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以殺兩個女人的方式收籠了朝堂

燕承宗將手舉高,避開溫瑤玥來拿的手,笑容柔情。

“…孤不強迫你,但你,以後別再胡言亂語可好?”

溫瑤玥收了手,對燕承宗是目空一切的冷笑:果然做什麽都是為了穩固權利。

燕承宗的柔情被溫瑤玥的冷笑,一刀刀割裂,他的神情逐漸陰沉。

黑雲遮頂,太陽光的溫度驟然退卻,周遭寒意肆虐。

在兩人的對視中,在彼此的沉默裏,燕承宗覺得他身為太子的姿態,都這般低了。

得到的,卻是溫瑤玥眼眸中的冷嘲。

作為太子的高傲,燕承宗自嘲一笑,憤然轉身離去。

他以後都不會這般好說話了,軟的不行,那便來硬的

溫瑤玥長呼一口氣,真是憋悶的一天。

溫瑤瑞立在回廊的轉角處,看著太子身姿闊步向左邊遠去,妹妹大步流星向右邊離去。

一左一右,唯有她,看似第一個離開,其實停在最後。

雲朵沒想到對自家太子妃那般溫和的太子,對二小姐,更為溫和,還留了二小姐的玉佩,不免氣憤,又不敢多說,怕太子妃難過。

“奴婢送您去鳳和宮吧。”

溫瑤瑞笑了,笑得如曼陀羅,又美又毒。她雙手端於前腰,儀態萬千,娉婷秀雅地走向鳳和宮。

雲朵不敢再說話,太子妃自從上吊那日起,整個人私底下就變得非常陰鬱,通身散發著生人勿近的氣場,常常讓人覺得發冷。

更詭異的是,太子妃似乎能提前預知宮內發生的一些事。

在她跟太子妃匯報時,太子妃基本都會像今日這般,隻沉默地看、聽,但不說話。

像個幽靈,讓人瘮得慌。

一旦開口說話,必定語出驚人,或是直擊重點。

太詭異了。

*

溫瑤玥繞了宮圍一大圈,在午膳前一刻,才故作迷路,假裝誤打誤撞遇上鳳和宮的宮女。

宮女將溫瑤玥引入餐桌前。

沒想到父皇竟然提前到了。

不管是誰,比皇上來得遲,乃不敬之罪。

燕尋安起身,與溫瑤玥站於同一處,和溫瑤玥共同行禮。

“父皇,是兒臣未能想到王妃會迷路,兒臣知罪,請父皇責罰。”

溫瑤玥驚訝,燕尋安竟然也會護她?

“…嘿嘿…”發出輕笑的,是相當不拘人情世故的元琴琴。

皇後半是疼愛,半是責備地瞪了一眼親侄女。

元琴琴嘟嘟嘴,她隻是磕了一口王爺護嬌妻的愛情甜瓜啊。

皇上樂得見溫瑤玥這般能牽動燕尋安的心。隻要安兒有了牽掛之人,便不會像從前那般萬念俱灰。

“…行了,小小的家宴,喜樂最重要,罰就免了,都落座吧。”

午膳將近結束的時候,在皇後的提議下,元琴琴成功被冊封為太子側妃。

太子妃溫瑤瑞對此半點不見喜怒,表現得相當淡定。

溫瑤玥看向元琴琴,想著上一世,她的貼身大宮女白蘭受燕承宗指使,毒殺了元琴琴,後嫁禍身為皇後的她為殺人凶手。

她因此被燕承宗名正言順的以謀殺之罪一劍刺死。

燕承宗從此斷送了元家女子觸及皇室血脈的路,進一步擺脫了國舅對後宮的控製。

同時也讓她溫家沒了丞相之位。

燕承宗便是這樣以殺死兩個女人的方式,斷掉了元家觸及皇室血脈的路,斷了她溫家丞相之位,因此將朝堂勢力收攏。

溫瑤玥被拉扯的衣袖帶回思緒,她抬頭對上燕尋安璨若星辰的眼眸,聽燕尋安道:“兒臣這就帶王妃去拜見母妃。”

“…去吧。”

皇上喜憂混雜,心裏全是皇貴妃瘋癲到不顧一切,要殺了他們親生安兒的畫麵。

溫瑤玥隨燕尋安起身,拜別了眾人,出了鳳和宮。

燕尋安提醒:“父皇有意讓我參政,你要小心皇後的殺心。”

“…知道了。”

溫瑤玥沉浸在元琴琴上一世死在她眼前的慘狀,那麽一個單純到缺根筋的傻白甜,燕承宗殺起來都毫不猶豫。

她有多同情元琴琴,就有多憎惡燕承宗。

燕尋安想到父皇交代給他的事,他還是決定提點一下。

“……其實太子早查出來,劫走糧草的,是禹王。”

“…啊?什麽?”溫瑤玥收回思緒,覺得自己聽錯了。

“父皇不是說,是太子嫁禍給禹王的嗎?所以,肯定不會是禹王了啊。”

且溫瑤玥清楚地記得上一世,國舅元征趁著燕承宗和燕尋安同時大婚,搶了原本發放給禹王鎮守的趙家軍糧餉。

除非,承恩及時收到了她的匿名信,維護了自身的權益,奪回了糧草。

然而燕尋安拿出一個信封。

溫瑤玥杏眼圓睜,這不是她寄出的那封匿名信嗎?上麵還有她畫的三七。

因為承恩上一世說過,三七是承恩的幸運草。

燕尋安淡然道:“…你不信本王說的話,那你看,這畫的是花還是草?”

哪有跨物種質疑畫功的,溫瑤玥很不滿:“…是三七草,三七好嗎?至於花草不分嗎?”

“…所以這是你畫的?”

“不是。此人畫功了得,我看出來的。”

“…嗬,好吧。那裏麵的字跡呢?”

溫瑤玥從小被她爹套話,她早防備成精了,主打一問三不知。

“……這我哪能知道啊?”

燕尋安眼色清冷,原來他這王妃的嘴,是真硬啊。

一點也不如韻兒的溫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