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煉丹
“我要學煉丹！”林默搖了搖頭，清明了幾分，對著龍爺握拳高聲喊道。
對林默來說，丹藥就是修為，更能拿來換靈石，煉丹無疑是最佳選擇。
不過很快林默的一腔熱血被潑了盆冷水，龍爺不滿道“喊什麽喊？你龍爺能教你，但你龍爺不能給你變出丹爐和靈藥，想辦法備齊了再叫喚。”
林默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訕訕回應“好像也是…”
隨即林默取出傳訊玉簡，聯係趙峰詢問其宗門內怎麽搞來丹爐和靈藥。
不出片刻趙峰回訊，取出微微發燙的玉簡，注入一絲靈氣，趙峰的訊息投射而出：
“我禦獸宗雖以禦獸為基，但可供弟子選擇的道路並不少。
如果不要宗門發放的靈獸，也可執令牌到雜物堂領取一柄靈器，或者其餘道路的修煉之法，其中也包括丹爐和基礎的煉丹法訣，不過靈藥要自己用靈石或宗門貢獻購買。
就算宗門內的靈藥比外界便宜些，一爐丹藥所需的靈藥，也要至少數十枚靈石，或數十點宗門貢獻，多是宗門內的煉丹世家，才會作此選擇。”
感謝了一番趙峰，將四腳蛇揣進兜裏，林默走出洞府，重返雜物堂。
此時，不複初來時的清冷，大廳中人來人往，宗門弟子俸祿的發放，宗門任務的領取與交付，以及一些瑣事都在雜物堂。
不可避免的林默目光再次掃向掛著“晉升”牌子的櫃台，那青年似是感受到有人在看他，順著直覺望去，和林默瞧了個對眼，然後急忙竄到櫃台底下。
林默眼神古怪搖了搖頭，走向目標處，也就是掛著“丹藥”牌子的櫃台，有一容貌還算清麗的女子立於台前，領口處繡著一個“丹”字。
看到林默走來輕聲開口詢問“買什麽丹藥？”
顯然來此處的尋常弟子多是購買丹藥，煉丹堂的弟子則偶爾會來交付丹藥。
“不，我想領取一鼎丹爐和煉丹法訣。”林默淡淡開口。
“你是新晉弟子？需要出示令牌。”女子談不上太意外，除了煉丹世家之外，也有弟子選擇領取丹爐，但最後往往不了了之，反而因為煉丹的龐大消耗拖累修煉。
查看完林默遞出的令牌，女子有些猶豫，但仍是勸道“你確定要兌換丹爐？新晉弟子隻有一次機會，一經兌換不可更改。”
林默麵對女子的善意，微笑道“好意心領了，但我自有定奪。”
聞言女子也不再多說，走入倉庫取出一鼎一尺高，一掌寬的青色丹爐以及一本藍色封麵的煉丹法訣交給林默。
“我還想要一爐靈氣丹的靈藥。”
“四十點宗門貢獻，或四十塊靈石。”
“額…靈石不夠，能用丹藥結賬嗎？”林默有些尷尬，掏出一瓶三品靈氣丹。
“可以先將丹藥兌換成宗門貢獻，不過會吃點小虧。”
“可以！”林默點頭。
查驗了玉瓶當中的丹藥，女子有些意外，竟然是三品靈氣丹，心中暗道“看來也是個有背景的…難怪會來兌換丹爐。”隨後開口說道“一枚三品靈氣丹可兌換四十點宗門貢獻，所以一枚就足夠結清。”
這麽值錢？林默有些吃驚，趙峰給他的東西還真是不少，築基弟子出手就是闊綽。
“那這九枚都換了吧，全部都要靈氣丹的靈藥。”林默略一沉吟就下了決定，每一個煉丹師都是靈藥堆積起來的，有些錢不花也沒辦法，也沒必要摳摳縮縮了，學會了煉丹，以後就有了穩定的生財之道。
女子取走丹藥，然後開始準備，將一種種靈藥分別包好，最後想了一會，將每一種靈藥的名字寫在了包好的紙上。
“多謝。”林默知曉了女子的意思，那是怕他初來乍到，連靈藥都分辨不出。
“要是煉成丹，可回此處兌換宗門貢獻。”女子見林默還算客氣微微一笑，這也算一種祝福。
點了點頭，林默將靈藥收進儲物袋，徑直離開，原本縮在櫃台內的青年也探出腦袋。
