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幻夢

第75章 幻夢

時近歲末,遲小多最後一個項目終於搞定了,王仁特別給遲小多包了一個大紅包,特別感謝他的美色在格根托如勒總麵前,為設計院做出的貢獻。

遲小多興高采烈地準備把這筆錢給存起來,跨上自行車出來,陳真傍晚又出來跑步,當一個良好市民,為建設文明城市,淨化霧霾而努力吸塵。

“你要放假了是嗎?”陳真說。

“對。”遲小多停在路邊,朝陳真笑著說:“正想給你說聲,準備去澳門一趟。”

陳真:“……”

“什麽時候決定的?”陳真道:“怎麽突然要去澳門?”

遲小多說:“回珠海看老師,順便去澳門,怎麽啦?”

陳真有點失望,說:“不來和我們一起過年?”

遲小多有點尷尬,說:“你們安排節目了?”

陳真明顯沒想到遲小多有人約,說:“正好和軒何誌,可達,大家一起在廣州過個新年。”

“沒關係。”遲小多說:“年初二我就回來,一起去放風箏?”

陳真馬上道:“那我們也去澳門好了。”

遲小多心想我還沒邀請你呢!能不能不要這麽主動啊!

“這個,隻怕不方便……”遲小多說。

“哦。”陳真說:“剛好我弟弟也要來,想著介紹你們認識,一起出去玩玩,帶他逛逛呢,沒事,我讓他別過來了,自己在家裏呆著。”

遲小多頭上三條黑線,說:“我不在你也可以讓他來廣州吧。”

“沒有人陪他。”陳真說:“不知道能朝會所請假不。”

遲小多:“……”

“我去問問吧。”遲小多隻好答道。

過了一會,微信群裏,大家都知道遲小多要去澳門過年了。

軒何誌:【小多,你要去澳門玩嗎?能帶上我嗎?】

可達:【正想出去走走,什麽時候去?我聯係那邊派個車。】

遲小多:【我沒有要帶你們去啊!】

軒何誌:【那幫我在免稅店順便帶點東西?回來把錢打給你。】

陳真:【你先問一下。】

可達:【就是,不問怎麽知道呢?大家一起玩也熱鬧啊。】

遲小多硬著頭皮去問閨蜜,閨蜜當場就瘋了,說:“你要帶三個相親對象去看老娘相親啊!這是要幹嘛?!”

遲小多隻得說:“那我去拒絕他們了。”

遲小多正在想怎麽回複,片刻後,閨蜜又打電話來了。

“我哥也要去。”閨蜜語氣無悲無喜,說:“這下爽歪了。”

“嗬嗬嗬……”遲小多安慰道:“往好處想,你哥在,好歹有人幫拎包嘛,是不是。”

於是,年廿九,遲小多把郎犬和小鳥送到寵物店裏去托管四天,齊尉弄了輛兩地牌照的車,軒何誌開車,可達、齊尉、閨蜜、遲小多擠一車,陳真帶著一個少年上了車。

“這個是我弟弟陳朗。”陳真朝大家介紹道。

陳朗非常清秀,遲小多第一感覺好帥!但是不是自己喜歡的類型……不,為什麽會這麽想,關喜不喜歡什麽事啊!難道是相親相多了的慣性思維嗎。

大家紛紛朝陳朗打招呼,陳朗點頭笑了笑,抬起手,在身前揮了揮,意思是說嗨。

“你倆坐一起吧。”陳真給遲小多一個ipad,說:“在這裏寫字,他能看,聽不見。”

接著大家就都不管陳朗了。

遲小多:“……”

這是要幹嘛,直接扔給自己了嗎?為什麽大家都這麽默契,陳朗上了車就沒人理了。

【遲小多。】陳朗在板子上寫了三個字,指指自己,又寫:【小朗。】

遲小多:【你好。】

陳朗看著遲小多微笑,遲小多被笑得心裏有點發毛。

陳朗:【感覺就像和你認識了很久呢。】

遲小多:【我也是啊哈哈哈。】

冷場。

陳真在倒後鏡裏偷看他們。

遲小多:“……”

