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她竟然勾搭上了太子
盛瓊覺得,這太子或許紈絝,卻是心思通透之人,應當能懂她話裏的意思。
果然,這話一出,蕭遠寒真不再問了,隻一路上,用一雙深邃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盯著她,不知在想什麽。
“殿下,定安侯府到了。”
早已如坐針氈的盛瓊如蒙大赦,立馬起身行禮,自覺地下了馬車。
侯府的門房顯然看出這輛馬車的不凡,飛快衝進前院,以至於忘了先將門打開。
車外的溫度已經低到了極致,盛瓊裹緊衣衫,在門口敲了敲門,聽聞裏麵一陣響動,約莫半盞茶的功夫,門才從裏麵打開。
“太子殿下!”盛淵身上的官服還未換下,匆匆地走出門,後麵家眷們魚貫而出,跟著他走下台階,朝馬車內的人行禮。
盛瓊被擠到了門邊,宛若透明一般。
盛淵彎腰拜了許久,也不見裏頭有動靜,他悄悄抬眸看了一眼,試探道:“殿下深夜前來,可是有事要差遣?或是要尋什麽人?”
車簾紋絲不動,裏麵傳出慢悠悠的水流聲,似在斟茶。
“定安侯,”蕭遠寒的聲音聽不出情緒,叫人不好揣測,“本宮都不知是你唱戲唱得好,還是年紀大了……”
“宮宴上當著百官家眷,為你家四小姐求情,宮宴一過,便將人丟棄在宮門口,侯爺演戲這般不講究,都不演全套。”
一瞬間,數道目光刷地一下轉向了盛瓊,神色各異。
盛瓊垂眸,眼底卻是譏嘲,她還以為他們沒看見她呢,原來都看見了。
隻是無視罷了。
“殿下誤會了,方才下官有急事,要先行離開,照顧家眷的事,便交代給了賤內,誰想她竟是忘了,嗬嗬……這不,方才下官到家時未見瓊兒,正要讓昀兒與嬌嬌回頭尋她,可巧,殿下竟不辭辛勞,將人給送來了。”
盛淵把腰又彎了彎。
“砰——”
杯盞磕在桌麵的聲音乍然響起,車內之人卻不置一言。
沉默蔓延,莫名的壓迫感讓冷風都稀薄了幾分,盛家人站了一地,在雪地裏竟出了一身冷汗。
誰也不懂蕭遠寒的意思,連盛瓊都不知道,他突然來這一出是為何。
不過看盛嬌嬌在寒風裏顫顫的身子,她心頭莫名鬆了少許。
盛淵左思右想,不知自己何時得罪了這位太子。
他深知,蕭遠寒即便是已故皇後所生,桀驁難馴不被朝臣們看好,但他一手兵法用得出神入化,回回邊疆有久懸未決的戰事,他都會被聖上派遣坐鎮,從無敗績。
他這太子,輕易取代不了,便暫時不可得罪。
“敢問殿下,可是我家瓊兒言行無狀,衝撞了殿下?殿下莫怪,她自四歲起便去莊子上養病了,管教上疏忽了些,若有得罪之處,還望……”
“哼,”蕭遠寒耐心耗盡,冷聲打斷他的話,“父皇最重禮法,長幼嫡庶,不可壞了規矩,侯爺既然已知疏忽,便該細心改正,否則哪日惹惱了父皇,你這蒙蔭得來的官職,便不好說了。”
“駕馬!”
馬車不再停留,消失在街口。
直到看不見,盛淵才收了笑臉,細細琢磨。
盛思昀也直到這時才敢出聲,“爹,太子這是什麽意思?”
盛淵抬眸瞥了他一眼,又看向一旁的盛瓊,突然冷哼一聲,長袖一甩,“來人,將四小姐捆起來,丟進祠堂裏好好反省!什麽時候認識到自己的過錯了,什麽時候放出來!”
“爹!”盛思昀愣了愣,看了盛瓊一眼,“好好的,突然罰她做什麽?”
盛淵憋著氣往門裏走,瞧見門關好,才怒罵道:“她不該罰嗎?!”
“整個汴京何人不知,太子與皇後並不似表麵上的親近,她倒好,前腳剛得了皇後娘娘的特赦,後腳便爬上太子的馬車,與他共乘!若是皇後娘娘因此與咱們侯府離了心,往後少不了我們的苦頭吃!”
盛思昀沉默了,看向盛瓊的眼神多了幾分怨怪。
他不過是刻意把她忘在宮門口,好讓她好好想想自己的過錯,往後改掉愛演戲博關注的壞毛病。
誰想,她竟然勾搭上了太子,與他孤男寡女,一路同乘!
成何體統?!
盛瓊隻覺得有點好笑,手上絞了繩子,勒得她生疼,“是太子見我孤身一人,夜路難走,好心載我一程,怎麽就扯到什麽離心?侯爺未免也太愛小題大做了。”
“你這個孽女!還敢強嘴!”定安侯一把抽過侍從腰間的短鞭,猛地摔在她的身上,眼神狠厲如餓狼,“這才剛回來就又給我惹這麽大個麻煩,莫非你就是想害得我們盛家家破人亡?真當我不敢打死你不成?!”
“啊!”
短鞭夾帶著寒風,迅疾地帶出一道道血花,盛瓊本就虛弱的身子,一下子受不住。
但沒有人替她求情,陸婉清早已避開回了後院,她亦未開口求饒,左右他們認定了,就是她的錯。
眼前一黑,她再也支撐不住,噴出一口血倒在了地上。
再睜眼時,已然到了祠堂。
她抬手把了下脈,心下有些著急,她身體潰敗得厲害,再不去藥王穀,她隻怕是時日無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