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 其他章節不要買

71其他 不要買

千萬本小說免費閱讀

我爸爸因心梗住院,現在需要心髒搭橋手術,今天回來收拾東西會將筆記本帶到醫院去,無法按時更新請諒解。下麵是君若無心vip章節,暫時為了應對榜單先放出來,請不要買。暫時買了的讀者也不要害怕,我會盡快改回來,而且加一些字數隻多不少。

希望能理解一下,也希望我爸爸手術順利。

感謝扔地雷的孩子,我看見了你的留言,

青瑜小的時候體弱多病,皇後將他和青璃養在一處,皆有宮中太傅一同教導,因是青璃也就是小五喜愛舞刀弄棒,皇後還特地請來異人教學,他實在羨慕得緊。

他學的是治國之道,此書無趣,太傅更是無趣,唯有晚間看著小五在他麵前比劃著所學武藝,這才生活了起來,那教小五的異人常給小五講皇宮外麵的世界,他聽小五轉述時,竟是無比向往。

那日小皇叔攜家眷入宮見駕,他對這位退隱田間的小皇叔很是好奇,據說皇叔以前曾有一段什麽情傷,後來娶了一個小鎮上麵的女子為妻,這次回來是拜祭先祖。

青瑜記得很清楚,他先認識的不是皇叔,而是皇叔的女兒青柔,她比他還要高一點,顯然比他大,那時她頭上梳了很多個小辮子,圓圓的臉蛋,胖不隆冬的身子,還記得那時見了她,她笑得眉眼彎彎:“呀!這是弟弟麽?太好了,我終於有弟弟啦!”

還伸手在他臉上掐了一把。

那時青皇見狀哈哈大笑,登時禦封青柔為端陽長公主,小五還說看著她笑就有暖意,他可不覺得,父皇叫他們小孩子去殿外玩,那時的小青柔很是大方,一手一個拉著他們兄弟兩個人就往外走,青瑜發誓他隻是震驚才沒甩開她的手,胖乎乎的手,很柔軟,她對他們說:“我在家就想有個弟弟陪我玩,可我娘說在這大皇宮中就有我的弟弟,你們是麽?”

傻呼呼的,青瑜別過臉去,她那張臉看了就討厭,他甩下小五和青柔就走了,誰要和她玩了。

後來青瑜很後悔,小五回來之後對他說了很多青柔的好話,還說別看這小姑娘胖,可是身輕如燕竟然能飛簷走壁了,這個他學了很久剛能起兩三步,還說這個姐姐也不錯,還給他講了她們鎮上的怪事奇聞等等等等。

他麵帶不屑,卻是伸長了脖子仔細聽著,暗暗想著下次再看見她就給父皇一個麵子,陪她玩一會兒。

那一年青柔七歲,青瑜才六歲。

兩人初相遇。

青柔一年隻進宮一次,她的變化越來越大越來越大,每次來都給青瑜和小五帶些稀奇的玩意兒,他總是默不作聲,在一旁看著她和小五嬉笑玩鬧。

她真的會飛了,等到他驚訝的發現這個聲稱是自己姐姐的姑娘,已然變成妙齡少女的時候,人家的身子,已經是玲瓏有致了,青柔十二歲那年,她父母雙亡,從此常住宮中,成了宮中眾妃的開心果。

那一日他路過禦花園,青柔正坐在池邊看著池水一動不動,她的身下通紅一片。

青瑜嚇了一跳,他奔過去,見她雙眼通紅,淚水在臉上還在流淌,他顧不上每日裝的高清,抓住她的胳膊問道:“你這是怎麽了?”

她哇的一聲哭出聲音抱住他不肯撒手:“**死了!”

少女獨有的清香鑽入鼻孔,他的心狂跳不止:“怎麽了?你快說啊!”

那日他們兩個人都窘迫得很,他抱著她一路飛奔到太醫院,結果太醫也窘了,說這是女子來葵水了……

自那日青瑜總是忍不住到處尋著青柔的身影,他似得了病,這個病使他如癲如狂,可他漸漸長大,卻也懂得了,不能想這個女人,因為有違倫理。

青柔的師傅在江湖中很有名氣,自十六歲之後她時常出宮遊曆,回來之後偏就說著江湖上哪個公子有俠義之風,哪個公子長得風流倜儻一表人才,小五聽得津津有味,每次青瑜都是揮袖而去。

直到那次,他帶著侍衛偷偷出宮,外麵的世界果然很新奇,找到青柔之後,她豪爽的帶著他四處遊玩,然後遇刺,那是他第一次那麽驚慌,很多刺客都衝著青柔而去,他發了瘋似地衝了上去,卻被人打翻在地,若不是她挑劍救他,怕是再不能活。

他緊緊貼在她的身後,終是為她做了點事,那劍刺入他身體的時候,他一點也不覺得疼,隻是倔強的站著,正是危急時候,援兵來了,驃騎大將軍帶人趕到,他也是撐不住倒了下去。

其實他都聽見了,刺客被驚走,那驃騎將軍認出他之後表情奇怪,竟是拿劍上前,舉劍欲刺,青柔伸臂攔住。

那將軍說道:“那狗皇帝殺我主上,就連公主你都不能放過,我們還顧念什麽,殺了這太子便是!”

