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狂傲

楚兵隻覺得眼前一陣勁風刮過,緊接著胸口便傳來一股巨力,身子不受控製的倒飛了出去。

他的身子砸在門上,可那股子怪力威勢不減,將兩側的柵欄門都連根拔起,呼嘯著飛出了院外。

直到數米開外,他才重重的摔在地上,頓時眼冒金星口吐鮮血。

楚兵躺在地上,不停的喘著粗氣。他不清楚自己這是怎麽了,隻覺得渾身疼痛無比,尤其是胸口的位置更是鑽心的疼。

他長大了嘴巴,好半晌才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

好半晌才勉強睜開眼,正好瞧見張昭衝自己走來。

他這才明白,自己是被張昭打了。

可他剛才完全沒看清,張昭是怎麽出手的,而且他的力氣怎麽會這麽大?

但他顧不得這些,自從姐姐成為明星後,隻有他欺負別人的份,還從未吃過這麽大的虧。

這筆賬,一定要加倍討回來。

他抹了一把嘴角的鮮血,強撐著身子坐了起來,惡狠狠的盯著張昭。

“狗東西,你居然敢打我!你知不知道本少爺現在是什麽身份?我分分鍾就能讓人弄死你,信不信?”

“我不信!”張昭居高臨下的看著他,抬腳便踩住了楚兵的一條小腿。

嘎巴一聲脆響,楚兵的小腿肉眼可見的彎了下去。

楚兵疼得緊閉雙眼吱呀亂叫,渾身冷汗直冒。

“鬆開,你他媽的給老子鬆開!”

他不停的用手去拍打張昭的腿,甚至上嘴去咬。

張昭猛地一腳踢在了他的下巴上,頓時滿嘴的牙齒裹挾著鮮血飛濺出去。

楚兵隻覺得腦子嗡嗡作響,好似腦漿子都散了。

他仰著頭不停的抽搐,嘴裏再也發不出一絲聲音,直至暈死過去。

張昭暫時放下了折磨他的心思,轉頭進了院子。

他先將祖先們的牌位挨個取下來,然後用清水衝洗擦拭幹淨,接著一腳踹翻籠子。

拇指粗細的鐵籠,像是離弦的箭帶著破風聲砸向院牆。

嘭的一聲巨響,籠子便嵌進了牆壁裏,下一秒寸斷開來。

這一幕把剛才還對張昭虎視眈眈的狗群們,嚇得瑟瑟發抖,紛紛將頭埋在了雜草中,嗚咽聲不斷。

他找來一柄鐵鍬,就開始按照記憶中的位置開挖。

幾鐵鍬下去,就挖到了一個方頭鐵盒。

盒子裏麵放著一張全家福,這是家裏唯一一張合照。

看著已經斑駁的照片,張昭的心陣陣發寒。

父母本是普通職員,卻在一次意外中喪生。公司的賠款到手後,張昭在嶽母的脅迫下給楚憐兒買了一套房,才得以抱得美人歸。

自己為了楚家掏心掏肺,到頭來卻人財兩空。

早知如此,當初就不該招惹那一家子敗類。

想到這裏,他暗自歎息一聲,拿起照片後下麵赫然出現了一枚扳指。

這東西他以前在給祖宗上香的時候,在香案上見過。聽父親說,這是祖輩傳下來的老物件,對張家有特殊的意義。

父親臨死前交代過,他把東西埋在了院子裏。告誡張昭,除非身死,否則不能棄之不理。

正要上手,卻聽門外有了動靜。

“是哪個王八蛋敢打我兒子?”

前嶽母趙蓉潑辣的聲音驟然響起,一身穿金戴銀的她身後還跟著七八個膀大腰圓的保鏢。

這時候楚兵幽幽轉醒,瞧見母親立馬放聲大哭,嘴裏含糊不清的說道:“媽,是張昭那個狗東西,他弄斷了我的腿,還打掉了我一嘴牙,我要殺了他,殺了他!”

隔著老遠,張昭都能聽見趙蓉跳腳的聲音。

“那狗東西人呢?”

趙蓉猛地轉頭,不知何時張昭已經站在了門前,正一臉陰沉的看著她。

她擼起胳膊就要衝過去,嘴裏惡狠狠的咒罵道:“狗都不吃的玩意兒,老娘沒去找你,你卻找上門來了。”

“還敢打我兒子,你活膩歪了是吧!”