陳朗一直拉著遲小多的手不放開,遲小多尷尬得要死,看看窗外,找話題來和陳朗說,問他到廣州感覺怎麽樣,陳朗回答一切都很好,比北方濕潤很多,很喜歡粵菜,很清淡。

聊著聊著,遲小多漸漸地和陳朗熟了起來,赫然發現對方也很愛看書,話題一拍即合,遲小多感覺自己就像和陳朗認識了很久一樣。

【我總感覺,你就像一個老朋友。】遲小多說。

陳朗寫道:【我在飛機上看了個電影,說:世間所有的相遇,都是久別重逢。】

遲小多讚歎實在太有道理了。

從廣州到澳門,需要大半天,年關將近,高速路有點堵,中途大家下車吃午飯,遲小多已經開始和陳朗無話不談了,隨便什麽話題都可以發散開來說很久。

吃飯的時候,大家臉色都有點凝重。

“發生什麽事了嗎?”閨蜜問:“怎麽感覺都黑著臉?”

“沒有沒有。”可達說。

“有嗎?”陳真答道:“第一次出境呢,有點緊張是真的。”

眾人點頭,席間很安靜,可達,軒何誌,齊尉和陳真都在聚精會神地發微信,遲小多說:“你們還有個什麽群嗎?”

“沒有。”齊尉把手機收了起來。

【別管他們。】陳朗說。

遲小多點頭。

一路上大家都心事重重的感覺,遲小多總覺得哪裏不對。

“你們是不是急尿啊。”閨蜜說:“急尿就下車去找廁所,用得著這臉色嗎。來是你們自己要跟著來的,一出門個個這德行,什麽意思呢。”

“啊。”可達提議道:“不如我們來唱個歌吧。”

陳真響應道:“沒有一點點防備,也沒有一絲顧慮——”

“你就這樣出現,在我的世界裏……”軒何誌跟著唱道。

氣氛突然變得熱烈而歡脫起來,遲小多有種進了精神病院的錯覺,大家一起隨著節奏拍手。

“可是你偏又這樣,在我不知不覺中,悄悄地消失——”軒何誌高唱,放開方向盤,飛速啪啪拍手。

閨蜜:“……”

遲小多:“……”

“你——存在——”齊尉晃來晃去,說:“下麵的朋友大家一起唱!”

“喲嗬!”陳真去開雨刷,車前噴水,雨刷有節奏地晃來晃去。

“你們還是不要說話了。”閨蜜道。

“大家都有點暈車,到漁人碼頭就好了。”齊尉朝他們說。

車在路上開得慢了點,路邊一個女人招手,挎著個愛馬仕的包。

“什麽事?!”陳真搖下車窗。

“我簡直受夠了!”那女的說,陳真馬上打眼色,陳朗馬上拉遲小多的衣袖。

【對了,小多,你玩過這個遊戲嗎?】陳朗問。

遲小多:“???”

遲小多要朝外望,陳朗卻分散了他的注意力。

【這個遊戲我家狗狗很喜歡。】

【它也會玩遊戲嗎?】

【它喜歡在一邊看我玩。】

【這一關我過不去。】

遲小多於是幫陳朗玩那一關,外麵女人說:“大俠,可以載我一程嗎?我也到漁人碼頭,人家打不到車。”

“美女,上車。”軒何誌朝她吹了聲口哨。

齊尉搖下車窗,大吃一驚:“哎!周宛媛!你好你好!”

“呀!是齊尉啊!”周宛媛熱情地和齊尉握手,說:“太好了!他鄉遇故知啊!”