林默回到自己的洞府，將丹爐取出，靈藥也一一拆開，分別擺放在石桌上，取出藍色的煉丹法訣，簡單翻閱一遍。
其上有七張丹方，靈氣丹亦在其中，還有簡單的控火訣，比之禦火術所喚火焰溫度更高，而且能隨意調整。
“你先研究研究丹方，給你龍爺取筆墨來，你龍爺傳你一篇控火訣！那垃圾玩意兒，留著擦嘴吧。”四腳蛇的眼神中得意之色浮現。
林默屁顛屁顛地從儲物袋取出筆墨硯台，將毛筆親自放在四腳蛇的小爪子中。
喚出一團清水，磨好了墨，放到四角蛇腳邊，四腳蛇滿意的點點頭，開始執筆書寫，隻是樣子有些滑稽，兩隻小爪子握著筆頭，每寫一個字就要挪一個地方。
不過林默知道，龍爺出品，必屬精品。
伺候好四腳蛇，林默看起丹方，這靈氣丹共需五種靈藥，分別是天靈草、月靈花、紫炎果、寒玉草和靈凝木，林默將其在煉丹法訣中一一找到。
“天靈草，性陽，生於靈氣濃鬱且陽氣充沛之地，所含靈氣剛猛活躍。月靈花，性陰，滿月之時綻放於陰寒寂靜之處，所含靈氣陰柔穩定。寒玉草，性陰，生於萬年寒冰之上，所含靈氣陰寒，卻極為沉寂……………”
全部了解後，林默熟悉了一下煉製步驟，在心中默默推演，直至被一道聲音打斷。
“齊了！”四腳蛇把毛筆一扔，拍了拍小爪子，雙手掐腰。
林默將四腳蛇寫的紙張拿起，凝神望去，朗讀出聲“君相火？”
“不錯，以煉丹來說，最好是天地孕育的火焰…現在沒這條件，這君相火源於人之五髒，人又為萬物之長，對你來說已經是最好的了。”四腳蛇爬到林默腦袋上，翹著二郎腿，悠哉悠哉。
隨著林默去修習君相火，龍爺繼續補充道：
“此火學習起來不難，難在使用上，君相火以溫和著稱，最忌心浮氣躁或心緒不寧，否則心火起君火勝，壓過相火就失了平衡。”
林默通讀全篇，理解之後依照紙上記載運轉靈力，一團紅黃交加的火焰出現在掌心，林默心中一喜，火焰紅光更盛，黃光暗淡下去，劈裏啪啦地劇烈燃燒起來，最終寂滅。
四腳蛇眼睛一瞪，“你龍爺剛說完！”
林默深吸一口氣，定了定心神，再次喚出君相火，這次不悲不喜，紅黃火焰再次出現，林默控製著火勢上升或下降，熟悉了一番，將之寂滅。
“給你龍爺開爐，煉丹！”四腳蛇小爪一揮，高聲道。
“這麽快，不再熟悉熟悉嗎？”反而是林默有些錯愕。
“實踐出真知，懂不懂？”
林默平複了一下緊張的心緒，盤膝而坐，幾個深呼吸後做足準備，“嘩”的一聲，君相火出現在林默小腹處，在林默的控製下化作兩條弧形火線，探入丹爐之中。
林默神識籠罩青色丹爐，其內溫度慢慢升高，內壁已然染上一層火紅，“這倒是比尋常練氣弟子煉丹方便的多。”林默暗道。
擁有神識是他的優勢，尋常煉氣期弟子就隻能憑肉眼觀察了，一些細微的靈氣變化也能通過神識探查到。
感受著丹爐溫度足夠了，林默依照第一步將天靈草投入，用君相火將其包裹，緩緩焚燒之下天靈草化作藥液，就在此刻火勢一高，藥液中的雜質化作一縷青煙飄出丹爐，剩下純粹的至陽藥液在丹爐之中躍動，林默以火焰將其放在一旁溫養。
投入月靈花和紫炎果如法炮製，到寒玉草時卻無法析出半點藥液，全部化作青煙，林默一怔心緒波動之下紅色的君焰席卷丹爐，連同天靈草和月靈花的藥液一起焚燒殆盡。
“怎會如此…”林默沉思，他完全按照丹方行事。
“寒玉草靈力極為沉寂，不同於天靈草的猛火煉化，而是需要以極小的火焰由內向外緩緩勾動其蘊含的靈力。”
“這是根據寒玉草的習性，而需要做出的調整，如果煉丹手法的精妙以及對丹道的理解，決定煉丹師的高度，那麽，對草木習性以及藥理的掌握就決定煉丹師的寬度。”
“發你的那本破書，太過簡陋，一些破爛東西還遮遮掩掩。”四腳蛇用小爪子摳了摳鼻子鄙夷道。
