,他之所以會成功,無非就是她愛他。
她在乎他。
她把他捧在手心裏,如至寶一般。
可是他呢?
拿著她的愛當權利。
終於在第四次叫她的名字無果以後,霍建亭下了車。
大步跨過來,一下就擋在了顧清歌的路上。
打不過他,她躲,行不行?
於是,她像左移動。
可對麵的人就是和她過不去,向右移,堪堪堵死她的路。
掙紮了數次無果,顧清歌不得不停下來,站在那裏仰望這個男人。
精煉的板寸梳理的一絲不亂,古銅色的肌膚在朝陽的映照下,泛著金黃色的光芒,陽光仿佛為他鍍了一層金。
因為天氣冷的原因,他的鼻頭凍得有些紅,還不時的有白煙從鼻腔裏飄出來,他一開口,那白煙兒也就越發的濃起來。
他整個人都散發著俊逸和優雅,帥得令人難以呼吸。
“顧清歌,你鬧什麽鬧?”
他終於忍耐不住自己的壞脾氣,抓了顧清歌的手就死死握住。
顧清歌覺得累,看一眼握在自己手腕上的手,沉聲道:“霍建亭,你放手。”
聲音不大,卻透著堅決。
“我不放!”
霍建亭的聲音也不大,卻是異常堅決。
“霍建亭,你再不放手,我就報/警了,我要告你非禮!”
霍建亭本就冷著的臉越發的冷了。
“顧清歌,一大早,你發什麽瘋?”
“我就是喜歡非禮你,怎麽樣啊?”
“有本事你就報/警,我看誰會救你?!”
他欺負她。
明明兩個人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他還欺負她。
是不是她顧清歌天生就該被他欺負?
霍建亭,你怎麽可以這樣對我?
啪嗒…
有溫熱而濕潤的東西落在霍建亭的手背上,溫溫的,濕濕的,瑩瑩的。
那是顧清歌的眼淚。
她哭了…
明明該生氣的人是他,可為什麽看到手背上的那滴眼淚時,他卻覺得仿佛做錯的人是自己一般?
喉嚨似乎是被什麽東西堵住了一般,壓抑的難受。
顧清歌深深深吸了幾口氣,淚濕的眸子還帶著晶瑩的淚珠,看向霍建亭。
“霍建亭,算我求你了,你放過我,好不好?”
她用這樣的語氣跟自己說話。
霍建亭覺得心似乎被揪成了一團。
“我知道我們顧家對不起你,特別是我,可是,那個時候,我不知道你愛夏楠,如果我知道你愛她,我是一定不會求你娶我的…”
“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對不起…”
“我向你道歉。”
她語無倫次,表情哀傷,連臉都是白的。
霍建亭從來沒見過這樣的顧清歌,一時間,僵立在原地,竟被她掙脫了手。
“霍建亭,求求你,求你高抬貴手,放過我好不好?”
“我知道你不愛我,所以,我已經把離婚協議書簽了字,寄給你…”
“這三年來,讓你過的這麽不幸福,真的很對不起…”
“對不起…”
她的眼淚順著臉龐滑落,帶著她的後悔與無助。
聽到這話,他應該高興的,不是嗎?
可為什麽心裏卻像被針紮一般的難受?
“你簽了離婚協議書?”
“寄到我家?”
霍建亭簡直不敢相信。
一向溫馴軟弱的顧清歌,竟然真的簽了離婚協議書。
“你要離婚的原因是因為那個葉卓燃吧?”
不知道為什麽,想到那一夜葉卓燃拿著玫瑰花向她示愛的場景,他就恨不得撕爛了葉卓燃。
顧清歌不說話。
不解釋。
沒什麽可解釋的。
隻要她下定決心,這個男人是一定會離婚的。
“霍建亭,你盼離婚盼了三年,如今,我簽了字,你還想要怎樣?”
想起以前的種種,顧清歌覺得,眼前這個男人,真的不值得被愛。
以前的時候,霍建亭雖然討厭這個女人,卻也知道,這場婚結了以後,便不能離。
那個時候,說離婚,無非是想刺激這個女人,看她痛苦,難過。
如今,看她這副痛苦的樣子,他很是不舍得。
“顧清歌,你他/媽的給我聽好了!”