閨蜜:“……”

“她怎麽知道我們到漁人碼頭?”閨蜜莫名其妙道。

“怎麽啦?”遲小多好奇地問。

可達忙開車門,讓那女人坐上來。

“你好。”女人朝遲小多說:“自我介紹一下,我叫周宛媛。”

“軒何誌。”

“陳真。”

“格根托如勒可達。”

眾人一臉無聊地輪流自我介紹。

閨蜜瞬間就炸毛了,說:“這叫什麽事啊?說載人就載人的?”

遲小多一臉迷茫,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和周宛媛握了手,周宛媛嫵媚而溫柔地甩了下頭發,長發甩了後座可達一臉,可達狼狽地把周宛媛撥開。

“小妹妹,對不起。”周宛媛說:“你當我不存在就行了。”

閨蜜:“……”

遲小多:“……”

齊尉抵達落腳地,在酒店裏開了七個海景大套房,閨蜜已經有點狀況外了,看到周宛媛在前台和齊尉,陳真說話。

閨蜜問遲小多:“周宛媛是誰?不會是我哥相好的吧。”

遲小多也覺得有點奇怪,為什麽這麽巧在半路上遇見個認識的,就帶到酒店裏來了,而且這個叫周宛媛的好像也有點麵熟,可是想不起來在哪裏見過了。

“這裏沒有辦事處。”周宛媛低聲說:“老娘昨天晚上被一群妖怪追了九條街!你知道嗎?啊?你們四個大男人在廣州吃香的喝辣的住別墅,讓我跑來這裏偵查,住個小客棧我容易嘛?熱水都沒有的……給我換個有spa的……否則陳主任,你給我小心點……”

“回去給你補貼。”陳真小聲道:“齊尉給她換個豪華spa房!不要說了!遲小多過來了!”

“那個……”遲小多牽著陳朗的手,兩人好奇地看。

齊尉轉身道:“怎麽?”

“我倆想住一起。”遲小多笑著說。

“已經訂好了。”齊尉說:“待會你們互相串門就行,房間很寬敞,很大的床。”

門童推行李過來,陳真和可達錯開的時候,陳真小聲說了句話,可達點頭。

哇,好漂亮的房間,超大落地窗海景,外麵還有遊艇,時近黃昏,外港的燈火閃爍,海麵上還有遊輪。遲小多第一次來享受這種地方,先查了下單子,看看打壞煙灰缸和電視機要賠多少錢,結果什麽都沒有。

這房間一晚上應該很貴,雖然是陪閨蜜來的,但如果隻有兩人來澳門,肯定也不會這樣消費。遲小多心想要不等回去以後,酒店的價格算一下,買點等值的禮物,送給齊尉禮尚往來好了。

反正年終還包了個大紅包。

遲小多給閨蜜發微信,開始聊明天晚上見麵的事,閨蜜讓他待會過去,參考一下自己的著裝。

遲小多還帶了套西裝過來,以閨蜜的小表弟身份一起去見麵。

外麵敲門聲響,遲小多去開門,卻是軒何誌。

“你房間裏的咖啡和茶,還有白糖要嗎?”軒何誌道。

遲小多:“請隨便拿……”

“洗發水我也……”

“我要用的!”遲小多說。

軒何誌把糖包搜刮走了。

隔壁房,陳真第一件事就是解領帶脫外套,交給陳朗,陳朗把西服掛好,外麵有人敲門,齊尉一陣風過來,說:“盡快,通知他們七點在樓下餐廳吃飯的。”

“快快快。”陳真道:“有煙嗎?”

