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藍府來找茬?

“小姐,您醒醒。”

這是迎春的聲音,隱約中還聽到啜泣聲。

煙玉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看見一個夫人捏著手帕擦拭眼角的淚水。

恍然覺得還在夢中,從門窗處灌進的冷風令她清醒起來。

“母親。”煙玉有氣無力的說道。

“我剛才做了一個夢,夢見我還待字閨中。”煙玉呆呆的看著頭頂上的床幔,“夢見宮中出事。”

“煙玉,是母親不好,倉促的把你嫁了出去,這才造成今天這個局麵。”魏書蘊懊惱的說道。

煙玉:“母親,這不是您的錯,當年哪料今日事,您莫要因此傷懷。”

魏書蘊:“受了委屈的是你,如今反倒過來讓你安慰我。”

“母親,今日是您一個人來的?”煙玉疑道。

天色尚早,父親應去上朝去了,妹妹也沒在這裏。

“還有你父親,我來時慶遠侯在前廳給你父親賠罪。”魏書蘊接過梳子,細細的梳著煙玉頭上的頭發。

“昨日我們得到消息時已是晚上,你父親一晚沒睡,數著時辰差不多我們就來了。”

煙玉看母親滿身的疲憊,料想她也是一晚沒睡,她愧疚的說道:“讓父親母親擔心了。”

“身為父母,哪有不操心兒女之事的。”

魏書蘊話音一轉:“京中江尚書的女兒是雲字輩,那女子……”

“正是。”

魏書蘊:“昨日得知消息,不敢張揚,也不敢派人出去打聽,以免落入有心人之耳。”

“江尚書的嫡女這幾年都在京中,也沒聽說過庶女失蹤。”

“你可知那女子的母親是誰?”

煙玉:“憐娘一舞動京城,江雲挽舉手投足之間有八分像她,那身段足有十成相似。而憐娘的女兒約莫在六年前因病暴斃。”

“那就好辦了。”

魏書蘊沉默良久後小心翼翼的開口道:“煙玉,你是怎麽想的?”

煙玉輕輕一笑:“左右不過一個妾室,養著便是,她也是世子可心的人,省的我再去張羅。”

“我明白了。”

看著煙玉絲毫不在乎的樣子,魏書蘊忽然覺得這婚事從一開始就是錯的。

自嘉平侯進門後,慶遠侯一直在賠不是。

嘉平侯神色淡淡,時不時不鹹不淡的答應一句,慶遠侯摸不準他的態度,心中惶惶不安,背上已冒了些細密的汗珠。

本想著先遣人去說一聲,等散朝之後他再親自去賠罪。

哪知嘉平侯掛念女兒竟是連早朝也不上了,他這才驚覺這件事有多棘手。

慶遠侯又使了一個眼神給裴總管,得到後者一個肯定的眼神。

再抬眼看向門口時,裴肅清悠悠走了進來。

“逆子,還不跪下。”慶遠侯怒喝。

裴肅清跪倒在地上。

落後一步的煙玉皺著眉頭,腦中還是裴肅清擦肩而過時說的那句:“來得挺快。”

好自大,莫非他還有後手?

不多時,裴老夫人和裴大夫人也都到齊。

一群人麵色各異的聽著慶遠侯痛罵裴肅清。

藍思齊微呷一口茶後擺了擺手:“裴大人,我藍家受此侮辱,可不是叱責幾句就完了。”

慶遠侯心一狠:“拿板子來。”

“裴大人。”藍思齊製止了他,“堂中婦孺尚多,還是不要讓她們見了血。”

“那去外邊?”慶遠侯試探性的問道。

“不著急。”

藍思齊看向堂下:“你還記得你當年求娶煙玉時是怎麽說的嗎?”

在澤州的六年,裴肅清過得很開心,以至於對京中的記憶都開始模糊不清。

他細細回想一下,才發現當初的記憶還印在他的腦海中。

“小婿曾說,若將煙玉嫁與我,我定會與她舉案齊眉。”

“她將會是我唯一的妻。”

誓言慢慢淡化,承諾也全被推翻。

藍思齊冷嗤一聲:“你什麽也沒做到。”

“你說你不靠我藍家勢力,要依靠自己的雙手闖出一片天。你說要榮歸京城,為父母妻子帶來榮耀。”

“我量你是個有誌氣的好男兒,這才將煙玉嫁給你。”

“事到如今,你卻帶妾室威逼上門。”

裴肅清羞愧的低下頭,當年他是真心求娶藍煙玉。

藍煙玉才色雙絕,他也曾心動過,他也曾立誓要一輩子待她好。

可後來……

他有了江雲挽,一切誓言消散如雲煙。

裴肅清抬起頭,眼神中帶著堅定:“嶽父,從前之事是我的錯,我以後會履行我當初的諾言,一心一意的待煙玉好。”

藍思齊:“你有妾室有庶子,如何能一心一意。”

裴肅清沉默良久,堂上一片寂靜,眾人都等待著他回話。

“我會敬她愛她,絕不讓旁人越過她去。雲挽為我生了兩個孩子。她是我的妾,也隻能是我的妾。她所出的孩子也越不過煙玉生的孩子。”

“另京郊半數莊子田產歸煙玉所有。”

藍思齊:“我記得京郊田產乃你祖父封侯所賜,你如何做得了主。”

慶遠侯賠笑道:“我讚成肅清的做法。”

慶遠侯又解釋道:“肅清是下任侯爺,府中的一切終歸是他的。而且這事也是裴府的錯,若是我們早些發覺,也不會釀成大禍。理當如此。”

藍思齊冷哼一聲。

“你最好記得你所的話,若有下次絕不輕饒。”

裴肅清鬆了一口氣:“多謝嶽父大人。”

“我還沒說完。”藍思齊緩緩說道。

裴肅清臉色一僵:“嶽父大人請說。”

藍思齊:“我給你一個月的時間,若不能讓煙玉滿意,就別怪我不留情。”

一個月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要是想讓本就有隔閡的兩人相許相悅,這是一件困難的事。

裴肅清沉思一下:“好。”

有人歡喜有人愁,李氏麵色難看,幾次忍不住想要說話。裴老夫人看見她的異樣,讓金萍站到她的身邊去。

就在李氏身形一動時,金萍死死的捏住她的肩膀。李氏知道婆母是在敲打她,最終也沒敢說什麽。

又吃了一盞茶後,藍思齊告退離開,也不讓慶遠侯相送。

慶遠侯隻能幹癟癟的目送著他們離開。

裴肅清起身,腳步不穩踉蹌幾下。

“你這沒出息的東西,還要老子給你善後。”

裴肅清默默聽著什麽話也沒說。

裴老太太先前吩咐丫鬟小廝不許隨意走動,裴總管將他們各自拘在一處,隻留下幾個得力丫鬟在堂前侍奉。

府中都沒了人影,這正合意。

魏書蘊:“江尚書那邊……”

藍煙玉肯定的說:“母親不必擔心,他們不敢來鬧。”

藍思齊問道:“裴長源那孩子,你是怎麽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