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聽說你屢次勾引本王

一句話,就讓所有人閉了嘴,一時間,周圍靜悄悄的。

氣虛無力,顯然是重傷未愈。

但是說話沉靜鎮定,與傳言中的妖媚惑主似乎扯不上半點關係。

洛星河也不禁詫異,一度覺得自己是不是找錯了人,但是一想到姐姐的臉,依舊壓不住怒意。

“你就是那個心思惡毒,害我姐姐毀容的暗衛?”

慕鳶眼神淡淡地看向他,帶著絲絲無奈,就像看小朋友胡鬧一樣。

“公子可是有什麽誤會,自從那日救了太子殿下,我便重傷臥床,與令姐更是一麵之緣,更何況身邊還有其他人在場,如何能傷得了令姐。”

話落,別說旁人了,就連洛星河都產生了動搖。

慕鳶每一個字都仿佛帶著令人信服的能力,不急不躁,真摯而充滿力度。

而一旁的宮承睿表情卻僵硬無比,他的大腦一片空白,甚至沒有聽到慕鳶說了什麽。

從她站到眾人麵前開始,儀態氣質,甚至說話的語調,都讓宮承睿覺得仿若那個人重生。

為什麽這般相似,這幾日屢屢會因她而想起那個死了三年的人。

她難道沒死?

不,雖然一直戴著麵具,但是身形年齡也並不相符。

宮承睿心中一跳!

難道是她死了……又回來了!

隨即又隻覺心中懊惱,這麽荒謬的事情,怎麽可能。

就在他走神的功夫,洛千絮也同樣驚疑不定……

畢竟她是認識慕鳶時間最久的人。

但現在容不得她多想,如果不是慕鳶,這個人要死,如果是,就更要死!

想到這兒,洛千絮拽了拽洛星河的袖子:“星河,算了,我們回去吧……”

話音中的哽咽和委屈,一下就激起洛星河的保護欲望。

對著慕鳶冷聲道:“誰不知道你是七皇叔的暗衛,以你的本事,給我姐姐下毒還不是輕而易舉!”

“洛公子是在搞笑嗎?以我的本事,有上百種讓她死於非命的辦法,何必多此一舉。”

慕鳶像是聽到了什麽好笑的事情,嗤聲道。

洛星河一噎,還是硬著頭皮道:“你就是怕會被懷疑,才下毒毀我姐姐容貌的吧!”

“都能因為太子背叛舊主,為了爭寵,我姐姐必然是你的眼中釘!”

還能這麽理解?

慕鳶像看傻子一般,盯著洛星河看了許久,直到將對方都看惱了。

洛星河漲紅著臉質問:“你不說話,是不是因為被我說中了,無言以對。”

慕鳶隻覺得一陣無語,對著這種腦子缺根弦的人,多說半句都折壽。

索性朝著洛千絮走了過去,卻被洛星河擋在中間,防備地盯著她。

“怎麽,一個自證清白的機會,洛公子都不願給?”

洛星河猶豫了一下,便讓開了身子:“諒你也不敢怎麽樣!”

慕鳶默默翻了個白眼,走到洛千絮麵前,二人再一次四目相對。

洛千絮竟從她的眼神中看到了……恨意!

心中的驚慌一瞬間鋪天蓋地而來,壓都壓不住,仿佛那個驚人的猜測,被印證了一般。

她低下頭死死攥住拳頭,才控製住自己的手不再顫抖。

等到她再看時,慕鳶的眼中卻隻剩下淡漠。

“伸手。”

眾人看著他們,就算再不願,也隻能照做。

慕鳶將手指輕輕搭在她的手腕上……

片刻後,竟然輕笑出聲音,隻是傻子都聽得出來笑聲中的譏諷不屑。

“洛公子,還是去找個婦科聖手給令姐看看吧!”

什麽意思?

眾人都一陣不解,可是百姓裏卻不乏有“見多識廣”的人。

“該不會是私生活有問題吧,我曾經見過一個女子,因為私生活混亂,得了那種不幹淨的病,最後也是滿臉潰爛!”

一句話激起千層浪!

一道道不敢置信的目光射向洛千絮。

而洛千絮如遭雷擊,怔在當場,仿佛什麽都聽不到了,滿腦子都是那句“私生活有問題”。

等到反應過來好像瘋了一般,拚命搖頭。

“不!不……你胡說,不可能!”

