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我怎麽可能會跟姐夫有那種關係？”
也許是由於太過投入了，整個過程，她出奇地冷靜，冷靜得讓她自己都覺得自己好陌生。
等她弄完這一切之後，已經是三個鍾頭之後了，她將“新錄音”重新聽了一遍，認真檢查，又重新修整了一遍，確保萬無一失之後，才又將那個小東西放回原處。
等她昨晚這一切之後，便離開了房間，開了車去外麵兜風。
她平時很少兜風，但今天卻突發奇想，想要去外麵兜一圈兒。
上了車之後，她打開車窗，外麵的風從車窗邊吹了過了，將她的頭發全都吹到腦後......
這種感覺很好，有種前所未有的輕鬆感，仿佛一陣風將所有的煩惱憂愁全都吹散了.......
而伴隨著這種輕鬆感而來的，是一種很微妙的感覺。
她好像頃刻間將剛剛聽到的一切全都忘了，腦海裏偶爾浮現出其中的幾句，也是模糊不清的。
她很難去解釋這種反應，像是大腦裏有個過濾器似的，直接將她擔心的那部分東西給過濾掉了，隻留下碎片式的隻言片語。
晚上四點半，她準時出現在了方方圓圓所在的幼兒園門口。
在林小冰離開之前，已經跟幼兒園老師交代過了，江詩施來幼兒園之前，也跟老師溝通過。
畢竟，她已經不是第一次來幼兒園了，老師對她也算熟悉。
當方方圓圓看到江詩施時，都不由地愣了一下。
“方方、圓圓......”江詩施朝著他們揮了揮手，示意他們過來。
方方圓圓站在原地，互相看了一眼，依舊沒有邁開步子走過來。
江詩施見狀，主動走了過去，俯下身說道：“方方圓圓，今天我來接你們回去......”
“我小姨呢？”方方問。
“小姨她這幾天得去處理一點兒事情，所以這段時間我來照顧你們，好不好？”江詩施說。
江詩施說話間，圓圓一直看著她，眼中滿是疑惑。
方方很快又開口了：“詩施姐姐，這段時間為什麽爸爸不見了，小姨也不見了？”
江詩施聽到“不見”兩個字，心裏有些難過，正想著怎麽開口，沉默了好久的圓圓又突然補充了一句：“我們的媽媽也不見好長時間了，為什麽？”
“他們都去了哪裏？”方方緊接著又問。
江詩施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但她能感受到，方方圓圓能意識到方屹、林小冰、林小陽的突然“消失”是有關聯的。
孩子很聰明，或許隻有成年人才會把孩子當不懂事的孩子來看待。
江詩施本想找個借口，或者編個理由，讓他們安心。
但最後還是說：“方方圓圓，我也不知道為什麽他們突然都有事出去了，他們走的時候也沒告訴我，隻交代我好好照顧你們。要不我接下來好好問一問，看看他們到底去幹什麽了，好不好？”
圓圓聽罷，點了點頭。
方方似乎還有些猶豫，但猶豫歸猶豫，他也沒有辦法，最後隻得低著頭說：“好吧。”
江詩施帶著方方圓圓上了車之後，問：“方方圓圓，你們今晚想去哪邊住？去詩施姐姐那邊住可以，去你們自己家住也可以。”
她話音未落，圓圓就說：“我想回自己家。”
“方方呢？”江詩施又問。
“都行，看你方便。”方方說話像個老大人兒似的，“要不，就回我們自己家吧。”
“好，回你們自己家。”江詩施聽罷，便將車子掉了頭，朝著東江花園的方向走去。
當天晚上，江詩施像往常一樣，給方方圓圓做飯，然後輔導他們做作業，最後哄他們睡覺。
她表麵上看起來什麽事都沒有發生，但內心卻忐忑難安。
她不知道這樣的忐忑還會持續多久，她好希望這一切快點兒結束。
林小冰被拘之後，警方無論如何盤問，她能繞開問題的關鍵點，要麽直接拒絕回答。
直到莊婕說了一句：“你跟林小陽，並不是親姐妹。”
林小冰愣了一下，說：“就算我們不是親姐妹，也不能作為我就是凶手的證據吧？”
莊婕沒有回答，而是繼續問道：“你的前夫鄭如康並沒有死，而是因為投資失敗跑路了。鄭如康跑了之後，你一個人承擔了所有的債務，經濟方麵一度困難，是不是？”
林小冰聽罷，神色有了微妙的變化：“這些是方屹告訴你們的？”
“你隻需要回答是或不是。”莊婕說。
