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不同尋常的危險

此話一出,沈翊辰原本有些許淩亂的呼吸立刻平複,他看向秦婉清的眼神瞬間凜冽。

這個女人總能在不經意間讓他感覺到不同尋常的危險,隻是他不知道這種危機的矛頭究竟是否在指向他。

沈翊辰周身氣壓驟降,饒是秦婉清意誌力再為強悍,也不免在他麵前打了個寒顫,一瞬間萌生出退縮的念頭。

隻是沈翊辰體內的蠱蟲其毒性之烈,實在是不得不防。

何況目前在鎮北侯府裏,秦婉清想要過得自在些,能仰仗依靠的也隻有沈翊辰這邊的人。

她還有仇未報,自然需要從鎮北侯手上借力。秦婉清念及此處,便吞下唾沫,強頂著沈翊辰的威壓,抬起目光直勾勾地盯著那雙狹長有淩厲的雙眸:“侯爺不知……此刻你的體內正有著一種極為惡毒的蠱蟲嗎?”

下一個瞬間秦婉清隻覺得天旋地轉,她曾被沈翊辰放倒在身下時便是如此,隻是此刻在她上方的男人目中不再含情,而是帶著隱隱壓製的不滿。

“你膽子真是不小,本侯的身體何時中過蠱蟲,還是說,你接近本侯有著什麽別的目的。”

秦婉清那夜闖入他的宅院當中,本就可疑至極。這女人接近他既不不是母親安排的,也不要他給的名分,如今又說出這種話來,沈翊辰隻當是秦婉清對他抱有別的目的,而且,恐怕動機不純。

沈翊辰胸膛起伏,他鉗製住秦婉清的手腕,不顧女子驚呼便將其死死扣按在床榻上。

“侯爺!”秦婉清驚呼一聲,扭動著胳膊和腰肢,想要從力大無比的桎梏中脫身。

奈何沈翊辰力道之大,秦婉清這副身體那纖弱的腕子和腰身又怎能掙脫,不被捏碎骨頭都算好了。

秦婉清暗暗咬牙,早知這具身體遲早要壞她的事,卻不曾想是壞在了沈翊辰的手上。

她眉心一展,貝齒輕咬,麵上又是一副狀似委屈的,泫然欲泣的神情。

沈翊辰被驟然騰起的怒火一時衝昏,眼下見狀便趕忙卸去力道,隻見秦婉清眉眼之間似是有濕潤淚光,眼尾更是濕紅一片。

女子身軀止不住地輕顫,加上臉上那一股委屈之色,瞬間令沈翊辰找回些理智。

他沒鬆開秦婉清的手腕,就這麽撐在她身體上方,低眼便可將秦婉清曼妙的曲線覽進眼底。

“有什麽話就說,本侯聽完自有判斷。”

沈翊辰皺著眉頭,對他而言,此刻最糟糕的無非是他對這女人依然有著無法抗拒的反應。

該死的,他隻知道那日自己受了某種藥物影響,而他向來不在乎這些催人情動的藥物。

此前從沒有哪一味催情藥能對他起效,可這秦家三小姐……

還沒等沈翊辰細想下去,秦婉清便深吸一口氣,在沈翊辰的氣場散去後就連呼吸都通暢不少。她抬手去剝開了沈翊辰身前的衣物,溫暖又柔軟的手掌撫在男子**的胸膛前。

沈翊辰眉心一擰正要發作,下一秒卻驟然頓住,心口……有什麽東西!

秦婉清暗暗用多年習蠱得來的秘法,將那噬心的蠱蟲悄悄催動,她指間隱隱發力,引導著蟄藏在沈翊辰體內的蠱蟲逐漸躁動。

強而有力的心跳在她掌心下擂動,沈翊辰一動不動地注視著秦婉清的動作。

這個女人做了什麽,讓他的心口無端傳來一陣鑽心蝕骨之痛。

莫非正如她方才所言,自己的身體裏確實有著某種要命的蠱蟲?沈翊辰此刻也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是以他一言不發緊緊地盯著秦婉清的雙眼,在等她給出一個解釋。

秦婉清毫不畏縮,她抬起目光直直盯著沈翊辰審視的雙眼,就這麽不偏不倚地看了回去。

她朱唇輕啟,嗬氣如蘭,說出的話卻冷靜地可怕:“侯爺,你身體裏藏著一種十分罕見的蠱蟲,此蠱蟄伏周期長,以人心為食,發作時必定蝕骨鑽心,若不根除,他日必定傷及侯爺性命。”

“你怎知——”

“我怎知?侯爺疑心我也是情理之中。隻因小女子不才,略識得幾個字,讀得幾本古籍,其中恰巧有記載。”秦婉清唇角輕揚,那自信又帶著些微諷刺的笑意出現在這張動人心魄的臉上。

“古籍所載,有蟲無名,以人心為食,多潛藏於胸;其型似線,細不可察;可鑽血管、大腦。若不根治,必七竅流血,暴斃而亡。”秦婉清好聽的嗓音在沈翊辰的耳畔響起,一字一句皆讓他心頭一凜。

《庶子謀》一書縱使架空,卻還是沒跳脫出古代的封建教條,其中女子大多無才無德,不識字也不讀書。原主秦家三小姐便自幼未入過學堂,又因性子直率毫無心機,最終被沈雲澈和秦月瑤玩弄於股掌之間,釀成悲慘命運。

秦婉清一笑,出口帶著明裏暗裏的諷刺,偏偏此時沈翊辰不得不選擇相信她,便也不多與之計較。

“你有根治之法?”沈翊辰縱使信她,也未必全信。秦婉清此番言論幾分真幾分假,他還得另行追查。

隻是眼下看她信誓旦旦的樣子,又實在不像是在與他說謊。

況且,方才秦婉清的手拂過他的前胸,那時心口劇烈的刺痛可騙不了他,分明就是有什麽東西在體內啃噬他的肉一般。

若是如她所言,那麽背地裏給他下蠱之人,必要好好追查出個一二來。

沈翊辰麵色沉沉,很是難看。

秦婉清知道此事非同尋常,給鎮北侯下蠱毒一事可是要殺頭和株連的罪名。原書中並未寫明此事出自誰手,畢竟沈翊辰本就是一個配角,就連身亡都是寥寥數筆帶過,以至於她一度以為戰功赫赫的鎮北侯爺是死於沙場。

秦婉清想不出個結果,卻也知道這事不是憑借她一己之力便能解決的,但她如今有了和沈翊辰對等談判的籌碼,不需要再因寄人籬下而矮他一頭。

“如何?侯爺現在可清楚了?”

沈翊辰聽聞她笑意盈盈的詢問,麵色陰沉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