齊尉遞給陳真一根煙,軒何誌忙摸火機給陳真點火。

周宛媛進來了,可達敲敲門也進來了。

“讓小朗去盯著小多。”周宛媛說。

“小朗盯不住。”陳真說:“可達過去……算了,先等等,資料呢?”說著朝陳朗打了個手勢。

陳朗從包裏掏出一疊資料,交給陳真。

“葉敏博。”周宛媛說:“朝祥海運公司董事長,他們與何家一直保持著貿易往來,這次通過收購慈林海運的方式,把經營重心轉移到了澳門。”

“你確定葉敏博的兒子與天魔一派有關?”齊尉問。

“你是本地的,你認識葉家嗎?”周宛媛反問道。

齊尉答道:“聽都沒聽說過。”

周宛媛道:“沒名沒姓沒來曆,從來不和這邊合作的一間海外船運公司,現在突然出現在澳門,裏頭沒有鬼誰信?”

“澳門和香港是最好的據點。”陳真說:“組織管不到這邊……你是怎麽知道的?”

“我到這邊的時候,他們已經在酒店下榻了。”周宛媛說:“七星級的,我查不出什麽來,人也見不著,隻能標記他們的車。”

“他們的司機出來吃飯。”周宛媛又道:“出來在一個店裏吃豬扒包……陳主任,你們天天吃香的喝辣的,我呢?啊?!”

“吃什麽先跳過。”陳真道:“待會齊總請你們吃自助餐,然後呢?”

“他的手下在店裏和一隻變成了人的錦鯉妖接頭。”周宛媛說:“然後老娘就開始跟蹤錦鯉妖唄。”

“錦鯉妖走了以後,又到一個民宅裏去,我就在民宅對麵的客棧住下了,這家客棧在山上,我用的假身份證,沒聯網。”

“結果用照妖鏡照了下,整個客棧裏,包括方圓幾裏,全是山精野怪。”周宛媛怒氣衝衝地說:“我不敢打草驚蛇,半夜到對麵民宅去,想聽聽對方說什麽,對方有個大妖怪,一下就被發現了,被妖怪們追著下山,絲襪都勾、破、了!”

“是錦鯉大王嗎?”可達擔心地問道:“這隻妖怪誰都不敢惹的吧。”

“不知道大怪是啥。”周宛媛說:“不過我偷聽到了一句,內容是:巴蛇大王吩咐……沒了。”

外頭有人敲門,大家馬上起身,可達拉開衣櫃門躲進去,軒何誌也要跟著進,被可達一腳踹了出來,周宛媛和軒何誌馬上躲到陽台上去,齊尉閃身到窗簾後。

陳朗蹲著整理行李,陳真去開門。

“我哥呢?”閨蜜問。

陳真還以為是遲小多,嚇得不輕,說:“不知道,沒見他人?出去了吧。”

閨蜜說了聲奇怪,轉身走了。

陳真鬆了口氣,朝可達說:“快過去盯著小多。”

軒何誌和周宛媛兩人擠在陽台落地窗邊上,周宛媛嘴角抽搐,片刻後,隔壁房的陽台拉開落地窗,遲小多走出來欣賞海景,突然看到周宛媛和軒何誌兩人擠在陽台一個狹小的角落裏,差點被嚇得心髒病發。

“你們……”遲小多的世界觀崩塌了。

接著陳真到陽台上來,朝他們說:“沒事了,快進來!”

陳真和遲小多打了個照麵。

陳真:“……”

遲小多:“……”

“太奇怪了!”遲小多說:“我看到軒何誌和周宛媛抱在一起耶!”

閨蜜說:“這夥人有神經病,你沒發現嗎,從早上開始就不大正常。”

“而且陳真還說;‘沒事了,快進來’。”遲小多說:“他倆躲在陳真的房間裏,是要幹嘛?”

閨蜜聳肩,換好衣服,朝遲小多說:“這套怎麽樣?”

外頭又有人敲門,可達進來了,一屁|股坐下,遲小多和閨蜜額頭上三條黑線。

“過來坐坐。”可達說:“朋友的朋友就是朋友嘛。”

“朋友你個頭啊!”閨蜜道:“才認識一天好嗎?”

