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你該叫我雲太太.
他倆再次敲響了孟鈺辦公室的門,關總揚起標準的笑臉:
“孟總季楊已經想通了,孩子年輕不知道呆在您這樣的風雲人物身邊能學到多少東西。”
關總的馬屁隨時隨地都能來:“我苦口婆心的教育了他,他如今已經醍醐灌頂了。”
孟鈺似笑非笑的看向雲馳:“哦,是嗎?”
關總剛想應下,他身後的雲馳淡言:“當助理可以,我有個條件。”
他這一開口,簡直是把關總前麵的馬屁按在地上摩擦。
關總氣的臉色漲紅,奈何當著孟鈺的麵沒法發作。
他還在絞盡腦汁的想對策,就聽到孟鈺的逐客令:“關總,你先出去吧。”
他隻好閉嘴,不過走之前在孟鈺看不到的角度他偷偷剜了雲馳一眼。
那眼神滿含警告:不許亂說。
隻可惜雲馳沒心思關注他。
“為什麽選我當你助理。”雲馳說:“我需要一個能說服我的理由。”
孟鈺身體前傾,用手肘撐桌麵,手掌拖著臉頰歪頭看向他。
眼神含情,說不出的勾人。
“我在這隻認識你唄。”
然而雲馳對眼前的美色毫不動心:“我和孟總也隻有過一麵之緣。”雲馳說:“沒記錯的話,上次見麵我們雙方都不是很愉快。”
孟鈺眼睛彎了彎,含著春水的杏眸此刻成了月牙狀:
“總歸是見過,見過在我這就是故人了。”
孟鈺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
雲馳沒打算讓她糊弄過去:“孟總,這並不是一個能說服我的理由。”
孟鈺抬頭,眼底的嬉鬧消失,此刻流露出的全是上位者的冷漠。
“理由?你留下的理由關總剛剛不是給過你了?”
“你缺錢,這裏的工作體麵又多薪。”
“沒猜錯的話,剛才關總是不是威脅你,不同意就把你辭了?”
雲馳鼻梁高挺,掀起的黑眸裏一片冷淡:“你安排的?”
孟鈺發出一聲意味不明的輕嘖,好脾氣的解釋:
“你看他那副狗腿樣,這種上不得台麵的手段需要我親自吩咐?”
孟鈺諷刺道:“這種人一抬腿我就明白他要放什麽屁。”
孟鈺低頭快速的翻閱關總整理的公司文件,以至於沒發現雲馳眼底閃過的隱晦的東西。
“聽著,你的第一份工作,把我的辦公室重新裝一遍。”
她已經進入工作狀態,有條不紊的安排著裝修步驟,語調不高,聽起來並非刻意強調,卻隱含了一種讓人無法質疑的力量。
“關總的辦公室和我的打通,隔出一間休息室,床,衣櫃,浴室都要有”孟鈺在這裏頓住,猶豫了0.01秒後開口:“再加個酒櫃。”
雲川嚴令禁止她喝酒的,尤其是他不在的時候。
一來自己胃受不了,二來酒品太差。
可如今天高皇帝遠,沒人再能約束的了她了。
孟鈺想到著,下意識的抿嘴偷笑,沉浸子自己的世界裏,得意的完全忘了雲馳的存在。
“那關總那邊……”
孟鈺轉頭,淡然開口:“現在就算我看上他媳婦,他都能洗幹淨送給我你信不信。”
雲馳:“.....”
孟鈺下意識的又抬了一下腕部,眉毛皺在一起
腕表還沒到,可真麻煩。
她拿起手機確認好時間,再次朝雲馳吩咐:“對麵街有一家酒店,你去洗個澡,有人會給你送幹淨的衣服,一小時內收拾完再回來。”
雲馳站著沒動,盯著孟鈺的眼神說不清的防備。
她莞爾一笑,調侃道:“別矯情的像個黃花大閨男,脫了這一身汙泥還怕我吃了你不成。”
雲馳起身開門,按照吩咐往對麵酒店走去。
他關門的一瞬間,孟鈺合上文件,仰在老板椅上閉眸沉思。
失憶這個病,到底應該從那開始康複呢?
