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父皇，花酒是為你喝的啊！
江晟被帶進朝堂，看著文官武臣幸災樂禍的嘴臉，心中哀歎一聲。
廢物在堂，夏國早晚被他們作死！
“拜見父皇，父皇萬歲萬歲萬萬歲！”江晟恭恭敬敬跪拜行禮，大聲高呼。
“？？？”
這句敬詞文武百官還是第一次聽，就連夏皇都不由新鮮。
“孽子，你又耍什麽瘋？”
雖然江佶有心拿江晟樹威，但語氣不複之前憤怒，緩和了不少。
“回稟父皇，昨日兒臣醉酒入夢，夢見天庭紫薇大帝宣講道法，入席仙官皆稱其萬歲。
今日見父皇形容俊美，仙氣昂昂，容貌、氣質與那紫薇大帝極為相似。故而兒臣以為醉夢未醒，一時失態，還請父皇恕罪！”
江佶聞言心喜不已，他本就信奉道統，追求長生之術。江晟每一個字都說進了他心坎裏，滋味美得不行。
“胡鬧！”江佶火氣瞬間全消，輕聲責怪道：“朝堂何等嚴肅，啟容你胡言亂語？”
“父皇，兒臣沒胡說，都是真的！”江晟打了個哈欠，臉上尤有倦意，可神色卻很較真，仿佛受了什麽冤枉似的。
江佶看著江晟不太聰明的樣子，又結合他的性格，眼中笑意越來越重。
這強種曆來不會說謊，他說真的就真的吧！
殿中百官瞠目結舌，江晟隻是兩句話的功夫，就熄了陛下的怒火。
你丫的怎麽辦到的？
李鬆然見江晟的馬屁博得江佶歡心，生怕事出變故，連忙出列高聲道。
“陛下，江晟招妓款待胡使，實乃自墮國威，罪大惡極！”
他一說完，許多官員連忙出聲附和。
“啟奏聖上，江晟當眾懺悔今日又犯，乃欺君之罪，請陛下明察！”
“聖上，江晟所犯重罪，絕非幾句好話便能揭過，聖上休被蠱惑！”
“江晟口蜜腹劍，出爾反爾，實乃小人行徑！若不嚴懲，皇室威嚴何在，聖上威嚴何在！”
對於昨日發生的事情，他們有所了解。
江晟所為令人不恥，更壞了邦交要事。
唯有嚴懲以儆效尤，才可平複眾人之怒。
江佶聽著官員們陳列江晟罪狀，心中的笑意漸漸消散，冷聲問道：“江晟，事已至此，你還有甚麽好說的？”
“啊？”江晟一臉懵逼，“父皇，你誤會我了！昨日那頓花酒，我是為父皇喝的啊！”
“大膽江晟，還敢胡言亂語？”江洛川怒喝道。
“你身為皇子，卻招羅妓女與胡使享樂，場麵糜亂不堪，你還有丁點羞恥心嗎？”
“何時糜亂了？”江晟一臉無辜，連忙說道：“父皇，皇兄昨日連去都沒去，如何知道現場情況？
再說了，我請些翠香樓的清官彈唱歌舞，款待胡使，以展顯大夏氣度，又有什麽錯了？”
“一派胡言！”李鬆然怒斥道：“昨日我等看得分明，你就是……”
“李大人，我還沒說你呢！”
江晟分外惱怒，直接打斷李鬆然。
“你身為主使官員，一見麵就罵胡使卑賤，你可知我廢了多大的功夫，才把他們哄好的嗎？”
“哦？”江佶聞言，眼睛微微眯起：“可有此事？”
李鬆然猛地一驚，連忙躬身道：“陛下，是微臣一時口誤，讓胡使誤會了。”
“誤會個屁！”江晟憤憤不平的說道：“你連歉都不道，更不做任何解釋，搞得胡使下不來台！
兩國使交，豈可像你這般不給別人麵子的？
況且，你沒談兩句，看胡人態度強硬便遇難而退，不再堅持立場，置大夏利益於不顧。
我問你，談判是這樣談的嗎？”
“這……”李鬆然被問住，惶惶不知所言。
江洛川見狀，連忙道：“即便如此，你也不能自甘墮落，與胡使花天酒地，敗壞我皇室風氣！”
“皇兒言之有理！”江佶微微頷首。
李鬆然趕緊跟上，“陛下，微臣就算有錯，也沒有墮我大夏氣節！
江晟不聽我等勸阻，一意孤行，以致於談判崩壞，實乃罪大惡極……”
就在這時候，忽聽外麵黃門喊道：“胡使夫蒙求見聖駕！”
“嗯？”
“胡使求見？”
眾官驚詫。
李鬆然不是說昨日談崩了麽？
以胡人的性子，應該連夜回去籌備兵馬，然後大軍壓境，勒索更多錢財才對啊！
江佶愣了愣，看一眼李鬆然，又看一眼江晟，道：“宣！”
很快，夫蒙步入大殿，對著江佶隆重行了一禮，然後嘰裏呱啦說起胡羥語，聽得眾人雲裏霧裏。
江佶皺眉道，“這家夥在說什麽？”
“父皇，胡使在感謝父皇天恩，說父皇乃是華夏千古之帝，胸懷寬廣！
為表達謝意，他要回稟胡羥大汗，以千匹寶馬回贈我大夏。”
“噢？”江佶又是詫異又是欣喜。
胡人一貫隻知索取，不知回報。
這次居然舍得回贈寶馬，真乃開國第一回！
“陛下，不可隻聽番邦好話！”高太尉出列，“以昨日談判結果，想必他們要獅子大開口，我等還需謹慎！”
“不錯。”江佶點點頭，“江晟，讓他把貢需呈上來。”
“是。”
江晟對夫蒙說了幾句胡語，夫蒙立馬從懷裏取出索貢清單，由黃門轉交給江佶。
江佶深吸一口氣，做好心理準備翻開清單。
雖然江晟這兩天表現討喜，但在他心裏依舊不靠譜。
下一秒。
江佶的表情古怪起來，拿著清單的手微微顫抖，陰晴不定道：“胡使確定要朕出這份年貢？”
此言一出，百官對清單愈發好奇清單內容。
江洛川心裏雀躍：江晟啊江晟，你昨日必是酒後狂言，胡使趁機修改清單，索貢更多錢財！
成事不足敗事有餘，這回看父皇還饒不饒你！
江佶盯著清單沉吟一陣，點了十幾個要臣的名，去往垂政殿議事，一幫胡使則安排到偏殿休息用飯，靜候結果。
“你也隨朕來。”江佶對江晟招招手。
“是！”江晟屁顛顛的跟上眾多大臣。
其餘朝官看他遠去，心裏竊笑起來：這蠢皇子居然察覺不出陛下神色不佳，今天又有好戲看了！
眾人來到垂政殿，江佶半倚在龍**，遲遲沒有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