“別動他!”青柔的聲音帶著一絲柔意:“雖然他不是我的親弟弟,可總算有一番情意,這次就算了吧。”

後來他驚懼交加,做了一個夢,竟然夢見青柔要殺他,驚出一聲冷汗,醒過來之時已經回到了宮中。

青柔再沒回來過。

青瑜衝動的跑去質問父皇,結果父皇盯著他許久,這才對他說了,原來先皇幾子,父皇在其中竟然不是親身,那小皇叔部下要起兵造反,這便惹來了殺身之禍,為了斬草除根,這便有了暗殺青柔那一出。

後來他接管了此事,故意放出風聲,關於那個兵符,特意將此事無限延長。

他還想著她,知道了他們毫無血緣關係之後更是心思如潮。

那一年青柔十八,青瑜十七。

兩人分別時。

皇叔舊部悄然無息,青柔不知所終,那一年再相逢時,卻是不如不見,她與一個錦衣公子相攜而行,舉止親密,眉宇間全是柔情蜜意,他的心頓時冷了下去,就站在一邊,看著他們對他熟視無睹,擦肩而過。

後來他做了一些瘋狂地事,調查了那公子的身家,那公子在權勢和女人之間選擇了權勢,青柔再次失蹤之際,被他派人找了出來。

青瑜記得清清楚楚,那日她見到他時驚訝的表情,屋子外麵全是侍衛,他不顧她的掙紮貼上了她的唇,她卻對他拳腳相加,要拿他作人質,他哈哈大笑,卻是用盡力氣抱著她。

他給了她三年的時間,她在江湖漂流,他在朝堂周旋,後來她果然是如魚得水,從不想他,他惱她,怒她,可是,心之向往,不能自已……

誰先動心,誰就輸了,他不服輸,佳人如風,若不緊緊握住,唯恐此生無緣。

那年他終下狠心,派人將青柔擒入太子府,喝令小五對她用了攝魂術,篡改了她些許記憶,之後在她那個迷茫的夜裏要了她,她終於成了他的女人妖嬈。

從此她喜怒無常,可他哄著,哄著,不管她是罵是打鬥甘之如飴,反正或嗔或怒,或笑或哭都與他息息相關,他總是對小五戲言,說養了一隻貓,一隻成日想爬牆逃跑的貓。

或許是他放心太早,青柔對過往雖是迷茫,雖然變成了一個路癡,但是想去闖蕩江湖的念頭從未休止過,那一日他回府之後不見她身影,大怒,她留言說有事出去走走,可這一走就是一年多。

找到她的時候,她正是快意江湖,四處流浪,青瑜哄了好些時候,才將她帶回太子府,問她為什麽不回家,她卻說找不到回家的路了……

他不相信,在宮中討了求子秘藥,整日糾纏青柔,也最終使她身懷有孕,那一年她脾氣大得很,依照本能改動了他園中樹木假山,從此不願見他。

幸好他找來了她的丫鬟,那丫鬟脾氣和她一樣古怪,卻是隨遇而安,一直在太子府照顧青柔,時不時也偷偷將他放進來看她。

後來青柔生產,他們的女兒長得非常漂亮,(這是天下父母的通病,自己的孩子最好看!)他欣喜萬分,取名青一。

曾無數次想,為什麽就非這個女人不可?青瑜自己也答不出,早在青柔以端陽公主的身份站出來之時,他便想到了,他失去她了。

江山,愛妻,讓他選,他先是選擇了江山,之後每日在回憶中度過,他的貓兒慵懶的風情,他的貓兒他的貓兒他的貓兒,還有她帶走的女兒妞……

這年,新皇登基兩年遇刺駕崩,按照他的遺願靈堂設在原太子府。

棺木就擺在靈堂前,守衛的侍衛鬆鬆散散,那日夜靜如水,一大一小悄無聲息的落入院中,她終是回來了。

青柔拉著女兒的手,兩個人一步一步走向靈堂。

一個守衛的侍衛看見了,他驚訝的看著兩個身穿孝服的身影,另一個登時及時捂住了他的嘴。

一步、一步,他真的在棺中。

她俯身抱起女兒,淚水落在他的臉上:“我還以為是你又騙我回來……”

“妞兒,”她輕聲說道:“快叫爹,還記得他麽?”

那孩子安靜地摟著娘親的頸子嬌聲叫了聲:“爹。”

青柔摟緊女兒閉上了眼睛,棺中人卻突然睜開了眼睛。

一個身影一躍而起,青柔下意識抱住孩子出招,他卻是步伐詭異,手到擒來,一把將她們娘倆抱在懷中:“我學了小擒拿法了,抓住你了……”

“青瑜!”靈堂裏傳來了一聲嬌喝:“你又騙我!”

“別動!我躺了三天,沒力氣了……”

“混蛋!快放開我!”

“娘!我有爹啦!”

……

外麵那侍衛慢慢鬆開鉗製身邊人地手,瞪著他低聲說道:“你什麽也沒看見,知道麽?”

的確什麽也沒看見,什麽也沒聽見……

到此貓兒番外終。

天橋上,一個身披白色薄肩的少婦很是紮眼,隻見她頭挽時下流行的同心髻,偏就在右耳邊又有一個小辮子垂在胸前,略顯俏皮,披肩下是桃色羅裙,她背後還背著一個長條包袱,說她紮眼,是因為她雙眼紅腫,站在天橋上麵已經好一會兒了。

路過的眾人無不揣測紛紛,這個女子怕不是要尋短見吧,看她一直看著天橋下麵護城河默不作聲,要不,有人想著,去報官?

這女子不是別人卻是雲天都的妻子,元青筠,此處名喚廣元鎮,是京城以南的第一個鎮子。她一口氣坐車到了廣元鎮,卻開始茫然了起來,她這是在做什麽啊,這個天橋去年的時候天都帶她來過,那時候正值炎炎夏日,護城河內的荷花開得正美,其實是她的生辰,求了他好久,這才帶她出來走走,天都平日都很忙,難得一次肯帶她出來,後來也以她在街上抓小偷而草草收場,因為她的腳受傷了。

歎息,她離開雲府已經整整一天了,此時已是快要黑天了,客棧都還沒有去投,元青筠卻似定住了一般,站在天橋上麵一動不動。她想著:也不知道天都去追姐姐去了沒有?

關於她的親事,她原本以為的天賜良緣,原來是一場烏龍,她都知道了,那一日入宮探望姐姐,姐妹已有月餘未見,很是想念彼此,便窩在一處說著悄悄話,宮中沒有其他妃嬪,隻有一些先皇留下的太妃,姐姐是皇後,獨寵六宮,對於一個女人來說,若能得到郡王的愛,那麽這是一件多麽有幸的事啊!

