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你就是叫破喉嚨,都不會有人理你!

陸昭霖怒不可遏,自白芷惜這挪開目光,猛然瞪向高貴雍容的燕王妃秦靜怡。

恨屋及烏,因秦靜怡是陸長安的王妃,陸昭霖對秦靜怡的態度,也非常不好,他陰著臉,朝秦靜怡走來……

秦靜怡修長端莊的身影,和高瑩並肩而立,兩人裙裾和青絲亂舞,寸步不移,麵不改色!

沒有因為陸昭霖咄咄逼人地走過來,而懼怕陸昭霖。

唰!

陸昭霖來到秦靜怡麵前,立住,惡狠狠問:

“燕王妃!你哪隻眼睛,瞧見我為難民女的?!”

秦靜怡緊抿一下紅唇,終於理解相公陸長安,會為何而討厭陸昭霖了。

見秦靜怡略微走神,身側的高瑩,微微朝陸昭霖行了個福禮……

高瑩站直身子,幫秦靜怡說話道:“回稟太子殿下,不光燕王妃瞧見了,連我都瞧見了。

你剛剛是讓白芷惜姑娘,陪陪你,我沒聽錯吧?”

唰!

陸昭霖猛然瞪向高瑩,高吼道:

“混賬!你又是誰?什麽地位?我跟燕王妃說話,你有什麽資格插嘴?!”

說著!

陸昭霖舉起巴掌,想要給高瑩一個耳光!

“且慢!!”

秦靜怡下巴微揚,美眸銳利,和陸昭霖對視:“太子殿下且聽清楚———我身側的,是我兄嫂高瑩。太子殿下可要想好了,這巴掌下去,後果會是什麽?!”

唰!

她是高瑩?

陸昭霖臉色微變,霎時腦子清醒不少!

高瑩,是吏部尚書秦坤的兒媳,而且夫君還是秦川,是昔年為國西征燕國的將軍。

隻不過後來秦川失蹤了,了無音訊。

可偏偏,皇帝為此耿耿於懷,一直覺得虧欠秦家。

若是陸昭霖這一巴掌,打在秦川夫人高瑩的臉上,秦尚書知道後,可能會在皇帝麵前說道說道。

到時候,他陸昭霖定會得皇帝反感,太子位能不能坐得長久,都是個問題。

權衡利弊後…

陸昭霖尷尬地放下手,勉強擠出笑容,跟高瑩抱拳道:“哦,原來是將軍夫人,失敬,失敬——”

剛說完。

高瑩就被秦靜怡拉走,朝白芷惜走去。

唰!

陸昭霖隻能尷尬地立在原地,然後笑容褪去,猛地一甩袖,朝王府走去……

進了王府府院。

陸昭霖越想越惱怒,越想心裏越不平衡。

本來以為當上太子後,人人都懼怕自己,可偏偏燕王陸長安不買自己賬就算了。

竟連燕王妃和高瑩,都如此敵意頗大!

瞧見太子妃丁仙兒,高貴身影俏立在那,等著自己。

丁仙兒滿目笑意,覺得自己被冊封為太子妃,明日就和太子完婚,若幹年後陸昭霖就是皇帝,自己的皇後之位,指日可待。

“太子妃,你過來!!”陸昭霖陰著臉說道。

丁仙兒紅唇一揚,嫵媚笑著走過來:“太子殿下,何事啊?”

陸昭霖眯眼一笑:“剛剛出去的,有個是燕王妃,是陸長安的燕王妃。我一個男子,不好為難她,你等會且去,幫我出出氣。”

說著,在丁仙兒玉耳前小聲說著,丁仙兒俏首點了點,將陸昭霖的話,記在心裏……

王府門前。

秦靜怡,和高瑩,來到白芷惜麵前,同時打量著白芷惜。

白芷惜身上雖是一襲舊素裙,可瞧著,膚白貌美,身段曼妙,如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荷,楚楚動人。

這白芷惜,瞧著貌美過人,難說陸長安那個色胚,對她沒心思!

秦靜怡有些暗惱,緊咬一下紅唇,和高瑩對視一眼後,秦靜怡問白芷惜道:

“你就是白芷惜吧?”

