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離婚

司祁承——司誠集團的總裁,半個月前,其夫人宋覓意外車禍,分明人都送去醫院了,卻憑空消失在了ICU病房。

他們調了監控,隻看到在病房出現的一道黑影,宋覓隨著黑影一起消失的。

事情確實發生地詭異,但是他們更傾向作案人是醫院內部的人,所以才能對監控動手腳。

於是起訴了醫院的同時,發了全網搜尋通告。

九溝村的那個年輕女人也就是看到司家的照片,抱著試試的態度發了照片。

畢竟錯了就錯了,若是對的,那可是千萬的懸賞金。

司祁承看到照片裏,宋覓還穿著那身病號服,衣服上還有血跡和汙漬,坐在車裏,低頭啃著饅頭,身形瘦削了不少。

但他篤定那就是宋覓。

看起來好像已經受了不少虐待。

他們司家的人居然被如此虐待,簡直欺他司家!

司祁承立刻讓人聯係了發照片的女人,半個小時後,一輛邁巴赫打頭,二十輛奔馳越野緊隨其後,出了X市。

宋覓和若勤到了道觀,她把剛掙的錢全都給了若勤。

“都捐嗎?”若勤愣著問。

宋覓還沒見過這種呆愣的人,“捐一半啊,剩下的你自己留著,存點錢,換個能收錢的手機。”

“可今天是你出的力。”

“你不是帶我回來了,”宋覓道,“實在不行,你明天買點肉,我半個月沒吃肉了。”

“可是……”

“三清不忌口,是你師父摳搜。”宋覓知道他要說什麽。

她都無奈了,無妄到底是怎麽帶的兩個徒兒,還有一個若愚,也是傻呼呼的。

怪不得這個時代的所謂玄師大半都是招搖撞騙的,大小不聰明,師父也不行。

“我去後山,沒事別找我。”

太清觀的竹林後麵有一個天然冷泉,地處山間的凹處,隻需稍作運轉,周圍的靈氣便能下沉至此,稍微遠一些的,順著泉水匯入泉中,源源不斷給這一出補給。

此處地勢絕佳,千年前的不少修仙者受傷都來過這裏療傷,近百年也無人來此用過靈泉,靈氣異常充沛。

宋覓褪了衣衫,坐在水中,體內躁動的怨氣,在冷泉的靈氣壓製中,逐漸冷靜。

宋覓喟歎一聲,舒服地靠在石壁上睡著了。

半夜三點,月斜東南。

宋覓突然感覺到有隻手抓住了自己胳膊,撤身一躲,順手將那隻手扯下了泉中。

拳頭僅僅離司祁承隻有一寸時,堪堪停住。

“司祁承?”宋覓意外地看著紫光籠罩的男人,“你怎麽在這?”

司祁承連夜趕來,給她發照片的女人早早聯係了騎三輪的老頭,他一得到地址就往山裏來。

剛剛他看著麵無血色的宋覓躺在水中,還以為她……他慌忙去抓她,卻沒想到反被拉進水中。

宋覓極其敏捷,動作之快,讓他猝不及防,方才他看見宋覓眼中閃過一道紅光,頃刻而逝,卻讓他恍惚了一下,愣在原地。

“問你呢?”宋覓再次問他。

“找你。”司祁承從水裏站了起來。

月光下,他渾身被貴氣的紫光籠罩,矜貴出塵。

泉水打濕了他的頭發,水滴一串串地從發梢滴入水中,側著臉可以看清他清晰的下顎線,鼻挺入山根,棱角分明的輪廓。

可惜這男人雖然好看,但實在沒有再相處的必要。

“你消失了半個月了。”

他低頭,卻見宋覓沒打算起來的樣子。

宋覓靠回去,悠悠道,“我為什麽會消失,你自己不清楚?”

冷泉此刻水霧繚繞,宋覓水中的身姿若隱若現,月光下的肌膚如脂如玉。

“我沒讓你去。”司祁承道。

“那是我賤,上趕著去照顧私會小情人的老公?自己倒黴出了車禍?”

宋覓冷笑,“司祁承,你不是自詡清高幹淨,你瞧瞧你做的幹淨嗎?”

司祁承到底是普通人的身體,浸了冷泉,渾身發涼,“我和她沒有關係,你先起來,水裏涼,我回去跟你說。”

宋覓看著他朝自己伸過來的手,抬手打開了。

“別碰我,髒。”

她當然要回去,回去就離婚,就算是老爺子不同意也得離。

司祁承皺眉,宋覓以前沒有這樣的脾氣。

但是考慮到宋覓這段時間被拐賣的遭遇,司祁承沉默著先上了岸。

宋覓這才起身穿上了若勤買的衣服——白色衛衣,藍色牛仔褲。

她大概有三年沒穿過這樣簡單的衣服了,有種莫名的輕鬆感。

按她原本的計劃,是打算再修養些日子,雖然體內怨念已經消化完了,但她還想再將自己的靈力養一養。

即便無法快速恢複原本的狀態,但也要比現在強一些。

但既然司祁承來了,現下回去也行,早些離婚,她有更多的時間來修複靈力。

入後山口處,她遠遠看到若勤和若愚瘦小的身影,被四五十個高大的保鏢擋在山口。

“祖奶奶!”若愚喊了她一聲,司祁承看向宋覓的眼神奇奇怪怪的,連保鏢眼中都有驚訝閃過。

宋覓隻當沒看到,祖奶奶怎麽了?她都是祖宗級別的。

“道友。”若勤看到她抬起了頭,“這些人突然衝進來的,我們攔不住。”

“無事。”宋覓看了司祁承一眼,讓他把人撤走。

“你先帶若愚去休息吧。”宋覓揉了揉若愚的小腦袋,七八歲的傻小孩,眼巴巴地跟在師兄後麵攔保鏢的樣子。

怪可愛的。

從後山下來時,宋覓已經告訴司祁承,是這個道觀的觀主救的她。

但司祁承以為的救——是把人從人販子窩裏救出來。

實際上,是觀主幫她接骨複靈。

司祁承想要連夜趕回去,但宋覓說她累了,他便讓保鏢先下山去,自己跟著宋覓進了她的廂房。

“你跟進來幹嗎?”宋覓疑惑。

司祁承自顧自環視了一圈簡陋的房間,沒有空調,房間也是濕冷濕冷的,“你讓他們生點火過來。”

剛剛外麵夜色重,宋覓沒注意到,他的臉色已經凍得發青,唇色都發紫了,就這樣,司祁承居然忍了一路,說話時都沒覺得不對勁。

宋覓抬手,司祁承下意識躲了一下,躲完又覺尷尬。

“幹嗎?怕我再打你?”宋覓有些好笑。

司祁承正身站好,這麽冷,還能克製住自己不抖,維持一貫的高冷,“我是讓著你。”

宋覓細眉輕挑,也不戳穿,隻抬手搭在他胳膊上,運轉靈力。

司祁承看著她的手,有種奇怪的感覺,分明她的手也是涼的,可是她觸碰自己的位置,即使隔著衣服,他也能感受到涓涓細流般的暖意,從手臂傳達到四肢百骸。

大概三五分鍾的時間,他明顯感受到自己體溫恢複了溫暖,甚至衣服都變幹了。

“你這是……”他震驚地看著她,“這是法術嗎?”

她不是宋覓吧?

“算是吧。”

“你是妖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