遣走宮人,她與姐姐一同躺在床上,可當她如此說的時候,姐姐卻笑得苦澀,抱著自己哭了很久,原來姐姐竟還是處子之身,新皇也就是先太子青瑜他並未碰過她,那人是姐姐心心念念之人,原來他也有一個心心念念之人。

那晚她叫宮人去雲府送了信兒,說要住在宮中,她以為這件事就夠叫她混亂的了,可她沒想到,更叫人難以接受的還在後麵,元青筠沒想過那麽晚了還能再宮中遇見天都,半夜睡不著,她本是懨懨地委身蹲在花樹後麵看月亮,聽見腳步聲便後知後覺想要站起來,可竟然聽見了自家夫君雲天都的聲音,她原想著等他過來了久跳起來嚇他一跳,可同行的竟然還有皇上,她正伺機跳出,聽見皇上歎息的聲音傳來。

“總算是我對不起她,也不知我若是走了,她該怎麽辦呢?”他在說誰?姐姐麽……

兩個人走了過來,雲天都低低應了一聲,就聽見皇帝又說道:“不過真沒想到,天都你終是娶了元家女啊!”

天都的聲音略帶著落寞:“世事無常吧,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

“不然等朕……嗯,等我去了之後,你便娶了靜宸如何?本來你喜歡的就是她,我也從未碰過她,你們兩個人也算還有緣分。”

“說什麽呢!若真拿我當朋友就不要說這樣的話了!”雲天都急急說道,元青筠隻覺腦中嗡嗡作響,她不想聽下去,卻聽皇帝又說道:“本就是一場烏龍親事嘛!你喜歡的元府小姐本就是姐姐,結果聘了妹妹,以後姐妹共侍一夫,隻需給靜宸換個名子即可,簡單得很。”

雲天都再說什麽她已經聽不到了,她的心漸漸冷了下去,緊接著皇帝遇刺,皇後自縊,把她嚇了個半死,她不能相信姐姐就這麽去了,結果真的印證了,天都將姐姐藏在了雲府。

姐妹再次相見,心中滋味五味雜陳,她什麽都沒說,什麽都沒問,隻是一日比一日沉默,姐姐更是心事沉沉,直到那日與她告別,卻是要遠行而去,說是偷偷回去見見爹娘,這便北上。

元青筠再也沉默不下去了,她給雲天都留下一封信,這便打了個包袱,向南而行,是的她故意的,她不想遇見他們,不想去後悔自己的成全。

她選擇的是退出,選擇的是遠走,選擇的是親手隔斷自己的姻緣。

她想祝福他們,發現根本不能做到,一個是自己最親地姐姐,一個是自己深愛的男人,偏就隻想著他們真的在一起了,便心痛,肝痛,五髒六腑無一不痛。

能夠認識雲天都,就是因為姐姐,那時她年紀尚小,不懂情愛,隻跟在他們身後蹦蹦噠噠,後來稍微大一些時候,竟不知不覺的喜歡上了他,但凡有他的身影,她的心總是不受控製,飛向他。

也曾幻想過天都他喜歡上自己,可他卻始終離自己很遠,直到雲府前來提親,大娘偷偷問她,她還不能相信,真的能與他喜結連理,後來她跑去問了他,他沒有否認,她在回府的路上一直笑,一直笑。

成親的那個晚上,她更是忐忑,初為人婦,她疼得直咧嘴,卻是忍著,偏要糾纏他要了她一次又一次,因為即使這般疼痛,也有如做夢。

之後的日子裏,天都他和婆婆識得了她的真麵目,什麽賢良淑德,都是假的,她成日鬧笑話,沒事就闖禍,偶爾消停兩日卻又總是生病需要他來照顧,總之那些日子怕是他真的頭疼吧。

回想著成親這兩三年,她真是失敗,就連孩子也沒能懷上,婆婆口中說是不急,可她知道,她和公公都盼著呢,天都倒是從未說過想要孩子的事,或許,也是真的不怎麽想和她來生吧,元青筠自己也很疑惑,天都沒有妾侍,在**上,他們兩個人也算頻繁,怎麽就總懷不上呢!

她低頭看著河水,全身的麻了,怎麽辦?才走了一天,就很想他,甚至開始後悔……

周圍的人越來越多,雲天都驚喜交加的聲音忽然在後方傳來:“青筠!”

元青筠僵直的轉過身來,正是雲天都,他見她站在橋邊,竟又喊一聲:“青筠你想幹什麽!你別動!”

她不想幹什麽啊,元青筠忽然想起她為什麽跑到這裏來,看見一直思念的人一臉焦急的就站在眼前登時呆住了:“天都……”

“你這是要幹什麽?”雲天都上前一步:“快點過來!”

她一向是最聽他的話,還沒來得及多想,身體已經早於思想一步撲進他的懷裏了。

“天都我好想你。”

雲天都歎氣,他真是拿這個小妻子沒辦法:“你一個人跑出來做什麽?知不知道這是很危險的事?”

元青筠再他懷中抬起頭來,小聲問道:“你去找姐姐了沒有?”

“青筠——”雲天都擁著她往府衙走:“她要北上遊曆,都是我一手安排的,我為什麽要去找她?”

“可是,”元青筠的聲音越來越小:“可是你喜歡的人是姐姐,想娶的人也是姐姐啊……”

“誰說的?”雲天都歎息道:“我可拿你這個笨蛋怎麽辦才好呢!”他的聲音略帶著笑意:“沒錯,我以前是喜歡她,可是自從娶了你,你這個闖禍精打著賢良淑德的旗號,不知道給我惹了多少麻煩,我早就習慣給你收拾爛攤子了,哪還有心思想別人!”

“啊?”元青筠傻眼,她喃喃道:“天都你說什麽啊!”

“我說你能不能不給我惹事!”他不耐道:“京城中一大攤子事等著我呢!”

