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七章
溫棠怔了怔,隨即想到傅晝是自己未婚夫。
不出意外的話,兩人未來要在一起很多年。
確實沒必要客氣。
接下來幾天傅晝明明訂了民宿房間卻動不動串門,一天二十四小時除了睡覺都在溫棠這兒。
溫棠記得父母描述過傅晝是個金融天才,讀書連跳三級,高中便開始玩股票基金,大學花費兩年修完學業,接著進入傅家集團操作,第一年便讓傅家集團市值翻倍,手握大量股份,家族內擁有絕對話語權。
實際相處下來,傅晝根本不像沉穩冷靜的金融天才,圍在溫棠身邊更像一條愛找話題的金毛。
“棠棠,你發燒好了嗎?”
“棠棠,老板娘親手做的新疆米粉,嚐嚐?”
“棠棠,你大學讀的什麽專業?”
“棠棠……”
暴風雪導致北疆封路五天,這意味著溫棠整整忍受了五天傅晝的精神折磨!
她耐著性子問:“你不忙嗎?你成天不是吃就是帶我吃……”
退燒後,溫棠搬了一張小桌子放在**修圖,傅晝厚臉皮地靠在身側,連毯子都要走了一半!
“找你之前我已經把工作提前解決了,其實公司決策會議聽著高大上,實際很多時候都是一幫老家夥麵紅耳赤地討論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
溫棠已經逐漸摸清傅晝的說話套路,對方說雞毛蒜皮的小事不一定真的微不足道,也許動輒牽扯幾千萬的項目資金,然而對傅晝這種很少把什麽東西放在眼裏的人而言,的確算得上雞毛蒜皮。
禾木村並非暴風雪的中心地帶,五天後恢複了交通。
與此同時,管家郵寄的行李箱也到了。
溫棠打開行李箱,都是些衣服和首飾。
“這是什麽?行李?”傅晝好奇地湊近,歪頭,這個動作讓深陷的鎖骨在日光下清瘦明顯。
溫棠盯了一兩秒,挪開視線,既然被看見了,索性攤牌。
“是我在褚家收拾出來的行李,明天我提著回京市,然後提著去你家。”
溫棠眼角一抽,這話說得曖昧,有一種親手把自己打包好送上門的感覺。
幸好傅晝沒注意,開口道:“我以為裏麵裝的全是攝影器材。”
溫棠笑了笑,檢查好東西後拉上鎖鏈:“我又不是設備黨。”
“但你說明天就回京市了。”傅晝那雙眼睛格外黑亮,尤其凝視一個人的時候,眼角的淚痣讓他的身上少年感和性感並存。
“你去過新疆所有景點了?”
“沒有。”
豈止沒去過新疆所有景點,目前溫棠隻去過烏魯木齊、禾木村、賽裏木湖、喀納斯三灣……
烏魯木齊還是下飛機的時候匆匆在那兒吃了一頓飯。
傅晝打了個響指:“我第一次到新疆,既然我們在北疆,不如明天說走就走,一路向南。”
傅晝的提議,溫棠有些心動。
她真的想好好看看這片天地。
兩人默契地一拍即合。
臨睡前,溫棠把這幾天修好的圖都發給了新疆文旅的官方賬號,意料之外對方竟然深夜在線。
【謝謝您提供的圖片,我們將會用於宣傳,再次深表感謝!】
看見回複的那一刻,溫棠懸著的心總算落下。
美美地睡了一覺。
翌日清晨,傅晝開著他那輛牧馬人,溫棠坐上副駕,兩人戴同一個牌子墨鏡,說不出的般配。
手機彈出來一條消息。
褚嚴城:【暴雪封路,我們在白哈巴村多待幾天,我往你的卡裏轉了五萬塊零花錢。】
拉黑好友、刪除聊天框……溫棠看著碧空如洗的天空。
“走吧。”
牧馬人向南疾馳,身處遼闊的曠野卻有一條長長的、筆直的公路。
晚上,他們抵達了新疆烏魯木齊,下車能明顯感覺到溫度的變化。
溫棠摘掉圍脖,她和傅晝某些方麵極其相似,去一個新環境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尋找美食。
傅晝:“大盤雞,到新疆必須吃大盤雞。”
溫棠輕描淡寫地斜了他一眼:“既然到了烏魯木齊當然要去國際大巴紮,那兒好吃的多的是,為什麽我們一定要吃單調的大盤雞?”
傅晝堅持自我:“大盤雞不單調啊。”
各執己見的兩人最終猜拳決定烏魯木齊第一晚去吃大盤雞。
雖然更想吃國際大巴紮裏琳琅滿目的小吃,但當熱氣騰騰的大盤雞端上桌,一點都不柴的雞肉搭配青椒紅椒等各種佐料,溫棠吃了一口,享受地眯了眯眼睛,再喝一口新疆本地味道濃鬱的大棗茶,即使食量很小的溫棠最後也吃撐了。
“怎麽樣,我選的地方如何?”傅晝從對麵的位置坐到溫棠身邊。
店裏溫度和外麵的冰天雪地形成鮮明的對比,傅晝自然脫了保暖羽絨服,露出貼身的黑色高領毛衫,勾勒出漂亮的身材弧度。
他額頭出了點汗珠,五官俊美,襯得那顆淚痣愈發勾人。
溫棠不自然地轉過頭:“還好吧。”
傅晝彎起嘴角,笑了笑。
第二天下午,兩人從酒店出來直奔國際大巴紮美食街,從街東邊的烤包子、現拉黃麵、辣皮子饢一直吃到街西邊的手抓飯、紅肉烤串……
“棠棠,想不想吃?”傅晝指著一排長隊,小店招牌寫著的特色酸奶粽子。
還沒吃完烤包子的溫棠糾結了幾秒鍾:“不吃了,吃不下了……”
沒過一會兒,傅晝端著兩份酸奶粽子回來了,往溫棠麵前一遞:“杏子味,芒果味,你吃哪個?”
溫棠愣了下,默默地選了芒果味。
傅晝吃著他那份杏子味酸奶粽子,雖然溫棠肯定更喜歡自己的芒果味,不過聞到甘甜的杏子味,居然悄悄把她的饞蟲勾起來了,忍不住從傅晝的小碗裏挖了一勺。
傅晝沒吭聲,笑了起來。
“笑什麽?”
“笑你隔碗香,像個幼兒園小朋友。”
畢竟吃人嘴短,溫棠沉默了片刻,動了動嘴唇:“你記性不錯,幼兒園的事都記得。”
傅晝絲毫不謙虛:“幼兒園發生的事我記得最清楚。”
還是因為吃人嘴短,溫棠誇讚道:“那你好棒棒哦。”
傅晝又給溫棠挖了一勺粽子:“我算是看明白了,有好吃的你就能多跟我說幾句,沒有好吃的就隨口敷衍,算了,等以後結了婚,我每半年抽出時間陪你吃全世界好吃的。”
被描述得完全正確的溫棠用勺子戳戳芒果果醬,半天都沒有想到反駁的點,悻悻道:“吃你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