她步步逼近,抬手就要給張昭一巴掌。

可張昭後發先至,啪的一聲甩在了趙蓉的臉上。肥碩的身軀一顫,緊接著原地轉了三圈,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趙蓉倒在地上雙眼發直,顯然還沒反應過來剛才是怎麽一回事。

半晌她才劃過勁兒來,捂著火辣辣的臉,不可置信的看著張昭。

“連我你都敢打,反了天了!”

張昭眯了眯眼,“打你都是輕的!”

“老娘跟你拚了!”

趙蓉怒不可遏,翻身爬了起來,猶如潑婦打架不斷的揮動著雙臂衝著張昭而去。

可張昭根本不給她碰到自己的機會,抬腳就將其踹飛了出去,剛好落在楚兵的身上,母子倆哎喲哎喲叫個不停。

楚兵用力推開壓在身上的母親,衝著周圍的保鏢大喊:“上,都給我上!”

保鏢們互相交換了個眼神,然後摩拳擦掌的朝著張昭走去。

楚兵見狀,心情立馬有了好轉。

“姓張的,你惹誰不好偏偏要惹小爺我!”

“老子早就不是那個在你麵前連話都不敢說的小孩子了。老子現在不僅有錢,還是三爺的義子。”

“你知道三爺是誰嗎?那是腳踩江都黑白兩道的大人物。就你這種臭魚爛蝦,他打個噴嚏都能將你淹死!”

“我勸你最好束手就擒,否則隻要我給幹爹打個電話,別說是你,就連你祖宗十八代都要被挖出來挫骨揚灰!”

楚兵說的咬牙切齒,心裏卻暢快無比。

他幾乎已經能想象到,一會兒張昭被打成死狗,跪在自己麵前磕頭求饒的樣子了。

可沒等他笑出聲,就見張昭主動朝著保鏢們走了過去。

“你們現在離開,我可以不殺!”

他的眼神冰冷,渾身上下都透著一股子寒意,每走一步都像是往眾人的心頭上重重踏了一腳。

保鏢們都是身經百戰,很清楚的察覺到了張昭身上散發著的殺意。

這股子殺意,讓他們心顫,哪怕是在戰場上,都未曾有過這種感覺。

他們不敢貿然進攻,隻能打起十二分精神警惕。

眼見保鏢們一個個站在原地不敢動彈,楚兵臉上有些掛不住了,“一群慫包,他就是個勞改犯,你們怕什麽?趕緊上,弄死了我擔著!”

保鏢們麵麵相覷,試探性的往前邁了一步,不料張昭身上的氣勢再盛一分。

“三息不退,死!”

他的聲音如同從九幽之地傳來,徹底震懾住了幾人的心魄。

“三!”

他邁開雙腿,往前踏出一步,周圍頓時卷起一道勁風,吹得幾人睜不開眼。

“二!”

又是一步,保鏢們頓時心頭狂跳,好似身上有千斤,壓得他們喘不上氣來。

眾人這才意識到,對方想要殺自己無異於碾死一隻螞蟻。

不等張昭再開口,幾人使出渾身力氣掉頭就跑,眨眼就不見了蹤影。

楚兵見狀破口大罵:“一群廢物,連個勞改犯都收拾不了,要你們有什麽用!”

回過頭再看張昭,他並沒有停下腳步,而是朝著自己緩緩走來。

楚兵覺得大事不好,心裏直突突,麵色有些慌亂。

“你,你想做什麽?”

張昭冷冷的盯著他,一字一句道:“你們霸占我的家產,我可以不追究!”

“楚憐兒卸磨殺驢,我也可以不計較!”

“但你們一而再再而三的觸碰我的底線,就是自尋死路!”

張昭一步步逼近他們,眼神異常陰寒。

每說一句,身上的氣勢就攀升一分。

說到最後,他周圍的空氣都仿佛凝結了一般,一股子徹骨的寒意直逼地上的母子。

母子二人齊齊打了個冷戰,直到此時,他們才意識到,自己好像錯看了張昭,他似乎已經不是以前那個廢物了。

他好像真的會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