前天谘詢了醫生,醫生給的建議是多接觸接觸之前的事物,和熟悉的人。
人孟鈺倒是來了,可總不能讓他直接看雲氏的文件。
她盯著桌麵中央的魚廠內部資料若有所思:這玩意能管用嗎?
一小時後,雲馳敲響了孟鈺辦公室的門。
“進。”
雲馳推門而入,孟鈺吩咐手下買來的是他之前沒有嚐試過的風格。
一身簡裝,黑T恤運動褲白色板鞋,明明簡單的不行。
卻把他襯得肩寬腿長,身型高瘦,他臉上骨幹很重,像呼嘯的冷風割出來的立體感,給人矜貴不可靠近的氣質。
孟鈺挑了挑眉,對他的裝扮很滿意。
她下巴朝桌子右麵示意著一下:“那些文件,念給我聽。”
雲馳一愣,對孟鈺的吩咐很不理解:“你不識字?”
孟鈺皮笑肉不笑:“我有錢,專門雇你當書童不行嗎?”
她抬眸看向雲馳建模般的身材,她比誰都清楚衣服包裹下的肌肉有多緊實有力。
腦海裏一閃而過很多黃色廢料,她下意識吞咽了一下。
臉上緊接著浮起不懷好意的笑:
“如果你不願意,那我們幹點別的?”
雲馳皺眉,孟鈺臉上明晃晃的暗示太過惹眼。
成年男女,這句話意味著什麽不難理解。
他實在好奇,怎麽就從討論工作一下子跨越到這了。
麵對孟鈺**裸的勾引,雲馳既沒有惱怒,也沒有心動,一如既往冷冰冰地開口:
“孟總,請你自重。”
意料之中的拒絕,孟鈺早有心理準備。
她的視線收回,重新放到電腦屏幕上,一隻纖細的手腕抬起,點了點剛才交接的文件。
意思不言而喻。
雲馳這次沒再提出異議,上前一步把資料拿在手,孟鈺抬頭,她睫毛下的黑眸專注又深邃,毫無阻隔地望進雲馳的眼底:
“哦對了,你應該喊我,雲太太。”
雲馳擰眉、他並不理解孟鈺什麽意思,索性低頭讀起來。
雲馳的聲音一向偏冷,在寂靜無聲的辦公室裏更像擊玉般冰涼。
孟鈺讓雲馳念文件的原因很簡單,想看看能不能靠工作刺激出點東西來。
當然她也沒閑著,雲氏每天傳來的項目文件也不少。
她打開電腦開始過項目,屋外的夕陽照射進來,打在兩人腳下。
海風吹過窗台,帶著鹹鹹的味道,暖洋洋的。
他坐在孟鈺辦公室對麵,骨節分明的大手輕撚著文件的紙張,半低著頭,額間的碎發半遮眼簾。
高挺的鼻峰之下薄唇一張一合。
帶著些許沙啞的熟悉音線如同羽毛般拂過孟鈺的心間,麻酥酥的。
掌管一個如此龐大的企業並非易事,現在孟鈺手裏有雲氏的一半項目,就已經分身乏術了。
更何況當年獨當一麵的雲馳。
剛結婚那陣,他也是時常深夜開視頻會議,在他們新房的臥室裏。
他搬著電腦坐在床頭,說著一口流利的英文一開會就是三個小時起步。
雲馳的工作能力無容置疑,他可以一邊過著重要項目,一遍哄著生悶氣的孟鈺。
不知是傍晚吹過的風太溫柔,還是回憶太醉人。
亦或者雲馳讀的文件她壓根不關心。
自從來到海市沒睡過一天安穩覺的孟鈺,奇跡般地產生了一絲困意。
她坐在辦公桌前,如同上課偷懶的學生般開始小米啄米。
雲馳顯然注意到這點,他的語速越來越慢,聲線也刻意壓低了。
待到他徹底不出聲的時候,孟鈺睡意惺忪的開口:“別…千萬別停,繼續。”
雲馳重新開口,孟鈺這次踏實的趴在桌子上,枕著雙臂開始睡覺。
這一覺睡的香甜,再次睜眼室內一片漆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