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不做保姆改爬牆了?

她起身,快速下樓。

“你去哪?”

正在客廳裏看日報的池景逸伸手攔住池憶霜的去路。

“木木生病了,我要去看它。”

木木是池憶霜一直養著的一條邊牧。

因為林雨說自己不喜歡狗,所以池憶霜隻能將它先放到朋友那裏寄養。

“不是讓你扔了麽?”

池景逸皺眉。

池憶霜垂在身側的手緊握成拳,她抬頭,“池小少爺,那是一條生命。”

明明三年前,是池景逸給她找的買家。

當時的池景逸還信誓旦旦地說木木以後就是池家的一份子。

“我不管它現在在哪,你現在就是不能離開這個家。”

池景逸冰冷的目光落在池憶霜憤怒的小臉上。

現在池憶霜已經有了想要離開池家的念頭,他絕對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反正隻是一隻無關緊要的畜生,生病了又怎麽樣。

“司雯說它因為離開了我,都已經患上了抑鬱症。如果我再不去,木木會活不下去的。”

謝司雯是池憶霜最好的朋友,把木木放在她那裏池憶霜也放心。

“不過就是一個畜生。”池景逸嘴角勾起殘酷的笑容,“死了就死了,正好也解了你的心事。”

池憶霜突然就不知道該怎麽同池景逸辯解了。

現在她的一切,在池家人的眼裏,都和糞土沒有任何區別。

“正好我也告訴你。”池景逸緩緩地收回手,“從今天開始,沒有我和大哥的允許,你不要想著離開池家半步。”

池憶霜渾身顫抖,她感覺池景逸說的話如同惡魔的低語。

“回去吧。”

輕飄飄的一句話,就打發了池憶霜。

池景逸已經轉身離開了,但池憶霜被定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

從現在開始,她連自由都沒有了?

“喂?司雯?”

一通電話將池憶霜從破碎中拽出來。

“憶霜,你在哪?我去接你。”

謝司雯的聲音有些急,還伴著刺耳的風聲。

“木木現在怎麽樣。”

池憶霜根本顧不得池景逸剛剛說的那些話,她轉身就要往門外走。

“情況很不好。”

“我馬上到。”

池憶霜說完,匆忙掛斷電話。

“池小少爺有吩咐,不讓您出去。”

池憶霜走到門口時,被池家的保鏢攔了下來。

渾身的血液凝固,池憶霜竟有一種想要暈厥的感覺。

她現在如同被折斷翅膀的鳥兒,隻能被禁錮在這看似華麗的牢籠中。

“讓我出去。”

池憶霜冷聲道。

保鏢們站成一排,擋住她的去路。

“您也體諒體諒我們的難處,我們也是拿錢辦事。”

保鏢中的領隊苦口婆心地說道。

他們很早就給池家幹活了,自然都認識池憶霜。

現在池憶霜的身份尷尬,他們也不敢隨隨便便就放人。

“姐姐這是要去哪兒啊。”

林雨見門口這麽熱鬧,邁著輕快的步子走過來。

“關你什麽事。”

池憶霜並不想和林雨說話。

“看來是出不去了呀。”林雨嗤笑一聲,“可是隻要我發話,你就能出去。”

池憶霜絲毫不懷疑林雨這句話的真實性。

現在若是林雨想要天上的太陽,池家人應該也會拚了命給她摘來。

“聽說你的狗要死了?真的不想出去嗎?”

林雨抿唇笑道。

此時林雨的笑聲在池憶霜耳中顯得格外刺耳。

“你想怎麽樣?”

池憶霜努力克製住自己的情緒,問道。

“很簡單。”林雨揚起下巴,“幫我提鞋。”

說罷,她將腳上的高跟鞋踢到池憶霜麵前。

池憶霜堅強的表情僵住,“你說什麽?”

林雨臉上的笑容愈發燦爛,“給我提鞋,我讓你走。”

“那我不走了。”

池憶霜幹脆利落地轉身。

就算她死,也不可能匍匐在林雨腳下。

“你!”

林雨的叫囂聲在身後響起,池憶霜頭也不回地往回走。

就算她是假千金,也不代表她卑微至此。

重新回到閣樓,池憶霜給謝司雯發去消息。

謝司雯正帶著木木做檢查,隻回了句讓她不要擔心。

既然正門出不去,那就試試後門。池憶霜突然有了個大膽的想法。

她將窗戶上的紙箱撕開,然後從上向下看。

閣樓的窗戶設計得並不好,正好在背光處。

如果從窗戶上爬下去,不會有人發現。

就算有監控,她相信這個時間段池景逸並不會坐在電腦前看她的動向。

池憶霜從一堆雜物中找出一根粗繩子,她打開閣樓的窗戶,將繩子探下去。

好在繩子夠長,正好能夠到達地麵。

池憶霜將繩子的一端綁在閣樓有些破舊的門上,然後小心翼翼地將大半個身子懸在閣樓外麵。

繩子的表麵很粗糙,池憶霜一個沒握住,手就被磨破了皮。

忍住手上傳來的刺痛,她一點一點向下滑。

“哎!是不是掉在後麵了。”

聽到不遠處傳來的聲音,池憶霜僵在繩子上。

若是真的有人來後麵,那她就露餡了。

現在她的位置屬於上也上不去,下也不可能立刻下來。

雜亂的腳步聲越來越近,池憶霜屏住呼吸,任由繩子上的細小的毛刺深深嵌進她柔軟的掌心。

“別找了,趕緊去門口看著。”

一道聲音突兀地響起。

而後那些腳步聲竟漸漸遠去。

池憶霜輕舒一口氣,繼續順著繩子緩緩下滑。

閣樓的木門並不結實,在大力的拉扯下有些搖搖欲墜。

池憶霜感受到繩子的鬆動,暗道不妙。

還沒來得及多想,她的身體便如斷了線的風箏,不受控製地向下墜落。

咚。

肉體與冰冷的地麵相撞發出沉悶的響聲。

時間緊急,池憶霜忍著劇痛,咬緊牙關,踉蹌地從地上掙紮起身。

牆體很滑,再加上池憶霜手上有血,所以她翻了好幾次都沒能翻過去。

就在池憶霜準備另想辦法之際,她注意到不遠處牆上的爬山虎。她緊緊抓住爬山虎的莖,借力將自己甩到牆的另一邊。

輕盈的身體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而後重重地落在了牆的另一側。

池憶霜剛站穩腳跟,一道熟悉而略帶戲謔的聲音從她身後悠悠傳來。

“不做保姆改爬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