她不敢再問,雲天都攬著她一直走,原本他看見了青筠的信,真是哭笑不得,想著她可能去的地方,在京城暗訪了馬車行,這才找到了廣元鎮,他一心去府衙想叫府衙幫忙找人,快馬加鞭一直到了府衙,卻正趕上有人來報,說有個女子背著包袱在天橋要投河,聽他說起那女子裝扮,正是嬌妻青筠,這便立即趕了過來。

這算什麽?元青筠稀裏糊塗的跟著夫君雲天都在府衙住了一晚,這晚他抱著她睡得很是香甜,她卻久久不能入睡,直到天快亮了,這才睡著。

京城事務繁忙,雲天都沒有時間耽擱,他將她摟在胸前,兩個人共乘一騎,卻是剛剛動身,她便覺得身子不適,嚷著要下馬,還未等雲天都將她抱下馬,她便是吐了出來,兩個人頓時驚呆了,她以前騎馬很溜,可從未暈過馬啊,這個狀況是……

顧不上回京,雲天都在光元找了家醫館,經過大夫的切脈,證實了他們心中的想法,元青筠有了,多麽的不可思議,成日盼著的時候,他不來,不經意的鬧別扭,他卻偏偏來了……

那日雲天都發火了,他鄭重的告訴元青筠:“以後再不準離開我半步!再不許胡思亂想!”

元青筠後知後覺,她驚喜的小心翼翼問他:“天都——,你的意思是不是……是不是我想的那些都是沒用的啊,你是不是、是不是喜歡我了?“

……

後來元青筠果然印證了自己的猜測,雲天都對她真的寶貝得緊,他心中那個人真的是自己,再後來她問他,她這麽個人,既不會琴棋書畫,也不會吟詩作對,他喜歡她什麽呢?

他那時一手抱著兒子,一手給她解著纏在一起的頭發喃喃道:“真是個笨蛋!”

她不依,繼續問。

他扳過她的身子,將兒子放到她的懷中一起抱在胸前,很久才說:“其實就喜歡你這個賢良淑德的勁頭!”

賢良淑德,這個她不沾邊好麽——

到此元青筠番外終。

恐怕誰也不會想到,大青新登基的新皇青瑜會在登基兩年後被刺身亡,幸好他在彌留之際留位傳與四弟青玖,他生前獨寵皇後元靜宸一人,這元皇後也是情深不悔,竟在他走了之後,殉情自縊。

青玖本是推脫,後來在眾人一再的勸說之下,登基上位,之後立即與花語聯姻,娶了花語的小公主,封其為後。

原本雲想衣在花語住的好好的,不想回大青,可是青璃整日在她麵前念叨,被他念得煩了,這便和他帶著小團團趕回了大青,之前她在飛鳳的煙台生產,後來聽聞花語四季長春,便動了心思,等團團滿月之後,便告別了薇薇安,帶著團團,和團團她那至今也沒有名分的爹在花語安了個家。

在花語住了一年多,雲想衣試探著開了個製衣店,雖不能掙太多銀子,但好在她底子厚實,賠了也無妨,這便覺著很是有趣,倒是青璃大放厥詞,他說去店裏製衣的小公子都別有用心呢,有麽?她沒在意過……每日回到巷子裏那個家,青璃和女兒總是能叫她產生一種歸屬感,雖然他總是抱怨,也越來越神經兮兮的注重自己的臉,好笑的緊,但是雲想衣卻是知道,青璃一心一意地陪伴著自己,就連暗部都舍棄的他,隻想沒誌氣的窩在她和團團身邊。

青璃隻想著要做一個閑散懶王,自從團團出生之後,他便將暗部交與了顏去,隻身呆在她們母女身邊,雲想衣多次將那封休書拿出來哀怨的看著他,他隻能賠笑,好生哄著,說了多少次,這不是他寫的,可她總是不信,多少次都想搶過來撕個粉碎,卻不能如願。

花語這個鬼地方,他其實是非常討厭,早就受夠了的,堂堂男兒一個個都像娘們似地,飛鳳還好點,男子也不那麽扭捏,可這裏的小公子,個個都陰柔得很,偏偏他們還自以為很美,整日在他們家門口晃悠,時不時就和雲想衣上演一出巧遇記,許多人還托了媒人上門說親,還說什麽不在乎做小,他在乎好麽!

雲想衣真像是樂在其中了,有一次她竟然還向媒人詳細詢問了花語娶小郎君的事宜,那天晚上他的怒氣和腰力一起爆發了,把她折騰得——嗯,腰酸背疼這才算完。

三哥青瑜詐死,老四登基封後,原本是躲清靜不想去擔事兒,但是一想著借由此事離開花語,回到大青,做他的爺們,揚眉吐氣不折腰,這才……嗯,帶著媳婦兒孩子回來了。

眾王齊聚,此時以往恩怨有如雲煙,他見了那陌生的青瑾很是滿意,但是也不知為什麽還是不想叫雲想衣見到他,這便支開了她,幾個兄弟把盞言歡。

雲想衣根本也不想進宮,她此番回來,又住進了璃王府,除了顏回略知道底細,小廝丫鬟們還都以為是新王妃,卻不知這就是原本那一個,兩年未回雲府,她實在想念得緊,這便回去探望一番,雲母見了她熱淚盈眶,元青筠得知了真相更是拉住她的手不放,非要秉燭夜談。

在她口中,雲想衣這才得以知道,那個假冒青柔的小倩兩年以前被斬於市,而方雅素再次遭到退婚,人差點就瘋了,後來嫁給了老太傅的一個門生做了填房,還有康王之子玧王青瑾,他在兩年前輩暗殺差點去見了閻王,被一個叫風十三的救醒之後,竟是將以往全都忘記了,就連是誰要害他也不得而知,聽到這的時候雲想衣的眼皮跳了跳,卻隻是幽幽歎息,她感歎的是錯過。

京城中喜事連連,賀儒風終於要成親了,雲想衣聽說此事很是高興,為他準備了賀禮,想要去恭賀一番,想起與他遊曆的那番日子,想起與他製香的時候,他溫和得絲毫沒有純在感,卻叫人最是輕鬆,她在原來她的梳妝盒裏找到了當年賀儒風送她的香,這香幾經輾轉,終於還是回到了她的手中。

