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中品靈石
“真的？我說到做到，你沒必要欲擒故縱。”少女美目中透著一絲懷疑，然後小嘴一撇，嘟囔道“你眼睛往哪看來著，別以為我不知道。”
“不是這樣…是真的教不了你。”林默撓撓頭，悻悻道。
林默從滿地的中品靈石中撿起一塊，當作答應自己的報酬，連同之前那塊一並收進儲物袋，拍了拍手站起身來。
看著眼前目不斜視看著靈石堆長籲短歎的林默，趙靈靈的眼眸迅速暗淡起來，隨後似是想到了什麽。
急切道“那你的火，能不能教我？”好似覺得自己有些唐突，又補充道“我拿靈石跟你換，你開價就是。”
林默假意思索，通過識海的印記，向龍爺詢問，最後得到了“去去去你龍爺有要事做，愛教誰教誰。”的答案。
隨後，林默試探性的伸出五根手指，“這個數？”
趙靈靈眼神一亮答道“成交！”說罷，向前跪坐在地，將靈石中的一小堆劃拉給林默。
林默呆若木雞，五十塊中品靈石！他本來的意思是五塊，還覺得自己是不是太黑心了些？畢竟五塊中品靈石等於五千塊下品靈石了，要是靠自己的宗門俸祿，大概得攢五十年。
如今這五十塊…掐算了一下，林默得出答案，五百年俸祿！
趙靈靈見此微微一怔，“不是五十塊？”
林默趕忙回神，快速點頭如搗蒜，激動道“是！”
少女拍了拍胸脯，長出一口氣，“那就好…”
“我需要筆墨。”林默急忙將此事拍板定磚。
趙靈靈翻了個白眼，“誰還用那玩意兒？”並取出一枚白色玉簡，遞給林默，補充道“以靈力刻印就行。”
林默也不覺得自己鄉巴佬，大方的接過，將君相火用靈力記錄在玉簡中，最後交還給趙靈靈。
“這火控製起來需要心如止水，當然，在需要的時候心緒波動，也有出乎意料的效果。”為了避免五十塊中品靈石掙得太過意不去，林默為趙靈靈指出君相火的要點。
片刻後，閣樓內出現以下場景……
趙靈靈就那麽跪坐在地，捧著玉簡投射的字幕，目不轉睛，嘴角翹起極大的弧度，時不時輕點螓首，時不時將粉唇睜得又大又圓。
林默撿起一塊塊靈石，輕輕哈口氣，再用衣袖擦一擦，最後收進儲物袋，一塊接著一塊絕不厚此薄彼，樂此不疲。
視線交匯時，兩人心領神會地對視一笑，越看越滿意。
買賣雙方都覺得自己撿了天大便宜，賓主盡歡。
隨著最後一塊靈石也被擦拭幹淨，乖乖躺進儲物袋，林默開始收拾起散落一地的靈石，將他們全部放到桌子上，自顧自抽了把椅子坐下，從儲物袋中取出一塊自己的，看一看，摸一摸。
趙靈靈學習完君相火，試驗了幾次，沒問題後坐到林默對麵，開口說道“煉丹你說你不會教，那容我在一旁觀摩可行？報酬的話…一爐就一塊中品靈石，咋樣？”
林默也不作答，反問道“你就這麽有錢？”
少女趴在桌子上，兩掌托著臉頰，回答道“也沒有啊…我在煉丹堂擔任丹師，所有的俸祿和煉丹的積蓄都在這了。”說著，用下巴點了點桌上已經少了三分之一的靈石。
果然，林默的想法得以印證，就算是內門弟子，這麽多數量的靈石，也不是隨隨便便就能拿出來的。
“這些收起來吧，不用給報酬。”林默看著趙靈靈，輕聲開口，眼神真誠。
少女抿了抿嘴，故作輕鬆，打趣道“還說不是欲擒故縱？用不著你以退為進，就算是我自己觀摩，隻要有用，本姑娘之前說的依然作數。”
林默笑道“我是覺得我們算朋友，至少也算半個不是，當然，你要覺得是我唐突了，咱們這點微薄情誼，連半塊靈石都不值，按你說的辦就好。”
趙靈靈皮笑肉不笑，“想得美！你個大男人說話要是連我一介女流都不如，你也不好意思吧。”
