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逃亡途中……
慕晚說:“那是你的火炮嗎?”
成王直嚷嚷:“要不是她,這會兒那批火炮已經到了我成王府的軍備庫,怎麽就不能算是我的火炮!說炸就給我炸了,我還沒找她算賬呢。”
“要算賬是吧,那就先給我把她人找回來。”
成王氣性也大,“我的人一個都沒回來,我怎麽找?我上哪兒找去。”
“一個沒回來不代表沒有活著的,吩咐下去,誰敢動瑾王妃,我燒了你的成王府和你那什麽軍備庫。”
成王:完蛋,說漏嘴了。
齊訣一走,他從地上爬起來,咒罵了一聲,“晦氣!火炮都沒了,還得給他找媳婦。”
“當真如成王所說,成王府有謝氏的內應,提前知道了此事,特來阻止?”
其實齊訣是不信的。
若真如此,那也不會讓謝晚青一個女子家來。
竹葉竹林知道瞞不住,便說:“是王妃覺得太子殿下此行路線有所蹊蹺,他故意避開了這一邊,怕他對您下手。”
慕晚哼了一聲,“咱們王妃還挺了解太子的。”
“我們也是到了茶蒙峽穀之後才發現,成王也派了人來。”
“算是誤打誤撞。”
“是。”
“那她怎麽會認識那個陸春?”
提到這個人,竹葉竹林也犯難,“我們也不知道,王妃她認識又好像不認識。”
“好像就是隨便掰扯了一個人出來,偏巧又都對上了。”
“此人可靠嗎?”
“應該可靠,王妃還塞給他一個火炮,讓他保管呢,最起碼,王妃對此人很信任。”
淩寒問:“那火炮帶出來了?”
她們也不知道這件事該不該說,但事已至此,隻能點頭,“對。”
淩寒聽著,“疑點重重。”
慕晚聽著,“好複雜啊。”
“你們來之前,可有說過去之後要去什麽地方?”
“隻是茶蒙峽穀。”
“所以說,她有可能來荊北,也有可能回盛京。”
兩人也沒辦法確定。
慕晚說:“她熟知王爺和太子殿下的路程,她想求救還不簡單,可咱們一路走來沒碰到,說不定去了另外一條。”
他酸溜溜的。
淩寒說:“你沒聽竹林姑娘說嗎,她怕太子殿下對咱們王爺下手,怎麽可能送上門去?避也得避開,否則不暴露了嗎,聽話聽重點。”
慕晚興致缺缺,“你就會哄他。”
可齊訣心頭總是不安,“就怕她被那個叫陸春的帶走了。那個人的底細我們不清楚,他怎麽會在那兒,會不會有什麽謀算?”
昏昏沉沉,似乎聽到有人在喘氣。
謝晚青悠悠轉轉醒來,眼前一片黃石荒地,“這是哪兒?”
身下的人說:“再走二十幾裏,便是枯茗山了。”
她恍惚間從腦海裏摸索到這個地方,看來她們在回茶蒙峽穀的路上。
“我昏迷多久了?”
“一天半吧。”
“我有點冷。”
“你發燒了,我用河水簡單給你敷了一下,你再堅持一下,前麵就有村鎮了,我給你請郎中。”
謝晚青喘著粗氣,“多謝小舅舅。”
“沒事。”
他腳步一停,“你叫我什麽?”
謝晚青含混地念著,“小舅舅。”
他奇怪,“不是未婚夫嗎,怎麽就小舅舅了,你究竟是誰?”
“反正陸春這個名字也是你從死人堆裏換來的。”
“哎喲!”
陸春把她摔了下來,他慌亂地摸索著包袱裏的東西,拿出了那隻火炮,哆哆嗦嗦,“你,你你究竟是誰,你是怎麽知道這些事的?”
“你不說清楚,我就讓你在這兒荒無人煙的地方自生自滅。”
他擦著額頭上的汗,他是怕的,但更怕自己的身份敗露。
這也是為什麽直到他死前,齊訣還不知道陸春就是他小舅舅的緣故。
當日新皇登基,雖大赦天下,但德妃一事過去久遠,又是先帝親口下令,當初人證物證都被銷毀得一幹二淨,根本無從追溯。
自兩年前瑾王軍聲名鵲起,皇帝便派人搜尋周氏一族,將他們發還原籍。
可被磋磨五年之久,周氏儼然不剩什麽人了。
彼時的陸春也已經改名換姓,周陸這個人,已經是個死人了。
就如他所說,自己有什麽證據證明是周氏族人呢?
即便此番死裏逃生,他身上依舊背負著逃犯的罪名。
就按照他的話來說,
“我已經是陸春了,他自有他的路要走,我看著他走就好了,何必打擾。”
就如謝晚青如今的心境是一樣的。
她知道一切,但她隻想默默地,安安靜靜的,走完自己今生的路。
謝晚青歎了聲:“你救了我,那就是我的救命恩人,此遭過後,你便重生,陸春這個名字就不能再用了。”
陸春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讓陸春這個名字成為一個死人?”
“對啊,你是罪奴,還逃了,這個名字就不能在光天化日之下用了,你不怕人抓你嗎?”
他點了點頭,“那倒是。”
然後任由謝晚青手腳並用,扒著爬上了他的背。
“放心,我會給你一個新的名姓,我夫家母族姓周,你自己想個名字。”
“周……”
他笑了笑,“是個好名姓。”
“那我喚你小舅舅有何不可?”
“但是外來人員都需在當地官府報備登記,我來路不明,定會盤問一番,肯定會暴露。”
謝晚青說:“放心,我丈夫官大得很,能給你解決。”
他隨即一哼:“我那個親戚官也大得很,那你丈夫是什麽官?”
“親王。”
“親王……”
他還在咀嚼著這個名字,哐當一聲,謝晚青從背上摔了下來,“陸春你……”
他蹲下來,“你丈夫是親王,那你不就是王妃嗎?”
“那自然是。”
“……你,你是王妃,怎麽跑這裏來了?等等,你不會是誆我的吧?還是燒糊塗了。”
他撫上了謝晚青的額頭。
謝晚青沒力氣打他的手,“是不是誆你,回了盛京你就知道了,轉過去,背我,地上硌人的很。”
陸春此刻的腦海裏還是一團漿糊,半信半疑間隨口一問:“那你丈夫是哪位親王?”
謝晚青想著:還是先不爬吧,萬一再給她摔下來呢。
她說:“瑾王齊訣。”
他果然不動了,猛地一回頭,“你說誰,誰,瑾王瑾王齊訣?”
“舌頭捋直了再說話,別打顫。”
她故意逗他,“怎麽,還看不上咱們瑾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