那一日雲想衣略做妝容,待她打開密封的香盒,一股子清香飄散開來,賀儒風不愧是製香的高手,時隔這麽久,仍是香氣四溢,她笑著將盒蓋放置桌上,卻一下愣住了,在那盒蓋的裏麵,赫然磨刻著兩個字——傾心。一般的香都是有名字的,製香者也會將名字刻在盒內,以示真品,那麽這定然就是此香之名。

她的記憶瞬間清晰起來,那日出香,賀儒風說:“此番製香,成了八盒,七盒驚鴻,還有一盒就是這個,這是我加以各種香料精心調製的蜜香,別看它不是花香,這精藏花蜜味道獨樹一幟,乃是賀家祖傳秘方,加以少許香料,隻此一盒,再無他家。”

那日他還說:“此香不賣,隻此一盒,因為這是我特意為衣衣所製,要送給你。”

他說是他的一片心意,隻對著她笑得如沐春風,說有了名字定要隻會他一聲,那時她打趣說叫遇見,他隻笑不語。

原來這就是他想說的,他的心意,那幾盒叫做驚鴻,這一盒叫做傾心。

他曾經說他可以陪著她去遊曆四方,她還真是遲鈍,恐怕賀儒風也不會想到,雲想衣沒有像別的女子一般喜歡這種東西,沒有打開這盒香,可是那一刻她一直沒有打開過……想著初遇賀儒風,若沒有送藥給青璃,便也是一場風花雪月,他這般清雅的男子,也是癡情之人,若能喜結連理,兩個人相伴遊曆四方,不知又是一番什麽光景了。

偏偏就有這麽個胡攪蠻纏的五皇子青璃,糾葛牽絆,最後竟是用他的傻氣,牢牢拴住了她。正是在那出神,青璃已然回來了,他自宮中而回,雲想衣卻是正在發呆,他走過去一把將她抱起,嚇了她一跳。

他今天看見了青瑾,對他的茫然陌生感到非常的滿意,心情大好,他不顧雲想衣的掙紮,將其壓在床上,卻是隻想要她,她顯然不在狀態,青璃扳開她緊握的手,這才瞧見那個香蓋,雲想衣伸手來搶:“給我!”

他眯著雙眼,怒氣暗生,就知道那廝不是什麽好貨,看著雲想衣的眼睛柔得都要滴出水來了,哼,一把扔在地上,他狠狠地吻住她,然後是抵死纏綿,什麽事都能依她,唯有此情,他必須要她的心,隻能放在他處。

事後他小氣的將那盒香扔進了倉庫,憤憤地向雲想衣宣告:“我可告訴你,團團都會喊爹了,你可不能再動別的心思!”忽然就明白了三哥的心,也不知他等到青柔沒有。

“說什麽呢!”雲想衣失笑道:“難不成我還能給團團再找個後爹?”

他也覺得自己有些可笑,兩個人便是擁在一處笑成一團,想起那封休書,青璃還是不能安心,

他試探著問她:“那封休書呢,它真不是我寫的,難道你還沒想起來麽……”

雲想衣這次沒有逗他,她輕聲說道:“我知道。”

“你知道了?”他急道:“那快些給我撕了,放你這我總不能安心。”

她笑的得意:“才不呢,哪日你對我不好,便要休你的。”

青璃默,他暗暗下定決心,非要找到一把火燒個幹淨。

其實雲想衣當然知道這不是他寫的,早在青瑾拿出來給她看的時候她便一眼就看出了自己的筆跡,她仿別人的筆跡總是有一個毛病,在結尾處總有一筆略有上挑之姿,筆鋒柔和不易察覺,後來她自己利用銀針破穴,記憶雖有些混亂,但是大致也記起了很多,等到團團出生之時,所有的一切早就全部憶起。

賀儒風成親那日,賀府張燈結彩,雲想衣在青璃的陪伴之下前去道賀,新娘子是京城的名門閨秀,聽說也是賢良淑德才貌兼備的可人,聽到賢良淑德她就想起了元青筠,暗暗偷笑。

新郎官一身的喜氣,他見了雲想衣也是像以往那樣打了招呼,她卻知道,恐怕以後她再不能與他結伴而行了。

酒宴開始了之後,雲想衣將青璃扔下喝酒,伺機溜了出來,她喝了幾杯下肚就覺著酒氣上湧,想來這都是陳年好酒,賀府的園子很是漂亮,六月的天氣,更是百花齊放,她順著長廊漫步,卻總覺得有人跟著自己。

慢慢轉身,就在這月色之下,青瑾的身影赫然閃現在她的身後,聽說他失去了全部記憶,雲想衣一直沒見他,既是害了他如此模樣,便想著要他有個全新的人生也是好的。

青瑾看著轉過身來的雲想衣,他醒來之後記憶全失,從此以冷漠掩飾著內心的惶恐,他也不知是在害怕什麽,康王催了幾次都不肯娶妻,聽他們說,他曾經娶過一個妻子,可後來她不光是密謀造反更是差點將他殺死。

其實他是不相信的,賀儒風成親,他本是不願前來,可是康王打定主意非要他出席,想借此沾沾喜氣,也尋個大家閨秀什麽的,好讓青瑾重新開始。

他來得很晚,可即便如此,也一眼就瞧見了她。

他的心跳動的很厲害,看著她梳著婦人的發髻,與身邊璃王略顯親昵,竟是怒意橫生,直到雲想衣偷偷出來,他竟然忍不住,一直跟隨在她的身後。

:“你是誰?”青瑾臉色茫然,他撫住心口,喃喃問道。

“我是誰?”雲想衣對著他笑靨如花:“那麽公子又是何人呢?”