洛星河自然不信,憤怒不已:“你休要話說,我姐姐尚未出閣,冰清玉潔,怎麽會得……”

他一個男子羞於啟齒,自然說不下去,隻能死死瞪著慕鳶。

慕鳶也不惱,似笑非笑地看著洛千絮。

“昨日應當看過大夫了,你仔細回憶一下,大夫是不是欲言又止或者表情奇怪?”

大夫都惜命的恨,這種後宅私密,知道了十有八九是要命的,但凡夠聰明,都不會直言。

“啊!”

一直被所有人忽視的春桃,突然輕呼一聲,緊接著急忙捂住嘴,臉色慘白。

眾人還哪有不明白的!

洛千絮仿佛被一下子戳中了神經,哪還有之前的柔弱委屈。

此時眸中泛毒,扭頭陰狠地瞪著春桃,恨不能將她撕碎。

突然想到了什麽,急忙看向宮承睿。

而對方眼中的震驚、懷疑、嫌棄,不論哪一種,讓她心如淩遲一般。

“看來本王來晚了啊?今兒沒出門,便被編排上成了故事的配角,連忙叫上洛二爺一同來瞧瞧。”

一道慵懶戲虐的聲音傳來,眾人才回過神來,看向來人。

七皇叔負手而立站在人群後麵,身旁一臉怒意的洛家二爺,三步並作兩步地走過來。

“啪——”

一巴掌扇在洛星河的臉上。

“孽障,還不跪下給太子殿下道歉!”

洛星河還哪敢有絲毫猶豫,直挺挺跪下,卻緊閉著嘴巴,道歉是道不了一點。

洛熠見狀,更是氣不打一處來,但畢竟是親兒子,隻得轉身朝著宮承睿行了一禮。

“殿下,今日是犬子的錯,臣代他向殿下賠罪,請殿下責罰。”

話落,手下將一個被捆著雙手的人帶上來。

“臣已經查清楚,今日的流言正是此人傳出去的,待查清楚幕後之人,定會給太子殿下和七皇叔一個交代。”

宮承睿擺了擺手,這會兒還哪有心思算賬。

想到他和洛千絮……

心裏的驚恐擔憂,恨不得馬上找個禦醫過來。

惡狠狠瞪了一眼洛千絮。

“那臣先告退了。”

說罷,帶著洛星河和洛千絮離開了。

洛千絮臨走時目光如刀般看了慕鳶一眼,那一眼,隻有四個字。

至死方休!

慕鳶輕笑一聲,毫不在意,他們之間,早就是不死不休了。

今日這出戲,十有八九就是洛千絮自己編排的,卻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那日初見靠近她時,便聞到了她身上的異味,有了猜測。

後來給她擦臉上的血跡時,手帕中混合了一種特殊的藥粉,正常人接觸並不會有任何問題。

當時也隻是試試罷了,沒想到……

正想著,突然感覺到一股強烈的壓迫感,不禁扭頭看去。

就見宮斯年不知什麽時候站在了她旁邊,意味不明地勾了勾唇:“聽說你屢次勾引本王?”

慕鳶臉色一黑:“如果王爺擔心,屬下可以從今日起喜歡女人。”

宮斯年一滯,隨即眼中浮上一抹興味。

“果然如傳言所說,搭上太子了?不然膽子怎麽變得這般大。”

慕鳶依舊是一副不鹹不淡的模樣:“屬下是王爺培養的,膽子自然也是王爺養大的。”

宮斯年臉上的笑容更盛,靠近慕鳶的耳邊,薄唇輕啟:

“如果你當初便這般有趣,也許本王都舍不得將你送給別人了!”

略帶磁性的嗓音,聲音輕得仿佛羽毛飄落在心尖,呼出的熱氣,吹得慕鳶耳廓發燙。

就連心髒都猛地漏跳一拍,急忙要後退一步。

隻覺得手腕一緊,人已經被宮承睿拽到身後:“侄兒謝過皇叔。”

宮斯年看到宮承睿這般維護的舉動,不禁眉毛一挑。

“哦,今日又要謝本王什麽?”

“洛二爺是皇叔請來的吧!皇叔不用否認,隻是……皇叔向來不愛多管閑事,那今日是為了誰呢?”

說罷,也不給宮斯年說話的機會,拉著慕鳶便走。

宮斯年看著二人的背影,臉色慢慢沉下來。

“去,給太子請個禦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