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我嫌你髒
從進葉家第一天起，葉楚晴就處處想贏她一頭。
她學的興趣班，葉楚啨也要學，追她的男生，葉楚晴不管喜不喜歡都想搶過去。
可是不管是鋼琴還是樂理，葉楚晴明顯不是這塊料，連考級都要靠關淑雅的關係打點。
後來幹脆放棄了音樂，沒想到現在卻轉頭靠家族資源進了文化管理圈。
在外人看來，葉楚晴是葉氏集團大小姐，在家族企業位居高管，同時又有個藝術促進會會長的頭銜，可以影響深城的文化藝術活動安排，甚至能左右一些小型演出的節目單。這人設著實是討喜得很。
跟在葉楚晴過來的工作人員也不顧及葉雨湉是否聽見。
“這就是會長的妹妹嗎？聽說這幾年在國外吃喝玩樂，也不幹正事，現在眼睛看不見了全靠家裏照顧，怎麽和姐姐關係這麽差？”
“不奇怪，富家女好吃懶做脾氣還囂張的多得是，總要讓她吃點虧才能長教訓。”
葉雨湉對流言蜚語毫不在意，反正她總要出國的，葉家的生意她又不在乎，管別人說什麽。
她心裏盤算的是，葉楚晴在眾人麵前清高傲慢，仗著這個頭銜把她孤立在深城的音樂圈之外。
如果，讓葉楚啨失去會長的位置呢？
“怎麽，怕了？”見她不吭聲，葉楚晴嘴角一撇。
“怕了就別逞強，眼睛瞎了就應該修身養性，鋼琴當培養個興趣，別摻和專業人士的場子。”
葉雨湉揚起頭，“既然你那麽有信心我不能上台，敢不敢賭一把？”
葉楚晴愣住，隨即眼中閃過輕蔑，“賭什麽？”
“給我30分鍾準備，隻要我和這幾位音樂人配合完成演出，你就當所有人的麵，承認自己有眼無珠，主動退位。”
“什麽意思?”
“意思就是，你葉楚晴，把深城藝術促進會會長的位置，讓，給，我。”
此話一出，周圍瞬間安靜了兩秒，隨即炸開了鍋。
宋一川手裏的琴盒差點滑落，那幾個被“點名”的小樂團成員，也都麵麵相覷。
孟夏先是瞪大眼睛，趕緊拿著手機劈裏啪啦打字。
江總快來江總快來！
葉楚晴臉色陰沉，“如果你輸了呢？”
“你想怎麽辦？”葉雨湉問。
葉楚晴伸手指著葉雨湉，“如果你拿不出完整的表演，達不到演奏級別的鋼琴水準，搬出些小兒科來糊弄，就是蔑視官方活動。”
“我會代表協會封殺你，永遠不能再登上鋼琴演奏的舞台。”
“不行！”宋一川麵色大變，“太嚴重了！”
他比任何人都知道，永遠不能登台對一個苦學音樂二十年的人是多麽毀滅性的打擊。
以葉雨湉的鋼琴造詣，她就算眼睛完全失明，也有能力擔任一些小型樂隊的表演工作。
可封殺她，就等於讓她的音樂天賦在永不見天日的練習室內徹底消磨。
可這是在深城，連他的演出機會也掌握在葉楚晴手中，他說話也不算數呀。
“雨湉，沒有人可以做這個見證，你怎麽贏？”
葉雨湉沉吟，麵露一絲猶豫。
“現在認慫還來得及。”葉楚晴聲音中透著得意，“你服個軟，跟我回家，以後有合適的機會我會推薦你的。”
說得好聽。她回葉家，下場就是被看得死死的，以關淑雅的手段，難保不把她綁了送到程碩的**。
但要讓葉楚晴認栽恐怕不容易。
宋一川說得對，萬一她表演完，對方硬說不夠演奏級，表演是小兒科，她又能怎麽辦？
正想著，身後響起男人的聲音。
“我來做這個見證。”
葉雨湉的心咯噔一下，麵色倏地變了。
她模糊地看見，男人的身影大步走在前頭，後邊張揚地跟著一串人。
人越走越近，近到超越安全距離，高定古龍水的味道籠罩過來，葉雨湉嫌棄地後退兩步。
“湉湉，最近過得好嗎？”
是程碩。
葉雨湉鬱悶地別過臉去，“孟夏，下次出門記得看黃曆。”
程碩語氣輕哄：“湉湉，我幫你這個忙，你聽我說幾句話，不過分吧？”
哪裏容她拒絕，程碩使個眼色，保鏢圍上來把眾人隔開。
“還在生氣？”
“你多大臉，我都結婚了，你誰呀值得我生氣？”葉雨湉嗤笑。
程碩的聲音充滿了溫情：“我知道你是為了氣我。我承認我有錯，不該在訂婚的時候喝多了，讓別的女人有機可乘。”
葉雨湉忍不住笑了，“你以為我眼睛看不見，耳朵也聾了？”
“湉湉，男人在**隻是個禽獸，說話不能當真。我有多尊重你，你應該很清楚。”
“不需要向我說明你的物種，不感興趣。”葉雨湉麵色平靜。
她轉身就走。
“湉湉，別任性！你一直是懂事的。”程碩拉住她手臂。
葉雨湉嫌惡地一把甩開他。
“程碩，我再說最後一遍，我從來不喜歡你，聯姻隻是為了信托財產，但是現在我嫌你髒，連你的聲音我都不想聽。滾！”
程碩從沒被女人甩過臉，好脾氣撐不過三分鍾。
“你以為江燁磊身邊沒有其他女人嗎？你打聽看看用盡心思往他身上撲的女人有多少？
你太天真了！男人根本沒有忠誠，隻看能不能付得起花心的成本，那些所謂從一而終的男人，隻是因為他們窮！
我對你不夠好嗎？我碰都舍不得碰你，想讓你擁有完美的新婚之夜。難不成我為你吃素，憋死了也不能找個女人瀉火？
這世上多少女人撞見老公出軌，一哭二鬧三上吊到頭來還不是裝聾作啞，因為她們識時務，你為什麽就不能像她們一樣成熟地思考呢？
湉湉，你乖乖的，我保證你永遠是我唯一的老婆，你做你的豪門闊太，不會有任何女人敢鬧到你麵前，該有的麵子，你一樣都不少。”
葉雨湉覺得一陣反胃，這普信男的嘴臉實在太惡心了。
“閉嘴！聽清楚，你碰不了我，是因為我根本不想和你做，以前不想以後更不想。”
程碩整張臉都黑了。
“我看這場表演一定很精彩。”他陰惻惻地說。
葉雨湉腳步頓住。
隻聽程碩說。
“我提議讓藝術促進會的官方平台全程直播這場演出，點讚數破百萬，就能證明葉雨湉小姐的實力了。”
葉楚晴雙眼一亮，驚喜地看向程碩。
“程少有才啊，這個提議太好了！”
葉雨湉背上有一絲涼意，不禁攥緊拳頭。
通過官媒直播，隻要她表現失誤，那就是在全城乃至全國千萬雙眼睛的注視下出醜。
葉楚啨很快叫來了官方的直播團隊，各種設備搭建妥當。
她走到葉雨湉身邊。
“你就是覬覦我的位置，很好，我倒要看看你會怎麽丟人。”
“你放心。”葉雨湉微微一笑，“丟臉的那個，一定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