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所以在你心裏,我沈宴就是一條狗是嗎?

秦昭昭的腳轉了彎兒,但是這裏就一條走廊,她的位置剛好在走廊中間。

打了照麵了,秦昭昭硬著頭皮,故作客氣地問:“沒事吧?”

傅程看了眼沈宴,開口道:“阿宴酒喝多了,有點不舒服。”

秦昭昭細眉彎了彎:“哦,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她隻是打招呼,並不是真的關心。

傅程又去看沈宴,沈宴垂著眸子,麵無表情。

實在是看不出想法。

但是他明顯感覺到身邊的男人身體變重了,像是挪不動腳。

秦昭昭腳步匆匆往前走。

直走到沈宴旁邊,背後忽然傳來秦苗苗的聲音:“對了姐,剛打了狂犬疫苗,還得等半個小時才能離開呢。”

秦昭昭眼前一黑。

她想,完了。

果然,下一秒,她便聽到了沈宴的聲音,很淡,卻叫人心底發涼:“嗯?狂犬疫苗?”

似笑非笑,尾音裏勾著刀子。

傅程明晃晃的幸災樂禍:“你被狗咬了?”

空氣徹底冷寂。

秦昭昭根本不敢去看沈宴的臉色,她訕訕笑道:“我還有事,得走了。”

話音未落,手腕就被滾燙的手指攥住。

秦昭昭吃痛,細長的眉毛微不可察的擰了下,看向沈宴,“沈先生。”

沈宴抬起下巴點了點,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來:“你沒聽人家護士說,打了狂犬疫苗得等半個小時再走嗎?”

“我不用……”秦昭昭隻想趕緊離開這裏。

沈宴不鬆手:“秦小姐還是遵醫囑的好。”

傅程低聲咳嗽一聲:“身體重要,你就聽話待半個小時吧,不過,你被咬哪裏了?”

秦昭昭抿唇,她回答不了這個問題,又不想和沈宴在這裏糾纏,隻能順著他們的意思道:“行,我就待半小時。”

沈宴不說話,隻眸光犀利的盯著她。

秦昭昭扯了扯自己的手腕,紅唇咬了下:“你鬆手,我去那邊坐著。”

沈宴這才鬆手,冷冷的道:“你最好是乖乖待在這裏。”

說完往前走去,沈宴腳步虛浮的很,傅程趕緊扶著他。

秦昭昭揉了揉眉心,找了個位置坐下來。

她其實可以走的,但她不敢太過得罪沈宴。

畢竟,她還要在這個城市生活。

護理室。

傅程側頭看了眼外麵安安靜靜坐著的秦昭昭,忍不住問沈宴:“你打算怎麽辦?”

當初秦昭昭拋棄了沈宴,讓沈晏成了笑話,這事是沈宴的恥辱。

如今再遇上,傅程可不覺得沈宴會舊情複燃。

沈宴撐著腦袋,黑發下表情有些懶散,“你回去吧。”

傅程:“……”

秦昭昭在外麵坐了五分鍾,看到傅程接了快要不下十個電話。

想到今天的特殊日子,她琢磨了下,主動問:“他怎麽樣?”

傅程道:“打了針,睡了。”

說完,又拿起手機看時間,有些焦躁。

秦昭昭猶豫了下,道:“你回去吧,我在這裏守著他。”

“那就麻煩你了。”傅程沒有半點客氣,匆匆離開。

秦昭昭在門外站了一會兒,才推門進去。

病房裏,沈宴躺著,正閉著眼睛。

秦昭昭輕手輕腳走過去,在病床邊坐下。

她看著沈宴,控製不住的湊近,纖細的手指輕輕落在沈宴臉上。

五年不見,他身上褪去了年少青澀,有了成年男人犀利的氣勢,甚至是容貌更甚從前。

秦昭昭的手指慢慢蜷縮在掌心,收了回去。

她挪開目光看向黑漆漆的窗外,心頭涼得厲害。

秦苗苗在門口探頭探腦了幾回,秦昭昭看了眼依舊閉著眼睛的沈宴,出去了。

“姐,他就是那個咬你的男人,是你男朋友?”秦苗苗興奮的打聽。

秦昭昭抿了下唇,嗓音淡淡的很低:“不是。”

秦苗苗“啊”了一聲,如果不是男朋友,她姐幹嘛大晚上的守在這裏陪著人家打針。

“他長得很帥啊,姐,你不喜歡嗎?”秦苗苗表示遺憾。

秦昭昭沉默了幾秒,將披肩裹了裹,淡淡的道:“不喜歡。”

秦苗苗還要說話,那邊又來了病人,她隻好離開。

秦昭昭鬆了口氣,剛回身,一口氣又提了起來。

沈宴就站在她身後,臉色隱藏在陰影裏,看不清楚表情,但周身氣息很冷。

秦昭昭手指在掌心掐了掐,維持著客氣的禮貌:“沈先生,是水吊完了嗎?我去叫護士。”

她轉身,但身體一重,隨後是“砰”的一聲。

秦昭昭被沈宴拽進了病房。

門關了,燈也關了。

黑暗裏,呼吸一下子就被放大了,沈宴身上帶著酒味兒的氣息一下子籠罩下來。

秦昭昭心跳如雷,僵硬的站著。

唇幹澀起來,她有些不安:“沈先生,有話好好說。”

“你大半夜的在這裏守著別的男人,你未婚夫不管的嗎?”沈宴笑著,染著酒意的嗓音徐徐沉出異樣的性感。

況且,他說話的時候是貼著秦昭昭的臉頰,熱氣一絲不差的全部落進了她的耳朵裏。

秦昭昭很沒骨氣的腿軟了。

她語氣維持著穩定:“沈先生,這是我和我未婚夫的事。”

黑暗裏,沈宴低頭凝視著她,語氣不帶一絲溫度:“所以在你心裏,我沈宴就是一條狗是嗎?”

秦昭昭就知道,這個小氣的男人對於她打狂犬疫苗這件事不會善罷甘休。

“沈先生,你誤會了。”秦昭昭隻能解釋,“我隻是……”

秦昭昭咬唇,說不下去了,不管怎麽解釋,在沈宴眼裏都是錯的。

“隻是什麽?”沈宴往前逼近一步,高大挺拔的身形帶來的壓迫感巨增。

秦昭昭頭皮發麻,“我隻是為了自己的身體著想。”

“嗬嗬。”沈宴冷笑。

他低頭,在黑暗裏精準的捉到了秦昭昭的那張不討喜的嘴,強勢的索取。

秦昭昭躲不開,呼吸困難。

得空的間隙,沈宴寒涼的嗓音帶著沙啞:“秦小姐打了狂犬疫苗的,被多咬幾口想必也沒關係。”

下一秒,秦昭昭的唇角就被咬得巨疼。

她嗚嗚的控訴,卻壓根兒發不出完整的句子。

窗外黑夜的燈光透進來,隻能看到模糊的輪廓交疊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