忽然就想起,當年兩個人在山上研習催眠之術,她總不能成,整日懨懨的沒有精神,林瑾玉為了哄她高興,便是叫她在他身上演練了一次,然後他裝著兩日不識得她。

那日見他舞劍,她前去找他,他就是這副表情。

一身白衣,公子如玉劍如虹。

唐三番外

唐三原本是唐門七秀中的一個俊俏小哥兒,彼時他還年少,剛出江湖就認識了藍夜,那時藍夜尚還叫非白,他比她小三歲,喚她姐姐。

他常常夢見非白,盡管他最經常做的事就是製造各種機會與她見麵,也隻為說上一句:“姐姐,好巧啊。”但是在非白的眼裏,他總留不下痕跡,自此他厚著臉皮整日跟在她的身後,她也總是一笑了之,後來有了軒轅簡,非白心有所屬,他黯然神傷,這才明白自己的心意,原來,這個姐姐,他想娶來做娘子。

非白和主子雲霓裳住到了碧水山莊,唐三為此擔心不已,他在山莊下麵包了一個小酒樓,整日徘徊在山莊周邊,就像著了魔一樣,也不知他向老天爺祈禱了多少次,終於盼到了非白和軒轅簡反目,那一日晚上,他救下了她,一個青年男子扶著雲霓裳她們三人自山莊而來,正被他遇見,非白身上有傷,他幫助她們躲開了碧水山莊的追兵,並且死皮賴臉的跟到了天山腳下,原來非白不叫非白,她的家在天山,名字叫藍夜。

人家早上了天山,卻叫他回去。他不肯死心,硬闖天山,最後在天山的八卦陣中迷了路,一大片迷蹤林並沒有難倒他,幾次有人放他出去他都不肯,他在林中抓野味,誓死也要上天山見藍夜,他想他還沒有對她說:“我不想叫你姐姐,我想娶你做我的娘子。”

唐三在林中自得其樂,終於有一日,藍夜來見他,她的模樣憔悴不堪,一雙鞋也不知走了多少路,竟已磨破,見了他好似累到極致,喃喃問他,為何呆在這迷蹤林裏,不肯離去,她的眼神空洞無神,他終於發現了她的不對勁,她的眼睛看不見了,他將心中演練了千萬次的話說出了口,藍夜似已呆住,她思索良久,卻拒絕了他,他心中千思白轉,終於在她打開陣法的一個缺口之時,忍不住出手擒住了她,點了穴道,扛下山去。

那時他很天真,他以為一旦藍夜成了他的女人,就會死心塌地的跟著他,唐三拿了些銀兩叫山下的農戶幫忙買了一些紅布和蠟燭,他就地簡單的在一家農戶中與動彈不得的藍夜拜了天地,當然也入了洞房,他想得簡單,她成了他的女人,從此再不會眼中無他。

這是唐三這一生做過的最蠢的一件事,也是他做過的最慶幸的一件事,因為自此藍夜恨他,恨不得殺了他,因為最後,他終於得到了她。

藍夜**之後,痛苦萬分,她拿著劍揚言要殺了唐三,他卻不躲不避扒開胸前衣物,拽著她的手按在赤/裸的胸口上,叫她若能做到,便一劍殺了她的男人!

男人?是啊,他不再是個孩子,他是個男人了,而且成了她的男人,也不知怎麽鬼使神差的,藍夜帶著他上了天山,住到了天山的後山,自此唐三成了藍夜的眼睛,他以為他得到了,可是藍夜對他依舊冷淡。

…………………….

…………………….

他就像一個影子,後來就連話都很少說,因為藍夜不喜他多話的,她整日忙於照顧雲霓裳和她的孩子,唐三總是搶著做任何事,她說的話他從不反駁,當然他也不是什麽都聽她的,比如晚上,他年輕氣盛總也忍不住抱住她求/歡,藍夜總是厭惡他伏在她身上做起來沒完,卻又總是被他挑撥得動情不已,或許是一個人久了都會累,她總算與他相依為命,可是卻連名字都不肯喚他,直至有了丫丫。

那一日,唐三給藍夜做了她最喜歡的刀塊魚,沒想到菜一端上來,藍夜就幹嘔起來,嚇得他還以為怎麽著了,結果藍夜說有了孩子了,那一天他傻笑了一天,第一次在藍夜睡著後離開了天山,連夜奔至家中的分店寫了一封信叫掌櫃派人送往家中報喜。

丫丫出生後,藍夜似乎將所有的感情都給了她,她第一次為自己看不見而感到了遺憾,唐三對於她來說,究竟是什麽也不重要了,他就一直在她身邊,照顧她們母女,常常是背著孩子一邊哄她睡覺,一邊給藍夜熬藥,或者一邊給丫丫講故事,一邊飛快的晾曬草藥,他從不覺得累,藍夜第一次喚他三郎,是他不小心在山上摔了下去,自己又爬上來時,她正無助的抱著孩子站在家門口張望,孩子哭她也哭,他顧不上一身的傷,連忙抱了小的又抱大的,那一天他記得很清楚,藍夜拽著他的衣角問他:“三郎,你去哪了?”

唐三帶著藍夜和丫丫回到唐府之時,丫丫才七個月大,她們差點引起了軒然大/波,爹娘也很同情藍夜的眼睛,對丫丫更是喜愛得不得了,但是唐家七代單傳,到了唐三這裏,其他堂兄弟那另外六秀不是生了兒子了就是妻妾成群,他的爹娘開始張羅給他納妾,隻氣得他大鬧一場,就這樣一心一意的他,藍夜還沒有全放進心裏,若是納妾恐怕她會直接抱了女兒就走,然後看不見就迷路就會一直抱著孩子哭,然後再不肯見他。

他從一開始就想著,每天靠近她一點點,每天對她好一點點,她就算是冰山,也會被捂化。母親的哭泣,父親的責罵,他默默忍受,直到他們找上藍夜,央求她給他們唐家留個後,若沒有兒子就為唐三納妾,這納妾兩個字剛一出口,唐三已是聞訊前來,他將藍夜和丫丫摟在懷中大吼道:“別打我的主意了!我已經不能再生養了!”