林默笑了笑，不做言語，取出上次趙峰喝剩後又被他烤幹的養神茶，準備放到茶壺，被趙靈靈嫌棄地搶過，取出一撮新的養神茶，投入壺中開始衝泡。
將一杯茶水推到林默身前，趙靈靈不經意地開口“你搬到我這來吧。”
噗，剛剛猛灌一口的茶水從林默嘴裏噴出，“咳咳咳咳…什麽？咳咳咳咳”顧不上被嗆的咳嗽，林默詫異開口。
“別多想，二樓還有空房間，方便我觀摩你煉丹而已，你要是有非分之想，我就把你那玩意兒剁下來當花肥。”趙靈靈不在意地捧著茶杯說。
緩過來的林默頭搖得像撥浪鼓，急忙否定，“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不合禮數…傳出去也不好聽。”
趙靈靈一拍桌子，素手點著林默“我個女孩子家家的都不在意這些世俗看法，你個大男人磨磨唧唧，一點也不爽利。”
林默直起身子，神情嚴肅，沉聲開口“我在意…”
好像覺得自己太過駁了人家的麵子，語氣一頓緩了緩，繼續說道“或許是林某在山下久讀聖賢書，免不了染上幾分迂腐，姑娘見諒。”說罷，對著眼前少女起身作揖。
趙靈靈側過身去，目光瞥向別處，不去看站著的青年，用一隻手撐著腦袋，片刻後才開口道“切…你還當上正人君子了…”
林默立起身子，歎了口氣，坐回去，就這麽盯著剩下的半杯茶水不敢抬頭。
世間男子，最難消受美人恩，這點並無世俗之分。
閣樓內的氣氛有些尷尬，直到門外傳來砰砰聲。
趙靈靈取出令牌開門，來人是趙峰。
剛看到趙靈靈，趙峰眉頭一皺就訓斥出聲“靈靈，你又闖禍了！”
少女不服氣地就要反駁，卻被林默搶先一步，向趙峰躬身抱拳道“趙師兄言重了，隻是誤會而已，趙姑娘行事豪爽不拘小節，比世間大多男子都更具幾分豪傑氣，是在下不知好歹，辜負了…辜負了佳人美意。”
一番話，說於兩人聽。
趙峰聞言麵露疑惑，先將林默扶起，打量了一下屋內的氣氛，隨後眉頭舒展恍然大悟道“說到底，你二人也算有緣…乃是同庚。”
旋即拍了拍林默的肩頭，麵帶笑意專門和林默說道“山下有句話怎麽說來著？林兄該比我了解才是，大概意思是，兩人若是同歲，則命裏犯衝，磕磕碰碰打打鬧鬧的…不算壞事，若有冒犯之處，為兄代她賠罪了。”
山下王朝中的確有這種講究，不過是形容夫妻。
林默苦笑一聲，搪塞道“我也不知…也許是別國的說法…”
趙峰看破不說破，笑道“我這妹妹性子跳脫了些，但心地善良，隻是偶爾有些魯莽，林兄日後多接觸就知道了，你們年輕人的事，我不多插手。”
林默一時語塞，心裏盤算著作何說辭，一旁的少女抿了抿嘴，換上一副笑臉，走上前來，點著林默胸膛“你跟我同歲？那怎麽修為這麽低？煉丹天賦倒是妖孽的過分哦。”
然後一個蹦跳摟住林默脖頸，將其拽得歪斜，豪氣地將另一隻手一揮“沒關係小默默，以後我罩著你！誰敢欺負你我就拍爛他腦袋！”
趙峰搖了搖頭，笑而不語，林默尷尬地將腦袋抽出，轉移話題道“我如何讓你觀摩煉丹？你到我洞府？”
提到正事，趙靈靈輕聲開口“你既然不願意搬到我這來…那我偶爾去你那吧，不過大多時候最好到煉丹堂去。”隨後取出一個令牌，拋向林默。
等林默接住令牌繼續道“持此令牌可以暫時在煉丹堂借用我的丹室，裏麵的丹爐品質不錯，購買靈藥也有一定的優惠。
回頭等你有空，我會寫一封推薦信，讓他們破格為你進行丹師考核，通過之後會有相應的福利，每月的俸祿也會提高。”
隨後少女笑眯眯的望向林默“你這財迷腦袋，到時候別忘了本姑娘的大恩大德。”
林默微微一笑，“好的。”
一旁的趙峰笑容凝固在臉上，這都什麽跟什麽？這才幾天就要考核丹師，沒聽說過你小子還會煉丹啊，還有，什麽叫搬到這裏來？還不願意？
