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大乾禮製

“戍邊?”

皇上從石凳上站起,走到一旁,麵露不悅之色。

不久,他走到秦陽麵前:“按照大乾禮製,成年皇子要麽離境就藩,要麽入朝為官。”

至於封王,隻有那些皇親國戚才有這可能。

秦陽看著皇上的麵色,卻堅定自己的心,雙手抱拳:“封王才能讓兒臣在大乾紮根,希望父皇應允。”

皇上一時間拿不了主意,重新回到石桌旁,將問題甩給楊皇後:“不知皇後以為如何?”

雖說皇後不參與朝政,但是她卻知曉朝堂之上的那些瑣事。

遇事不決時,倒是能讓皇後給出最正確的選擇。

楊皇後看向跪地的秦陽:“你先起來,我和皇上商議一陣。”

從未有過這樣的傳統便要開先例,他們可沒這能力開先例。

隻見楊皇後拉著皇上來到花園內,兩人閑庭信步走著,將秦陽晾在亭子當中。

“皇上,秦陽離京倒是有可能脫離掌控,極有可能對我們兒子造成威脅,不如...讓秦陽入朝做一個閑散官員,如何?”

皇上仔細傾聽楊皇後教誨,故作思慮:“朕的確有此意,將他放入朝中,便於我們監控,也能知道他的動向。”

而皇後卻沒說,秦陽入朝方便有心人士將罪責嫁禍在秦陽身上,加速把秦陽打入萬劫不複的地步。

兩人一拍即合,重新回到涼亭之中。

“朕已有決議。”

秦陽再度叩首,等待皇上的冊封。

“封王之事不可開先例,不過朕允你入朝為官,怎樣?”

秦陽抬眼掃過皇後,發現她麵帶笑容,卻是笑中藏刀,顯然早有栽贓陷害之心。

閑雲野鶴自然沒有栽贓嫁禍的可能,對方的陰險心機,他已經心知肚明。

但是他依舊答應下來,雙手抱拳:“兒臣謝過父皇、母後。”

“沒有事啟奏便出去吧,朕想好好養養神。”

秦陽應諾,倒退著離開後花園。

然而,他才剛剛行至皇宮前院,太監總管帶著不少侍衛秘密追來:“老奴...老奴奉皇上之命,傳旨。”

當秦陽得知太監總管得到皇上口諭,雙膝跪在他的麵前,微微行禮。

聖旨降臨猶如聖上親臨,他可不敢在這些細枝末節上做什麽小動作。

萬一被他們無限放大,可就算落人口舌。

“聖上有令,冊封秦陽為晉王,開設府衙,入文淵閣,負責修史。”

秦陽連忙應和,站起身。

“多謝傳旨,勞您跑這一趟。”

太監總管低笑一聲:“晉王說笑,皇上之命可不敢違抗,待會有人帶您前往府衙,文淵閣已經打點好。”

秦陽再次謝過太監總管,轉身離去。

“文淵閣?不就是一個沒有任何職位的閑差,他們依舊沒有打消戒心。”

至此以後,秦陽整天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甚至有人看見酒館小二經常出入秦陽府邸。

而他們卻不知道,夜晚的秦陽正在文會上積極互動,其中就有上官瑾。

當然,這一切都是在無人知曉的情況下進行的。

上官瑾隻知道這人非常神秘,派遣出去的探子屢次失利,甚至連當初接下卷軸的丫鬟都沒見過秦陽真容。

不多時,接連幾首好詩被廣為傳唱,算是成為京城赫赫有名的大才子。

經典古詩屢次現世,上官瑾對這位神秘人越發傾心,隻得想轍令他現身。

而這辦法,自然就是舉辦詩會,令所有文人雅士答不上來,相信神秘人自會現身。

秦陽整日借酒消愁,夜晚則是從府邸後門走出,戴上一副麵具來到熟悉的樓閣。

這次是他第一次戴著麵具現身,平日可都是出銀兩讓人代為作詩。

行至樓內,發現滿地都是搖曳著折扇的文人風骨。

突然,一則小道消息進入他的耳中。

“你們聽說了嗎?上官小姐舉辦詩會,居然有專屬命題?”

“命題?這不是讓我們現場作詩,有點難辦。”

沒有才華,憑借花言巧語入樓的文雅儒士自然覺得困難重重。

秦陽則是對上官瑾稍微有些興趣,找一處無人的角落坐下,等待著命題下來。

僅僅一眼,他便看出在場無一人稱得上詩人,應該算是稍微有些知識的文雅人。

不多時,熟悉的小廝現身樓閣之上,手中則是拿著一卷白色的幕簾。

“快看,上官小姐出來,不知命題為何。”

小廝看著他們滿臉期待的眼神,將手中幕簾掛在空中:“諸君請看,這便是上官小姐給你們的命題。”

幕簾自由落體掛在柱子上,所有人都能看見幕簾上的黑色大字。

“酒?”

“上官小姐居然讓我們以酒命題?實在有辱斯文。”

就在這時,上官瑾來到樓閣邊緣,低頭看向在場所有儒雅文生:“書生也能飲酒,為何稱有辱斯文,可笑。”

僅僅憑借他們的吐槽便對這些人失去興趣,她隻想命中的神秘人盡快現身。

“酒...這到底是什麽命題?太難。”

“小生從未喝過,自知無法作詩,諸位前輩能否壓壓上官小姐的銳氣?”

秦陽聽著他們口口聲聲稱呼自己儒雅文生,順手將一旁酒缸拿起。

酒液入喉,毛筆被他拿起,蒼勁有力在上麵書寫著一行行沁人心脾的詩句。

可惜他所處的位置比較偏僻,身周隻有一名丫鬟看著。

而丫鬟被秦陽灑脫的模樣吸引,走到他身旁,發現詩句已然成型。

“花間一壺酒,獨酌無相親。”

聲音不大,卻能吸引在場不少儒雅文生,紛紛朝著丫鬟的方向看來。

“能否把先生剛剛所做詩句再讀一遍?”

秦陽不理不會,舉起酒杯對著柱子中的影子,麵露笑容,齊刷刷寫下下一句。

“舉杯邀明月,對飲成三人。”

“妙...妙啊,無人陪我飲酒,便讓這影子陪我喝酒,這境界...非常人。”

誇讚間,秦陽手提酒缸行至門口,指著桌上詩句。

丫鬟立馬會意,將文墨卷成圓筒狀,行至小廝跟前:“這是剛剛那人留下的筆墨,您看看...”

小廝不敢誤了時間,趕忙送到上官瑾麵前。

僅此一眼,上官瑾拍案而起:“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