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別想把我當生育機器
“孤兒？”李若楠瞬間呆立當場，大腦好似陷入了死機狀態。
“這，這怎麽可能？”她實在無法接受眼前的事實，刹那間，仿佛全身的力氣都被抽離。
“這麽說，這裏麵的人，真的是我……”
“你這個不孝女，到現在才反應過來？”侯桂強捂著胸口，表情痛苦不堪，“你要是還有點良心，就趕緊進去看看。”
“我，我……”李若楠隻感覺腦袋仿佛要炸裂開來，視線也逐漸模糊，這強烈的刺激讓她連站穩都成了奢望。
“浩然，浩然！”即便在這最絕望的時刻，她心裏念著的依舊是周浩然。
“楠楠，這事兒透著古怪！”周浩然趕忙扶住她，扮演起知心大哥的角色，“你想想，你跟薑凡在一起五年了，他要是孤兒，你怎麽可能一點兒都不知道？”
“對啊！”李若楠瞬間恍然大悟，頓時怒從心頭起，“舅舅，薑凡到底給了你什麽好處？你缺錢跟我說啊，為什麽要跟他一起撒謊騙我？”
“你，你說什麽？”侯桂強剛順下去的那口氣，又猛地卡在胸口，差點直接暈過去。
“小畜生，你有種再說一遍？”
“你收了薑凡的錢，跟他合夥來騙我！”
“哎呀……”侯桂強氣得噴出一口鮮血，揚起巴掌就想打人，可終究身體一晃，倒在地上劇烈抽搐起來。
“舅舅，您沒事吧？！”薑凡趕忙扶住他，輕輕順著他的胸口，“您消消氣，快深呼吸！”
“嗬！”李若楠對此卻滿臉不屑，“我說，你們倆別再演了，我舅身體壯得像頭牛，能有什麽事？”
“薑凡，你可真夠下作的！為了給我扣上道德的枷鎖，連孤兒這種謊都能編出來。”
“你真以為，這五年我對你一無所知？”
“你的腿要是沒壞，進去一看便知真假。”薑凡強忍著內心的怒火，一字一頓地說，“真相，就在眼前。”
“好！”李若楠仰起頭，一副勝券在握的模樣，“我今天就撕開你那無恥的麵具，讓親戚朋友們都瞧瞧，你到底是個什麽東西？”
“忘恩負義，還到處演戲！”
“我爸媽對你就像親生兒子一樣，你居然敢編造他們的謠言，心腸如此惡毒！薑凡啊薑凡，還有什麽事是你不敢做的？”
“你簡直就是個畜生！”
“楠楠，別中了他的計。”周浩然眼珠子一轉，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麽，趕忙擋在李若楠身前。
“我們不在的時候，這小子指不定在親戚朋友麵前怎麽抹黑你呢。”
“你現在進去，那些不明真相、正在氣頭上的親戚，還不得對你動手？”
“對啊！我怎麽沒想到？”李若楠一陣後怕，下意識地往後退了兩步，“薑凡啊薑凡，你的心腸怎麽這麽歹毒？”
“你是不是想讓我眾叛親離，等差不多了再出來英雄救美？好讓我對你感恩戴德，從此對你死心塌地，當你的泄欲工具和生孩子機器？”
“高！實在是高啊！”她惡狠狠地盯著薑凡，眼中怒火熊熊燃燒。
“難怪這麽多年你一事無成，就是個廢物！原來你的心思都用在害人上了！”
“你這種人怎麽不去死啊？”
“李若楠！”薑凡站起身，怒吼道，“走兩步路進去看一眼，有那麽難嗎？”
“你的親戚朋友難道都是惡人？你就這麽怕他們？”
“難道我們這麽多人的情分，都比不上你身後那個野男人？”
“啪！”李若楠抬手就是一巴掌。
“他叫周浩然，他有名字，再敢叫他野男人，我跟你沒完！”
“哎呀，你手疼不疼啊？”周浩然急忙上前，拉住她的手一陣關切，眉宇間滿是對薑凡的嘲諷，“薑凡，不是我說你，多大點事兒？你們老家農村那些陋習，幹嘛非要強加給楠楠呢？”
“她以前是多溫柔善良的一個女人，現在都被你逼成什麽樣了？”
“你口口聲聲說愛她，難道忍心把她折磨成這樣？”
“我看啊，你愛的隻有你自己，還有李家的錢！”
