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男人的抉擇

伊明的電話剛掛斷，好友陳珊珊的電話就擠了進來。

「我靠，顧長宴是不是瘋了？他怎麽敢這麽對你？」

陳珊珊是穆清的大學室友，對於她和顧長宴的愛情故事，幾乎是完整見證人。

「那些媒體是不是捕風捉影在引流啊？」

隻見證過甜蜜感情的朋友，根本沒辦法快速相信一個人的變心。

穆清約了時間，想最後好好和她告個別。

「行，晚點咱們老地方見。」

穆清收拾了一番，正要出門，就遇見了回來的顧長宴。

視線交匯，誰都沒說話。

擦肩而過時，顧長宴心裏泛起了異樣。

昨晚被她甩了一耳光那事他一直如鯁在喉。

這些年來，穆清一向都是亮晶晶的眼睛看自己，哪怕吵得最凶那次，自己幾句話也能將人哄好，又怎麽可能會動手？

她又何時表現出這樣厭惡自己的表情？

他想要一句解釋。

他都盤算好了，隻要穆清開口道歉，他就和她解釋網上的媒體報道。

可他風塵仆仆趕回來，她居然直接無視了自己！

顧長宴又惱火起來。

他感覺到了自己不被在意。

他終是沒忍住，叫住了穆清。

「你要去哪？」

「約了朋友吃飯。」

氣氛就尷尬下來，穆清也沒有想多說話。

她側目看了顧長宴一眼，看到男人緊抿著唇，像是在憋火。

但她懶得在乎這些了。

正欲抬腿走的時候，顧長宴幾步跨到她麵前。

聲音很冷：「網上那些東西你別當真。」

顧長宴正對著窗戶，陽光有點刺眼，穆清不得不歪頭看他。

她覺得麵前這個男人好生奇怪。

明明是他犯了錯，卻還可以這麽理直氣壯地說出一些好像和他沒關係的話。

事到如今，他第一反應也不是解釋，也不是道歉。

就是那麽高高在上地給一句輕飄飄「別當真」。

她沒有當真很多次，卻次次成了真。

想到顧長宴以前那些謊話，穆清心裏到底還是不舒服的。

她鼻子有些發酸，再抬眼看顧長宴時，已經很好的隱匿起了傷痛。

「不是真的話，你要出麵澄清嗎？」

顧長宴沒有回答。

一秒，兩秒……

他被穆清的眼睛給逼退了。

他感覺到自己的權威受到了挑戰。

這麽多年，他早就習慣了眾星捧月的日子。

沒有人會這麽逼問自己。

哪怕穆清，也讓自己感到了不舒服。

他焦躁地扯了扯領帶：「澄清什麽？讓她一個小女孩兒坐實當三的罪名，你怎麽這麽狠毒？」

這是穆清早就猜到的答案。

她料定了兩相抉擇，顧長宴隻會保林北心。

隻是親耳從他口中聽到，一顆心髒還是免不了下落。

她像是被拖入水池中的溺水者，鼻腔被酸澀擠滿，眼淚怎麽都沒辦法止住。

這些天她原本以為自己已經足夠勇敢，可真麵對到這種偏愛被轉移，她好像還會忍不住眼睛發腫。

在學校她因為被誤解，被男生追著造黃謠時，是顧長宴第一時間出麵表示自己是她男朋友。

他第一次動手打人，進局子，還不忘惡狠狠叫囂讓他們別再出現。

那個會為了自己和所有人為敵的顧長宴，現在寧願毀掉她的名聲，也要保護另外一個女孩了。

她還能說什麽呢？

「我祝你們百年好合。」

顧長宴聽到這話，眉心立馬按壓下去。

他其實是有點心疼穆清掉下的眼淚。

他最近已經很久都沒見到過她掉淚。

但心裏那點愧疚，又被這句話給鬧沒了。

在他的認知裏，像他這種上位者，身邊鶯鶯燕燕多也正常。

可他從來沒想過要拋棄穆清。

隻是再等等，等他安頓好了林北心，自然就會回到她身邊。

她是自己的太太，以後也代表著公司的名譽。

為什麽就不能學學其他老板的老婆可以多一些容忍度呢？

但他還是耐著性子解釋了一句：「你再等等，我隻會娶你當老婆，別和這些小女孩一般計較。」

翻來覆去就是再等等，穆清覺得沒意思了。

她以後，再也不會等顧長宴了。

顧長宴本來是想再糾纏一番的。

但送林北心回去的車出了車禍，他接到電話，連一個眼神都沒再留給穆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