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既然這人已經到了我手裏，我可不放
屍體一個兩個被拖出，有官兵看出了，“這就是曹大，這處峽穀的匪頭。”
“所以當地匪徒，荊北死囚和黑衣死士，一共是三撥人。”
慕晚感慨，“好複雜啊。”
可齊訣仔細查看了一下黑衣人的傷口，和對麵不同的是，這邊的黑衣人大多數是死囚手裏的武器，隻有少數是一種彎刀所致。
看起來更像是四撥人。
對麵黑衣人死因一目了然，若是同一個人應該做不到短時間來回。
而且一個刀法偏內，一個刀法偏外。
所以使用彎刀的應該是兩個女子。
曹大這群人口吐汙血，都有一些中毒跡象，應該是被死囚一行人先行滅口了。
結果不知什麽原因，又和黑衣死士起了內訌，自相殘殺。
還是這群死囚身負什麽秘密，被死士追殺逃亡至此？
這個想法一出來，齊訣就否了。
從抬出來的死屍來看，死囚大約有三十幾人，三十幾人一齊出逃，一路上平安無事，到了這裏才被盡數滅口？
怎麽說都有些不太對了，他更相信第一種。
看他們的身量和指節，大概是常年礦場的苦工，臨時被分派到這裏劫走他的軍餉。
結果匪徒不想放過這個逃出生天的機會，策劃了貓捉老鼠的一出好戲。
而後，同歸於盡。
“查清楚了，就是火炮。”
“火炮？”
一個年輕的衙內將火炮的殘骸拿給捕頭看，順便給了齊訣一塊。
“他們怎麽會有火炮？”
“他們之前在青州城一帶打家劫舍，正好劫到了這批火藥，聽說是前朝哪個將軍遺留下來的，這群孫子一直在此地界叫囂，我們一直不敢上山圍剿也正是這個緣故，這剛到山腳下，人就死了大半。所以久而久之的，知縣也拿他們沒辦法了。”
“沒想到啊。”
那人叉著腰，無不感慨地道：“惡人自有惡人磨，這下他們算是自食惡果了，就是可惜，知府一直想要這批火藥，這一炸，損失殆盡了。”
“捕頭，咱們還在裏麵查到了一些商隊的金銀細軟，怎麽處置？”
“充公。”
齊訣對那片火炮的殘骸翻來覆去地看，突然發問：“火炮一事有多久了？”
“三五年了吧。”
三五年，也不少時間了，一直拖著沒處置難道隻是因為忌憚他們手中的火炮。
此地離荊北不遠，這裏麵會不會還有成王的事情。
路麵又清理了一部分，尚且可供軍隊通行。
齊訣等人還有要務在身，隻能先行告辭。
“王爺，在想什麽？”
“我在想，彎刀。沒見到兩個使用彎刀的人。”
“可能是逃脫了吧。”
慕晚說：“荊北死囚，然後就是黑衣死士，那這一看就跟成王脫不了幹係啊，王爺，咱們得細查，說不定能拿到成王的把柄。”
齊訣笑了：“你也是這麽想的，那或許一開始，陛下叫我來運送軍餉，也是這個緣故。”
“什麽？”
淩寒說：“就是說陛下叫咱們王爺來走這一遭，並非送軍餉那麽簡單。”
慕晚還是沒聽懂，“屬下腦子蠢笨，不知道聖上什麽用意，可他有什麽用意直說不就行了，何必拐彎抹角，叫人猜呢。”
齊訣笑笑沒說話。
淩寒繼續出聲，“因為出了事，他大可以說自己毫不知情，是咱們會錯了意。”
“啊？陛下這麽陰險呢？”
“你以為他提拔咱們王爺給他賣命是為什麽？”、
齊訣說：“陛下應該怕打草驚蛇，畢竟敢得罪成王的人應該沒幾個。隻能讓我來做這個出頭鳥，否則茶蒙峽穀不平那麽多年，怎會讓我一個從未經手的王爺來做。”
慕晚說：“我以為是怕拿起子小人貪汙呢。”
“也有。”
“好吧。”
淩寒說：“反正咱們來都來了，那就跟成王好好玩玩。”
慕晚接話：“對，咱們什麽樣兒的刺頭沒見過，還怕他。”
齊訣笑著：“成王在荊北這邊樹大根深，想拔除並非輕而易舉，火炮一事暴露，估計對我們也會有所防備，隻是現在不知，他手裏現在有多少這樣的火炮，估計得耽擱一段時日，調查清楚。”
慕晚哎呀了一聲，“往日也沒覺得王爺說什麽耽擱不耽擱，這好像成家立了府之後，好像就有牽掛了啊，是不是淩寒？”
他打量著讓淩寒跟他一塊搭腔，可淩寒隻是笑笑。
“你少貧嘴，成王這次有什麽手段等著我們還不知道呢，這次軍餉平安過關，可下麵就是他的地盤，都給我打起點精神來，別到時候被人牽著走了。”
淩寒說：“王爺是變了。”
“你看我說什麽來著，淩寒都看出來了。”
“按照王爺之前的脾性，管它什麽成王端王，隻要他們敢過來，爛命一條就是幹。”
這點慕晚可太認同了，就差沒給他鼓掌，“所以說，讀過書的人就是不一樣呢，一針見血，我翻遍沒找出說辭，你這個，”
他豎起了大拇指。
“果然，成家之後行事都變得束手束腳了，王爺您可不能被那個謝晚青牽著走了，她對您是不是忠心的還不一定呢。”
齊訣回頭乜他，“謝晚青是你叫的。”
淩寒也說他，“叫謝二小姐。”
“王妃。”
“噗！～哈哈哈，我就等著王爺這句話呢。”
齊訣：“拿我消遣是吧。”
“哪能呐，咱們就是想勸誡一下王爺，順便提醒一下，王妃她心裏還裝著太子呢，那十幾年青梅竹馬的情誼可不是一朝一夕能改變得了的，他們倆之間的氣氛就不一樣，就算她投入王爺的懷抱了，也不看這麽短的時間就移情別戀了，見一個愛一個，您可得小心。”
齊訣說：“反正這人已經到我手裏了，我可不放。”
慕晚剛想說這句話挺有男子氣概，但轉而一品味，“怎麽放到這裏怪怪的，王爺我的話您聽進去了嗎？”
淩寒笑出了聲。
兩日後，荊北地界。
朔朔寒風席卷著這片大地，滿目所及都是**的山石。
竹葉竹林一路順著溪澗找過來，仍沒有發現半絲謝晚青的蹤跡，現在來看，隻有潛入成王府一探究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