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白布兵法

這下徹底寄了,人沒賄賂成,銀票也沒了。

但這本就是個無解的局,他隻能賭,賭那個小兵見財起意放了他,奈何那小兵不講武德,拿了錢不辦事。

這可是軍隊大牢,就算僥幸越獄,外麵還有士兵巡邏。

被發現後更是要麵對成百上千人的追捕,更有可能被通緝,這個世界交通又不發達,再怎麽跑也跑不過戰馬的四條腿。

驛站確實有賣馬的,但那是劣馬,怎麽可能跑得過戰馬,就算僥幸逃過了追捕,他還能去哪?

去其他國家嗎?原主在城裏喝花酒都會被綁架,更何況逃亡的路上。

北上草原?別鬧了,江城前世是地地道道的南方人,根本分不清楚東南西北。

連逃離土匪窩後都能走反方向的人,你指望他在草原活下去?

懊悔過後,江城無奈躺下,沒辦法,隻能等,等一個機會,一個逃出去的機會。

次日中午,江城帶著厚重的黑眼圈醒來,苦牢的環境還不如土匪窩,幹雜草鋪的**全是跳蚤,偶爾還會竄出來一隻蟑螂。

錦衣玉食慣了的江城哪裏受得了這個環境,一整晚幾乎沒睡,直到淩晨六點才勉強睡著。

“喂,小子,吃飯了。”

是昨晚那個士兵的聲音,江城聽到這個聲音沒有生氣,更沒有衝過去罵他。

時勢逼人,現在跑過去罵他沒有一點用,惹得對方不高興了,自己在苦牢的日子就不好過了。

閻王好過,小鬼難纏就是這個道理。

江城走到鐵門處,拿起那碗食物,碗裏放著一個黃黃的硬硬的東西,有點像北方的窩窩頭。

還有幾片菜葉子和一塊肥肉。

“小子,被說小爺我不仗義,這份待遇你可是獨一份。”

說完就回到不遠處的桌子處和另一個士兵喝起了酒。

聞言江城看向另外一個牢房,那個犯人手裏也拿著一個碗,但隻有一個窩頭,沒有菜葉,更沒有肉。

看來昨晚的一百兩沒有白花。

江城有些嫌棄的看著碗裏的食物,有些難以下咽,但形勢逼人啊,再難吃也要吃,不吃哪來的力氣逃出去呢。

忍著惡心,江城拿起食物開始進食,窩頭很硬,像在啃壓縮餅幹,沒有味道的壓縮餅幹,肥肉很腥,很膩,也就菜葉子好點。

正吃著飯,江城突然聽到那兩個士兵在討論些什麽,他連忙放下手裏的碗湊到旁邊偷聽。

“你說,這次咱們能打贏嗎?”

“我看夠嗆,三公主這次就帶了三萬人,但匈奴可是有十萬大軍。”

“不知道朝堂諸公怎麽想的,就讓三公主帶三萬人來戍邊。”

“嘿,朝堂上那些人隻會動動嘴皮子,最後上戰場拚命的還是我們這些人。”

“誰說不是呢,這次也不知道能不能活下來。”

“能快活一天是一天吧,來,喝酒喝酒。”

兩人碰了一下酒碗,一飲而盡。

“唉,這世道啊,什麽時候才能不打仗啊,我想我家婆姨了。”

“嘿嘿,勾欄的小翠不夠你想的啊,還想上家裏婆姨了。”

“去去去,說正事呢,你說三公主怎麽打才能帶領咱們打贏這場仗呢?”

“我哪知道?我要知道我就不在這看苦牢了,高低得是個百夫長,不,千夫長。”

聽到這,江城已經大概知道現在是個什麽情況了。

隨即他大聲喊道:“我有辦法!我有辦法!”

那兩個士兵聽到聲音怒氣衝衝的走過來。

“吵什麽吵?皮癢了是不是?”

“不是不是,我剛才聽到兩位小哥說的話了。”

“嗯?膽敢偷聽軍事機密,你不想活了是不是。”

說著掏出了腰上的鞭子。

“不是不是,我想說的是,我有辦法打贏這場仗,三萬人打十萬而已,四萬打五十萬我都有辦法。”

聽到這話,兩個士兵不禁哈哈大笑。

“哈哈哈哈,小子,你在牢裏待傻了吧?就你?還四萬打五十萬?”

“就是就是,你也不看看自己是個什麽德性。”

江城也不惱怒,淡然道:“不如這樣,勞煩二位小哥找來紙筆,等我將計策寫下來,你們交給你們的長官,如果我的計策有用,你們通報有功也能拿到獎賞,如果沒用,所有的後果我一人承擔,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聽到江城這麽說,兩個士兵猶豫了,低聲交流起來。

“你說這小子靠譜嗎?”

“管他呢,無非就是找點紙筆給他,如果他真有辦法,我們也能拿到獎賞,如果沒用,咱們把所有事情推在他頭上,死的也是他。

“嗯,有道理。”

達成共識,兩個士兵看向江城。

“等著,我們去給你找紙筆,如果你敢騙我們,有你好果子吃,哼!”

說著還揚了揚手裏的鞭子。

隨後其中一人離開苦牢,另一個則留下看守。

過了一會,那個士兵回來,丟給江城一張粗麻白布和一條黑炭。

“小子,隻有這個。”

看著手裏的白布和黑炭,江城露出笑容,“夠用了。”

隨後趴在**認真寫著計策。

沒一會,他將白布交給剛才那個士兵。

那士兵看了一會,也沒看出個一二三。

狐疑的看著江城,“小子,你確定有用?”

江城自信的仰起頭,“包有的,你趕緊把計策遞上去,耽誤了戰事你可擔待不起。”

“信你小子一次,要是敢騙我,有你好看的。”

說完轉身離開。

城主府,三公主贏曌正在看著布防圖思考應敵之策。

但思來想去也沒有任何辦法,愈發煩躁的她準備去演武場發泄一會。

這時,一個膀大腰圓的壯漢急匆匆的走了進來,正是三公主贏曌的副將催山。

“稟公主,屬下有要事相告。”

“催山,說了多少次了,在外稱職務。”

“是!稟將軍,請您看看這個。”

催山將手裏的白布遞給贏曌。

贏曌好奇的接過布條打開。

開篇第一句。

兵者,詭道也。

‘好!短短幾個字道盡兵法奧義。’

贏曌在心裏讚歎,隨後看向第二句。

故能而示之不用,用而示之不用;近而示之遠,遠而示之近。

看到這句話,贏曌激動得渾身顫抖。

‘此乃兵家至理!兵家至理啊!’

抱著激動的心情,她繼續往下看。

上兵伐謀,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

凡戰者,以正合,以奇勝。

出其不意,攻其不備。

兵無常勢,水無常形......

越是往下看,贏曌愈發心驚,直到看完最後一句,她抬頭看向催山,急切問道。

“這是誰寫的?此人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