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醉酒交鋒

九玄堂後院的藥廬內,白小鹿抱著一壇剛開封的“十全大補酒”,鼻尖湊近壇口猛嗅:“秦大哥,你這酒裏泡的怎麽有根人參須?看著像蘿卜幹!”

秦九霄正以金針疏通墨清影肩頭的淤傷,頭也不回:“放下,那是用砒霜淬過的‘斷腸酒’。”

“騙鬼呢!”白小鹿翻了個白眼,仰頭灌下一大口,辛辣酒液嗆得她直咳嗽,“咳咳……明明就是普通藥酒!小氣鬼,喝你一口怎麽了!”

墨清影忽然蹙眉:“這酒……是不是泡過‘醉仙草’?”

話音未落,白小鹿已滿臉通紅,搖搖晃晃地舉起藥杵:“秦九霄!你、你居然在酒裏下**!”說罷一頭栽向藥櫃,撞翻整排艾草罐,藥粉揚了滿屋。

“熱……好熱……”白小鹿扯開衣領,鵝黃肚兜的係帶鬆垮垂落。她踉蹌著撲向秦九霄,雙臂環住他脖頸,“你這庸醫……快給本姑娘解毒!”

秦九霄單手拎住她後領,龍紋金針紮入她合穀穴:“這是醉仙草的致幻藥性,泡酒能活血化瘀——誰讓你偷喝的?”

“我不管!”白小鹿借酒撒瘋,指尖戳向他胸口,“你就是故意的!想把我迷暈了……嗚嗚嗚做什麽壞事!”她突然打了個酒嗝,整個人掛在他背上,“背我!我要去房頂看月亮!”

墨清影冷眼旁觀,匕首尖挑起半截艾草:“需要我打暈她嗎?”

“不必。”秦九霄反手將白小鹿甩到肩上,“你去找楚紅袖要醒酒湯,這丫頭發起酒瘋能拆房子。”

房簷上,白小鹿歪坐在瓦片上,指著秦九霄的鎖骨傻笑:“你這龍紋……好像我師父養的壁虎!”她突然湊近,鼻尖幾乎貼上他喉結,“壁虎斷尾能重生……你的尾巴呢?”

秦九霄捏住她**的手:“再鬧就把你扔下去。”

“凶什麽凶!”白小鹿突然眼眶泛紅,揪住他衣襟抽泣,“師父死了……藥王穀燒光了……連你都欺負我!”她猛地低頭咬住他肩膀,含糊嗚咽,“你這疤……和我師父的一模一樣……”

秦九霄身形微僵——三年前藥王穀滅門夜,他曾在火場中救下一名老者,那人後背確有一道龍形灼痕。

“嗖!”

一支冷箭破空襲來。秦九霄攬住白小鹿翻身滾落房簷,箭矢擦著發梢釘入梁柱。十餘名黑衣死士從暗巷湧出,刀刃映著月光森冷如雪。

“林家這群烏鴉……專挑人談情說愛時搗亂!”白小鹿醉眼朦朧地舉起藥杵,對準領頭死士的褲襠,“看招!斷子絕孫杵!”

藥杵脫手飛出,卻砸中院中水缸。缸裂水濺,藥酒混著艾草流了滿地。死士腳下一滑,劈向秦九霄的刀鋒硬生生砍中同夥屁股,慘叫聲響徹夜空。

墨清影從簷角翻身而下,匕首割斷一人腳筋:“你們林家雇殺手……不教怎麽走路嗎?”

秦九霄將白小鹿塞到藥櫃後,龍紋金針淩空飛射。一名死士揮刀格擋,卻被金針繞彎紮入腋下極泉穴,整條胳膊瞬間癱軟如泥。

“這針法……嗝……我也會!”白小鹿搖搖晃晃地摸出銀針,對準秦九霄後腰一紮,“看我的……醉仙針法!”

秦九霄腰眼一麻,差點跪倒在地:“白小鹿!你紮的是我的腎俞穴!”

“腎虛就得治!”她理直氣壯地又摸出一根針,“再來一針……保證你夜夜笙歌!”

墨清影一刀劈飛偷襲者,冷聲嘲諷:“需要我給你們騰間廂房嗎?”

楚紅袖的紅色跑車撞開院門時,正見白小鹿騎在秦九霄背上,銀針胡亂戳著他後頸。

“九玄堂改行做馬戲團了?”楚紅袖高跟鞋碾過死士手掌,翡翠耳墜晃出寒光,“秦大夫這‘騎術’,倒是比醫術精湛。”

秦九霄反手將白小鹿拎到藥桶邊:“楚總若是技癢,不如一起泡個醒酒浴?”

“免了。”楚紅袖甩來一捆麻繩,“把這醉鬼捆了,省得她扒你褲子。”

白小鹿突然撲向楚紅袖,扯住她真絲襯衫:“漂亮姐姐……你身上好香!比秦大哥的臭藥湯好聞多了!”

子夜,白小鹿癱在藥桶裏吐泡泡,手中攥著半濕的《神農殘卷》。秦九霄擰幹布巾擦去她嘴角藥漬,忽見她後肩浮現淡紅紋路——竟是一枚殘缺的鳳凰刺青!

“墨清影。”他沉聲喚道,“藥王穀可有人紋過鳳凰圖騰?”

墨清影倚門抱臂,刀尖挑起白小鹿的濕發:“三年前我屠盡林家暗樁時,在一具女屍背後見過同樣的刺青。”她頓了頓,“那女人……穿著藥王穀長老的服飾。”

屋簷風鈴驟響。花想容的團扇掠過窗欞,一枚青銅鴉麵“當啷”落在案幾上:“林家今夜死了三十七人,其中有個倭寇……背上紋著八岐大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