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大凶

我裝作沒看見那黑影一般進了正屋裏,剛一進門,一隻手便搭在了我的肩膀上。

肩膀周遭的溫度瞬間下降,我立馬轉過身來。

一個穿著黑袍子的女鬼頭皮披散在兩邊,眼睛奮力向上的看著我。

“幹什麽的?”

見她沒有惡意,我冷聲問她。

“幫...幫我...”

她像是許久沒說過話,聲帶都損壞了一般。

“幫我...幫我..找我的孩子...”

她幽幽的看著我。

“你的孩子在哪?”我警惕的看著她,問道。

“山...山上”

“是誰讓你來找我的?”

那女鬼仿佛凝固了一般,僵了半晌,伸出胳膊指了指我身後的櫃子。

我朝著那櫃子看去,總覺得跟我出去的時候不太一樣。

櫃子縫中像是有幾根毛發稀稀拉拉的耷拉在外麵。

我轉身打開櫃門,一個髒布娃娃從裏麵掉到了我的腳下。

撕開一看,裏麵淨是些幹燥枯黃的頭發。

怪不得這女鬼會找上門來,這明顯就是死人的頭發!

這女鬼被這布娃娃的陰氣吸引,才敢到陽宅裏來。

“我可以幫你找孩子,不過我現在有事,明天才能幫你去找孩子。”

這布娃娃將她吸引過來是因,我得承受幫她找孩子找個果,這樣才能了卻一次因果關係。

那女鬼告訴我她叫楊妮香,要找的是個剛出生的男孩。

如果我幫她找到孩子,她也會幫我辦一件事。

我點點頭,等她走後,我將手裏的布娃娃連同那撮頭發一起燒掉了。

會是誰呢,我看著門外,仔細琢磨著。

晚上,我坐在**,撥通了吳為子的電話。

他和我一樣,也是陰行人,愛好古董,長年混跡於古玩市場,和一些盜墓賊關係密切。

我將那木匣子的外表描述給他,最後得出了一個結論。

這木匣應該是康熙年間的。

“哪來的寶貝,什麽時候帶過來讓我掌掌眼?”吳為子在電話那頭笑道。

我說等我回去再說吧,搞不好還得拜托你件事兒呢。

“好好好,有這樣的寶貝,你盡管麻煩我!”

他在電話那頭連連答應著,不過我卻沒有心思聽他打趣。

我掛斷電話,眼睛緊緊注視著麵前的木匣子。

這裏麵到底裝著什麽東西呢。

第二天上午,我照舊去了六伯家,詢問六嬸的情況。

進門時瞟了一眼門口的財神。

後麵貼著的符籙已經被換掉了。

我不動聲色的與六伯交談著,出門就看見了要去地裏的四嬸。

村裏人天天都要下地,鞋底沒法不沾泥。

如果六伯是個懂術法的人,那他為什麽還要我去他家幫忙看看六嬸呢。

而且,我的心裏有了一個不好的猜測。

放秸稈要燒死我和謝綏之的人,會不會是六伯?

“四嬸,六伯這幾年在村裏都幹啥呢?”

我向四嬸打聽道。

“還能幹啥呀,種地唄!”

四嬸想都沒想,便開口說道。

我們倆一路走著,四嬸跟我講起村裏那些雞毛蒜皮的事兒,最後躊躇了半天,才跟我說:“那個,寒池...”

“嬸跟你說,咱們這兒是農村,封建的很。”

“你要是沒事兒,別老把那小子往屋裏帶。”

“省的到時候風言風語傳的哪哪都是!!”

我訕訕的笑了兩聲,倒還真沒考慮到這茬子事兒,之後我又問四嬸,村裏有沒有姓楊的人。

四嬸揚起腦袋想了半晌:“姓楊..”

“應該沒有吧?”

“我好像還真沒聽說過誰姓楊。”

我說那行吧,一早上除了知道六伯確實會點術法之外別的什麽也沒問著。

到下午快要下山的時候,我跟謝綏之拿著手電進山幫那女鬼找孩子。

我用泡了屍油的三七引刺破了眼皮,在山裏來來回回的轉悠著,怎麽找都找不著那孩子。

“會不會早投胎去了?”謝綏之問我。

我說說不好還真是。

“不可能!”

那女鬼毫無預兆的出現在了我的麵前,嚇得我把手電都扔了出去。

“他是被人害死的,枉死的人,陰司不收!”

她恐怖至極的臉上流下了眼淚。

我用手緊緊按壓住了胸口,要是心裏素質再差點,非得被這女鬼活活嚇死不可。

我說我盡力幫你找,要是實在找不到,你也別怪我。

“不行!”

那女鬼呲牙咧嘴的衝著我說:“要是找不到,我就索了你的命,去換我兒子的命!”

“哈哈哈哈”

她仰天大笑著,說出了一句令我意想不到的話。

“反正,都是你們柏家人害死的我們母子,你們柏家人就得陪葬!”

這話一出,我也瞬間來了脾氣,我好心幫你找孩子,你反過來還要害我,哪有這樣的道理。

“姓柏的人多了,誰害的你你就去找誰!”

說完這話,我叫上謝綏之就往回走。

一開始那女鬼還一直跟在我後麵威脅我恐嚇我,快到村裏的時候,她突然發出了一聲淒厲的慘叫。

之後便不見了蹤影。

“你快看!”謝綏之指著羅盤上麵的指針。

那指針飄忽不定,一直轉動個不停,直到最後,竟然直接碎掉了!

“快走!”

“離開這兒!”

謝綏之拉著我就跑,說自己學習堪輿數十年,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情況。

不用他說我也能猜個一二,羅盤陣碎隻有一個原因。

大凶!

我們倆一口氣跑回家裏,帶上行李就往車上裝。

木匣已經找到了,當務之急是打開看看裏麵到底藏著什麽,給我遞信的人八成是想借著爺爺的名義騙我回來將我害死,否則哪會遇上這些事兒!

三下五除二把東西收拾了,開車就走,路過四叔家門口時,看見四嬸正在外麵倒水。

我把車窗降了下來。

“咋這麽快就走了,不在村裏多待幾天?”

四嬸走到車旁,看著我說。

我故作輕鬆說沒事兒,回來好幾天了,店裏沒人管。

“哦”四嬸哦了一聲,接著又說:“你上午跟我打聽那事兒,我幫你問你四叔了。”

“村裏還真有個姓楊的人,不過老早死了。”

“你爺爺的爸,就是太爺爺的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