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爺奶根本就不喜歡他
慕趙氏正在收拾野菜，看她手裏拿著淡黃色帕子，視線從帕子上移到她笑顏上，微笑著，“你和昭雪辛辛苦苦繡的，留著賣錢吧，娘就一粗人不配用這麽好看的帕子。”
“娘說的什麽話，這個不一樣。”蘇妙妙露出自己繡的字給她看。
怎麽不一樣了？
趙氏看著藍色繡花，“好像是個字。”
蘇妙妙這才恍然，她不識字。
“我看看。”慕昭雪好奇的湊過去，“嫂嫂這個字我見過，大哥以前教過我，是不是娘的姓氏趙？”
蘇妙妙應聲：“嗯。”
趙氏的手在衣服上擦了擦，生怕弄髒了帕子，端詳著，“是我的名字？”
“是呀娘，這也是我給娘的禮物，你就拿著吧。”
慕昭雪拉著她手搖晃著，“好嫂嫂，小雪也要，嫂嫂給我也繡一個好不好？”
“有有有，都有的。”蘇妙妙見趙氏撫摸那個‘趙’字，知道她是喜歡的，便拉著慕昭雪繼續繡了。
“嫂嫂要繡哪個字？”慕昭雪好奇問。
蘇妙妙挑選了藍色的線，“繡個昭還是雪？你想想。”
她思索著，“雪。”
“再看看喜歡哪個顏色的絲線？”蘇妙妙讓她挑選絲線。
慕昭雪拿起藍色絲線對比淡黃色帕子，“嫂嫂覺得這兩個色搭配一起好不好看？”
“也不錯。”
“那就用藍色搭配淡黃色吧。”
“好。”
慕昭雪羨慕地看著她，“真羨慕嫂嫂，不僅長得好看，女工也了得，詩情畫意都會，甚至還會拳腳自保，不像我，除了會繡工勉強還行，除此之外一無是處。”
蘇妙妙看她低著頭自卑感溢出來，她放下帕子開導說：“這樣對比對你來說不公平，你若和我一樣在大戶人家生活了十六年，琴棋書畫必然精通，甚至比我做得更好。這些是你出生父母給的，你若因此沮喪，公婆知曉會內疚，會覺得沒給你們更好的生活。”
慕昭雪似乎沒太懂。
蘇妙妙繼續道：“我隻是贏在了起跑線了，往後的日子怎麽樣，大家都不知道。但我相信，隻要我們齊心協力，日子一定會越來越紅火。你瞧這些東西難道不是越來越好的證明嗎？”
慕昭雪望著她手裏那些帕子，從單調的顏色到現在的幾種顏色，隻用了半個月不到，確實是越來越好了。
“我好像明白了，謝謝嫂嫂。那嫂嫂以後可不可以教我識字？”
蘇妙妙點頭，“當然可以。”
“嫂嫂最好了。”慕昭雪放下帕子伸出手抱抱她，“我要感謝那算命的，把嫂嫂這麽好的人送到我們家，我要永遠和嫂嫂在一起。”
蘇妙妙在現代也是獨生女，沒有妹妹，父母在她上大學時雙雙出車禍去世，她跟著姥姥一起生活，後來大二時候姥姥病逝，她就孤零零地生活在小農莊。
雖然團隊隔三岔五來拍攝視頻，但那不是她的親人，她內心是孤獨的。
永遠在一起？
蘇妙妙也不敢保證能做到。
慕昭淩砍柴回來，蘇妙妙也給他繡了藍色的帕子，單字一個‘淩’，看他洗手後，便將帕子遞過去。
“用這個。”
慕昭淩愕然看看帕子又看看她，拒絕了，“這帕子顏色來之不易，你和小妹辛苦繡的，還是留著賣錢吧。”
“這是我送你的，娘和小妹都有，上麵有你們的名字。”蘇妙妙將字露出來給他看。
工工整整的‘淩’字，最後一撇還拐了個彎，倒有些調皮了，他內心歡喜，剛要伸手又縮回去了，“不合禮……”
“拿著，就你禮數多。”蘇妙妙就知道他要說這個，直接把帕子塞他手裏轉身道：“快進屋吃飯，等你半天了。”
慕昭淩低頭望著帕子，撫摸自己的名字勾了唇角，將帕子疊起來放在衣服內，淡淡的應了一聲便去吃飯了。
“還有十日就過年了，我和嫂嫂再繡兩日就能完工，到時候我就隨二哥一起去集市上賣掉，再買點豬肉回來吃好不好，娘？”
慕昭雪望著慕趙氏。
“你二哥願意挑擔子嗎？之前你爹讓他跟隨一起，他都不願意。”趙氏道。
“二哥當然願意，我們都說好了的，二哥不能反悔。”慕昭雪歪著頭嘟著嘴等他回應。
慕昭淩應了一聲。
趙氏高興地笑笑，“賣完割點肉回來好過年，家裏也沒米了，順道買點米回來。一會兒我再給一點錢，看看家裏還缺什麽添置一些。”
慕昭雪放下碗筷，“娘，咱今年不去老宅行嗎？”
“那怎麽能行？爺奶都還在，不去不成。”
蘇妙妙有些好奇，原來家裏還有爺爺奶奶，可她來了這大半月了，也沒見長輩們來過家裏。
“老宅都還有什麽人？”蘇妙妙問。
慕昭雪說：“偏心的爺奶，秀才的大伯，刻薄的大伯娘，做生意的小叔，表裏不一的小嬸娘，還有大伯家的大哥和大嫂，小叔家的二哥和小妹，就這些了。”
“死丫頭，別這麽說你大伯娘和小嬸娘，給他們聽了去，又是一頓數落。”趙氏戳了她的頭。
慕昭雪不服氣，“我說的沒錯，是不是二哥。”
慕昭淩看她一眼沒說話。
“嫂嫂你是不知道，就是因為爺奶還在，我們每年都要從自己家裏拿出一些吃食，去老宅和大家一起過年。這就等於家裏的好東西要與他們一起分享，舊年我生病在家沒去老宅，爺奶居然一塊肉都不給我留，後來聽說那些魚肉都給大伯家和小叔家哥哥們吃了，換你，你願不願意去？”
蘇妙妙扯了扯嘴角，古時重男輕女思想最為嚴重。
“換我，我自然也不願意去的。”蘇妙妙看向慕昭淩，“二弟應該討爺奶喜歡的。”
“他？爺奶根本就不喜歡二哥。嫂嫂你是不知道，我們還未搬來此處前，爺……”
慕昭淩打斷她，“昭雪，飯菜涼了。”
慕昭雪嘟嘟嘴，不情願地端起飯碗，“哦。”
“既然是祖製，豈能違背？就算不願意也要待著，忍一忍就過去了。”趙氏自然也不想去的，可也想不出什麽好法子了。
蘇妙妙看出大家其實都不想去，於是說：“若真不想去的話，我有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