“你，你閉嘴！”舅舅侯桂強掙紮著站起身，怒罵道。
“凡子，他愛錢？你知不知道，他把賺的所有錢都給了我姐姐姐夫？”
“他，賺錢？”李若楠滿臉不屑，仿佛聽到了世上最荒唐的笑話。
“舅舅啊，我看你是老糊塗了。”
“你知不知道凡子他……”侯桂強還想說出薑凡這些年為公司默默付出的努力。
可李若楠根本不給他機會。
“行了舅舅，你是不是又去嫖娼了？還是賭博輸慘了？這麽拚命幹嘛？薑凡給了你多少錢？”
李若楠厭惡地皺了皺眉，從挎包裏掏出一張卡，扔給了他。
“這裏麵有二十萬，夠不夠？”
“你也不想想，薑凡的錢，不還是我們李家的？”
“你猜，我要是把你的所作所為都告訴我爸媽，他們會怎麽看你？”
“你爸媽都快火化了，你個蠢貨！你真是豬油蒙了心！”侯桂強氣得大哭，急得在原地暴跳如雷。
“侯桂強，你再敢詛咒我爸媽，以後別想從我家拿到半毛錢！”
“叮鈴鈴……”就在這時，李若楠的電話突然響了。
“喂，娜娜，什麽？你崴到腳了？”她立刻露出擔憂的神情。
“嚴不嚴重啊？怎麽這麽不小心？”
“嗚嗚嗚……”電話那頭傳來一陣撒嬌的哭聲。
“楠楠，我好痛啊，其他醫生我信不過，你能來幫我治一下嗎？我就在市醫院。”
“好，你等著，我馬上來！”
在她身後，周浩然眼中閃過一絲狡黠，立刻裝作擔心的樣子問道。
“楠楠，出什麽事了？”
“哎呀，娜娜那個笨蛋，崴了腳，現在在醫院等我呢，搞不好會落下病根，我得趕緊去。”
“對，這可不能馬虎。”周浩然點頭讚同，“要是出了事，以後不能騎車就麻煩了。”
兩人手牽手，轉身就走，對殯儀館內的真相毫無留戀。
“站住！李若楠，你要去哪？”薑凡大聲怒斥。
“你聾了還是瞎了？”她憤怒地回頭，又想扇薑凡耳光，好在這次薑凡及時躲開了。
但她眼中的厭惡愈發濃烈。
“娜娜腳崴了，我要去給她治。”
“你爸媽都要火化了，你就為了這點破事要走？”薑凡氣得笑了出來，仿佛眼前這個與他相處了五年的女人，從未真正認識過。
“不準走！”侯桂強擋在她麵前，目光灼灼，“你這個喪盡天良的東西，你今天要是敢走，除非從我的屍體上踏過去！”
“李若楠，你可真夠狠的！不過是腳崴了，就讓你這麽心急？”薑凡顫抖著手指向身後的殯儀館，“可你爸媽要火化了，你卻連一點急切的樣子都沒有？”
“薑凡，差不多得了。”周浩然冷笑一聲，“道德綁架你要玩多少次？楠楠是做什麽的？救死扶傷是她的本能，你們怎麽能阻攔一個醫生去做她熱愛的事？”
“再這樣，別怪我報警！告你妨礙行醫！”
“本能？好一個本能！”薑凡紅著眼睛，咬牙切齒地說，“可爸媽最需要你的時候，你在哪？那個時候，你的本能又在哪？”
“要怪，就怪你自己！”李若楠把責任推得幹幹淨淨，“當時，我本來想救你父母的，可你偏要對浩然動手，還不肯道歉。”
“薑凡，你給我記住，是你害死了你父母！”
“與我何幹？”
“好！很好，我記住了！”薑凡無力地往後退了一步，心中徹底絕望。
“舅舅，讓他們走吧。”
“唉！家門不幸啊！”侯桂強憤然甩袖，老淚縱橫，再攔著，又有什麽意義呢？
“薑凡，怎麽？心痛了？”李若楠聳聳肩，陰陽怪氣地說，“不是喜歡道德綁架嗎？我不過是用你對我的方式對你，你怎麽就受不了了？”
“我要你一輩子都背負著這個心病！”
“你記住，你父母，是你害死的！”
殺人誅心！
這正是李若楠想看到的，論耍心機，薑凡這種蠢貨怎麽可能是她的對手？
“嗯，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誰，將來會後悔一輩子！”
“咱們，走著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