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初戰立威

九玄堂門前圍滿了看熱鬧的百姓，周莽赤著上身站在青石板上，古銅色的肌肉虯結如鐵。他腳邊堆著半人高的青磚，每塊磚麵都刻著“林”字朱印。

“姓秦的！滾出來吃爺爺一拳！”周莽聲如洪鍾，一拳砸向磚堆。

轟！

青磚應聲碎裂，粉塵飛揚。圍觀人群驚呼後退，賣糖葫蘆的老漢哆嗦著念叨：“這、這一拳要是打在人身上……”

白小鹿蹲在門框上啃西瓜，籽兒吐得老遠：“大塊頭，砸磚多沒勁呀！有本事表演個胸口碎大石？”

周莽額頭青筋暴起，鐵拳捏得咯咯響：“小丫頭片子，待會兒老子撕爛你的嘴！”

秦九霄慢悠悠跨出門檻，手中還端著藥盅。他低頭吹了吹熱氣，眼皮都沒抬：“砸壞的地磚，賠十兩。”

“賠你娘的棺材板！”周莽暴喝一聲，身形如蠻牛衝撞而來。地麵青石板被踏出裂痕，拳風裹著腥氣直撲秦九霄麵門。

藥盅突然脫手飛起。秦九霄側身避開拳鋒，右手五指成爪扣住周莽手腕，龍紋自指尖蔓延至對方肘關節——

哢嚓！

令人牙酸的骨裂聲中，周莽粗壯的手臂竟呈詭異角度扭曲！他踉蹌後退，冷汗瞬間浸透後背：“你……你用了妖法！”

“這叫龍抬頭。”秦九霄接住落下的藥盅，湯汁一滴未灑，“專治瘋狗亂吠。”

周莽突然扯開衣襟，胸口赫然有道蜈蚣狀刀疤：“三年前老子單挑青龍幫十二堂主都沒慫過！你算個什麽東西！”

秦九霄目光掃過刀疤，瞳孔驟縮——那疤痕走勢與母親後背的鞭痕一模一樣！記憶如潮水湧來：陰暗的地牢裏，母親被鐵鏈吊起，林家家仆獰笑著揮動倒刺鐵鞭……

“你這疤，”秦九霄聲音冷如寒潭，“是林家特製的九節鞭抽的？”

周莽臉色驟變，抄起半截磚頭砸來：“關你屁事！”

龍紋金芒暴漲！秦九霄並指如劍，淩空劃出弧形氣勁。磚塊尚未近身便炸成齏粉，氣浪餘勢不減，在周莽胸口割開血淋淋的十字痕！

“廢物。”

楚紅袖的紅色高跟鞋踏過血漬，將黑卡拍在秦九霄掌心：“林家藥鋪的地契已過戶，用我的錢，買最好的金瘡藥。”

秦九霄撚著黑卡邊緣，戲謔道：“楚總這是要包養我？”

“包養？”楚紅袖指尖劃過他滲血的手背，“我是怕你死了，沒人解我的冰蠶蠱。”說罷甩出張清單，“明日拍賣會的邀請函，自己挑件像樣的衣服。”

白小鹿突然從兩人中間冒出來，沾著西瓜汁的臉湊近黑卡：“哇！這卡能買多少糖葫蘆呀？”

“買你個頭！”秦九霄拎起她後領丟給藥櫃，“把曬幹的曼陀羅磨成粉，錯一錢扣你晚飯。”

周莽蜷縮在巷尾嘔血，手機屏幕映出他猙獰的臉：“林小姐……那雜種會邪術！我的胳膊……”

“閉嘴！”林月漓的尖嗓刺破聽筒，“明晚拍賣會，我要他親眼看著血參被碾成渣！”

陰影中忽然傳來輕笑。墨清影的匕首抵住周莽咽喉，刀麵映出她朱砂痣的妖異紅光：“告訴林月漓，她的項上人頭——”

噗！

匕首穿透手機釘入磚牆，墨清影的聲音如毒蛇吐信：“我預定了。”

九玄堂後院飄起藥香。白小鹿舉著搗藥杵追打偷吃枸杞的藥猴，裙擺沾滿草屑。秦九霄靠在藤椅上閉目養神，額間龍紋忽明忽暗。

“喂！”白小鹿突然把冰涼的手貼在他脖子上，“你白天那招龍抬頭，能教我不？”

秦九霄眼皮都沒抬：“先把《湯頭歌訣》背全。”

“小氣鬼！”白小鹿氣鼓鼓地掏出一把野果，“那用這個換！藥王穀後山的朱顏果，吃了能美容養顏！”

秦九霄拈起顆果子端詳，忽然屈指彈進她嘴裏：“美容養顏？你更需要治治多動症。”

月華初上時，楚紅袖的跑車再次停在巷口。她甩來套墨色唐裝，袖口金線繡著盤龍：“換上，別給我丟人。”

秦九霄倚著車門沒接：“楚總連我尺寸都摸清了？”

“昨晚你昏迷時量的。”楚紅袖挑眉冷笑，“腰圍二尺六，臀圍……”

“停！”秦九霄奪過衣服，“你們楚家還兼職裁縫鋪？”

引擎轟鳴中，楚紅袖的聲音隨風飄來：“明日拍賣會，我要你堂堂正正站在我身邊。”

簷角風鈴輕響，墨清影望著遠去的車尾燈，指尖撫過心口殘存的龍紋餘溫。暗處，花想容的團扇挑起拍賣會請柬，石榴裙擺掃過滿地血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