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我等你向我求饒
寒酥胳膊被拽的生疼,拚命掙紮起來:“江亦行,你放開我!”
江亦行充耳不聞,將她拎到淋浴下打開花灑。
冰涼的水從頭頂澆灌下來,凍得寒酥一個機靈:“你瘋了!”
“瘋的人是我嗎!”江亦行將寒酥禁錮在身下,一把拽開她的睡袍,不由分說地往下扒。
“為了報複我這麽作踐自己,你想幹什麽寒酥!你他媽腦子壞了!”
寒酥看著第一次失控到沒有理智,渾身顫抖的江亦行,心裏突然說不出來的難過。
她突然想到,她第一次見他的時候,下著大雨,他跪在江家大門口。
單薄的身子被雨淋了個透,但脊背卻挺得筆直,眼裏的倔強和光芒好看極了。
她撐著傘走到他身邊,這把傘一撐,就是十三年。
他心疼江亦行在江家如履薄冰小心翼翼的活著。
理解他內心如洪水猛獸般的野心。
所以她以寒大小姐的身份庇佑他,幫助他。
看著他平地起高樓,看著他一點一點變得耀眼。
可如今,他為了爬的更高,義無反顧的背棄了她。
寒酥不再掙紮,任由江亦行將她的睡袍扯下,嗓音哽咽:“我不想恨你。”
江亦行觸及寒酥紅了的眼眶,理智終於被拉回了些許。
他握住寒酥的手臂輕輕擦拭著上麵的紅痕,一遍又一遍的想要擦幹淨。
“你不是故意的對嗎?是因為喝多了被江梟強迫,對嗎?”
他的嗓音裏充滿了沙啞和祈求,好像隻要她說,不是故意的,是被江梟強迫的,他就會原諒她。
“我自願的。”寒酥眼睛灼熱,倔強且鎮定道。
江亦行滿眼的不可置信,甚至覺得可笑至極:“報複我?”
“沒那麽偉大的誌向,單純的酒後亂.性。”寒酥麵無表情道。
“你騙誰呢!”江亦行抬手掐住寒酥的脖頸,將她狠狠壓在浴室冰涼的牆麵上,咬牙道:“是江梟威脅你了,還是你非要這麽跟我置氣!”
“我最後說一遍,我們已經結束了,一分鍾之內你不離開,我就跟寒嬌嬌說,這是你幹的。”寒酥仰著頭,猩紅著眼睛道。
江亦行充血的眸子死死的盯著寒酥,拚命壓抑著想要把她掐死的衝動。
半晌後,緩緩鬆開手,嘲弄道:“威脅我?好啊,那我們就看看,是誰先求饒。”
砰!
衛生間的門被用力甩上,寒酥被頭頂冰涼的水衝的漸漸冷靜下來。
遊輪會在一個小時後在北城靠岸,寒酥不想在這個是非之地多待。
江梟、江亦行,以她目前的能力都開罪不起。
但她這些年拋開寒家助力,自己也賺了些錢。
江亦行目前以事業為重,江梟跟她不過一晌貪歡。
隻要她跑的夠快,夠遠,沒人會在她身上浪費時間。
想及此,寒酥吹幹頭發,換了件高領長裙,簡單收拾了一下背上包出門。
掏出手機,寒酥還沒來得及撥通寒母的電話,寒父的短信就發到了她手機上。
‘到嬌嬌這裏來。’
寒酥抵達時,江亦行正在門口等她。
寒酥視若無睹,抬手敲門。
江亦行卻快一步將她的手握住了:“現在服軟還來得及。”
寒酥甩開他的手,敲響房門。
江亦行垂眸冷笑一聲,眼裏翻騰著難以壓製的怒氣。
事到如今,寒酥這一身傲骨還是半點彎不下去。
她到底還是沒看清,自己早已不是高高在上的寒大小姐了。
門被傭人打開。
奢華套房的客廳裏,寒嬌嬌正依偎在寒母懷中啜泣,聲音又低又軟,好不可憐。
寒父站在客廳中央抽煙,煙霧繚繞在他鐵青的臉周圍,氣氛很是壓抑。
看見寒酥進門,寒父滅掉手上的煙,刀鋒般鋒利的眼神射過來,嗓音沉悶嚴肅:“跪下。”
寒酥脊背一僵,狐疑的眼神中帶著心寒:“爸,是我做錯了什麽嗎?”