可□著不走,閨蜜隻得和遲小多眼神交流。

“降魔杵,智慧劍和捆妖繩在驅委鎖著。”陳真說:“事發之時他來不及將三件真武化作靈態收走。”

“大日輪和蝕月弓,已經魔化了。”陳真又道:“被他吸攝並且保存在體內,我猜在他脫逃之後,已經把這兩件法寶順利賦靈了。但是另外三件,他是絕對帶不走的。”

齊尉靠在椅背上,疲憊地籲了口氣,說:“他來澳門,會不會是為了找金剛箭?”

陳真說:“也可能是在這裏發展據點。”

“隻有我們五個人。”周宛媛說:“根本不是他的對手吧,項大仙肚子裏那麽黑,我懷疑他現在已經在考慮怎麽整咱們呢!”

陳真沒有說話,齊尉說:“未必,現在還不知道他是友是敵。我始終覺得他是沒有完全魔化的。”

“這個論證已經千百次地拿出來,說服我們自己過了。”陳真說:“魔化也好,另有隱情也罷,至少要與他再見上一麵,才能判斷。”

周宛媛提醒道:“但如果項誠是敵人,就完蛋了。”

“怕他做什麽。”軒何誌說:“我們有遲小多。”

數人:“……”

“你還是不要說話了。”陳真無力道。

齊尉說:“我們一直在做的事,不就是誘他出來麽?現在他光明正大地出來了,就像陳真說的,魔化也好,另有隱情也罷,總得當麵說開,以後是敵人,該動手的就動手了。”

陳真歎了口氣,說:“我始終覺得,項誠是個心裏有數的人。上次是被九尾狐控製,脫離了我們所有人的掌控,又被打了個措手不及,胡新陽已經死了,天魔對所有屬下的內心操控都已經減弱,按道理說,項誠還沒有被完全控製。”

齊尉:“假設項誠隻是進了聖地,想單槍匹馬去搗毀天魔呢?”

“理論上,那是不可能的。”陳真答道:“天魔在繼承和更迭代上,和你所想象的不一樣,它不是用奪魂的方式,而是相當於培養一個繼承人,在有限的條件下,把自己的力量和精神影響,灌輸到下一代的繼任者內心裏去。”

“換句話說。”陳真說:“項誠完全魔化之後,天魔的力量就會完全消失,而項誠會成為新的天魔。這個過程,至少還有一年,項誠在聖地待得越久,理論上就越危險,這也是為什麽老佛爺堅持要把項誠留在驅委的原因之一……”

敲門聲響。

“吃飯了吧。”遲小多說:“這身最好看了。”

“是嗎。”閨蜜在鏡子前看了眼,穿一身晚禮服,拿著一個手包。

遲小多去開門,門外站著一個風度翩翩的年輕人,身高一米八,戴著黑框眼鏡,背後跟著個男人,男人挾著公文包。

“請問,林囧小姐住這裏嗎?”年輕人問。

遲小多:“胖頭魚,找你的。”

可達正在喝水,當即一口水噴了出來。

閨蜜上前去,一手扶額,問:“什麽事?”

可達朝門外望。

“這是我的名片。”年輕人把名片遞給遲小多,遲小多接過,是朝祥海運的一個經理。

“明天晚上,除夕夜八點。”年輕人說:“在澳華公主號上,邀請您與您的朋友一起參加晚宴,若能賞顏前來,老板將榮幸之至。”

“一定一定。”遲小多說。

閨蜜接下請柬,裏麵夾著兩張船票,知道第二天要憑這個才能上船去,把它收好。

晚飯的時候,在自助餐廳裏,遲小多朝眾人說了,大家靜了片刻。

“嗬嗬嗬沒請你們。”周宛媛幸災樂禍地笑道。

閨蜜:=_=

陳真說:“我們也一起去吧,蹭頓飯吃。”

遲小多:“隻有兩張船票。”

閨蜜:“是啊是啊,你們在酒店等就好了。”

遲小多:“或者齊齊和可達……你們可以把遊艇先買下來?”

