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給裴祈安求情來了?

“不是,是晉王殿下英武不凡,猶如天神,臣女一時看得呆了,還請晉王殿下恕罪。”

薑容怎麽敢說,啊,我一時間想起來前世你被我殺了的場景,那不是找死嗎?

主要是今天這身衣裳實在是太像了,不能說像,幾乎是一模一樣,便是這玄色長袍上用金線繡著的龍爪都一樣。

頭頂上傳來一聲輕笑,似乎是被薑容的話逗笑了,“薑姑娘的嘴倒是甜,隻是這一會兒皇叔,一會兒晉王的,本王倒是有些捉摸不透薑姑娘的心思了。”

“本王究竟是該稱你一聲薑姑娘,還是侄媳婦?”

說到此處,裴元柘忽地伸手,挑起了薑容的下頜,迫使她與自己對視,“容本王說一句,本王的侄子,如今身上帶著傷口還在府門口等著呢。”

“薑姑娘確定不出去見一見?”

這是什麽意思?給裴祈安求情來了?

薑容下意識地垂下眼眸,扯了扯唇角,“臣女的心如今還亂得很,實在是不知該如何麵對三殿下。”

一旁的薑丞相也趕緊道:“王爺,皇上已允了小女回丞相府,如今才不過一日,臣實在是舍不得她回去受苦。”

“更別提昨日賢妃娘娘將李家姑娘已經接進了門,讓小女一時間如何能接受?”

“接受不了,那便和離,如此左右搖擺……”

裴元柘的眼風掃了薑容一眼,“倒是讓本王有些懷疑薑姑娘和丞相府的用意了,可是動了奪嫡爭儲的心思麽?”

裴元柘的話,讓薑容忍不住眼皮跳了跳,一旁的薑丞相幾乎嚇得都要跪下了,“王爺,這話可是冤枉臣和小女了!”

“臣便是無論如何,也不敢生出什麽奪嫡爭儲的心思。”

“薑丞相沒有,豈不知薑姑娘也沒有?”

裴元柘可沒這麽輕飄飄地放過兩人,視線一直落在薑容身上,“薑姑娘怎麽不說話?”

“清者自清,臣女自認為沒什麽好說的。”

薑容說這話的時候,與裴元柘的目光直視,“就算是定罪,也得有皇上定奪,而非王爺,反倒是王爺,今日過來興師問罪,又這般嚇唬臣女,可是臣女何處得罪了王爺?”

兩人一番交鋒下來,最後還是裴元柘勾唇輕笑了一聲,“薑姑娘的膽子,的確不是尋常人能比的。”

“本王隻是有些好奇,大婚當晚,薑姑娘不好好在喜房待著,偏去了皇子府最偏僻的文福軒,又恰好遇到了賊人,偏巧又尋了兵馬司的人過去捉奸。”

“臣女也沒想到會這麽巧,而且更巧的是竟然還會遇上王爺。”

薑容說謊臉不紅心不跳,但麵對裴元柘如此咄咄逼人,心中卻染了些許費解,她前世與裴元柘有交集,還是嫁給裴祈安以後。

前世這個時候,她可沒得罪過裴元柘,為何這次偏要抓著她不放?

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

裴元柘微微頷首,“確實很巧,也算是本王和薑姑娘有緣。”

說完這話,他眸中略有幾分深意的看了眼薑容,然後轉身離開院子,走到長廊的時候,忽地頓住腳步回頭。

“聽說三日後雲安寺有廟會,本王也打算去湊個熱鬧,不知道會不會也和薑姑娘有些緣分?”

不等薑容有什麽反應,裴元柘便大踏步離開了院子。

一旁的薑丞相皺眉,“容兒,你可是什麽地方得罪了晉王?還是說三殿下得罪了他,遷怒到你。”

薑丞相本就不傻,更別說裴元柘幾乎毫不掩飾對薑容的惡意,他不得不擔心。

說到這兒,薑丞相更有幾分不解,“我記得晉王並不信佛,怎麽突然要去雲安寺上香,還和你說這些,是什麽意思?”

三日後,雲安寺?

薑容站在原地,神色有些晦暗,前世的三日後,懷慶公主在雲安寺上香時遇刺,是薑容替她擋了一劍。

懷慶公主就是如今皇後的獨女,也是大魏朝的嫡出長公主,宣和帝對這個女兒是格外看重,為她選了西寧侯第三子李長善,並賜公主府邸一座。

李長善和懷慶公主兩人自小青梅竹馬一起長大,感情深厚,雖說身為駙馬並不能參與朝政,但是西寧侯和長子李雲盛一個在工部,一個在吏部任職,都是實權。

上一世薑容剛嫁給裴祈安,進宮給賢妃請安的時候就遇到了刁難,更別說裴祈安也因為沒有娶賢妃的侄女,在朝中也遇到了不少刁難。

為了破局,薑容就打聽到了懷慶公主去雲安寺上香的事情,想要製造偶遇,能和懷慶公主搭上話,也能讓西寧侯父子在朝中幫上裴祈安。

沒想到那日雲安寺遇到了刺殺,薑容當時便反應過來,給懷慶公主擋了一箭,有什麽能比救命之恩更讓懷慶公主感激的。

果不其然,薑容幫懷慶公主擋下的這一箭,讓裴祈安在朝中打開了局麵,她傷養好後,甚至連皇後都從宮中出來親自見了她,並在宣和帝麵前說了她和裴祈安不少好話。

可以說,懷慶公主遇刺這件事,是前世她和裴祈安造勢奪嫡的第一步。

雖然這一世她不會幫裴祈安,但對懷慶公主的救命之恩,她還是要的,有了皇後和西寧侯府幫襯,她要做什麽也會順利些。

但裴元柘主動提起此事,會是巧合嗎?

這一瞬間,薑容想了很多,卻怎麽也想不到前世裴元柘到底去沒去過廟會,或許是去過,隻是她不知道?

從丞相府出來,裴元柘麵色稍霽,朝著譚風道:“吩咐下去,三日後抽調五百人前往雲安寺,廟會人多眼雜,別鬧出事。”

“…是。”

雖然不知道為什麽王爺會突然提起三日後廟會的事兒,但譚風本就話少,也不會去質疑,當即便點頭答應下來。

兩人到府門前的時候,就看見裴祈安唇色蒼白的還站在門口,“十九皇叔。”

裴元柘腳步微頓,“本王剛剛在府內已經見過薑姑娘了,杏花樹下與婢女談笑風生,不見半分愁容。”

“你猜你為何站了這麽久,丞相府也沒人出來?”

“……”

裴祈安聽到裴元柘的話,臉色有幾分扭曲,但很快便消失不見,他又不蠢,怎麽可能不知道薑容就在府中。

但他沒辦法,能做的就是要表現出誠意,讓薑容對他心軟,跟他回府。

不過裴元柘和他說這些是什麽意思,難道皇叔是在為他鳴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