寒父拎起手邊的拐杖,三步並成兩步走到寒酥身邊,一拐杖砸在了寒酥腿上:“我讓你跪下!”
結結實實的一下,寒酥登時腿一軟,咣當單膝跪地。
“爸爸,不……不用,我隻是想讓姐姐道個歉就……就行。”寒嬌嬌似是被寒父的威嚴嚇壞了,緊緊抱著寒母的胳膊,紅著眼眶哽咽道。
“道歉?你看這逆子有半點想要道歉的意思嗎?”寒父居高臨下的怒視著寒酥,怒道:“你受寒家教養這麽些年,就沒有半點感恩之心?”
“你母親當年拚死生下嬌嬌,十八年的骨肉分離,她在外麵吃了多少苦,你就忍心這麽對她?”
寒酥看向寒父,眉心緊蹙,眼中一片茫然:“我怎麽對她了?她要的我有的,除了這條命我都給了,處處忍讓,言聽計從,我還要怎麽對她。”
“說的好聽。”寒父氣的恨不得拿拐杖一下子砸死寒酥:“你麵上給,私下怎麽給人說的?現在所有人都在傳,嬌嬌有多囂張跋扈。”
“不僅搶走了你所有的東西,還在家處處給你臉色,刁難你,威脅你,你怎麽說的出來的!”
“亦行跟嬌嬌是真心想在一起的,他們剛訂婚你就讓亦行去給你送醒酒湯,你安得什麽心,你是不是要讓所有人看嬌嬌的笑話!”
“我沒有說過那些話,也沒有讓江亦行給我送什麽湯。”寒酥說著,抬頭看向江亦行。
江亦行推了推臉上的金邊眼鏡,笑容溫文爾雅:“寒叔叔,是寒酥昨夜喝了太多酒,胃不舒服,我主動給她送的。”
“她胃不舒服不叫醫生叫你!這些上不了台麵的手段,也不知道給誰學的!”
寒父說著,冷眼看向寒酥:“我本想讓你在寒家多留一段時間,但既然你這麽不安分,就給我一會當著所有人的麵把流言澄清了,滾回你親生父母那裏去。”
“親生父母……”寒酥心口一震。
寒家已經找到了她的親生父母嗎?
一直紅著眼睛沒有開口的寒母,終於開口道:“老寒,那個家酥酥不能回啊。”
“不要給我婦人之仁,寒酥和嬌嬌你選一個。”寒父厲聲道。
寒酥看向寒母,倔強的眸子一寸寸變紅:“媽,我真的沒有說那些話……”
寒母一愣,避開寒酥的視線,低下頭再也說不出來一句話。
寒酥的心瞬間如墜冰窟,冷的刺骨。
不多時,便有人將寫好的澄清詞遞給寒父。
寒父看完,皺著眉甩到寒酥臉上:“十分鍾,背會。”
紙片飄在地上,寒酥沒有接也沒有撿,沉眸道:“我沒有說,自不會認。”
“逆子!”寒父終於忍無可忍,一拐杖朝寒酥的肩背狠狠砸過去。
砰!實木拐杖,落在身上痛的寒酥另一條腿也失去了力氣。
“跟我強是嗎?好,你不認,我今天就把你打死了事!”寒父說著再次揚起拐杖。
砰!
寒酥的脊背受到猛擊,微微躬身,但很快她就再次挺起來,顫聲堅定:“我不認。”