白芷惜欠身行了個萬福:“回稟娘娘,正是民女。娘娘,民女來此,是想讓您幫忙轉告一下燕王殿下,酒樓我已經租好,就在酒坊街,名字是八方來福酒樓。”

秦靜怡忍著惱意,有些詫異:“白姑娘來此,就是說這些?”

“是!”

白芷惜微垂俏首,謹小慎微地說道:“燕王給我一些菜譜,和酒水釀造法子,讓我幫他經營酒樓,甚至還給了我一些銀子。每筆銀子花在何處,我都想讓燕王知道個清楚——”

說著。

白芷惜自袖子抽掏出宣紙,雙手奉上遞來:“燕王妃請過目,這裏,都是銀子花銷去向。”

這言談舉止,就看出來,白芷惜是個人品端正、耿直的女子,沒有那些歪心眼。

否則,大可卷走燕王的銀子,離開這京城。

而且若是白芷惜跟陸長安有些什麽,怎會膽敢前來見自己呢?

想罷…

秦靜怡點了點頭,端莊一笑:“賬目我就不看了,你且去忙吧。你說的話,我等他回來,都會轉告他的。”

白芷惜輕輕行了個萬福。

“是,民女告辭!”

“哦,剛剛——”白芷惜仰起麵孔,感激一笑,笑容美麗:“剛剛,多謝燕王妃娘娘幫忙解圍。”

說的自然是剛剛陸昭霖為難她,秦靜怡出麵的事情。

“嗯!”秦靜怡報以微笑。

待白芷惜朝前行去,秦靜怡臉上怒紅,豔麗奪目:“過分,太過分了。”

高瑩輕笑:“陸長安,都跟白芷惜沒什麽,你生個什麽氣?”

“不是!”

“並非是這個——”

秦靜怡搖頭,麵向高瑩道:“嫂嫂,你剛剛聽見了,陸長安竟然還有私房銀子,還讓其他女子開設酒樓?”

“哼,就算白芷惜跟他沒些什麽,難保陸長安沒有心思。”

“他陸長安什麽人,我太清楚了,暗地裏跟個色胚一樣,騷得很!!”

秦靜怡這番話,高瑩聽得掩唇一笑。

可想起昨日陸長安認錯人,拍了她一下的情景,高瑩臉上不禁又發燒起來。

而且,開酒樓這事,她昨日聽陸長安說過,卻沒和秦靜怡說,就是怕秦靜怡誤會陸長安。

“不行!!”

“等他回來,我一定要問問他,還有藏了多少私房銀子。”

“別淨在外麵養些狐猸子!!”

秦靜怡玉拳緊握,氣得臉上嫣紅。

這時候…

“不知,你們倆,哪個是燕王妃?”一道嬌糯地嗓音,自寧王府門前傳來。

秦靜怡和高瑩,回首瞧去。

就見一個打扮高貴典雅的女子朝此走來,搖曳生姿,俏首金飾晃晃生輝,彰顯雍容華貴!

“我是燕王妃!”秦靜怡迎著日光,微眯俏目:“你是何人?”

“我是丁仙兒,昨個剛被封為太子妃!”丁仙兒來到秦靜怡和高瑩麵前立住,麵掛譏誚笑容:“這知道我是何人,怎也沒見燕王妃,給我下跪行禮呢?”

秦靜怡,和高瑩對視一眼,兩人冰雪聰明。

頓時就意識到,這個丁仙兒,是來找茬的!

秦靜怡笑道:“太子妃,按照咱們夏律,王妃不必給太子妃行下跪禮。”

丁仙兒美眸不屑:“秦靜怡,你意思你不認我這個太妃嘛?別看我父親是吏部侍郎,是你父親秦尚書的下屬。可日後,我定壓你一頭,現在巴結我,還來得及。否則,日後定沒你好日子過!!”

剛說完!

秦靜怡,非但沒搭理丁仙兒,反而拉著高瑩,朝王府裏走,對丁仙兒的話,置若罔聞。

秦靜怡邊走邊道:“那就日後再說吧!”