爹娘大驚,齊齊追問是怎麽回事,就連藍夜也吃驚不已,唐三脖子一梗,貼著女兒丫丫的臉蛋兒說道:“藍夜生丫丫那天折騰了兩天一夜,之後出血不止,若不是仙主妙手回春,後果不堪設想,唐三此生有一女足矣,我不想叫藍夜再生子冒險,丫丫百天時候喝下了絕育湯,所以……”

話未說完,藍夜已是聞聲狠狠扇了他一個巴掌:“唐三手!你置我於何地!”

這是藍夜第一次打他。

自此爹娘對他們夫婦很不待見,唐三百般討好也無濟於事,後來丫丫稍大了點,唐家將丫丫都寵上了天,情況這才有所好轉,藍夜逐漸適應了漆黑,她對唐三雖然總是愛理不理,但是他儼然已經真的成了她不可缺少的眼睛。

後來他將丫丫托付給仙主,便帶著她四處尋醫,總不肯相信她的眼睛不能再治,藍夜也隨他,與他下過幾次山,可是他言語之間,總能招來各種女俠搭茬,這使她厭煩不已,原本,唐三模樣長得十分俊俏,他年紀比藍夜還要小三歲,正是男子麵貌最盛的時候,開始的時候他還為此洋洋得意,總是故意在藍夜麵前說哪個女子又對他加以青睞了,可是藍夜對他越來越冷淡,他這才恍然大悟,原來這些在她心中隻能推離他越來越遠,後來他索性蓄起了胡子,果然藍夜對此十分滿意,偶爾歡/愛過後也會用手撫摸他的胡茬,他為此欣喜不已。

唐三以為他的一生就這樣過了,他已經習慣了寵著她,已經習慣了愛她,已經習慣了做她的眼睛,可是那一日,藍夜忙著找雲小小姐地事,見她急得團團轉他便帶著她走了幾條街最後在五皇子府飛針相救,全身而退,那天藍夜不知道為什麽又向他發了脾氣,他忽然覺得好累,將她送到四皇子府就獨自一人去酒樓喝起了酒,他喝了很多很多,隻想倒地就睡,可是還是不放心藍夜,他一天都沒有離開過她,不知道她會不會受傷,唐三連夜回到四皇子府的時候,藍夜已經睡下了,原來,原來沒有他,她也可以一個人,這是他第一次失意。

他不知道那兩日是如何度過的,整日在酒樓喝酒,然後就睡在酒樓,直到藍夜出現在他的麵前,他驚呆得扔掉了手中的酒壺,結巴道:“藍、藍夜……”想著她看不見,連忙將她扶住坐在一邊:“你怎麽找到這來的?”

不問還好點,藍夜揮袖將桌上酒壺揮落在地怒道:“你兩日不見人影,就在這喝酒?”

唐三委屈至極:“你總是不耐煩我……”話未說完,藍夜已是撲入他的懷中,她發絲微亂,眼睛紅紅,顯然比他還要委屈好多:“三郎,你要丟下我麽?”

他哪裏能見得她落淚,連忙哄了又哄,最後又是起誓發願的,這才罷休。

藍夜遇見軒轅簡那時,著實嚇壞了唐三,他千不怕,萬不怕,就怕她二人舊情複燃,可藍夜那日竟然破天荒的喊了他相公,可真是叫他狂喜,她終於承認了他,雖然在他心中,他們早就是夫妻,他早就是她的相公。

第一次叫他相公,唐三欣喜若狂。

………………………………………

回想過往的種種,唐三心潮澎湃,想著一會就能見到藍夜又激動不已,丫丫曆時五年終於尋求到了破解藥盅的方法,加以解毒,她的眼睛就會重見光明,此時他坐立難安,習慣的抹了把胡子,卻忽然愣住。

藍夜覆眼地白綾終於慢慢解下,她睜開雙眼,刺眼的光亮頓時映入眼中,前麵一個身影將光亮皆擋在身後,她仔細打量,一把將丫丫抱在懷中:“丫丫,你長得和娘想得一樣一樣啊。”

丫丫更是激動萬分:“娘!你真的看見我了?”

“嗯!”藍夜忍不住淚流滿麵,二十一年重見光明,那些個黑暗的日子,都過去了……

一旁一個男裝麗人領著個小不點也動容地看著她:“藍夜姐姐!能看見真是太好了!”她懷中的小不點突然掙脫她,跳起來摟住藍夜的頸子咯咯笑道:“藍姨,你能看見團團麽?”

藍夜抱緊懷中孩子使勁點頭:“我能,團團長得真漂亮!衣衣,這孩子可卻不像你……”

“姐姐!眼睛才好就取笑我麽?”雲想衣上前接過孩子,她如今是男裝打扮,又恢複了本來麵貌,那孩子卻隻有三分像她摟著她脖子不依道:“娘,**叫藍姨抱!”

“你藍姨很累了,叫她好好睡一覺,咱們出去玩,娘帶你去放風箏好麽?”

“好誒!團團最喜歡放風箏了!”

雲想衣抱著孩子像她們揮了揮手,將空間留給了她們母女,便帶孩子玩去了。

丫丫依偎在藍夜的懷中,她終於做到了,終於醫治好了母親的眼疾,此生再無遺憾了!

藍夜抱緊女兒,忽然四處張望了一下,疑惑道:“你爹呢?”按照他的性子還不早在身邊等著叫她看他了?

丫丫抬起頭好笑道:“我爹呀,他不好意思見娘了,在灶房做飯呢!”

藍夜失笑:“什麽不好意思了?我叫你做的藥,做好了沒有?”

丫丫自懷中拿出一個瓷瓶,放在藍夜手中:“早做好了,不過娘可要想好,此藥霸道得很,說不定呀嘿嘿……”

藍夜在她臉上狠狠擰了一把:“你這個丫頭,在裏麵放什麽了?”

丫丫故作神秘:“到時候你就知道了!”說完就跑開了:“我去告訴大家就說你的眼睛好了,晚上改善夥食!”