“這場婚結的時候就已經板上釘釘了,是不可能離婚的!”
“你要是敢離婚,我就敢斷了你媽媽的醫藥費!”
霍建亭氣極了。清間心亭等。
他起了個大早,準備來送這個他一直惦念的女人上班,結果呢?
結果就是,那個女人簽了離婚協議書!
還寄給他!
平時遇事冷靜的好休養在這一刻全部炸毛。
如今,他就是不想放她走,就是不想離婚,隻要能留下她,什麽事他都做的出來!
霍建亭真是急了。
見他發火,顧清歌也嚇了一跳。
臉上還掛著淚,看著他暴跳如雷的樣子,卻已然亂了心神。17281760
醫藥費…
永遠都是她心底的痛。
有錢人是老大,沒錢人連日子都過不下去。
這個社會就是這麽現實。
以她顧清歌那點微薄的工資,又怎麽能維持得住母親的生命?
每次提到錢的時候,就是顧清歌最窘迫的時候。
霍建亭看著低頭不語的顧清歌,心裏稍微有那麽一點點釋懷。
不管用什麽方法,至少現在她不再提離婚那件事了。
“顧清歌,你別忘了,這些年,都是霍家在負擔你母親的醫藥費。”
“要離婚的話,也可以,先把你母親的醫藥費付給我!”
就知道錢是這女人的死穴。
這下,看她還不乖乖跟自己回家去!
“清歌,你欠霍先生多少錢?”
“我替你還!”
說這話的人,是霍建聲。
顧清歌隻顧著傷心,並沒有在意他叫了自己的名字,而不是“三嫂”。
她瞪大了眼睛看著霍建聲,“建聲…”
霍建聲笑米米的站在顧清歌身旁,看一眼霍建亭。
“三哥…”
“其實,這兩年霍氏都是我在經營,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林媽媽的錢,是從爸爸的專用帳戶上拔過去的。”
“也就是說,這錢是爸爸付的,和三哥你…”
“沒有半點關係吧…”
霍建聲說的是事實,霍建亭自己心裏明白。
這可是他和顧清歌之間唯一剩下的聯係紐帶,如果連這個也沒了…
他是不是真的要失去顧清歌了?
霍建亭氣得不輕,胸口劇烈起伏著,站在那裏,惡狠狠瞪著顧清歌,“顧清歌,你要是敢離婚,我就拆了你!”
霍建聲悄無聲音的站到顧清歌身旁,沉聲道:“三嫂,你和他是沒有結婚證的,離不離婚也就那麽回事,不必太當真。”
“其實,你連離婚協議書都沒必要寄給他的…”
霍建聲的聲音很輕。
他站在那裏,看著渾身的血管都突起來的霍建亭,笑的格外陰美。
難得能看到霍建亭動怒。
今天正好碰上了,何不開開心心觀賞一回?
最近他和顧清歌之間發生的事,他很清楚,也很明白。
霍建亭明明已經對顧清歌動了心,可這個後知後覺的男人到現在都還沒有發覺。
真是個可憐的男人。
不過這樣也好,如果他發覺了,那自己豈不是沒有任何機會了?
前兩天在酒吧的時候,無意中撞見葉卓燃向顧清歌求愛。
看到那一幕的時候,他嫉妒的要發狂。
整個心被妒火燒的又疼又酸,他知道,自己不能再等了。1avm4。
不可以再坐以待斃。
昨天晚上送顧清歌回來以後,他壓根兒沒走,一直在樓下的車裏坐到天明。
有些事情,既然要做,就做到最好吧。
他本想送顧清歌上班的,卻不想,恰好看到急匆匆駛過來的那輛阿斯頓馬丁。
“清歌,別哭,我不喜歡你哭…”
他伸出手,替她擦拭眼淚。
“你哭,我的心會疼…”
靠近她的時候,他壓低了聲音在她耳邊說了這麽一句話。
後麵的這句話,霍建亭沒有聽到。
可是他替顧清歌擦眼淚的動作讓他很是不爽。
“霍建聲,你不用工作嗎?”
