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司祁承有毒

?宋覓一臉古怪的表情看著司祁承,“你才是妖怪,”

本要跟上一句“你全家都是妖怪”,突然想起來老爺子,“你給爺爺說找到我了?”

“我來的路上給爺爺發過消息了。”司祁承道,“你到底是誰?你把宋覓怎麽了?”

宋覓皺眉,“你沒完了?我就是宋覓。”

宋覓不管他此刻內心在做什麽樣的鬥爭和建設,從他那裏確定了老爺子的身體沒什麽大礙之後,對自己對麵的男人道,“回去我們就辦離婚手續辦了,我不要你們家的錢。”

她當初嫁給她家一分錢沒帶進去,出來自然也不需要帶。

“離婚?”司祁承的麵色恢複了一如既往的冷靜,“這事不可能。”

才結婚三年不說,爺爺也根本不會同意。

他雖然不愛宋覓,但是他倆的婚姻是爺爺定下的,因此結婚這些年,他也沒考慮過和宋覓離婚。

“你是介意白可妍?我以前就跟你說過,我對她真的隻是對妹妹一樣,畢竟從小一起長大,她又救過我,這次她出事,我總不能坐視不管。”

宋覓出事那天,原本是他們回老宅看爺爺奶奶的日子,晚宴剛開不久,司祁承接到白可妍的電話,說她在酒吧,被人下藥,她害怕。

白可妍家到中落,圈子裏不少人都在看她笑話,這些年她過得辛苦,司祁承總是能幫則幫。

家宴每周都會有,所以司祁承還是決定去救白可妍。

可他沒有考慮到宋覓,宋覓嫁入司家三年,雖然有爺爺偏袒些,但這樣的大家族的長子還沒有一個孩子,總不免被人催。

恰好司祁承要離開時,奶奶正提起孩子的事,司祁承隻落下一句,“我有事,先出去了。”

他在餐桌上接的電話,聲音即便不大,但大部分人也聽到了白可妍的聲音。

在宋覓出現以前,司家人都默認,未來的少夫人會是白可妍。

所以當時司祁承走後,落在宋覓身上的那些目光,或惱怒她無能留住丈夫,或同情她不被丈夫尊重,自然也有其他司家人一些奚落的聲音和目光。

司祁承的繼母——張雨柔,一臉看笑話的表情,卻還好心提醒宋覓,司祁承喝了酒,讓她跟上,照顧點他。

其實沒什麽可擔心的,司祁承出門自然有司機或者助理,張雨柔不過是想看她尷尬被別人笑話。

但宋覓也不想在家宴待著了,順嘴應下離開了,她隻是讓司機跟在司祁承的車後麵,沒打算攔他。

司祁承扶著麵色蒼白的白可妍從酒吧出來時,她隻是坐在車裏,卻沒想到突然一輛車失控朝她衝過來。

坦白來說,未恢複記憶之前,宋覓的確因為司祁承的多年冷落有些失落或者憤怒,但是也沒有更多的情緒。

如今更是沒有了。

“和白可妍沒有關係,離婚的事,我會跟爺爺說的,”宋覓道,“你出去吧。”

看著宋覓兀自上床休息了,司祁承站在原地看著宋覓的後背沉默片刻,轉身出去了。

司祁承坐在院中的一棵桂花樹下,桂花初開,幽冷清香。

夜色下,司祁承低垂的眸子裏,看不清那晦暗的神色。

翌日,清晨,陽光穿透窗柩,宋覓才從夢中醒來。

她摸了摸額頭的汗,想起昨夜夢中的人,她始終看不清臉,心中一陣失落。

司祁承來敲門,“吃飯了。”

宋覓應了聲,打開門,若勤剛送來早飯,一如既往的白粥,鹹菜和野菜。

宋覓看著麵前的飯菜,幽幽地看了若勤一眼,“你就不能看在我都要走了的份上,給我吃一頓葷的?”

