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母女情深
如果是這樣,那所有的疑問便都可迎刃而解了。
很快,孟疏棠又搖了搖頭,感覺自己這個想法很是荒誕不經。
眼見爹娘的目光還落在她身上,還在等著她的答案,孟疏棠隻能硬著頭皮胡亂編排:“女兒與景王,曾有過一麵之緣,就在半年前,仲春時節,女兒外出賞花,路遇一匹受驚的白馬,朝我狂奔而來。
躲閃不開之際,人群中衝出一男子,躍上馬背,及時勒住韁繩,製服受驚的馬匹,這才讓我躲過一劫⋯⋯女兒道謝時,和那男子交談了幾句,得知他便是皇五子蕭望川。而他,也知曉了女兒的名字和身份⋯⋯”
孟鴻文麵露疑色:“之前怎麽從沒聽你提起過?”
蕭蔓茹見孟疏棠麵色泛紅,說話吞吞吐吐,還以為女兒情竇初開,對景王生了愛慕之意,趕緊扯了扯丈夫的衣襟,打圓場道:“棠兒都是大姑娘了,還能什麽事都跟你這個爹爹說?行了,別跟審犯人似的。不管怎麽說,這次多虧了景王,也多虧了棠兒!”
聽了妻子的話,孟鴻文沒有再言語,而是站起身朝外走去。
蕭蔓茹跟在他身後問道:“夫君要去哪兒?”
孟鴻文回道:“去衙門問一下,有沒有查出凶手的線索,再去趟景王府⋯⋯你說得對,昨晚的事,多虧了景王,我該親自登門,好好感謝他才是!”
目送丈夫離去的背影,蕭蔓茹悄聲對孟疏棠道:“今兒天剛亮,你爹爹就去審了孫乾、張媽媽,還有秋芙,從他們口中得知許多細節。孟鴻才和夏綠蕊的狠辣歹毒,遠比我們想象得更甚。
你爹爹的眼裏向來揉不得沙子,換了旁人,他定然不會輕饒。可行凶作惡的是自己的親兄弟,氣歸氣,恨歸恨,還是下不了狠心⋯⋯誰料這邊剛審完,那邊就傳來消息,說孟鴻才和夏綠蕊都死了。你爹爹這會兒,恐怕心裏不好受,畢竟是他親兄弟!”
孟疏棠不想再多提孟鴻才和夏綠蕊,便對蕭蔓茹道:“善有善報,惡有惡報,孟鴻才連自己的親哥哥都不放過,可見平時作惡多端,遭到報應也是早晚的事。娘多開導開導爹爹,讓他別為不值得的人傷心難過。再說了,咱們一家大難不死,該高興才對⋯⋯”
蕭蔓茹動容道:“棠兒說的是,咱們一家四口能死裏逃生,平平安安地在一起,已經是上天的眷顧了。”
孟鴻文不在,整個上午,孟疏棠都待在明惠堂,形影不離地伴在蕭蔓茹身邊。
蕭蔓茹不放心孟如意,幾次想過去看望,孟疏棠都攔著不讓。撒嬌說她才是蕭蔓茹的親女兒,讓娘多陪陪她。
於是,蕭蔓茹繡花,孟疏棠就幫著給娘挑揀絲線;蕭蔓茹寫字,她就幫著研磨裁紙;蕭蔓茹看賬本,她也跟著一起看,不時指出某個異常的數字。
蕭蔓茹很是詫異,忍不住打趣女兒:“今兒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嗎?我記得你最煩做女紅,也不喜看賬本的。”
孟疏棠笑而不語,她靜靜地依偎在蕭蔓茹身邊,默然感慨:失去過才知道珍惜,經曆過前世的風風雨雨顛沛流離,才知道這尋常的日子,能陪在親人的身邊,是多麽幸福可貴。
見女兒如此依戀自己,蕭蔓茹心裏也暖暖的,她撫摸著女兒光潔滑膩的麵頰,柔聲道:“怎麽越長越小了?過了及笄之年,倒又開始黏著娘親了。”
孟疏棠還是不說話,隻是伸出手臂,環住蕭蔓茹的腰,再把頭輕輕地靠在蕭蔓茹的肩上。
秋日明澈的陽光透過窗欞照進來,照在緊緊相依的母女倆身上。
一室明亮,一室靜謐,一室溫馨。
是前世的孟疏棠,經常夢到的場景。
孟鴻文這趟出去,一直到臨近午時才回來。
他甫一進門,孟疏棠就立刻注意到,爹爹眉頭緊蹙,一副憂心忡忡的模樣。
蕭蔓茹也看出來了,急忙迎上前,替孟鴻文褪去外裳,溫柔地問道:“見到景王沒?景王府也不遠,怎麽這麽久才回來?”
她故意沒提孟鴻才夏綠蕊的事,孟鴻文也沒主動說。
沉默了好一會兒,孟鴻文悶悶地回答:“見到了⋯⋯我去的時候景王不在府裏,進宮探視麗妃娘娘了。我在王府等了快一個時辰他才回來。”
蕭蔓茹小心翼翼地問:“你的臉色怎麽這麽難看?不會是又出什麽事了吧?”
孟鴻文苦笑了一下,緩緩道:“景王從宮裏帶回一個消息,說是皇上打算在京城的世家貴胄中,選出幾名尚未婚配的適齡女子⋯⋯充實後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