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賭把大的
將老爺子送回府後，薑佑帶著靳鬆和燕猛在各個酒肆、酒坊轉了一圈，最後在北街的青衣巷低價買下一家快關門的酒坊，並把酒坊的酒師和部分工人留了下來。
“公子，您真能給我們開比原來多出五倍的工錢？”酒師胡大頭是個酒糟鼻，張大嘴巴，露出一排大黃牙，他背後還跟著七八名酒師和工人，都顯得很興奮。
“當然！”薑佑伸出一個手指頭，道：“我隻有一個要求，一年內不得與外界接觸！”
“給你們一天時間考慮，願意留下的明天來這裏報到，聽從燕大人安排，他會提前預支你們三個月工錢！”
聽說一年不能出去，很多人猶豫了。
“我留下！”胡大頭舉手道。
接著又有四人舉手，當場表示留下來，畢竟這麽優渥的酬勞他們聞所未聞，都趕得上一個五品官員的月俸了。
把酒師打發走，薑佑看了看簡陋的酒坊，對燕猛道：“按照我給你的圖紙，馬上安排改造，尤其是圍牆，至少要三米高，到時候安排人巡邏，一隻蒼蠅都不許飛進來！”
蒸餾酒這種低技術的東西一旦被模仿，批量生產後將一文不值。
暴利行業主打一個壟斷，一個限量供應，要形成爭搶效應。
搞定生產基地，薑佑來到一家名為醉仙居的酒樓，他讓燕猛約了黎氏商鋪的東家。
經過調查，黎氏商鋪實力雄厚，口碑不錯，主要經營糧、油、鹽、酒，在京城有四個分店，貨物渠道和銷售網絡比較健全。
他不可能拋頭露麵去搞售賣，最好找一個代理人，自己隱居幕後，坐著收錢！
兩盞茶時間後，敲門聲響起，店小二將黎氏商鋪的東家引了進來。
薑佑看著麵前這個清瘦的身影，一下怔住了。
此人看起來極為年輕，不超過二十歲，身穿商人最常見的灰色袍服，眉眼彎彎，臉頰圓潤，眼神沉著。
雖不施脂粉，一副男子打扮，但作為現代人的薑佑一眼就能看出，這是個女子！
薑佑在女子身上上下看了一遍，笑道：“沒想到黎氏商鋪的掌櫃居然是個女子，有趣！”
女子麵色變了變，道：“你調查我？”
為了裝成男子，她每天都要精心打扮一番，不露出絲毫女子的特征，家人也守口如瓶，根本沒人知道她的女子身份。
“一眼就能看出的事情還用調查？”薑佑指了指對麵的位置，道：“坐！”
女子雖然被看穿了身份，但並不驚慌，“公子有些眼生，不知怎麽稱呼？”
“我的身份不重要，以後你自然會知道！”薑佑看著女子道：“我給你的酒品嚐過了吧？願不願合作？”
女子一下激動起來，“公子確定要跟黎氏商鋪合作？”
薑佑喝了口茶，道：“那得看你的誠意！”
“公子先說說你的條件吧！”
“條件很簡單，我負責提供貨物，你以黎氏商鋪的名義售賣，給你百分之一的抽成！”
女子搖頭道：“百分之一太少了！”
薑佑笑道：“賣一斤酒你就能賺十兩銀子，還嫌少？”
“什麽？你一斤要賣一千兩白銀！”女子再也不能保持平靜，像看瘋子般看著薑佑。
“怎麽，你認為賣不出去？”薑佑自信地道：“放心，隻要按我說的做，不要說一千兩一斤，兩千兩一斤都有人排隊買！”
不說高度酒在這個世界是顛覆酒業的稀罕物，以現代社會的營銷手段，一個憑空想象的理念都能騙幾百億！
女子沉聲道：“你若真能在如此高價下讓人排隊購買，我同意百分之一的抽成！”
薑佑一拍手掌，道：“爽快！靳鬆，讓店家上菜！”
“敢問掌櫃芳名？”
“黎明珠！”
古代版的女強人！
“公子，你準備怎麽售賣？”
黎明珠心裏沒底，雖然那酒極為罕見，但一斤要賣一千兩白銀，聽起來有些匪夷所思。
