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難纏,到底誰主動

失身又被強吻,羞惱交加的楚卿,恨不得咬死顏臻。

借酒勁逞能,好生無賴。

“顏相,你給我清醒點!”楚卿扯開簾子,讓冷風灌了進來。

冷風吹在他臉上,醉意才算醒了幾分,唇上一片亮漬,變得水豔豔的。

“你在我懷裏做什麽?”他撒開楚卿,正襟危坐,腦子裏已忘方才之事,還以為是楚卿投懷送抱。

“下官是男人,沒有斷袖之風。”楚卿沒武功,根本不是顏臻的對手,被醉酒的他占不少便宜。

幸好他隻在腿腳上**一通,沒碰到要緊處。

“除了玩弄權勢,你在宮裏又是怎麽伺候李暄的,用手還是旁的,本相告訴你,我不吃你那一套!”顏臻趁著醉意,開始說葷話。

楚卿急紅了眼,“無恥,我和聖上之間清清白白。”

“這話說出去有人信嗎,你若再掙紮,我將你扒光扔出去。”顏臻憤然恥笑。

楚卿被嚇得不輕,直呼顏臻大名,“顏臻,我是聖上的人,你若再羞辱我,聖上不會放過你!”

她看到旁邊有一杯茶,直接拿起來潑在顏臻臉上。

冷水撲麵,顏臻的眸子恢複清明,“聖上的人,好大的官威!”

什麽聖上的人,怕是**人吧。

顏臻酒意散去,迅速抓過髒汙的官袍,丟到衣衫不整的楚卿身上,“今日之事,不許被第三人知道,否則你知道後果。”

一個小白臉而已,還是那人玩過的,也配近身。

他有些恍然,懷疑自己到底親到沒。

“嘴嚴點,這事敢傳出去,我割了你的舌頭。”

“下官求之不得。”楚卿抱著顏臻的官袍被趕下車,定定站在一旁。

被誤會總比扒了官袍強,至少保住小命,至於在顏臻眼裏的名節,不要也罷。

車簾一放,顏臻輕舔嘴唇,品到一絲淡淡的甜。

“楚大人,咱們……來日方長。”他閉上眸子,對方才之事意猶未盡倒有幾分得意。

楚卿剛想離開,被趕車的小廝攔住。

小廝叫方子敘,是江湖中有名的俠客,武功不輸顏臻。

當初李暄在宮外遇刺,被方子敘救過,想拉攏他為官卻被拒。

也不知顏臻何德何能,將他納入麾下的,讓她好生羨慕。

“楚大人,三日後早朝,請將相爺官服送往相府,我家相爺說,這官服是聖上所賜,一定要楚大人親手洗才有道歉的誠意。”

“最好再熏上熏香,我家大人很喜歡楚大人身上的味,弄一樣的就成。”

方子敘跟楚卿說話時眼高於頂,根本不瞧她,同顏臻一樣討厭楚卿。

滿朝無人不知,她以“男色”惑主。

寵臣之名,比奸臣也好不到哪去,同樣被百官鄙夷。

“他……”楚卿欲回話,聽到咣當一聲。

一支明晃晃的銀珠釵落在她的腳尖,是從馬車裏飛出來的。

楚卿定睛一看,正是自己用來刺殺顏臻那把。

還以為丟了,原來被他收著。

她剛舒眉展眼,這回看到珠釵,心裏又是驚魂未定。

方子敘見她不撿,皺眉把珠釵撿起來,硬塞進她手中。

觸手冰涼,還帶著濕意,想必是被嚇的。

“顏相,何故送下官女子之物?”楚卿故作不知,偷偷抬眼去瞧。

馬車內沒有動靜,方子敘冷聲替顏臻回她。

“上月十五,有女子在千香樓用這把珠釵刺殺我家相爺,相爺苦尋多日未果。他說楚大人見多識廣,又常在千香樓出沒,肯定能早日幫他查出凶手。”

“若查不出呢?我又不是三司衙門的人。”楚卿咬著唇,額頭冷汗直冒。

查別人她可以,但查自己,不是自尋死路嗎。

“若查不出,本官不介意手把手教導,楚大人細皮嫩肉的,不知能不能經得住大理寺刑獄的拷打。”馬車內的顏臻,摸著身側精巧的匕首。

他故意把刀鋒伸出簾外,在楚卿的眼前比畫著。

楚卿眼皮狂跳。

傳聞,這是他剝皮用的刀。

隻看一眼,就覺得那刀似割到自己身上。

心口也揪著疼。

“楚大人需要本相教嗎?”

“不必,下官領命。”楚卿汗如雨下,看到顏臻的馬車疾馳離開,這才緩緩抬眸。

查案這事哪該她管,顏臻這個王八蛋偏生賴她身上。

她捧著顏臻的官袍起身,瞧見四下無人,在上麵吐了好幾口唾沫。

揉捏捶打,好半天才解氣。

剛才情勢危急,也不知慌亂間他摸到些什麽沒有。

低頭一瞧,束胸好像被扯開一些。

白色的錦綢被汗水浸濕,濕噠噠地粘在身上,有種被人偷窺全身的羞恥感。

如果被顏臻看出身份,她真的要英年早逝。

一個時辰後,楚府。

楚卿走得腿都快斷了,才在半路上找輛馬車,馬不停蹄回到府內。

入府,楚卿脫去厚重的官袍,連帶著顏臻的,一並扔給流蘇。

流蘇看過去,見她裏衫的領襟處,被汗水滲濕,有一片深淺不一的印記,上麵還有淡淡的熏香。

“外麵沒下雨,大人官袍怎的濕了?”流蘇迎著楚卿回府,一路穿過花廊扶她來到後院。

薔薇花架下,放著一把藤搖椅。

每到豔陽日,她下了朝總會在這椅子上休息片刻。

“冷汗,被野狗嚇得。”楚卿沒聲好氣的道。

“那相爺的官袍怎麽也在?”

楚卿抬眼看過去,把氣撒在顏臻的官服上,拎去後院扔到自己的洗腳盆中。

讓她手洗,門都沒有。

那渾蛋還想把她割三萬刀,她楚卿才不是任人欺辱的懦夫。

流蘇見她發火,壓低了聲詢問,“大人,柳太醫半個時辰前來了,說給您瞧瞧傷,人在東廂房等著,要不要請人?”

柳太醫……楚卿兩眼一黑,癱坐在椅子上。

李暄居然不信她。

她的膝蓋是在宮裏傷的。

李暄若真有心給她治,當時就該宣柳太醫過去。

況且,她還女扮男裝,在朝為官,這事所知之人,也隻有李暄和敬豐。

李暄派柳太醫過來,這是想撕破這層身份嗎。

他究竟意欲何為。

想到月事未來,楚卿哪敢讓太醫給她醫治。

若診出有孕,她這官帽別想要。

楚卿心煩,回房將門閉上。

“大人,可要把柳太醫請過來?”流蘇見她生氣,立在門外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