她真的第一次連續半個月都是一樣的菜,早中晚,嘴巴淡的都沒知覺了。

若勤瞥了司祁承一眼,小聲道,“本來打算下山去買的,但是你先生說是隨便吃點,你們就動身回去了。”

宋覓幽幽是視線轉到司祁承身上,“那你快吃。”

司祁承早上說這話的時候,也確實沒想到隨便的飯菜當真會如此隨便。

若勤見狀默默地出去了找若愚一起吃,這次不是他摳哦,可不能再罵他了哦。

宋覓把那碟野青菜推到司祁承麵前,“這可是山上的特色,回去就沒了,多吃點。”

看著眼前人狡黠的目光,司祁承知道,這青菜的味道估計不太行。

“吃啊,你自己要的。”宋覓道。

司祁承隻好夾了一筷子野菜,初入口還不覺得,細細咀嚼了兩口,野菜的苦腥味便在口中擴開。

司祁承想吐,宋覓馬上道,“珍惜糧食啊司總,這可是人家小道士辛辛苦苦在山上挖的。”

司祁承看著她幸災樂禍的表情,忍住了動作,端起白粥囫圇地將菜咽了下去。

“你這半個月都吃這些?”司祁承問。

司祁承自小錦衣玉食,根本沒有吃過這種飯菜,他印象中的宋覓也不是會吃這些東西的人。

“你以為呢?”宋覓從容地夾了點野菜和鹹菜拌進粥裏,三兩口吃完了,“快吃吧,對了,你帶現金沒?”

“現金沒有。”

司祁承問她要現金幹什麽,宋覓擺擺手,“……沒事了,你吃吧。”

她還打算給這兩師兄弟留點現金呢,結果還沒有。

沒用的男人。

不過也無妨,過不了多久,她就會再來。這些年,她自己做的投資和理財,這筆錢來山裏養老綽綽有餘。

她給兩兄弟一人送了一張符,主要護身防邪祟。這無妄老頭,她總感覺有些不太靠譜。

“那你身體……”若勤想起她昨天吐血的場景,有些擔心。

“已經沒事了,等我有下次來,給你們帶好吃好玩的。”宋覓戳了戳一直悶頭吃粥的若愚的腦袋。

“若愚,祖奶奶要走了。”

若愚還是換牙的年紀,衝著宋覓一笑便露出空空的兩個牙洞,“祖奶奶再見。”

宋覓醒來就讓這兩小道士叫自己祖奶奶,若勤那會本根不信她真是有幾千歲的人,而若愚是單純不懂這些東西。

司祁承也從後院出來了。

原本宋覓走了,他打算偷偷倒掉的,可看著她吃得幹幹淨淨的碗,心中仿佛閃過了莫名的情愫,他說不上來。

他覺得好像宋覓不一樣了,是一開始他就沒了解過,還是她曆經此事改變了?

鬼使神差地,他學著宋覓的吃法,將那一碗粥吃完了。

他們下山時間早,路過昨天的集市,宋覓看到有燒餅包子在賣,於是想讓司機去買幾個肉包子。

她為什麽不自己去買?當然是沒錢!

她又不能讓她那尊貴的,名義上的總裁老公下車去買。

“我臉上有東西?”司祁承被她那奇怪的眼神盯得不太自然,冷聲問道。

聲音這麽冷,宋覓更覺得自己這婚得離。

“多日不見,瞧著司總憔悴了不少。”

宋覓注意到,司祁承麵色蒼白地很,而且坐的時候,後背根本不敢靠,估計後背受了傷。

司祁承轉頭看了一眼宋覓,他為什麽憔悴還不是因為她。

宋覓險些以為自己錯覺,看到了司祁承幽怨的眼神,定睛再看,又是冰冷的眼神。

癟癟嘴,看著司祁承下巴的青茬,默默地移開了視線。剛剛恍然間,他給她一種種異常的熟悉感。

甚至讓她覺得,哪怕他衣冠不整,下巴冒著青茬,也是在引誘她。

壞了,司祁承有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