丁仙兒氣得直跺腳,蔥指指著秦靜怡的背景:“你們!!————咱們走著瞧!!”

當秦靜怡和高瑩的身影消失在視野中,陸昭霖自角落中現身,陰著臉孔走出來。

“相公!”

“您都瞧見了,剛剛燕王妃沒把我放眼裏呢。”

丁仙兒嘟著紅潤小嘴,裝作一副委屈的俏麗模樣:“你大哥一家,怎麽都這樣啊,都什麽人啊這是。”

陸昭霖眯眼嗯了一聲:“我都瞧見了。我堂堂太子,還怕他們不成。讓我一時不痛快,日後我讓陸長安他們一世不得安寧!!”

頓時!

陸昭霖捏拳作響,眼中狠辣!

半晌。

“走吧,跟我,去見見我母妃寧王妃。”

陸昭霖帶著丁仙兒朝王府走去,雖然他不喜歡丁仙兒,但丁仙兒勝在長得漂亮,一雙杏眼,挺翹瑤鼻,身段玲瓏有致。

一想到,明日就是和丁仙兒的洞房花燭夜,陸昭霖就一陣期待,但是同時,又想到剛剛的白芷惜。

而且,白芷惜還跟陸長安有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

莫非!

陸長安幫白芷惜申冤,就是對白芷惜有意?

既然如此,陸長安你就別怪我了!

陸昭霖臉上露出狡黠笑容……

此時已至晌午。

陸長安在院子中,捧著大碗,不分高低貴賤、跟大夥一起吃著大鍋飯,更與霍康,和杜不平兩位將軍聊得火熱。

他們見陸長安非但沒有架子,反而跟自己這些大老粗一起用飯,一個個都說不出的感動。

“嘿嘿,燕王,若是咱們這些火藥彈,日後碰上燕軍,豈不是勢如破竹?”

“這些火藥彈,保準讓他們驚得下巴都掉了。”霍康黝黑的臉上,掛著笑容。

“哈哈哈,就是——”一些人附和道。

而有些人則是紅著眼圈。

這些年,夏國老是遭受燕國欺負和威脅,這回夏國總算可以揚眉吐氣了!

這幫人真是,都還沒打呢,就開始驕傲了?

這可不行!

陸長安將碗裏麵湯喝完,笑著起身,將碗遞給收拾碗筷的仆人,掃視道:“話是如此,但是,咱們不能掉以輕心啊,須知驕兵必敗!”

“是!”一些人一凜。

就在這時候。

“姑爺!”

一道美娥的嗓音喊來,悅耳動聽:“燕王妃,來給你送午膳來啦。”

唰!

陸長安循聲瞧去,瞧見三道麗影,進了這大院。

來者不是別人,正是自己燕王妃秦靜怡,和高瑩。

而美娥懷裏提著竹製飯籃,率先走過來,笑著道:“姑爺,這裏是姑娘,和夫人,還有少夫人包的餃子。還熱乎著呢,您快趁熱吃。”

陸長安接過飯籃,感動不已,娘子竟然還給自己送膳食來了。

唰唰唰!

一些用著麵條的弟兄,包括那兩名將軍霍康和杜不平,將碗筷放在地上。

然後,隨諸人忙忙起身,抱拳高吼:“我等,拜見燕王妃娘娘!!”

雖然,不知誰是燕王妃。

但是朝那兩個並肩而行的身影抱拳,準沒錯!

秦靜怡美麗大方,掃視周圍後,帶著高瑩朝此走過來:“各位客氣,是我打擾了各位,你們先用膳吧。”

瞧見秦靜怡,在諸人麵前,絲毫不怯場,反而表現得萬分雍容端莊!

陸長安臉上也有麵子,哈哈一笑,自飯藍中拿幾個餃子就塞進嘴裏。

韭菜餡的,味道不錯!

“娘子,我剛剛都吃過了,你們才送來。美娥啊,分給這些弟兄們都嚐嚐。”陸長安將飯籃遞給美娥。

“嗯!”