“不急，具體方法等下我讓人給你送來，吃飯！”
薑佑吃飯極快，風卷殘雲，八菜一湯大部分都是他吃的，像餓死鬼投胎，看得黎明珠心裏更沒底了。
這具身體太弱，得盡快強壯起來。
臨別時，黎明珠試探地問道：“公子，如此暴利之物，我擔心會有人強搶。若那些達官貴人出手，黎家可壓不住！”
“無妨，沒人敢搶！”
看著黎明珠離去的背影，薑佑若有所思，“靳鬆，讓燕猛查一查黎家掌櫃的情況！”
在男尊女卑的社會，一個女人能將黎氏商鋪做得這麽大，極不尋常。
薑佑走出二樓的包廂，在走廊裏遇到一個白淨的胖子，他的皮膚比女子還白。
左丞相孔肇隆長子孔曠！
原身本來想找他借錢，但他沒借，慫恿原身偷房契來賭。
孔曠也剛吃完飯，身後還跟著幾名年輕華服男子，一群人似乎喝了不少酒，一股酒氣。
他將手裏的牙簽輕輕彈丟，正好落在薑佑的鞋上。
薑佑麵無表情地看著他。
“這不是三光世子嗎？”孔曠斜起眼睛，“聽說你欠崔世子的錢還不起，要用未婚妻抵債？”
“我有錢，抵給我，價錢翻倍！”
後麵的人跟著叫起來，“我翻兩倍！”
“三倍！”
“哈哈哈！”眾人笑得前仰後合，話說得越來越難聽。
薑佑臉色越來越難看，冷冷地道：“靳鬆，掌嘴！”
靳鬆一個箭步衝上前，如狼入羊群，頓時響起一陣“啪啪啪”的耳光聲，鮮血飛濺，牙齒滾落，慘叫聲此起彼伏。
孔曠最慘，他被重點照顧，靳鬆揪起他的頭發，反複打了十個耳光，胖臉被打成豬頭，極為淒慘。
“來人！來人啊！殺人了！”有人酒意被打醒了七分，大聲朝樓下大喊。
一群家丁迅速從一樓跑上來，各自將自家主人扶起。
“公子！”
“少爺！”
“混賬！還不打回去！”
但這些人哪裏是靳鬆的對手，十餘人三拳兩腳就被打趴下了。
走廊另一邊的角落裏，一個身穿紫色袍服的中年人把玩著手裏的山核桃，靜靜地看著薑佑。
他是醉仙居的老板，劉青山。
劉青山身後有七八個勁裝大漢，一身橫肉，想衝過去，但被他攔住了，“別多事！”
酒樓裏的客人聽到打鬥，膽小的一哄而散，膽大的遠遠圍觀。
“咦，那不是三光世子嗎？他不在逍遙居，怎麽跑醉仙居打人來了？”
“被打的那幾位都是世家公子啊，他怎麽敢！”
“孔曠！他居然也被揍了！”
“有好戲看了！”
薑佑一腳踩在孔曠充血的臉上，笑道：“本世子最好賭，今天我跟你賭把大的！”
“我賭你今天這頓揍白挨了，你信不信？”
孔曠痛得酒意全無，眼睛被踩成了一條縫，他嘶聲喊道：“我不信！老子要你死！”
“好！若我贏了，以後本世子見你一次打你一頓！”
他掃了其他人一眼，問道：“你們呢？要賭嗎？”
“我跟你賭！”一個鼻子上全是麻子的青年道：“我爹是刑部尚書，他一定會將你逮捕入獄！”
“我認得你，邢軸，刑部尚書的公子！”
薑佑眼睛又在另外幾人青紅的臉上看了看，“還有要賭的嗎？”
那幾人被薑佑淩冽的眼神看得一哆嗦，趕緊低下頭去。他們的身份沒有孔曠和邢軸那麽顯赫，又被薑佑氣勢所攝，不敢言語。
“無趣！隻有兩個，我以為都要跟我賭呢！”薑佑喃喃自語，他突又提高聲音，“咦！你們不問問我的賭注嗎？”
邢軸不自覺地問道：“你的賭注是什麽？”
薑佑大咧咧地道：“我又不會輸，要什麽賭注！”
說罷帶著靳鬆揚長而去，留下邢軸一臉懵逼，而後憤然。
身後傳來孔曠充滿無盡恨意的嘶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