看著兩人正在交換傳訊玉簡，顧及自己的妹妹，又不好發作，握了握拳頭。
交換完成的兩人對視一笑，無人在意。
見此，趙峰嘴角抽搐，低著頭臉色鐵青地磨牙。
林默低頭俯視剛到自己胸膛的少女，輕聲道“我大概每三天去一次煉丹堂，目前要以修為為重…”
“沒關係，你是該好好修煉，你忙你的就是，煉丹時聯係我就好。”趙靈靈點頭回應。
“那…我先行告辭了，你們兄妹慢聊，我就不多叨擾了。”
“哦。”少女低頭哦了一聲，再無言語。
“…好！”趙峰勉強擺出一個笑臉，從嘴裏擠出一個字。
林默向二人抱拳，離開閣樓。
待到林默走遠，趙峰走到閣樓外，狠狠地跺了跺腳，一拳將裝飾用的石燈幢打得粉碎，長出一口氣快速搓了搓臉，才返回閣樓。
看著麵前低垂著頭不知心思的少女，男人寵溺地摸了摸她的頭，清了清嗓子，開口說道“咳…那小子啊，身陷險境被白師姐搭救，才撿了一條命回來，沒準兒一顆心就那麽不講道理的念著人家了。”
少女用腳尖輕輕踢著桌腳，漫不經心的說“哦，跟我有什麽關係？”
男人並不理，“那小子不是木訥的主兒，修為其實不差的…跟你不同，他還沒修煉多少時日，天賦心性城府都是上佳，勉強配得上我家小美女咯，至於別的…”
趙峰話鋒一轉，揶揄道“誰知道白師姐現在遠在那個天邊？又是誰家的好姑娘近在眼前啊？”
少女沒有開心，不知怎的，眼前場景似乎朦朧起來。
趙峰知道緣由，輕歎一聲，輕輕為少女拂去眼淚，柔聲開口“該怎麽就怎麽，別的事不是你該想的…”隨後語氣變得嚴肅鄭重“我這當哥的還沒死呢！”
趙靈靈自顧自坐下，揉了揉眼睛“瞎說什麽？我們滿打滿算才認識半天，你就確定本姑娘一定喜歡他？
覺得他有點意思罷了，八字還沒一撇呢！哼，後麵看他表現，好的話就給他一個機會！
不用你開導我，老祖真傳咋了，來頭大天賦高了不起啊，這又不是挑弟子，老娘會怕她？至於別的…真到那份兒上用不著你說！”
少女做了個鬼臉，吐著舌頭含糊不清道“大不了，老娘跑下山去，這輩子都不回來，讓那臭老頭急去吧！”說到這兒趙靈靈笑了起來，極為明媚。
男人笑了笑，眼神堅定，不知下了什麽決心，鮮見的沒有出言訓斥，而是輕聲問道“那小子還會煉丹？”
趙靈靈疑惑道“你比我先認識他，你還不知道？天賦高得嚇人哩，至少我沒見過能在練氣期練出三品丹藥的弟子，而且他煉出的丹藥，藥效高出普通丹藥五成，鬼知道他怎麽做到的…”
趙峰滿頭霧水，“他…晉升外門沒多長時間啊…”隨後灑脫一笑，“嗬嗬，那幾瓶靈氣丹倒是給得不虧，還真挖到塊真金。”
咚咚咚，敲門聲傳來。
趙靈靈有些疑惑，開門，一個青年看著門檻，抬眼望了一眼兩人，尷尬地撓撓頭，“那個…我迷路了…”
“哈哈哈哈哈，長個財迷腦袋光認靈石不認路！飛上來的時候還捂著眼睛，淨看不該看的了吧？哈哈哈哈，好玩好玩。”少女拍著桌子雙腿搖晃，笑得前仰後合，某處晃動幅度極大。
林默鬼迷心竅地又瞥了一眼，然後猛然意識到趙峰還在，也不進門，單手扶著門框，眼神飄移。
趙峰哪還能不明白什麽叫淨看不該看的，看了一眼笑得眼淚都出來的少女忍不住出聲“小姑娘家家的，也不知道收斂一點，成何體統？”
當時就被駁回“你管我！都是哥們兒，給他看兩眼咋了？不少皮不少肉的，本姑娘就是願意。”趙靈靈邊說邊把手指指向門外。
莫名被指到的林默恨不得把眼珠子摳出來，你說你瞎看什麽？隻求現在有個地縫能讓自己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