美娥笑著接過,小聲道:“姑爺,姑娘有話跟您說。”說著,拿著籃子走過去:“大夥都嚐嚐,燕王讓我分給你們的。”

“謝燕王,謝燕王妃!”他們起身道。

這種待遇,他們還是第一次有,一個個感動非常,若是一般王爺,一般王妃,都是端著架子的,豈會輕易對他們如此,也就燕王和燕王妃了。

朝秦靜怡走去的時候,就見秦靜怡身側的高瑩一直朝自己眨眼使眼色。

“嗯?嫂嫂,你眼睛怎麽了?”陸長安問道。

高瑩翻了個漂亮的白眼,忙忙故作無辜看向別處。

“陸長安,你過來!!”秦靜怡臉上有些怒紅。

下一刻!

帶著陸長安,走到屋簷下的走廊中。

秦靜怡仰起白嫩素麗麵孔。

“陸長安,我問你!”

“你既然和白芷惜沒什麽,為何要給白芷惜銀子,開設酒樓?你還瞞著我,養了多少狐猸子?”

陸長安:“……”

陸長安呆了一下,下意識看了不遠處高瑩身影一眼,然後問秦靜怡:“不是娘子…我為何開酒樓,這事嫂嫂沒和你說?”

唰!

眼前秦靜怡美眸圓睜,秀眉微蹙,小嘴抿了抿,然後問道:“這事嫂子也知道?嘶…陸長安,莫非你和嫂嫂也有事瞞著我?”

我靠,看來嫂嫂沒和她說啊?

嫂嫂啊,您這不是給我找麻煩呢嘛…

陸長安忙幹咳兩聲:“對了,娘子。白芷惜你見過了?”

“嗯!”秦靜怡望向灑滿陽光的大院子,說道:“她說,已經幫你租好酒樓,就在酒坊街,叫什麽八方來福酒樓。陸長安,我是妻室,沒我同意,你休要領些女子進家門。”

說完!

秦靜怡美眸斜瞥來一眼,就朝外麵走去:“嫂嫂,美娥,我們走!”

陸長安:“……”

領些女子?我領誰啊我?八字都還沒一撇呢。

著一襲紅裙、秦靜怡細腰翹臀的美麗背影,陸長安暗暗笑道,圓房那日,非得讓你下不來榻不可,讓你跟我來勁兒!!

酒坊街,八方來福酒樓…陸長安點了點頭,正好現在是午休時間,於是跟他們道:“周泰,霍康,杜不平,走,咱們去逛逛。”

周泰驚喜起身:“青樓?”

“青你大爺!”陸長安笑罵:“是酒樓!”

陽光明媚。

八方來福酒樓。

白芷惜灑掃過大堂後,就拿著抹布擦著桌子,這裏是人家掌櫃的許久沒經營,屋內一些桌椅,早已落滿灰塵。

經過一番擦洗,桌子幹淨整潔,白芷惜也忙的俏額和鼻尖,都是晶瑩細汗,臉上卻是滿意而又美麗的笑容……

“白姑娘,咱們又見麵了!”

唰!

屋內進來一位不速之客!

白芷惜回眸一瞧,來者不是別人,正是陸昭霖。

陸昭霖關上門,屋內暗下幾度,他轉過身來道:“今日來,沒別的意思,就是想讓你陪陪我!!”

說著,朝白芷惜走過來!

眸光上下打量。

“身段不錯,腿也長,而且長得挺美,難怪陸長安幫你申冤呢。”

“嘖嘖,跟本太子來一回吧,包你舒舒服服的。”

“本太子說過,我最喜歡清白女子了,偏偏若是睡了你,陸長安無話可說,畢竟你們什麽關係都沒。”

瞧著走過來的陸昭霖麵掛賊笑。

白芷惜美眸圓睜,意識到了什麽,身軀後退,嗓音帶著哭腔:

“不,太子殿下,您不能這樣!”

“您再這樣,我…我就叫了——”

唰!

陸昭霖望著退到牆角,退無可退的美人,咽了咽口水道:

“叫吧,外麵都是我的隨從,你就是叫破喉嚨,都不會有人理你,嘿嘿嘿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