心裏那股酸溜溜的感覺逼得他不得不走到霍建聲身旁,和他對峙。
“離她遠點,她是你嫂子!”
霍建聲的心思,他不是不知道,早在三年前他就知道了。
隻是,顧清歌不知道。
三年來,她一直以為這個小叔子對自己好,是出於一家人的立場。
急忙把眼淚擦幹,朝著霍建聲微微一笑,“建聲,謝謝你…”
霍建聲一點居功的意思也沒有,回她一個微笑,“清歌,你上班要遲到了吧?”
“不如…我送你…”
兩個人徹底把霍建亭當成了空氣。
提起工作,顧清歌這才想起來,果然要遲到了,想也不想就點頭,“好。”
直到霍建聲的車子走遠,霍建亭才發現,自己竟然有一種想衝過去把顧清歌搶回來的感覺。
她朝著霍建聲笑…
他叫她清歌…
這一切仿佛成了他發怒的源泉。
這該死的顧清歌,就是有本事讓他發火!
月惜晨這個時候通常還在睡覺,可是狂躁的敲門聲震得他五髒六腑都要碎掉了。
所以,這個時候的月惜晨很可憐的裹著被子坐在沙發上,看某個男人對著一旁的沙袋狠狠砸拳頭。
“大哥,您老人家一大早的跑來我家,就是為了打沙袋麽?”
正在狠狠砸沙袋的人突然轉過臉來看他,“難道你希望我打你的臉?”
“…”
好吧,月惜晨承認,他打不過霍建亭。
打不過,就隻有認命的份兒。
“那大哥,你打你的沙袋,讓我去睡覺,好不好?”
“你不能這樣折磨一個替你工作的人。”
霍建亭突然又轉過臉來,狠狠瞪他一眼。
可憐的月惜晨隻好把被子再裹緊一些,可憐巴巴的望著霍建亭。
“好吧,大哥,你說想怎麽樣吧…”
他實在是怕了霍建亭。
打?
他不是霍建亭的對手。
逃走?
霍建亭是他的衣食父母。
所以,他隻有忍著。
那邊跟沙袋有仇的人還是不說話,隻是朝著沙袋拚命砸。
約摸過了半個多小時,那人抱住沙袋,看月惜晨一眼。
“月惜晨,女人是不是都喜歡花?”
女人?!
花?!
兩個關鍵詞讓昏昏欲睡的月惜晨一下子就清醒了過來。
歪著頭看著霍建亭,“大哥,怎麽?”
“有喜歡的女人了?”
“開竅了?”
迎接他的話的是兩隻拳擊手套,不偏不倚,正好砸在他的臉上。
“顧清歌那個蠢女人,竟然要和我離婚。”
月惜晨的嘴巴張成了“o”型。
“真的嗎?”
“那不是很好嗎?”
“她主動提離婚,隻要她搞定老爺子那裏,你就自由了…”
“大哥,說實在的,我真替你高興啊。”
霍建亭狠狠瞪他一眼,一手拍在他頭頂上。
“高興你妹啊?!”
“要是離婚了,老子連飯都吃不上!”
“衣服沒人洗,床也沒人鋪!”
月惜晨想了想,“原來大哥是擔心這個啊,這有什麽好擔心的?”
“你找個保姆回家就是了…”
霍建亭搖頭,“保姆沒她做的飯香…”
“保姆洗的衣服沒她幹淨…”
“保姆鋪的床沒她舒服…”
月惜晨“撲哧”一聲就笑了,“大哥,您這肯定不是找保姆,是找老婆呢…”
“要我說,你一定是喜歡上嫂子了…”
“不過,話說回來,嫂子溫柔賢惠,漂亮又能幹,挺好的…”
喜歡上那個女人了?
連霍建亭都被這個想法嚇了一大跳。
除了夏楠,他還會喜歡上別人?
見他發呆,月惜晨笑的更像一朵花兒。
“大哥,你要是想嫂子回到你身邊,就得對她好。”
“這女人吧,不能打,也不能罵,你得對她好,往死裏好。”
“你一對她好了,她就不會離開你。”
霍建亭愣了,“對她好…”
可他從來都沒有對她好過。
他隻會吼她,罵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