“至於處理方法，和一些珍貴丹藥的丹方，確實是各煉丹師的不傳之秘…所以一個好師父至關重要，小子，有你龍爺相助，是你八百輩子修來的福分！”四腳蛇眼神得意。
對此，林默確實不置可否，不過不作言語，凝神靜心，重新來過。
再次提煉至寒玉草，依照龍爺的指導，一縷細如發絲的火焰如若針芒，刺入寒玉草根莖，寒玉草終於有了反應，綻放冰藍色的朦朧光暈，隨著那一絲火焰愈發加大，光暈隨之愈發明亮，片刻後青煙升騰，寒玉草化作冰藍色藥液，在丹爐中隨火湧動。
最後一步，林默將最後的凝靈木投入丹爐，火焰席卷，化作炭灰，但並不焦黑，反而呈現出翠綠色彩，緊接著，林默控製火焰將藥液全部融合，後以靈凝木的炭灰包裹，隨著藥液均勻浸入，所有材料凝作一個簡易丹丸，火焰一盛帶著丹丸極速旋轉、收縮，臨近拇指大小，其內卻爆發出一陣剛猛的靈氣波動，丹丸突然炸成碎片，甩在丹爐內壁。
顯然，這就是炸爐了。
“丹爐雖小，卻自成天地，陰陽自行演化其中，說到底…這煉丹就是在陰陽間做文章，剩下的自己悟去。”四腳蛇一眼看出問題所在，翻了個白眼兒緩緩開口。
林默磨牙，也不早說，每次都讓自己悟，四十塊靈石就聽個響兒，心如刀絞啊，呼吸都沉重幾分。
這次若沒把握，絕不出手！林默搓了搓臉，以拳撐頭，暗自沉思，嘴中碎碎念“自成天地…陰陽…”
半晌，林默抬頭，雙掌一拍“丹爐金鐵所鑄，屬陽，此前凝丹時陽盛陰衰，平衡不在，所以才炸爐！”越說林默眼眸越明亮，龍爺不語，算是默認。
將丹爐內的殘餘丹泥焚燒，林默再次投身煉丹大業，慢慢熟悉之下，一步步有條不紊，這次爐內丹丸足有三顆，又到了臨近拇指大小，林默卻將君相火寂滅，僅以餘溫凝丹。
深深吐出一口氣，林默有些猶豫，手掌覆在丹爐心情忐忑，最後還是掀開爐頂，目光探去，三枚丹藥靜靜躺在其中。
林默心中忐忑落地，“哈！成了！成了！”四十塊靈石啊，好歹沒血本無歸。
“這一爐丹藥放你手裏，藥力連十之一二都沒發揮，還有心思臭美？出去別說是你龍爺教的。”龍爺斜眼一瞪，嗤之以鼻。
林默也不理，取出丹藥捧在掌心，隻是一品而已，但他愈發覺得比那三品靈丹都圓潤喜人。
將三枚丹藥裝入一個空玉瓶，林默調息再戰，暗自打氣，龍爺說的其實不錯，這一爐丹藥連本都沒回，一枚一品靈氣丹僅能兌換八點宗門貢獻，三枚就是二十四點，不過好歹也成丹了不是。
兩個時辰過去，林默煉出五爐，無論是對火焰的掌控，還是對靈氣丹的了解，都顯得愈發熟稔，出丹量也從三枚到五枚七枚，到最後的足十枚，質量上也有二品三品的靈丹出現。
最後一爐，一品三枚，二品四枚，三品兩枚。
這放在煉丹堂要引起軒然大波，能一爐煉出九枚靈丹的不是沒有，但練氣期弟子絕不可能煉製出二品三品靈丹。
林默算是這禦獸宗內的獨一份，不過他正鬱悶，若是靈力藥力被激發完全，理應能出九枚三品靈氣丹，這是靈藥的極限。
這最後一爐已經是目前為止最好的了，三品靈氣丹出了兩枚，單論靈氣丹的煉製，林默覺得自己稱得上一個爐火純青的評價。
凝望最後一份材料，林默福至心靈，也不言語，更顧不上會不會浪費，丹爐內火焰升騰。
天靈草被投入其中，紅光閃爍一息，天靈草就化作藥液且靈氣更加充盈，火焰卻並未像以往般寂滅，而是再次轉為紅黃交加的狀態。
月靈花和紫炎果莫不如此，到了寒玉草，火針刺入一瞬就在其中寂滅，隨後新的火針刺入如此反複，冰藍色光暈之前隻是明亮，如今竟無比璀璨。
以餘溫溫養片刻，結果呈現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