林小冰臉上的神色越來越難看，繼而說道：“我的生活確實有過不太好的時候，但已經過去了，我也不想再提。”
莊婕繼續問：“在那段你獨自承擔債務的日子，你的生活是在林小陽的資助下才慢慢擺脫困境，是不是？”
林小冰點了一下頭：“她確實幫過我，但我後來也還了她。”
“你是以什麽方式還的？”莊婕又問。
林小冰的目光有那麽一絲閃爍，停頓了片刻才答道：“林小陽......我姐她自從結婚之後養尊處優慣了，什麽家務都不喜歡做。而她又不喜歡家裏有外人，不想請保姆。那段時間，她讓我過去幫她做家事，這也算是一種償還方式吧？”
莊婕聽罷，很快便問：“是你主動提出要去幫她打理家務的，是嗎？”
“不.......”林小冰連忙搖頭，搖頭後又說，“是她先有這種想法的。”
“她明說了嗎？”莊婕問。
林小冰說：“當然，要不然我怎麽可能會去幫人做保姆，這在我看來根本就是.....總之這很不符合常理。”
“所以，這種不合常理會讓你內心失衡？”莊婕問。
林小冰連忙搖頭：“沒有失衡，也不可能失衡。我剛想表達對意思是……在一般人看來不合常理的事，我卻做了。為了還清人情，我做了，並且覺得理所當然。”
“你為何那麽急於還清人情？”莊婕問，“是因為林小陽因為幫助了你，以恩人的身份自居嗎？”
林小冰停頓了一會兒，搖了搖頭：“沒有……至少在我看來沒有，她一直對我很好。雖然幫了些忙，但也不至於把自己當作我的救命恩人。”
莊婕很快又問：“姐姐生活光鮮，一起長大的妹妹卻很落魄，這種巨大的落差，會不會讓妹妹內心很痛苦？”
“沒有沒有……”林小冰連忙否認，“她是我姐，她過得越好，我就越開心，怎麽可能會內心痛苦？”
林小冰話音未落，莊婕又問：“你和方屹的孩子，是在什麽情況下生的？”
林小冰眼中閃過一絲警惕，盡管一閃而過，還是被莊婕盡收眼底。
林小冰看著莊婕：“莊警官，我不是說過那個孩子不是方屹的？”
莊婕沒說話，微笑著看著林小冰，那目光仿佛能看到她心裏去。
“不會是方屹說的吧？”林小冰問。
莊婕依舊不說話，依舊那樣微笑看著她。
林小冰估計是被看得不自在了，笑了一下：“看來他是糊塗了……孩子不是他的，是我跟別人生的。”
莊婕又盯著林小冰看了一會兒，才問：“林小冰，你為什麽這麽排斥那個孩子是方屹的？為什麽一定要矢口否認呢？”
林小冰愣了一下，才說：“確實不是他的。是方屹說我女兒是他的孩子？不會吧？莊警官，說真的……我覺得方屹這個人有時候會自信過頭。”
“此話怎講？”莊婕問。
林小冰笑了一下，才說：“他可能會覺得每個女人都愛他愛到發瘋，都會想方設法給他生個孩子，用這種方式跟他糾纏一輩子……當然了，他這麽想也正常，他有那個資本，也確實有不少女孩子是這麽想的。但是……但是這並不代表人人都這麽想，我就不是這麽想的。”
“那你是怎麽想的？”莊婕問話間，在筆記本上迅速記下了什麽。
林小冰說：“反正，我沒想過和他生孩子。”
莊婕很快抬起頭：“你和方屹有過性關係嗎？”
林小冰愣了一下後，連忙搖頭，表情略顯誇張：“怎麽可能？他是我姐夫！是我姐姐的丈夫，我怎麽可能會和他有那種關係？”
莊婕說：“你剛才說方屹是因為太自信才誤以為所有女孩子都想生他的孩子，是嗎？”
林小冰點頭：“是。”
莊婕緊接著又問：“如果他真的是誤解，那也得有個誤解的前提才對呀。如果沒有發生性關係，何來誤解？”
林小冰聽罷，嘴巴張了張，像是急於反駁又找不到好的說辭。
“你跟方屹有過性關係。”莊婕問，“是嗎？”
這一次，林小冰沒有立刻否認，而是思索片刻，才回答：“我不太確定。”
“不太確定是什麽意思？”莊婕問。
林小冰又停頓了一會兒，才說：“我跟他喝過酒……我不知道……正常情況我是不可能跟他發生性關係的，我是有道德底線的。但是……我不確定我有沒有在酒後跟他發生過……因為酒後人的大腦不受控製，會很不理智……而且酒後會忘記……當然了，我覺得我應該沒有，沒有跟他發生過。”
“當初你跟方屹喝酒，是誰約起的？”莊婕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