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至陰之物

四嬸說村裏就隻有一個姓楊的人,就是我太爺爺的老婆。

“什麽?”

我不敢置信的看著四嬸。

四嬸問我怎麽了,我問她我太爺爺的老婆叫什麽名字。

“你四叔說好像叫什麽香來著,他也記不清了。”四嬸說。

“那她是怎麽死的?”我問四嬸。

“聽你四叔說是病死的,好像還送到外麵的洋醫院治了幾個月,還是沒起作用,拉回家沒過多久就死了。”

聽完之後,我大為震驚,如果那女鬼真是我太爺爺的老婆,那她豈不是我太奶奶,我爺爺的媽?

她讓我幫她找的兒子,豈不就是我爺爺的弟弟?

可這麽多年,我從來沒有聽我爺爺提起過他還有個夭折了的弟弟。

她口中害死她的柏家人,難不成就是我爺爺家?

可四嬸不是說她是病死的嗎?

四嬸看我坐在車裏愣神,伸手推了推我,關切的問道:“怎麽了寒池?”

“啊,沒事兒”

我回過神來,跟四嬸說了幾句,開車離開。

“你怎麽不告訴他們讓他們在村裏小心點?”

謝綏之問我。

我說村裏人一輩子有幾個能遇見鬼的,跟他們說了隻能徒增他們的恐懼。

兩個人輪流開車早上八點多就到了市裏。

顧不得休息,帶著木匣子直奔古玩市場。

到門口時裏麵還沒幾家開門的,我給吳為子打了個電話。

“誰呀”

他在電話對麵嘟嘟囔囔的說道:“一大早擾人清夢!”

“康熙年間的木匣子,你看是不看!”我衝著電話那頭說。

“看看看!”

吳為子的聲音馬上清醒,問我現在在哪,我說就在他店門口。

“十五分鍾就到!”

兩個人在門口等了沒多久,吳為子便火急火燎的趕來了。

一看見我立馬就問:“東西呢?”

我使了個眼色,讓他先開門,進去再說。

“噢..噢對,你看我,一看見寶貝就什麽都忘了!”

我們倆進到吳為子店裏,我向他介紹。

“八卦堪輿,謝綏之”

“人稱西陵諦聽,吳為子”

“坐地聽八百,臥耳聽三千,正是在下!”吳為子與謝綏之握手:“小兄弟有事直接招呼,隻要是我能聽到的,保準透露給你。”

“隻不過價錢不便宜哦!”

謝綏之笑著回握住。

“言歸正傳,趕緊幫我看看這個木匣子是什麽情況。”

謝綏之將裹在木匣子上麵的布打開,將其推到吳為子麵前。

吳為子拿著放大鏡看了半天,嘴裏一直忍不住的感歎道:“哎呀..”

“哎呀...”

“可不得了!”

“怎麽回事兒?”我忍不住出聲問道。

“這東西?”吳為子的眼神在我們人兩個中間打轉,他壓低了聲音說道:“從哪弄來的?”

“偷偷下鬥去了?”

“這要是讓那夥土夫子知道了,可不得了!”

我讓他別瞎胡說:“這東西正經來路。”

“趕緊說,怎麽回事兒。”

“我估摸錯了,這東西,不是康熙年間的,應該是順治年間的!”

吳為子說古代還有很多東西,都沒有傳下來,之所以沒傳下來的原因,是因為太黑暗了。

這種東西,曆史書上沒有,皇室的事兒,普通老百姓也接觸不到。

所以知道的人是少之又少。

吳為子告訴我,這木匣子裏放在那個時候,應該是用來裝一樣東西的。

“什麽東西?”我問。

“紫河車!”吳為子說。

“紫河車?”我蹙眉不解,不就是胎盤嗎,裝那玩意兒幹嘛?

吳為子說,這玩意兒講究大了。

他告訴我,古時候在深宮中有種密法。

宮裏的女人分娩之後,將那紫河車留下,提前準備一塊冥婚的蓋頭。

這冥婚的蓋頭必須是當年下葬的,而且必須是去世的男方家在外麵找個活著的姑娘,下去陪自己的兒子。

一般情況這姑娘都不會願意。

有的是直接被穿上嫁衣活埋了,有的是活活勒死之後再給穿上衣服放在棺材裏。

“你想啊,不管是勒死還是活埋,這姑娘死了以後都得怨氣十足啊!”

“在那姑娘就剩最後一口氣兒的時候,把蓋頭給蓋上,放在棺材裏,甭管死活,直接埋下去。”

“這紅蓋頭絕對是怨氣十足的邪物。”

“在屍體還沒腐爛之前,把棺材挖出來,給蓋頭拿走,送到宮裏去給這剛從那什麽裏掏出來的紫河車給包上。”

“再裝到這匣子裏,就成了至陰之物!”

吳為子講到這兒,停頓了一下,問我們倆:“二位,覺得這方法夠變態了不?”

“更變態的,還沒說呢!”

吳為子說,普通的紫河車壓根不行,還得是胎死腹中的紫河車才行。

“胎兒是連接母體和嬰兒輸送營養用的東西!”

“這胎兒都死在肚子裏的,你就想那胎盤還能好嗎?”

吳為子越說越起勁。

他說用那結過冥婚的紅蓋頭給胎死腹中的紫河車裹上之後,放在妃子給皇上侍寢的龍床下麵。

就能保證皇宮裏的皇嗣延綿。

“這也太...”

我臉上的表情有些複雜,怎麽會有人想出這麽邪乎的辦法?

“所以我才問您二位這東西是從哪來的!”

我沒直說,就說是偶然一個機會得到的。

“還是哪來的送回哪去吧”

吳為子說。

我說這東西還真沒辦法送回去,我不光得留下,還得給他打開。

“還要打開?”

吳為子大吃一驚:“你可饒了我吧,這東西,我可不敢動!”

好說歹說,吳為子就是不鬆口,我們倆隻能抱著匣子出來。

“可別說你帶著這東西找過我啊!”

吳為子從窗戶裏探出頭來,對著我們倆的背影喊道。

“怎麽廢了半天功夫,讓我們倆找了這麽一個邪乎東西...”

謝綏之十分納悶的自言自語著。

“先吃飯吧”

我調頭找了家飯店,將那木匣子放在了桌子上。

飯吃到一半,有人過來搭話。

“你好..這東西,是你們哪位的?”

來人是個大約一米六幾的平頭中年胖男人。

我上下打量了他一眼:“有什麽事兒,你直接說”

他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然後開口:“我想跟二位買下這個東西,價錢好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