藍夜知道這是丫丫故意避讓,她依著感覺飛快跑到灶房,唐三果然背對她正在炒菜,許是聽見了腳步聲,他的身形頓了一下,卻沒轉身。

這個男人陪伴了自己二十一年,寵她愛她從未離棄過,藍夜猛地將他自身後緊緊抱住:“三郎,我能看見了。”

唐三不自在的拍了拍她的手,喃喃道:“能看見了好,能看見了好啊!”

他很奇怪,藍夜用力扳過他的身體,他卻不敢看她,一扭頭臉便別到了一邊。

“三郎為何不敢看我?”

唐三低下頭,像個孩子般委屈:“你看見了?我現在長得不如年輕時候好看了,原來以為你看不見就弄得醜點沒關係,可現在變了模樣,怕是不能變回來了……”

藍夜聞言頓時失笑,她用手摩挲著他的胡茬抬眼笑道:“誰說的?你也知道我一向都喜歡你這長胡子的醜模樣。”

“真的?”唐三聞言大喜,他也顧不上再炒菜了,抱起藍夜就往外奔:“我娘子能看見我了哈哈!”

藍夜趁機往他口中塞了一顆藥丸,他也不分辨是何東西就咽了下去:“什麽東西?”

“三郎,”

“嗯?”

“對不起,我叫你等了許多年。”

“傻瓜,我們不一直在一起麽。”

“三郎?”

“嗯?”

“我再給你生個兒子吧!”

………………………………………

宇文小宛笑得極甜,赫連城壁盯著她神色不定,直到她撇了石子走向他,這才一把拉過他,他發力將人鉗住在懷,在她耳邊低語道:“你是故意的。”

“什麽故意的?”她無辜道:“人太多了,你都沒拉住我!”

“你以為我會相信?”他擁著她的身子,向客棧走去:“可真是一點對你掉以輕心都不行,你敢說不是因為跑不掉才回來的?”

“赫連城壁!”宇文小宛咬牙道:“你若不信我,大可將我綁到邊疆去!你個混蛋,不過是逗你玩的……”

他停住腳步,回頭狠狠吻住她喋喋不休的小嘴,直到她軟倒在懷中,索性一把抱起,她微微喘息著抓緊他的前襟,深深將自己埋首於裏。

遠來客棧中,桂蘭已經打理好了一切,赫連城壁兩個人直接上了二樓,房門開著,裏麵桌上擺著幾樣小菜,他將宇文小宛放在桌邊,自己回身關上房門,桂蘭的身影在門外杵著。

她偷眼瞧著,赫連城壁雙唇抿得死緊,他坐在另一側冷冷盯著她,心念一轉,宇文小宛狠狠瞪向他,咬唇道:“其實我是故意的,你滿意了吧!”

他不語,她拿起桌上酒壺對著嘴就倒了下去,咕嘟咕嘟剛灌了兩口,赫連城壁一把搶了下來,皺眉道:“你使什麽脾氣?吃點東西,就睡吧,今晚和我住。”

宇文小宛淚意上湧,她低下頭,拿著筷子攪著盤子裏的菜,眼淚一雙一雙滴落在盤邊,屋子裏靜得隻聽得見清脆的嘀嗒聲,他見狀愣住,連忙湊到跟前,伸手拍著她的後背。

“好了,怎麽這就哭了?”赫連城壁不說則已,一說小宛哭得更來勁了,她伸手將桌上飯菜推到一邊,索性伏到桌上大哭起來。

“你個混蛋城壁……嗚嗚……我想我哥……你就看著我你就使勁看著我…..看我以後還理不理你!嗚嗚……你個混蛋……去年趁我喝醉了欺負**告訴我哥……”

這個這個……他嘴角抽了抽,赫連城壁連忙將佳人抱在懷中,好生哄著,她連打帶罵,發了一陣子脾氣,這才算完。

昏暗的燭火跳著火花,折騰了小半夜,宇文小宛這才安靜了下來?,她雙眼哭得紅腫,脫了外衫羅裙,窩在他懷中老實地睡著了。

桂蘭得了指示去睡了,赫連城壁歎息著,摟緊了懷中嬌妻,她似已認了他,對他千百嬌嗔,他唯有更加欣喜,這個女子是他的妻子,叫小宛。

倦意上湧,他閉上雙眼。先還是朦朦朧朧地睡著,後來小宛在他懷中不安地扭動著,他張開眼睛,她閉著眼睛一手摸索著撫上他的胸膛,似夢似醒,不知說著什麽,他皺眉細聽,她口中卻叫著表哥!

“宇文小宛!”赫連城壁掐住她的手腕,怒喝道:“醒醒!”

她緩緩睜開雙眼,迷茫地看著他,他扣住她的雙肩冷冷問道:“你以為你眼前的是誰?你表哥?哪個表哥!”

宇文小宛一臉被抓包的表情,她驚恐萬分地推拒著他:“你管他是誰!若不是你趁我醉了欺負我,我早就隨了他去!你放開我,別碰我!”

“住口!宇文小宛!”赫連城壁一手抓住她不斷捶打他的雙手扭著放置一邊,他翻身壓上她,另隻手隻三兩下撕扯開她的衣褲,他憤怒地撫上她的身軀,毫不憐惜地蹂/躪、心中燃起的怒火全都轉化為欲/念。

她眼中含淚,絕望地低喃著:“表哥……”

他怒火更盛,身下那猙獰之物不懷好意地在她大腿根磨蹭著,稍微起身,屈膝分開她的雙腿,赫連城壁咬牙道:“我不會讓他活著……”他挺/身逼/近,她不適地掙紮,他卻鬆開她的雙手,猛力埋入深處!

“嗯!”宇文小宛低叫著,她扭動著身子,卻絲毫動不了他一分。

他深深埋在她那柔軟的緊/窒中,她一動他更是難耐,握緊她的腰肢就馳騁起來。

她淚水又落,盯著他的雙眼哭道:“赫連城壁,你個壞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