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關小瓊要回京
“韞兒,還有事?”謝璟安疑惑地看著謝宛韞。
“嗯,爹爹,您還記得當年關鎮被砍頭的事嗎?”向宛韞這話一出,謝璟安著實有些驚訝。
軍中之事,他向來很少和家裏的女眷說的,更何況這件事還有些年頭了,就算當時他跟家裏人透露過一些訊息,謝宛韞應該也不會放在心上才對。
事隔多年,謝宛韞怎麽還問起這件事了?
“爹爹,我最近在食肆裏聽到有幾個人說起關鎮的事,還提到了他的老婆和女兒,我便來跟您說一說。”謝宛韞編謊。
謝璟安一聽這話,頓時激動不已,忙問關小瓊在哪兒。
“他們說好像是流落到關外那邊了。”謝宛韞這話倒是不假,關小瓊早些年的確是跟著商隊去了關外,然後在那兒遇到她的師傅的。
“唉!說起這件事,我心裏也難過得緊。當初關鎮被一個青樓妓子所惑,為了給那妓子贖身,竟不惜出賣軍情牟利。他死後,我原本要給一筆銀子他的妻女,好好安頓她們的。
誰知道卻去晚了一步。
因著關鎮出賣的軍情,導致我方軍營受到襲擊,死傷了不少人。這些人的好友兄弟心情不佳跑去喝酒,結果撞上關鎮的妻子,酒後亂性釀成大禍。
關鎮的妻子死了,我抓住那些士兵按軍法處置了。
本想將他女兒帶回將軍府安置,不曾想那小女娃竟自己跑不見了。”
“爹,關鎮有沒有可能是冤枉的?”謝宛韞接著問,如果關鎮是冤枉的,那麽關小瓊來找他們謝家複仇,還算情有可原。
“怎麽可能?”謝璟安一聽頓時急眼了,“關鎮沒有遇上那妓子之前,是人人尊敬的長官,又是我的得力幹將,我可倚重他了。
他被告發時,我還不相信,親自多方查實、求證過才敢定罪的。
定罪以後,我還在想要不要用個死囚換下他,讓他假死脫身,再用新的身份回軍隊將功贖罪,因為他真的是個不可多得的將才。
唉,真是美色誤人哪!”
“那個妓子後來怎樣啊?”謝宛韞問。
“經查實,那個妓子其實是敵國潛伏在我國的探子,隻可惜讓她給逃了。這麽多年我一直在找她,想殺了她替關鎮報仇,都沒找著。”直到現在謝璟安說起這事,還氣得胡子直翹,“正是因為她,關鎮出賣軍情這事兒才被釘得死死的!”
賣國求榮,可是誅九族的罪名,關鎮的妻女沒有被牽連,定是父親從中周旋打點,嚴格來說,父親還算是她們的恩人呢。
關小瓊卻視他們將軍府為仇人,可見人心一旦歪了,是沒有道理可講的。
“對了,那幾個人在現在在哪兒?他們怎會認識關鎮的?小瓊現在過得好不好?”謝璟安急切地問著。
“當時我咋一聽關鎮這名字,隻覺得耳熟,等我反應過來,那幾個人已經走了,沒有細問。”謝宛韞說到這兒,心頭突然有了個大膽的計劃,“不過,我聽說關瓊似乎要回京城了。爹,你放心,隻要她回來,指不定哪天就跟我們遇上了呢。”
“要是這樣就太好了,到時候我一定帶小瓊去他爹的墳上拜拜。”謝璟安很有些期待。
“爹,您忙吧,女兒回房去了。”謝宛韞問到了該問的事,便行禮告退。
經過謝宛怡的蘭芳閣時,想到心裏剛剛冒出的計劃,謝宛韞轉身走了進去。
謝宛怡已經醒來了,母親正端著碗一勺勺地給她喂藥呢。
謝宛韞的一聲“妹妹”差點沒將謝宛怡的魂給嚇跑,剛喝進嘴裏的藥直接噴了出來。
“你看你,都把妹妹嚇成啥樣了?”楊瞳沒好氣地將謝宛韞推遠了點,“沒事你回屋躺著去,省得再傷著你妹妹。
就你那水平還敢給你妹妹正骨,斷骨還差不多,幸好你妹沒被你給整殘廢,不然要你好看!”
以前楊瞳在他們兄妹幾人麵前,都是盡力做到一碗水端平的。
自從謝宛怡被救回來後,楊瞳就很是偏疼她了,不僅是覺得宛怡受苦了,還要將缺了的那三年的愛全都給宛怡補回來。
但她和兄長都沒計較這些,也處處讓著宛怡,護著宛怡,誰知其竟是個冒牌貨,像條毒蛇般蟄伏在他們將軍府,隨時準備要他們的命呢。
“娘,我也是太緊張妹妹了嘛,剛才是無心之失,你就給我個將功贖罪的機會嘛。”謝宛韞拉著楊瞳的手臂撒嬌道。
“沒錯,姐姐雖莽撞,但是真疼我,娘您就別怪姐姐了。”謝宛怡一副大度的樣子,明著求情,卻不忘了損她一損。
果然楊瞳拿手指戳了一下謝宛韞的額頭,嗔罵道:“女孩子家家的,成天打打殺殺,看哪個敢娶你?”
“娘,姐姐的性子大膽活潑,是得找個穩重點的姐夫,這樣才能照顧好她。”謝宛怡打趣道。
“怡兒這話沒錯,最近有好幾家遞了貼子約相看的,到時你一定要幫著娘和姐姐把把關,女人嫁人可是人生最重要的事了。”楊瞳說到這兒忽然想起什麽似的,話鋒一轉,“也不知道那兩位王爺走了沒。”
“走了,我剛從父親那兒回來。”謝宛韞裝作漫不經心地說道,眼角卻留意著謝宛怡的反應,“母親,你還記得關鎮不?”
謝宛怡聽到這話,身體猛地顫了顫,很快又控製住了自己,恢複如常。
“記得,你父親這些年常念叨沒有替他照顧好妻女,心裏過意不去呢。你怎麽突然提起他了?”楊瞳奇怪地問。
謝宛韞把對謝璟安說的話又說了一遍。
聽了她的話,謝宛怡頓時就失控了,脫口而出:“真的?你怎麽沒跟我說過這事兒?”
“你向來不關心這些事,我沒想起來要對你說,今天見了父親,突然想起了才說的。”謝宛韞這麽說也符合她大大咧咧的性格。
殊不知她的話在謝宛怡心裏掀起了滔天巨浪,拚命地思索著到底是什麽人會提起她爹。
提起她爹也就算了,可那些人竟還說她快要回京了?這怎麽可能?
因為她早就回來了,並且一直以“謝宛怡”的身份住在將軍府裏,平時輕易不出門,就算出門,別人要認出她怕也不容易。
謝宛怡此刻深切懷疑謝宛韞聽差了,可是小心駛得萬年船,她還是小心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