眾人:“……”

齊尉說:“我們也是有點身份的,由你介紹一下,屆時主動拜訪他,不會攔著不讓上船的吧。”

可達說:“就是,老子也是上流社會的呢。”

軒何誌說:“齊總,格根托如勒總,不如我給你們當馬仔吧。”

“不要這麽稱呼我!”可達鬱悶地說:“難聽死了!”

遲小多說:“還是……不要了吧。”

遲小多的腦海裏出現這群人上船去的畫麵,軒何誌一定會不停搜刮免費東西。真想把刀叉一摔,說別人是來相親的耶,你們添什麽亂啊。

齊尉說:“表妹,我是你表哥……”

“不行!”閨蜜都要哭了,眼眶通紅,把餐巾一摔,說:“這是我的人生大事啊!哥哥你怎麽這樣!不幫忙也就算了,帶這麽一大群莫名其妙的人過來搗亂!你有沒有考慮過我的感受!大過年的,一定要讓我丟人嗎?”

眾人隻好不說話了。

閨蜜從出門心裏就堵著,到這個時候終於爆發了,心酸得要死,飯也吃不下去,起身就走了。遲小多忙追過去安慰她。

眾人各自扶額,東歪西倒。

“你說你造不造孽。”周宛媛教訓陳真。

“我也沒有辦法。”陳真叫苦道:“你以為我想的嗎?難道告訴她相親對象可能是個妖怪嗎?”

“算了算了。”齊尉說:“待會我去朝她道個歉,大家先吃吧,海鮮還是可以的。”

陳真端起杯子,眾人碰杯。

“為了世界和平……”

然而,吃飯還是很重要的事,閨蜜回房換了身衣服,又和遲小多下來了,兩人海吃海喝了一通,齊尉過去道歉,當天就像什麽都沒發生。

“其實可以讓他們去啊,到時候咱們假裝不認識就好了。”遲小多提議道。

“免談!”閨蜜斬釘截鐵地說。

遲小多隻好作罷,當夜他吃得東西頂喉嚨,陳朗過來和他一起睡,兩人說了會話,遲小多便睡了。

在他的夢境裏,又出現了那天的大蛇。

那是一條通體烏金色,隱隱透出深青光澤的巨蟒,它從起伏的深海中現身。

遲小多手裏提著一盞燈,仰起頭,站在黑暗之中。

“這是什麽地方?”遲小多下意識地左右看,麵前是漆黑一望無際的海灘,巨蟒從海水裏探出頭,低低注視著他。遲小多伸出手,想觸碰它,巨蟒感覺到了,把頭伸向岸邊。

大海的浪濤刷刷作響,遲小多感覺到熟悉的氣息。

“你……是誰?”遲小多問。

巨蟒倏而轉頭,潛入了黑暗的海水裏。

“等等!”遲小多醒了,睜開雙眼,胸膛起伏,額上滿是汗水。

陳朗正在旁邊睡覺,他的呼吸均勻,遲小多給他蓋好被子,坐直身體一會,腦袋有點痛,便起來喝了點水,走到落地窗前,拉開窗戶,走出陽台去。外港沉睡了,餘下遙遠的,一星半點的燈光。

而就在他出去的一瞬間,聽見仿佛有什麽人在頭頂翻過去。

他們住的是最高層,頂上就是天台了,遲小多好奇地抬頭看,一臉疑惑。

他看到月色下,在天台頂樓的一角,站著一個身材修長的男人。

遲小多:“!!!”

遲小多還來不及開口,突然聽見“嗤”的一聲輕響,像是有人在按香水瓶,繼而突然困得無以複加,整個人垂下來,趴在陽台欄杆上。

緊接著背後出現一個黑影,把他挾在肋下,飛出了酒店!

刷刷刷三聲拉開落地窗的聲音,連著三間房的陽台上,倏然間躍出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